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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蕭戰正名

類別︰ 作者︰淼仔 本章︰第七百九十三章,蕭戰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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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北。”康平郡侯家將的後人報出姓名,就開門見山︰“京里針插進不入,水潑不進。賞花讓我們外來的人心如明鏡,這京里權貴自成一圈,沒有我們下腳的地方。”

    安王打心里贊同這話,要是一個官職沒有,倒也不是這樣。但要想如意,放眼看一看吧。刑、兵、禮、吏四部盡是跟隨過父皇的前太子黨,都說余下兩部,工部的丁前和戶部的陸中修維持的艱難,離前太子黨奪位不遠。

    余下大理寺、都察院、國子監、翰林院等,也是新老臣還沒有劃明白地盤。丟下些小官職,進京的這些人心是高的,就如眼前這位自稱外省財主,他不缺錢只能為權,給他綠豆大兒的官職苦苦的熬,他肯嗎?

    安王暗想自己為什麼要和太子及他的外戚過不去,除去皇嗣野心以外,還有他要安插官員,哪怕他當個太平王爺,也得有點說得過去的官職給他的人,不然他這王爺一不是嫡母親生,二不是太子同胞,他哪能安心。

    陰沉著臉,安王嗯上一聲。

    馬北見安王也認為有理,話匣子打開︰“不是我們有居心,是這一回進京的人太多了。上兩個月等不及的走了幾十,但余下的也足夠瞧的。還有越來越多的跟我一樣身份的往京中涌來,”在這里頓住語聲,他也覺得尷尬。

    安王忍住面上不笑他,只肚子里笑個不停。郡侯郡公們不過那些,家將卻出來幾籮筐。都想沾光,縱然父皇留給他們的有官職,也僧多粥少難以分派。

    而這僧多粥少也正是安王就中取得的有利條件,安王滿面的認真嚴肅,目光炯炯盯著馬北,看上去對他的話重視。

    馬北認為自己得到鼓勵,靦腆地笑一笑︰“我們只知道來,卻事先沒有想到,沒有一位權貴為我們說話撐腰,我們在京里站不住腳根。”

    露出自嘲︰“太子殿下面前有袁侯爺和柳國舅,我們還是知趣吧。齊王殿下府上去過幾回,冷冷淡淡的讓人心寒。”

    安王淡淡︰“皇兄的態度就是朝堂上的態度,我的這位皇兄最會看朝中風雲的眉眼。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以前和太子也淡,後來羨慕太子出游,不知用什麼法子他也出去,再回來就鼻子孔出氣全向著太子。”

    馬北借機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安王哂笑︰“總是有些事情,不然他也不納妾,成了忠毅侯一流,竟然不知道丟人二字怎麼寫。為著什麼呢?”

    馬北驟然緊張︰“那那那,我來這里對了,我們冷眼旁觀的,看齊王殿下倒似不敢分庭抗禮似的。”訕訕一笑︰“沒有挑撥的意思,就是覺得各位王爺各領風騷,似天下五岳各頂一方天地,本朝的根基穩固不是。”

    安王半帶諷刺︰“我們不和,方便你們扮演功臣。”馬北陪個笑臉兒︰“不敢不敢。”

    又問︰“以王爺來看,齊王殿下出京以後,出了什麼事情?你也懷疑他和太子從此並肩?”

    安王打量他一眼︰“怎麼,你不知道安王妃的來歷?”

    “知道,忠毅侯的姐丈,陳留郡王府上的縣主。但又怎麼樣?我們鄉里姐夫和小舅子爭家產見天兒打得頭破血流,權勢當頭,更不會出來和氣人兒。”

    安王動容,這話簡直就是他整個的心思。他喃喃地道︰“是啊,權勢當頭,哪能出來和氣人兒?”他要是不抓緊點兒,不弄點兒讓太子動搖不得的權勢在自己手上,只怕是那打得頭破血流中悲慘的那個。

    重重的嘆氣︰“是啊,這話在理兒。我呢,時常的也想。齊王皇兄有梁家為後盾,又有母妃在側,”

    在這里心頭一痛,讓安王的語聲有點兒變腔調,恨鐵不成鋼的道︰“岳父又是本朝第一名將,軍中有消息,他敢和梁山王爭風。他倒敢,我的皇兄卻不敢,真真可笑至極。”

    馬北小心翼翼︰“難道偽裝?”

    安王也有過這種疑惑,但他沒有證據不敢判斷,茫然道︰“也許吧。”

    “那王爺您可不能慢了,後人一步差之千里,我特地托班先生到您面前,”

    對扮成掌櫃的那個看一眼,有個親切感激的笑容,自顧自再說下去︰“我們這些人全願意效忠您,怕王爺您不信,剛才我不怕您生氣也說明白了,太子府上沒有我們的地步,齊王那里也是一樣,只有王爺您,閉門思過的日子就要過去,您不用人嗎?王爺听我說,賞花我全看明白了,京里的人眼皮子淺,兩個瞳仁兒里只裝太子,我們就不一樣,只要您願意,我們只有您。我們要尋個前程,王爺您要些效忠,您看我說的對不對?”

