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天策府。
路峻身上,有一塊神紀組的信物,只要他將信物拿出,便可以得到天策府的幫助。
不過一旦他拿出此信物,就意味著身份暴露,不能再擔任神紀密探了。
當然,事情還未到無法解決的地步,路峻也沒想動用那個信物,他去天策府是要報案的。
人不是他殺的,凶手另有其人,至于是誰,不正是天策府份內之事嗎?
路峻展開身法,向天策府奔去,不想剛剛走到半路,便看到一隊天策捕快,其中不乏紫衣朱袍,快馬揚鞭向這邊沖來。
“這次速度倒是夠快,我還沒報案呢,人就先來了——紫衣飛鷹服,居然連執符捕頭都來了……”
除去執符捕頭和糾風捕頭外,一州天策府內再無紫衣,而糾風捕頭主管內政,這位身穿紫衣飛鷹服的,必是揚州執符薛讓了。
執符捕頭為一州之首,皆為歸元強者,即便路峻已經報案,這種級別也不足以驚動他,當然表明神紀密探身份則另當別論了。
正在路峻詫異之間,突然听到捕快中有人問道︰“前面可是散修賀雲?”
“正是,在下……”
路峻話未說完,便听薛讓揮手喝道︰“綁了!”
“有沒有搞錯?!”
路峻聞言大驚,連反抗都沒來得及,便覺得一股難以抵御的力量壓向自己,動彈不得分毫。
一名持槍的朱衣捕頭,飛身躍下馬,抬手將路峻穴道封住,提著他又躍回馬上,繼續向前行進。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峻想要大聲發問,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他們帶著自己,來到剛剛事發的酒樓。
酒樓外,早已被人群層層包圍,都在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聲高喝響起︰“天策府辦案,閑人退避!”
人群立刻向兩側散開,留出一條通道。
“連薛執符都出馬了?”
“你們瞧好吧,一定是大案!”
“那個不就是剛殺人逃跑的嗎,這麼快就被抓捕了?”
“這廝有點缺心眼,居然往天策府跑,結果被抓個正著……”
路峻氣得在心里直罵,你才缺心眼,你們一家都缺心眼,老子是去報案的好不好!
薛讓抬頭望向酒樓,伸手向前一揮,眾天策捕快立刻散開,驅逐起人群來。
“退後,退後,莫要阻礙天策府辦案!”
人群向後退去,酒樓里面有人想要出來,卻被天策捕快們攔住︰“酒樓中皆為人證,誰也不得出入!”
天策府積威之下,無人敢抗議,最多只有幾人弱弱辯解兩句︰“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薛讓見現場完全控制住,沉聲說道︰“將所有人證,共死者皆送往天策府。”
酒樓中的人不斷走出來,被天策捕快們聚集到遠處,看樣子是準備稍後押往天策府。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藍色身影自三樓窗口飛出,薛讓也在同一時間躍起,同時高喝道︰“散開!”
能夠值得歸元強者出手,只有歸元強者,一旦雙方大戰起來,不知多少人要受池魚之災,人們立刻驚呼著向遠處避開。
路峻也被那朱衣捕快帶向遠處,心中暗自猜測道︰“難道這就是那幕後黑手,剛剛暗算我的人?”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薛讓居然沒有進攻那個飛出窗口的人,而是與那人一起,揮掌向其前面一片虛空拍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路峻驚愕不止,卻見二人掌風擊打之處,突然冒起一道金光,隱隱能夠看出是個人形。
“這,這是怎麼回事?”路峻大惑不解。
再看那人形被兩大歸元強者攻擊,竟然未被擊退,而是發出刺耳的尖笑聲。
“桀桀,天策捕頭,也不過如此!”
笑音未落,那人已再度消失在空中。
薛讓與那藍衣人身形未落,再次發出一掌,此次卻擊了個空。
他們正要繼續攻擊,臉色卻突然一變,人在空中猛地一轉,再次出現已在最密集的人群上空,抬掌向空中拍去。
砰,砰!
那里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傳來兩聲巨響,仿佛有人與他們對過一掌,余波卷起一陣狂風向下沖去。
薛讓與藍衣人同時揮起雙手,兩道雄厚的真氣散開,將那狂風擋住,這才沒有傷及到下面的人。
路峻看得清楚,薛讓兩人阻攔之處,沒有任何真氣波動,與自己剛才經歷完全一樣。
他立刻明白,這個隱身人就是暗算自己那人,而若沒有意外的話,那藍衣人便是天策府的歸元強者,很可能取代李太白保護自己,同時暗察幕後黑手的人。
如此便說得通了,薛讓定然是得到了他的通知,才率隊前來,而所謂將酒樓中的人證帶走,不過是防止傷及無辜罷了。
畢竟這里是揚州治所,江南最繁華的廣陵郡,歸元強者在此大戰,不知多人要受池魚之災。
薛讓與那藍衣人顧及百姓安危,那隱身人卻毫無顧忌,不停地向潰逃的人群發起攻擊,逼得他們只能為百姓抵擋。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受挫,廣陵郡內爆發出十數道磅礡的氣勢,接著便見十余道人影飛檐走壁,正向這里趕來。
那朱衣捕頭抬手解開路峻穴道的,急聲說道︰“快走!”
路峻知道自己插不上手,急忙向後退去,那朱衣捕頭緊緊跟隨在其後。
突然,路峻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就像是死神正在看著他獰笑。
看押他的那朱衣捕頭,臉色也是一變,突然橫步擋在路峻身前,人槍合一,向前面虛空之處疾刺而去。
隨著這一槍刺出,一道蒼龍身影在他身上浮現,龍首狂吼著隨著長槍一同飛出。
“武意通幽,他竟然是通幽強者!”路峻暗自震驚。
而薛讓與那藍衣人,卻同時大喊道︰“霍冀,小心!”
卻見那條向前疾沖的蒼龍,突然身形停滯,隨後便化作點點光影,消散在空中,仿佛還伴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
朱衣捕頭驀地噴出一口熱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飛起,撞向身後的路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