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行不行吧。”
“醫院的系統倒是很容易就進去了，但是調查人家的醫療檔案，這個事情攏不回來。”甄俊說道，“林隊，咱不能知法犯法對吧，你這可太為難我了。”
林蔚說道，“那我提供另一個方案給你，將所有有婦產科的醫院統計出來，將地址發給陳諾，讓他來安排，所有人出動，到各大醫院進行實地調查，將所有可疑病例都收集起來。所有人一起行動，一天之內應該有消息。”
“行。”
半個小時之後，陳諾就打了電話過來，“剛才甄俊給了我一份醫院的清單，你們在醫院有什麼發現嗎？”
“是不是發現，還不一定呢，要調查之後才能知道。”林蔚說道，“根據調查，劉寅跟最新的死者在去年曾經跟人因為交通試過產生過交集，這是他們之間唯一能夠查得到的聯系。那個人送一個孕婦去了醫院，我們只能順著這一條線往下查。”
陳諾對林蔚的說法表示支持，“行，我這就將工作安排下去，兩人一組，分片調查。你跟傅瑾瑜一直在一起，你們兩個就一組吧。我這就把醫院清單發給你。”
“走吧，我們去醫院問問。”
林蔚拿到的單子一共有三十四家醫院，“雖然都是這一片區的，但全部穩下來不是個小工程。走吧！”
傅瑾瑜猶豫了一下，“天快黑了，要不，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找吧。這段時間，案子接連發生，你也辛苦了，三十多家醫院，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調查清楚的。”
林蔚眼楮盯著傅瑾瑜，“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里有話呢，當警察的，日夜顛倒，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有了線索，當然要第一時間去找調查，如果你不樂意，我自己去也行。你先回去吧。”
傅瑾瑜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林蔚的癥狀，有人陪著的時候，她看起來都一切正常，于是點點頭，“我就是擔心你太累了，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一起走吧。”
折騰到很晚，還沒有一點收獲，林蔚打了個哈欠，“前面找的這幾家醫院，生產的孕婦都十分順利，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傅瑾瑜說道，“這很正常，根據統計，我國新生兒出生死亡率大約在千分之五甚至更低，而以我市的平均醫療水準而言，這個概率能降低到千分之一，甚至零點幾，我們給出了這麼狹小的時間範圍，出事的概率極小，查不到異常也很正常。”
林蔚就是隨便發一下牢騷，沒想到被劈頭蓋臉的科普了一下嬰兒存活率的知識，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的。
傅瑾瑜真是個能把天聊死的人才。
接下來的一天，林蔚把剩下的醫院都跑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結果，到了後來，林蔚甚至將日期多調查了兩天的時間，依舊還是沒有結果。
不過幸好陳諾那邊帶來了好消息，“林隊，是這樣的，根據我們派出去的小組調查回來的結果，在案發那兩天時間內，有三起意外死亡事件，其中一個是胎位不正，臍帶繞頸，還沒足月在母胎里就死亡了，這個事情純屬意外，還有一個難產，家人一開始堅持順產，後來生產過程中大出血，後來家屬同意手術，剖腹將孩子拿出來就已經死亡了，不過所幸，大人沒事。”
“那另一個呢。”
“還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可以，據說是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動了胎氣，孕期一直就醫的醫院也不是那一家，而且這個孕婦身體狀況也不是非常良好，胎位過低，還有高血壓等癥狀，所以在生產過程中發生了意外，當場死亡。”
林蔚瞪大了眼楮，“孕婦死了？”
陳諾點點頭，“對，不僅孕婦死了，孩子生下來之後狀態也一直不好，在醫院待了半個月，也死了。”
“這是雙倍的打擊，而且情況跟交警描述的也基本符合，”林蔚問道，“這個人調查過沒有？是不是那起交通事故的涉案人？”
陳諾說道，“根據醫院的資料，我讓甄俊查了，這個人確實十分可疑，因為這個人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林蔚秀氣的眉頭微蹙，“他失蹤了？”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似乎真的失蹤了，”陳諾說道，“這個人叫做王辰，不是本地人，從七個月前開始，他有買過一張回老家的車票，然後就消失了，網上再也查不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活動記錄。不過我已經聯系了地方的警局，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看人是不是在當地。這個可能要過兩天才有結果。”
“你把照片發我一下，我找今天那個交警辨認一下。”
林蔚的消息，那邊回復的很快，“仔細的模樣有些記不清了，但是看著很像。”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林蔚說道，“根據交警的辨認，這個極大概率就是當初的車主，所以這個消失的王辰有很大的嫌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雖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是陳諾一點都不輕松，“可問題是一個消失了半年多人，我們該怎麼找他。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反偵察意識明顯非常強，很會利用監控的盲區和巨大的人流量來混淆我們的視線。而我們在沒有確鑿證據，只是懷疑的情況下，又不能發通緝令，怎麼把人找出來。”
林蔚跟陳諾討論了半天方案，傅瑾瑜就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林蔚用手肘頂了傅瑾瑜一下，“你發什麼呆，你有什麼想法？”
傅瑾瑜摸了摸下巴，“這兩起案子之間的聯系，我們找到了，但是第一起案子，跟著凶手有什麼關系呢？為什麼他會成為第一個被報復的對象。如果凶手真的是王辰，他會行凶是因為死了妻子跟孩子，心有仇恨，所以要報復，正常的邏輯，肯定是先找肇事者，但是這個人死在劉寅這個交警之後了，這是為什麼？”
“你覺得不是王辰？”林蔚瞪大了眼楮，黑亮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傅瑾瑜，那眼神仿佛說著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隨時都會暴怒。
“我沒覺得不是王辰，”傅瑾瑜說道，“我是覺得王辰的這個犯罪行為不符合邏輯，一定是我們有遺漏什麼東西，如果能弄清楚，說不定能更快的找到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