    他嘮嘮叨叨的話,也算實在。既挑明他們效忠的真實性——太子府上進不去,齊王府上冷淡無門,也擺明安王的處境——是他一直在說的大家都要尋個穩固根基,這正中安王下懷。

    安王起初是想和太子打成一片,但他想要的位置呢,不是太子師們佔住,就是袁訓和柳至可以代替。太子還沒有冷落他呢,安王自己盤算下,不成,他不會有滿意的位置,他要給自己創造滿意的位置。

    但弄一回手腳,“猜忌”扣到自己腦袋上,把自己弄成閉門思過。原先想好的,太子受到猜忌,安王何等友愛、幫忙等等等……統統飛走。現在是太子對他挺友愛,他十一殿下成了算計人的混蛋一個。

    雖然他確實算計了,但這結局哪能甘心。

    “猜忌”之局,一古腦兒是想把袁柳、齊王全扣進去,才會有齊王大婚的喜酒讓換,輔國公龍懷城醉酒讓引走,他就沒打算放過齊王,但齊王現在是個沒事兒人,安王眼紅的要吐血,穩固他的根基就更重要。不然,騎上飛馬也難追上太子和齊王。

    以他的心思,難以追上,也就是讓落下一大截兒,以後太子和齊王想捏他長就長,捏他短就短……。光是想想,安王沖口道︰“想在京里立足,沒有人不行!”

    他說的是自己,但恰恰也能說到馬北。馬北歡天喜地︰“是是是,”起身來到安王面前雙膝跪下,仰面盡是誠懇︰“請王爺放心,我們不敢不盡心竭力。”

    安王不怕他不盡心竭力,明擺著的,郡公郡侯們的後人要有滿意前程,朝中和宮里有人為他們說話才行。他們就相中自己,因為自己根基淺,需要多多的忠心。

    有人說他們沒長耳朵,不知道安王最近失寵嗎?這些人哪里懂。在他們看來,父子總是父子,說不定安王一溜煙兒就到皇上面前,為自己這些人好話說上成山成海。

    再說馬北也是抱定安王會答應的算盤後,來到這里。他第二句話道︰“凡是為王爺好的事情,盡管吩咐我們。壞人,我們有人去當。好人,您落下。水漲船才高,這個理兒我們懂得。”

    安王大為滿意,瞧瞧,他知道捧高自己他才有好處,自然的,自己失寵的時候受他們追隨,自己得意時對他們也分外不同。

    這是種想吃果子,自己埋個種子。天天澆水等到大樹結果,他還愁吃嗎?

    安王不再猶豫,本來不多的擺架子也全收起。和馬北交談起來。對安王妃管“閑事”頭疼到極點,說的鐘點兒不多,家人劉三進來,把這二位原路帶出府去。

    有一段路上,听到隱約傳來的大喊大叫聲,兩個女人的尖聲氣兒叫的鬼哭狼嚎。

    一個大罵︰“老貨,現在是我當家,我見見家人怎麼了?”

    另一個反唇相譏︰“這府里從來是王爺當家!王爺發過話才能有你!”

    馬北二人不知道安王妃和管家娘子吵架,也不敢打听。劉三更裝听不到,把他們送出角門,說聲再會道別。

    目送兩個人走出十幾步,劉三拔腿往府中就跑,上趕著去瞧個熱鬧。見安王面色鐵青也到了這里,手指安王妃大罵︰“管家大娘子是我的奶娘,我吃她的奶長大,你怎麼敢不敬她…。”

    劉三尋個好位置,看得津津有味。

    ……

    心腹的將軍們又一次來見梁山王,懇切的請王爺不要再袖手旁觀。

    “自從小王爺來到軍中,何曾有過好名聲。”

    “王爺您不管不行了,外面听听去,當兵的說來說去,全是小王爺就會圍著福姑娘轉。”

    “就是,小王爺的帳篷扎在陳留郡王那里怎麼行,更坐實對他的非議。”

    忠心沸騰的時候,他們跪到在地,齊聲道︰“請王爺為小王爺洗清名聲,為小王爺揚威!”

    梁山王還沒有回話,外面有人高叫︰“小王爺到!”帳簾子一掀蕭戰進來,粗聲大氣地道︰“爹呀,對您說一聲兒,加福要吃果子要吃烤野味兒,我們出營去,跟以前一樣,三天不回五天回。”

    定晴一看,蕭戰愣住︰“這是怎麼了?”

