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答案泡好一杯提神咖啡之後,夜影趕到了小田區南郊綠友利惠的一戶建外圍的小巷里,那時午夜囈語尚未開播。
由于東警廳采取的技術手段,吉田衛的頻道絕無法用普通的收音機收听。
怪誕調查課特制的收音機倒是可以,但很明顯,收听午夜囈語正是觸發吉田衛怪誕規則的條件之一。夜影,包括所有的東警廳調查員雖然被稱為瘋子, 但沒有人真地瘋到主動被卷入b級怪誕的規則故事里。
他們繼續通過嘉賓發來的消息和死囚的轉述了解吉田衛那邊的動態。
夜影一邊關注東都調查員內部聯絡群的消息動態,一邊在腦海中一遍一遍重新推演自己的計劃和針對各種可能的突發情況設計的備選方案。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
她的身後響起了自己這兩天剛剛適應的中性女聲,“你可以大展伸手了。”
女聲的主人意有所指——月亮在與不在,夜影隱匿的異能功效完全是兩個等級。
詫異地轉過身,夜影看到答案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望著不遠處綠友利惠那昏暗的一戶建。
“你在驚訝什麼?”
未等夜影開口, 答案接著說道︰“是覺得給我的那杯咖啡里安眠藥放少了,還是今天莫名其妙的電話來得不夠頻繁?”
夜影想找個合理的借口解釋這一切, 答案已然堵上了她的嘴——
“別太自作多情,我是來探尋答案的,沒打算幫你。”
一股暖意涌上夜影的胸口。
不久之後,伴隨著轟鳴聲,直升機在綠友利惠一戶建附近的空地上降落。
螺旋槳的急速轉動卷起了猛烈的風,一身寬大西服、帶著墨鏡、夾著書本的藤野,從機艙里走了出來。不久,他咚咚敲響綠友利惠的房門,從書本的夾頁中取出來自吉田衛的書信,異常熟練地遞在房主人的手里後默然離去。
“辛苦了!”一向很有禮貌的綠友利惠望著他的背影深鞠一躬。
或許是夜影的錯覺——她總覺得藤野在上飛機之前往自己這邊瞄了一眼,她立刻生出一種密謀被戳破的窘迫感。好在,那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在此之前,東都警視廳也試圖調動怪誕聯盟的力量來解救活者和嘉賓,結果顯而易見——如今他們已另尋他法。
“你說,”
夜影忽然問答案︰“吉田衛今天的信里面會寫什麼?”
“別忘了打開收音機?”
“無聊”
臨近午夜十二點,夜影的身影漸漸發暗,站在她身旁不到一米的答案都險些尋覓不到她的身影;
作家和嘉賓還在私聊框里探討作家那篇或許會關系到今晚事件走向的。爭論的核心是︰有一個轉場中間到底是否應該再添加一段鋪墊的劇情;
除了活者、嘉賓、夜影和五位另有安排的同仁, 東都的調查員們直接忽視了深谷的警告,集體聚集在東都廣播電台大樓監控室里,盯著十三樓監控室外的通道視頻影像,一聲不吭,靜的可怕;
黎都的調查員們則在綠友利惠家附近、比夜影還要靠外很多的位置,一邊讓死囚駕駛著無人機在夜空中翱翔和監控,一邊分享著這些年來彼此听說過的關于東都調查員們的瘋狂往事。
站在全國警界最高層的八木摩起和平井君山沒有打亂日常作息,在遠離黎都,也遠離廣播大樓的自家別墅中,各自早早睡去——一片漆黑中,他們的鼾聲也大不相同,一個沉穩有力,一個則如電如雷,仿佛即刻便要下起暴雨。
娜婭事務所,導演的辦公室里,怪誕聯盟成員幾乎全員到場。
他們未經導演的允許便一窩蜂地闖了進來,剛剛從綠友利惠那邊匆匆趕回來的藤野和陽介身上沾染的夜的潮濕氣息還未來得及散去。
熊田信彥在導演對面的牆壁上支起了用于投影的白色幕布,喜多英二郎負責調整投影儀的角度, 多才多藝的安井晴香輕而易舉地把導演的手機偷走,並和投影儀連接起來, 山浦氏為每一個怪誕搬來一個小凳子,奶奶坐在她那已經磨破的布藝沙發上織起了毛衣。
“喂,”
彼時的導演手里正拿著那張紙條,認真觀看夜影視角的文字直播。為此,他整整支付了兩天的壽命,“你們這些家伙,到底要干什麼?”
早惠湊到顧醒的面前,用賣萌的神情指了指熊田立起來的碩大幕布。
導演當然明白怪誕們的用意——在創造了娜婭之後,顧醒從紙條那里解鎖了視頻直播的權限,但那實在太貴了,直播一次需要消耗十天的壽命。
“大家擠一擠,”
導演把紙條攤開在桌面上,“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麼文字直播要比看視頻有意思”
文字直播和視頻直播孰優孰略的問題終結于娜婭在紙條上按下的一個醒目的血手印。
在看到手印的一瞬間,導演立刻兌換了視頻直播的權限,速度令人咂舌。
“我說過的吧,”
他指著一片漆黑的屏幕——那是無人機視角在夜空中對綠友利惠家俯拍的畫面,一反常態地喋喋不休起來,“還不如”
怪誕們集體轉過腦袋來,沖著導演比出“噓”的手勢。
“滴——”
下一刻,時針對準了十二點鐘的位置。
東都電視台,十三層的演播間,午夜囈語新的開場音樂響起。那是來自谷村新司勇氣的力量——
“殘暑れ見舞ゆ申ウ上ァネエ元黾@扦ゆ蓼工 br />
夏末的時候,我想來探望你,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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