第3999章察探之于幻域三十六
下午二時，大不列顛的愛丁伯爾格堡。
電話突然響起，嚇了正在午睡的貝迪維爾一跳。他慌忙去抓取電話，看到的是一個不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是誰啊？〞狼人青年有點起床氣，語氣略微粗魯了點。
〞請問是佣兵先生嗎？〞對方問，語氣十分冰冷和機械，仿佛根本就不是個真人。
〞是我。〞伊萊恩知道對方不是那個情報中介商魯斯。那麼這人估計就是真正的[風靈]了，也就是說制作外掛程序的家伙終于上鉤了。
〞我們必須談談。〞對方又說。
〞談談？談什麼？〞
〞你清楚知道是什麼。你使用那個外掛能力過度頻繁了，觸發了我們這邊某種保護機制。我們應該談談，來討論一下……那個外掛能力的正確使用方法。〞
〞嗯？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只是正常地使用那個能力而已啊。也沒有說明書告訴我不能用它來干什麼之類的……〞貝迪維爾故意裝無辜，為自己喊冤︰〞如果你們那個外掛芯片有能力極限，你應該把這件事早點告訴我啊。〞
〞不。芯片沒有能力極限。你也沒做錯任何事情。不是那樣子的。但是我們得談談。〞對方堅持道︰〞如果你沒辦法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那麼我們的交易就只能終止了。我們會把錢退還給你的。〞
〞等等！好、好吧！〞貝迪維爾故意裝作很慌，〞談就談！雖然听起來很可疑，但我們可以談談！我在哪里和你們見面？〞
〞傍晚六點，依然是在那個街心公園里。〞對方說道，〞請一個人來。請確認沒有人跟蹤你。當你和我派出的工作人員見面後，他會帶你到我們的基地，我們可以在那里好好談談。〞
〞好吧。〞狼人青年答應道。
〞請一定要赴約。那麼再見。〞對方毫無先兆地掛斷了電話。
〞哼嗯。〞貝迪維爾放下手機，又思索了一會兒。
果然，在街心公園和貝迪維爾接觸的不是[風靈]本人，只是他的手下。想逮到這個外掛程序的制作者[風靈]，必須深入他們的基地。
而且貝迪維爾還是很懷疑[風靈]會親自來跟他見面。那家伙做事極其謹慎，估計在基地里跟貝迪維爾見面的也是個替身而已。
甚至有可能，貝迪維爾會被蒙著雙眼帶到那個基地里，根本不知道那個基地藏在哪里。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擅自對他們出手，至少不是貝迪維爾自己動手。他需要找人幫忙，最好是一個眼力極強，又擅長跟蹤的人，偷偷跟在貝迪維爾身後，找到那個基地的位置。
貝迪維爾腦海里第一個冒出來的人選就是半龍人伊文。但是他知道伊文親王不可能幫助他，去追查這種小案件。伊文現在應該在阿瓦隆淨土里忙著訓練，練習如何使用他的聖靈。更何況伊文本身就討厭貝迪維爾。說不定即使伊文有空，也不肯來幫助貝迪維爾呢。
既然沒法讓伊文來幫忙，貝迪維爾得找到另一個人選。可是他在愛丁伯爾格人生地不熟，一時間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吧。
但是不要緊。即使貝迪維爾自己找不到人幫忙，他也至少認識好幾個人脈很廣的家伙，就在這個愛丁伯爾格城里。他要麼可以去拜托他的曙光號的二副，角斗士貝雷爾德，讓貝雷爾德想個辦法；又或者他可以去聯絡德魯伊教的人，讓卡琳她們幫他找到合適的人選。
可是德魯伊教人多口雜，說不定會讓貝迪維爾的計劃暴露。思索之下，貝迪維爾認為還是跟貝雷爾德談這事更妥當。于是他就撥打了電話。
〞喲，小毛球！有事找我嗎？〞話筒中響起了貝雷爾德熟悉的聲音，而且听著有點氣人。
〞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小毛球，你這個禿子。〞貝迪維爾還擊道。
〞你不是也一直叫我禿子或者光頭佬嗎，我叫你小毛球，也算是扯平了。〞貝雷爾德哼笑道，〞且不談這個。有什麼事我能為你做的嗎，船長大人？〞
〞我想找個人跟蹤我。必須是擅長跟蹤，匿蹤，而且眼力超群的家伙。〞貝迪維爾道，〞我接下來要假扮成一名普通人去進行某項調查。我很有可能被對方蒙住雙眼，帶到他們的基地里。我不想打草驚蛇，但又想知道他們的基地在哪里。所以就有了這個計劃。〞
〞你的意思我懂了。〞哪怕貝迪維爾沒有把計劃說得很詳細，角斗士理解得也很快，〞總之只要擅長匿蹤和跟蹤的家伙，就可以了吧？〞
〞給我找個手腳干淨利落的人。機會恐怕只有一次，別搞砸了。〞
〞明白。〞貝雷爾德答道，〞你想聘用的人剛好就在愛丁伯爾格，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親自去見見他比較好。〞
〞是信得過的人嗎？〞
〞脾氣很壞，性格很暴躁，但是值得信任。他至少不是壞人。而且論這方面的專業水平，應該沒有多少人能勝過他。畢竟他原本就是個專業的殺手。〞
〞很好。聯絡方式發給我，我來跟他談談。〞貝迪維爾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幾秒之後，角斗士那邊發來了一個短信，短信寫的地址似曾相識。那不就是賽內澤爾老頭經營的小旅館嗎？
由于擔心這事又有可能和德魯伊教扯上關系，貝迪維爾差點就想打退堂鼓了。但他轉念一想，德魯伊教貌似從沒有過殺手這種成員。德魯伊教也不需要培養殺手來幫他們干髒活啊。也許那名殺手，只是剛好住在賽內澤爾的旅館里而已？