    要是帳篷里有大事情,守門的親兵應該知會。親兵沒有知會,是今天沒有重大軍情,而王爺早有交待,小王爺不是外人,只管進來,親兵也不知道帳篷里開的是由將軍們發起,針對小王爺“圍繞福姑娘團團轉惡習”的會議。

    蕭戰瞪大眼楮︰“爹呀,你們說話吧,我還是退出去的好。”再一想,他要說的全說干淨了,直接道︰“爹呀,我走了。”

    梁山王忙命將軍們︰“起來”。再對兒子咧開大嘴兒︰“呵呵,你肯來看老爹,多坐會兒不是,有什麼會議是你不能參與的,戰哥兒,你也坐。”

    ……

    梁山王不禁止兒子隨時出入,也有對兒子向日葵般圍著加福轉的憂心。他巴不得會議時蕭戰闖入,戰哥兒听得有趣,他不就留下來了,總是少陪著加福,少讓當兵的在眼饞以後誹謗他。

    大會小會,梁山王都讓叫兒子。但戰哥兒挑剔,幾個小會一開,氣呼呼跟老爹大吵一架。

    起因一︰“沒有加福,不開!”

    梁山王苦惱,他可以不介意大會小會叫上加福,可將軍們還不能相信加福是個能干孩子,他不能為著兒媳而傷將軍的心。將軍們隨他出生入死這些年,加福卻還不是真正兒媳,她還沒有成親。她住在陳留郡王營里,她是陳留郡王的內佷女兒。梁山王一百個相信自家老爹教出來的加福听到話不傳,但將軍們還不相信。

    起因二︰“這麼小的會議也叫我!祖父知道會不高興!等我寫信安撫他,讓他不要生爹的氣,爹你讓我從小兵做起,這是抬愛我!”

    梁山王對兒子投降,他的老爹把一雙小兒女夸得可以天上飛水底潛,他的母親本在家里大鬧,不想把孩子們過早給他。雖然讓開小會,挨不著當小兵——當小兵的哪有資格到王帳開會?

    但戰哥的信寫回去,老爹一定吹胡子瞪眼,母親有了由頭更要索要孩子——梁山王再也不敢讓兒子來開小會,不是大會都不敢請他。安排于林等先生出席,回去把會議內容轉告一雙小兒女。

    有時候王爺覺得這哪里一對小晚輩,活脫脫一對小祖宗。是以,他更不禁止兒子隨意出入大帳,就像今天,這不,你踫上了不是?你也來听听吧。

    當兵的議論紛紛,梁山王也灌滿兩耳朵。鑒于他在兒子面前為加福的事情踫壁多回,他知道和兒子再說沒用。得有個事情醞釀到一定地步,讓蕭戰明白過來。

    王爺大撒手,由著他的兒子和加福形影不離——晚上除外。讓當兵的胡說去吧,說的越凶,暴發的越早。戰哥兒一定會遇上,像今天…。

    ……

    熱情招呼兒子坐下,快比對貴客還要親切。以為這樣就哄住蕭戰能听進去幾句話,但將軍們一說,蕭戰就炸了。

    一跳起來,一句話噎死所有人。

    “眼紅!這話一定是沒媳婦的人說的!”

    將軍們氣結,有兩個抱定“武死戰”,這事兒已揭開窗戶紙,就像戰役已開始,哪怕是塊硬骨頭,不管怎麼樣也得啃下來。不然過了這個村,上哪兒還找這個店和小王爺深談。

    他們痛心疾首︰“請小王爺听我們一言吧,圍著媳婦轉的沒出息!”

    “撲通!”,跪到蕭戰面前。

    蕭戰比他們機靈,往旁邊一躥,瞪視帳篷里所有的人——想不包括他的爹也難。

    “那咱們賭一回吧!要是你們看錯,以後怎麼樣?”蕭戰大聲道。

    將軍們眼楮一亮,這法子好。小王爺要是輸了,他就得乖乖改正,以後按時出操,勤謹著開會,回到王爺大帳居住,而不是一早在陳留郡王那里操練,小會從不來,據陳留郡王的兵也快看不下去,說小王爺從早到晚寸步不離未婚妻。

    軍中賭博,在軍規上是禁止銀錢的,但卻是常事兒。因為有另一種表現形式,叫軍令狀!

    將軍們和蕭戰在梁山王面前立下軍令狀如下︰“小王爺有能耐,福姑娘有能耐,將軍們從此唯馬首是瞻,不對小王爺的言行舉止說一個字。小王爺要是做不到揚威,搬回王爺大帳,三天見一回福姑娘直到成親。”下面還有些請酒賠禮的話。

    最後一個手印按下去,梁山王喜笑顏開,他覺得兒子揚威指日可待,哪怕他不揚威,從此不再粘著加福也不是壞事情。將軍們和王爺想的一樣。但是看小王爺時,也是喜笑顏開。

    蕭戰的底氣甚至比他們還要足,叉腰大笑得瑟滿滿︰“敢跟我賭的,全是輸成光屁股的傻子!”

    梁山王一听不進去了吧?”他雖是見證,但內心助長抹不去痕跡。

    蕭戰不在意的甩甩手︰“老爹不算!”

    一指將軍們,大笑聲又出︰“哈哈哈……你們輸定了!”

    轉身就走︰“爹呀,加福要吃果子,加福要吃新鮮烤肉,加福要吃新鮮菜,我們出營去了!”

    將軍們納悶︰“小王爺真的胸有成竹?”有一個腦瓜機靈的笑道︰“要是揚威,是好事兒。要不能,從此嚴謹也是好事兒。橫豎咱們能磨得小王爺上正道兒,咱們是贏的。”

    將軍們重打精神的樂了。

    梁山王則是對著兒子背影不痛快的嘀咕︰“加福要吃果子,加福要吃新鮮菜,加福要吃新鮮肉!老子到軍中也沒敢明目張膽要享受。加福來不到三天,你小子就磨著老子要江南的魚蝦,揚州的點心,還要海南的果子,老子上哪兒去弄。當兵的不吃,老子也很少吃。加福這麼精貴,為什麼不呆在京里別出來!”

    他的帳篷大,蕭戰還沒出去呢,背後生耳朵似的把這喃喃低聲捕捉幾句,別的不用猜也明白。

    蕭戰回身哄老爹,堆出一臉的笑︰“哈哈,爹呀,加福要是吃的不好,太子妃睡不著。太子妃正安胎呢,不能讓她擔心。她要是擔心而生個丑孩子,咱們擔不起。加福要是吃的不好,太後睡不著……”

    梁山王捂耳朵︰“行行行,你小子趕緊走吧。這話總講犯貧。”蕭戰大搖大擺,在帳篷口兒又哄他一句︰“好吃的,我們帶回來孝敬您,跟上一回一樣,跟上上一回一樣,跟上上上一回一樣……”

    邊說,邊往他爹的面上瞄。

    在蕭戰的把握之中,他的爹得這點兒暖話,大黑臉上笑出了花︰“呵呵,還是有兒子好,戰哥兒,上一回指給你們的路,果子吃完了吧?這一回往南,往南去。”

    蕭戰撇嘴︰“上上一回您指南邊兒。”

    “那往西去。”

    “上上上一回您指西邊兒。”

    “往西再往北,那里有片好果子林,甜。老爹都沒舍得讓人摘來,特意留給你幾十年,總算你來吃了,呵呵,去吧。”

    蕭戰出帳篷喃喃︰“我今年十三歲,上哪兒留給我幾十年?上輩子就給我留著的不成。”

    往陳留郡王營中走去,準備帶加福出去散悶,再騎射一回,吃草地上的新鮮東西。

    帳篷里,王爺和將軍們相互慶賀,把軍令狀傳看來傳看去︰“這下了好了,小王爺要麼有出息,要麼就放老實。”

    ……

    營門上,蕭戰帶著加福一行人縱馬而出,守門的人巴結的笑︰“小王爺又帶福姑娘吃好吃的去了?”

    “是啊是啊,要是多,回來有你們一份兒。”

    等他們走遠,這是陳留郡王守營門的兵,也早看不下去,把小王爺說上幾句︰“王爺是個英雄,這兒子只會戀姑娘,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子英雄兒狗熊。”

    守門的不止一個,站對面的勸他︰“高興些,小王爺不成人兒再好不過,咱們郡王可就更顯赫。郡王好,咱們就好不是。”恰好世子蕭衍志附近走過,他們一起喜歡︰“看看我家的世子,這般英武,這般神俊。王世子哪里能比。王爺呀,是真的弱下去了。”

    ……

    遠去的蕭戰,也和加福在說這些話。他仰天長笑︰“哈哈,我就知道這些人瞧不起我,哈哈,先是眼楮對著我朝天,再就眼珠子掉地上,等我讓他們吃足苦頭,他們才知道老實是什麼滋味兒。”

    加福也笑,她的奶媽也笑,先生們也笑,只有女兵們一半兒是老王在京郊訓練,一半兒是老國公在大同訓練。任何人適應蕭戰對加福的情濃意濃都需要功夫,梁山王不例外,打仗經驗豐富的將軍們不例外,女兵們也不例外。

    她們在見到小王爺和福姑娘對閑言不放心上,也還存著詫異。

    蕭戰也好,加福也好,他們的侍候人也好,瞧得出來都不說破,眼下是出來逛的,除放出去流動哨以外,別的人面上悠悠閑閑的,說的全是怎麼吃和怎麼玩。

    快馬出去一通,打了野兔和黃羊,草叢里捉了蛇,水里又捕了魚,還有好些蝦,生火烤起來。

    樹林有風,夏天的原因也炎熱不能盡去。不用說,火堆邊更是熱的,但小王爺揮汗如雨的親手燒烤著東西,灑著涂料,還不忘記說上幾句︰“福姐兒,你再往樹下面走走,有水的地方更涼快。我這里好了,就給你送過去。”

    福姐兒是坐在樹下面,但就在幾步外。她嫣然如花︰“戰哥兒你為我辛苦,我就得陪著你。我都陪你到這里了不是。”