權衡過利弊之後，貝迪維爾覺得還是要去露個臉，和那名殺手聊聊。德魯伊教的人也不是完全不能信任，只要這事別太聲張就好。他披了件外套就出門去了，然而博爾斯一直在他身後跟著。
〞你又要跟來嗎？〞狼人青年納悶道。
〞我的職責是監視你，我當然需要跟著來。〞龍魔像博爾斯火槍手納特理所當然地說。
〞但我接下來要單獨去見那個情報商人[風靈]，你跟過來會把我的計劃搞砸。〞貝迪維爾不客氣地說，〞你有自信能用這副笨重的魔像身體，偷偷跟在我身後嗎？〞
〞我覺得這身體足夠地輕了，里面是秘銀，外面是月神鋼裝甲，這體重和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沒啥差別吧？體型是大了點，但我啟動了匿蹤系統之後慢慢移動，也不會有人看得出來問題。〞
〞也許。但我不想冒這個風險。我只有一次機會，我想把風險降到最低。〞
納特特納悶。
〞也罷。如果你認為必須這樣才能讓你順利完成你的任務，我就不勉強跟著來了。〞龍魔像搖頭道，〞居然不相信我的潛行能力，卻去相信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殺手，你認真的嗎。〞
〞畢竟對方是專業的，而你——〞狼人青年眯起眼看著龍魔像，〞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名重劍士，而不是潛行大師。〞
〞那是先入為主的偏見。〞博爾斯哼道。
〞我就喜歡先入為主。〞貝迪維爾半開玩笑地說，然後揮了揮手，和龍魔像作別。
去那間旅館的路，貝迪維爾還記得。這次他不需要保持低調了，就大步流星地趕往目的地。幾分鐘之後他就到達了賽內澤爾的旅館。他敲了敲旅館的門。
〞噢，是你。好久不見。〞來應門的是歐琳。
〞確實好久不見了，歐琳。〞狼人青年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我本來應該在到達大不列顛之後馬上過來打個招呼的。但我最近實在太忙了。你知道的，所有這些任務和訓練什麼的。〞
〞對。當然了。〞歐琳神秘地一笑，〞我有在電視轉播上看到你參加[圓桌試煉]哦。做得不錯嘛！〞
〞謝謝。我可以進來了嗎？〞
〞當然。嘿嘿。〞歐琳讓開一個身位，讓貝迪維爾進入旅館內部。
〞嗨，這不是狼大叔嗎！〞貝迪維爾剛進入旅館內，凱特就嚷道︰〞好久不見啦，狼大叔！〞
〞你怎麼也在這里？哦，等等，該不會——〞狼人青年轉眼看到另一個人。
那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坐在沙發旁看報紙，一邊監視自己兩個小孩，一邊漫不經心地喝著下午茶。
〞是你。〞死神佩恩看著貝迪維爾，〞之前在南非承蒙你照顧了。然後我也听說了凱特的事情，凱特也承蒙你照顧了。〞
〞哪里。〞貝迪維爾才想起之前見過這個男人，那個在南非首都布勒坨利亞的某棟大樓上，拿著狙擊槍的那名殺手。
〞所以你就是貝雷爾德給我介紹的那位……嗯，探員？這個世界真是小啊。〞
貝迪維爾原本想說〞殺手〞的，可是在兩個小孩面前說這個可能不太合適，就改了個稱呼。
〞你直接稱呼我為殺手就行了。凱特他們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麼工作的。〞佩恩平淡地答道，〞然後如你所見，我目前確實正在找工作。
南非幾乎被[使徒]那伙人夷為平地，我們恐怕很難再回去了，就暫時在大不列顛定居。
話說回來這事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盡快離開南非，我說不定也會葬身在炮擊之中。我甚至還把畢生的存款移走了，否則我估計得傾家蕩產。〞
〞哪里，只是巧合。〞貝迪維爾答道，他之前也不知道南非會遭受炮擊。
不過當時有雪瑞查德跟在他身邊，去南非那一趟最後旅程就是雪瑞查德發起的。說不定雪瑞查德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是她故意把殘存在南非的〞無辜的人〞全部救走，才讓[使徒]組織對那個國家發動炮擊的。
所以佩恩得救並非巧合。但是佩恩得感謝雪瑞查德，而不是貝迪維爾。也許貝迪維爾應該找個機會跟這名殺手說清楚這件事，但不是現在。
〞閑聊就先到此為止吧，看樣子你急需我的幫助，我們就先談那個任務好了。〞佩恩又說，〞我們在這里談任務方便嗎？要不到我的房間里去談？〞
〞當然，請帶路。〞
〞凱特，還有皮埃爾。〞殺手佩恩向兩個兒子吩咐道，〞在這里繼續做你們的數學題，好好听歐琳阿姨的話。我和貝迪維爾先生有公務要談，走開一會兒。別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在偷懶，揍死你們哦。〞
〞知道了啦！〞〞老爸真暴力！〞兩個小鬼一齊哼道。
〞你們要不要回到曙光號上去？〞貝迪維爾也問道，〞船上的小鬼們也在想念你，凱特。而且教數學的話，應該是沒有人比得上祖斯特院士了吧？〞
〞噫，暫時不要。〞凱特卻說，〞我得和老爸以及弟弟待在一起啦。而且祖斯特院士好嚴厲的，這樣我就沒有辦法偷懶了——〞
〞嗯？！〞佩恩突然用力地哼聲。
〞啊哈哈哈……沒什麼。你們談正事去吧，我們會好好學習的了啊哈哈哈——〞兩個小鬼一起賠笑道。
佩恩和貝迪維爾都搖了搖頭，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