    蕭戰忙活的就更起勁兒︰“是哈是哈,咱們小的時候就這樣,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心存疑惑,認為小王爺功夫不錯性子紈褲的女兵們見到,飛紅面龐輕輕地笑了起來。這一幕看著就令人生出喜悅,小王爺的紈褲可以不放心上。

    她們不是有意的听,是小王爺的嗓門兒太高。而再听下去,跟前幾回出來一樣,去他的小王爺粘著福姑娘不好看,他們倆個喜歡就好。

    …。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的,福姐兒吃吧,可憐從軍沒有好吃的不是嗎?遠不如咱們跟著岳父一起游玩。”蕭戰把一串子烤肉送到加福手上。

    加福接住盤子,取下一塊先塞到蕭戰嘴里,再吃起來,邊說好吃。蕭戰最喜歡的夸獎話,加福會說︰“要是表弟在,他一定不依,一定要搶了去,怪你不先給他。”

    蕭戰手舞足蹈︰“哈哈,表弟吃不到,哈哈,晚上寫信對表弟說說,讓他對著舅舅大哭大鬧,哈哈,大鬧,多熱鬧。哈哈,是對我舅舅,不是對著岳父鬧。”

    听到的人沒有一個不笑,女兵們油然生出羨慕。

    當晚住在這里,小王爺和福姑娘出來看月亮,說說笑笑還是歡樂。第二天換個地方,第三天又換個地方,第四天流動哨回話︰“小王爺等的事兒來了。”

    蕭戰對帳篷上扎的旗幟看去,他扎的是父親的王旗,又只有稀稀拉拉的帳篷,梁山王出游落了單,招不來人才是怪事。

    這就迎敵嗎?

    才不。

    他立的還有軍令狀,他得讓那些人服氣。

    一擺手︰“回營。”

    ……

    “三千人,帶隊的呼里扎有點兒能耐。誰去?”梁山王在校場上督促練兵,听到兒子回話,當時一揚眉頭喝上一聲。

    七嘴八舌的聲音還沒有出來,蕭戰咆哮︰“我去!”

    梁山王等的就是這一聲,他巴不得兒子前往揚威,故意提醒︰“戰哥,你立的可有軍令狀。”

    “放心吧,給我多少兵!”蕭戰問道。

    梁山王躊躇一下,如果是他自己帶隊,一千人他都嫌多。王爺說呼里扎有能耐的時候,就有意兒子不去,也激將他去。等戰哥把“能耐”拿下來,兒子也就立威,當爹的能松一口氣。但一千人給戰哥?他不放心。給多了,又怕這威立的不足。

    正想著,蕭戰問躍躍欲試的一個人︰“哎,給你去,你帶多少人?”那人笑道︰“回小王爺,我剛到軍中三年,我不敢托大,我帶兩千人。”

    蕭戰一橫胸膛︰“給我一千,不過人得我自己挑!”

    梁山王冷眼旁觀,忍無可忍當眾指點︰“戰哥兒,你挑的全是新兵!”梁山王對老爹大為失望,新兵老兵也不教孫子認嗎?

    聞言,蕭戰又挑一些,這一回全是老兵。王爺緊緊閉上嘴,不是他兒子挑的兵有能耐,而是瞠目結舌沒法說話,等到蕭戰出營,他頭一句話就問幕僚︰“我看錯沒有,戰哥挑的人,大多是背後議論他的?”

    對小王爺的非議一起來,王帳里的先生一一記名,有些明著斥責,有些暗中打壓,有些隨意的敲打。見王爺問,先生們也想了起來︰“回王爺,不是大多,這一千人全是說過小王爺的人。”

    梁山王黑沉下臉兒,在帳篷里忐忑不安等著。他的三軍在這里,伺機襲擊他王旗的敵兵不敢近處扎營,第二天下午蕭戰回來,消息風似的傳遍全軍。

    小王爺大敗而回!

    難听話也風一樣的傳出來時,又一個消息出來︰“小王爺氣惱不過,大罵王爺的兵不中用,帶著侍候福姑娘的女兵去了。”全軍這一個晚上罵聲不斷,當著軍官的面不敢罵,回帳篷罵幾聲小王爺自家沒能耐,卻把全營的兵掃進去卻是可以。

    有些軍官也有意見,巡營的時候听到罵聲裝听不見。這一夜,梁山王睡的極不安穩,還要時時掛念帶著女兵出去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王爺滿面的疲倦,見到的人無不心疼他,更把“不懂事又不听王爺教導”的小王爺在肚子里狠罵,都等著看他帶著一群女人倉皇逃回的笑話。

    十里連營里放幾百女兵,早就饞得全軍流口水。偷窺的、想佔便宜的每天都有。礙于梁山王和陳留郡王連下軍令才沒有鬧出事情。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看逃兵,都知道逃兵丟盔卸甲衣著不整,全軍呷了老參湯似的精神旺,眼珠子也睜大,等著小王爺再次大敗而回。

    他們甚至是期盼著。

    ……

    梁山王陷入從來沒有過的危機感中,他的兒子,他的繼承人,他家下一代的統帥,如果這一戰不贏,梁山王府世代的威風將掃落一半兒。以後再彌補,是以後的事情,首戰大敗這一筆別想抹去。

    從現在到以後彌補又是一段日子,他王爺抬不起頭來,他的兒子也抬不起頭。

    他恨的差點兒要去罵一頓加福,全是戰哥兒太喜歡她害的!戰哥兒的武藝也好,兵法也好,王爺都抽查過而且滿意。怎麼會首戰大敗,怎麼會……

    王爺恨恨地怪上加福,又責罵小倌兒沒教好女兒,唯獨沒有想到他的話里已有答案。

    怎麼會首戰大敗,怎麼會!

    他等消息,又怕消息來。想見兒子,又怕看到兒子再次大敗。一個上午不敢走出帳篷,怕看到別人同情或隱含不齒的眼光。

    將軍們是硬闖進來。

    “王爺,天快黑了,小王爺還沒有回來,請讓末將帶一支隊伍去幫幫他吧!”

    “末將也要去!王爺,小王爺不能再敗了!”

    …。

    與此同時,陳留郡王在帳篷里也焦急的團團轉,他又一次問加福︰“姑丈的流動哨也失去他們的蹤影。只知道上午還在打,後面都不見了。咱們去找找吧。姑丈去!”

    龍家兄弟也紛紛應是,搖動手中的馬鞭子,都是上馬就能走的形容。

    加福依然雲淡風輕︰“不用。”

    “姑娘,王爺的人馬要出去了。”于林急急來報。

    “走!”加福出帳篷上馬,往公公的營門上馳來。

    梁山王先是不肯答應,最後還是讓將軍們說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王爺敗在前面,敗在您還執掌軍中的時候,總比他一直僥幸,您不在的時候大敗的好。先救他回來,再慢慢的練兵不遲。”

    梁山王心憂兒子給了令箭,將軍們點兵來到營門,加福恰好趕到,斥責道︰“你們去哪里!”

    將軍們見到她暗罵一聲紅顏禍水,生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帶累小王爺名聲你就是個災星!

    馬勢不停往前就沖,加福冷冷一笑避開,身後是陳留郡王和龍氏兄弟,加福大聲道︰“姑丈,伯父,你們信不信我?要是信我,把這些鼓惑軍心,敗壞戰哥兒名聲的人攔下來!”

    陳留郡王和龍氏兄弟選擇信她,指揮人馬攔截,等到梁山王听到消息大步出來,營門口兒又是群毆。

    梁山王暴跳︰“陳留!你當我真的怕你不成!”

    “父帥!”加福回了他的話,頭一回怒容滿面︰“你為什麼不信戰哥兒,不信自己的兒子,卻信別人挑唆敗壞戰哥兒的名聲!”

    梁山王滿腔怒火點著似的爆炸,咆哮連連︰“你倒來說我!不是你害的嗎!他天天跟著你不丟,你們是來這兒玩的嗎!你也知道戰哥兒名聲,怎麼不勸著你丈夫上進!上進!再上進!成天粘著老婆媳婦哪能有好名聲!”

    加福同他對著吼,尖聲道︰“祖父都許我們在一起看書,一起習武,祖父應允的!別人倒沒有祖父看的明白不成!祖父都沒說戰哥兒這叫不上進!不上進!再不上進!我看別人哪個敢說!自己沒眼力見兒,怎麼說得出來粘著老婆媳婦的話!”

    加福怒氣沖沖抽出她的馬鞭子︰“哪個再說我不好,再說戰哥兒不好,站出來,我,袁加福!兵部尚書之女!我要揍你!”

    梁山王怔住!從他的娘到他的王妃,也沒有這麼凶悍過。他呆在原地︰“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于林添油加醋︰“回王爺,福姑娘要揍您!”

    梁山王再次大怒︰“要你多話!老子又沒有壞兒子名聲!”

    加福再次大怒︰“就是您!您不正在這里壞戰哥兒名聲嗎!我要寫信給京里祖父,拿筆來,研墨來!”

    侍候的人湊趣兒的回應︰“是。”

    梁山王氣成倒仰,見侍候的人從馬鞍里真的取出紙筆,梁山王冷靜下來。

    他一鎮靜,也就听得懂加福的話。王爺眉頭重重擰起︰“福姐兒,你是說戰哥兒會贏!”

    加福余怒未息︰“怎麼不贏!哪有您這樣敗壞自己兒子名聲的人!”繼續喚人︰“我要寫信,寫給祖父,寫給爹爹,祖父和爹爹從不說不信戰哥兒的話。”

    梁山王頭疼︰“你公公在這里,寫什麼信給祖父,還給你爹爹?這話再也不要說了!有話和公公說!”

    “我和戰哥兒還沒有成親呢,王爺您不是我公公!”加福又沖他怒容一句,梁山王尷尬上來,仔細尋思加福的小怒臉兒,越覺得自己莽撞。

    王爺鄭重再問︰“加福,你真的信戰哥兒會贏嗎?”

    “姑娘,紙筆。”奶媽送上來。

    加福接在手上︰“王爺,我為戰哥兒立軍令狀!要是戰哥兒輸了,我袁加福即刻就回京去,以後再也不來!”

    提筆唰唰寫成,梁山王假意兒的攔,其實等著寫。他需要加壽這一手兒震住懷疑的人,也樂于見到兒子真的輸了,加福回京去。

    伸手來接,加福避開交給奶媽,奶媽也是個黑臉兒氣呼呼,送到王爺手上。梁山王看過無誤,喝令收兵。加福不肯走,讓人就在這個營門上擺下一張案幾,坐到後面執一卷書看。她說等戰哥兒回來,也看住王爺說話算話。

    她底氣十足,梁山王有些服氣,也定下心來,怕人看了兒媳婦去,允許余下的女兵在這里守衛,外面又圍一圈陳留郡王的人,龍氏兄弟除去有事的,也在這里守著,見到有人伸頭探腦,就斥責不許亂看。

    直到晚上,點起數盞八寶琉璃燈,明晃晃的還不怕風吹,沒見過的人開了眼。

    晚飯,加福在這里用,飯後,執一卷書在這里守著。

    陳留郡王不太放心,問她一回︰“真的不要人去接,姑丈帶兵遠遠的,不摻和行嗎?”

    “不用,姑丈放心,去睡吧,戰哥兒沒事兒。”

    梁山王不放心,跑來問她︰“真的沒事兒?”

    加福沉下小臉兒︰“沒事兒!”梁山王沒滋沒味的走開。

    這一夜全軍沒有睡好。

    這一夜,加福除必要的離開以外,坐在那里一步沒動。直到早上天際發白,加福讓人去請姑丈和伯父們,又請王爺︰“戰哥兒要回來了。”

    所有的郡王將軍全出來,東安世子看足幾天的笑話,跟出來打算繼續笑。

    見遠處沒有人影,親爹頭一個著急︰“加福,戰哥在哪里?”

    “著什麼急,等會兒等會兒。”

    “不想王爺能一眼看出萬里去,佩服。”龍氏兄弟把他一頓冷嘲熱諷。最後一句話落地時,梁山王的家將叫了起來︰“小王爺,那不是小王爺!”

    早晨的薄霧中,一隊人馬過來。為首的身形能看出來,正是小王爺蕭戰。

    …。

    敗退的兵,和戰勝的兵,哪怕都在疲倦地步,氣勢也不一樣。梁山王等人全是常年行伍,一眼就看出蕭戰等人神采奕奕,這是打勝了!

    “哈哈哈,好兒子,我的兒子,”梁山王大笑打馬而出,將軍們潮水般跟著出去。陳留郡王等人心中石頭落地,他們沒迎出去,對加福翹一翹大拇指,把加福圍在中間,郡王先開口,笑得神神秘秘︰“福姐兒,拿住一回,就不要輕饒,你公公的性子,拿不下來他,他翻花兒還在後面。”

    加福撇嘴兒︰“姑丈,他不是我公公。”

    龍懷城放聲大笑︰“就是就是,一天沒有成親,一天避他的嫌,以後讓王爺離得遠遠的。”龍氏兄弟一起大笑。

    ……

    蕭戰讓父親等人圍住並不開心,沒好氣的驅趕口吻︰“讓開,我要去見福姐兒,告訴她我回來了。”

    梁山王見兒子血滿盔甲,人卻毫無疲憊,心里驕傲的晃悠著將門虎子的話,心里只想和他親近,又懷疑兒子引出來內疚,只想和他親近,忙道︰“加福就在這里,兒子你看看吧,看一眼,趕緊和老爹說說打仗的事兒好不好。”

    蕭戰看去,直了眼楮︰“福姐兒怎麼會在這里?”再見到案幾,和晨光中沒有取下的高挑琉璃燈,蕭戰勃然大怒,瞪住自己的爹︰“你又懷疑我了是不是!”

    梁山王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加福她是自己等你,她掛念你哈哈。”

    “你要是不懷疑我,福姐兒怎麼會守在你營門口!只能是你要派兵幫我,哼哼,你的兵能耐咱們不是見識過了!窩囊兵,笨兵懶兵,居然還敢再派出來!”

    蕭戰把老子一推︰“讓開,我贏了!咱們到校場上當著人,把軍令狀拿出來!”

    看向這里的陳留郡王慫恿︰“是啊,福姐兒還有一張呢,一塊兒念出來大家伙兒听一听!”

    梁山王氣的哇哇大叫︰“陳留,你少挑撥!”

    蕭戰不理陳留郡王,也不理自家的爹,到加福面前下馬,笑得是讓人誹謗過的諂媚︰“福姐兒,你等我呢?”

    加福取出自己的帕子,蕭戰送上腦袋,在沒有頭盔的地方加福拭過,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會贏。”

    “那是當然!笨蛋才懷疑我呢!”

    陳留郡王等對著梁山王壞笑,梁山王沒好氣。

    “到校場,到校場,”蕭戰讓加福上馬,來到校場上,等著三軍齊集後,取下馬上一個人頭,對著他的爹擲過去,梁山王匆匆避開,擦著盔甲過去,雖撲不到血,卻撲一臉的風,呸呸的吐著,他的兒子跳腳大罵起來。

    先罵當兵的︰“我沒給你們機會嗎!我沒挑你們去嗎!笨兵懶兵沒能耐兵!就會背後說人的兵!打仗全是慫包!不是我安排得當,不是我帶著我的家將斷後,你們哪里回得來!”

    當眾把頭一仗怎麼輸的說出來︰“我帶著不熟悉的兵,難道不謹慎。我說有個山狹道,繞到那里打,周全上好!怎麼回的我?說我自尋死路!說狹道擺不開人馬,說我帶你們尋死!不長眼的東西,笨兵懶兵就會背後說小爺不好的兵!要不是狹道只能短兵相接,全展開來,你們這些拔腿跑的人,我救得下來你們嗎!”

    三軍無話可回,頭一仗已在軍中傳開。一千人對三千人,小王爺不同意全展開︰“你展得開,他們也展得開。”

    結果呢,新兵膽怯上來,反而沖擠老兵。幸好狹道,蕭戰和家將們仗著好盔甲,小王爺仗一手好弓箭,把一千人安然帶回。

    本來大家埋怨小王爺不展開,讓一千人束手束腳。此時還有什麼話說?小王爺帶幾百女兵就完了事兒,帶去的一千人垂頭喪氣,腦袋恨不能鑽褲襠里。

    蕭戰又罵將軍們︰“瞧得出神機妙算嗎?瞧得見人材兒嗎?手下的人亂說我不但不管,自己也跟著說!哪一個說我的,有膽子說的,有膽子站出來會會我!”

    將軍們有的喜悅,讓小王爺罵,但只要他立威,就覺得面子上有光,反而嘿嘿。

    有的大紅臉兒抬不起頭。

    也有懷恨的,但小王爺佔上風,他也不敢回話。

    蕭戰又指到郡王臉上,對著陳留郡王憤怒︰“是你,就是你眼里沒我吧!你怎麼不看好福姐兒歇息,讓她在外面坐一夜!”

    陳留郡王回吼︰“問你爹!”

    “騰!”,蕭戰跳到父親面前,氣勢洶洶︰“給祖父寫信,給祖母寫信,給母親寫信,你欺負福姐兒!你氣的她一夜不睡!她要是不漂亮了,要是累到了,你怎麼對我岳父交待!我岳父知道會來打你的!”

    陳留郡王和龍氏兄弟互相看看,相對忍俊不禁。

    梁山王火冒三丈︰“他敢!”

    “怎麼不敢!告太後去,告加壽大姐去,告祖父去,告祖母去,你欺負我們!”蕭戰氣焰繼續高漲。

    梁山王張張嘴,嘟囔道︰“犯得著告這麼多狀?小子,得意會兒就消停吧。”

    蕭戰又跳回面對三軍︰“還有人以後敢欺負我的福姐兒嗎?給小爺我站出來站出來!”

    有一個人快馬過來,蕭戰繃直身子候著他,見是營門上的兵︰“回王爺,外面有人要見您。”

    梁山王覺得這個岔子來得好,見會兒別人,戰哥的氣就可以消不少。問道︰“什麼人?”

    “京里來的,一位自稱袁執瑜,一位自稱袁執璞。”

    別說梁山王呆住,陳留郡王等也吃驚,獨蕭戰又跳起來︰“我舅哥來了,我舅哥來算帳來了,讓你們欺負加福!”

    “咳咳,真的假的?”梁山王不信︰“同名的人多了去,你舅哥?你岳父舍得嗎?”

    長平郡王等讓小王爺罵上一頓,心里正不舒服。他們也不認為會是尚書家京中第一重要貴公子,都想出出王爺親家的丑也不錯,故意喝彩︰“好啊好啊,袁尚書當年也從軍過,他的兒子應該來了,王爺讓人迎接進來,我們都看一看世子的風采。”

    梁山王沉下臉,對兩邊的將軍冷笑︰“這群王八蛋還不服氣,挑唆老子的話他們軍中出來的最多,這又和老子干上了!小倌兒的話,幾時輪得到他們說!”

    陳留郡王也露出不悅。

    小王爺哪里等這話,早就上馬一溜煙兒的去了。沒過一會兒,他大叫大笑帶來一隊人︰“福姐兒,舅哥來了,舅哥知道我們受氣,出氣來了。”

    執瑜執璞從見到蕭戰,讓他的話挑唆,過來就是怒的,橫掃三軍的眼神兒︰“誰敢欺負我妹妹,小爺們來了,站出來站出來,會上一會!”

    加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大哥二哥,真的是你們?”她下了馬,執瑜執璞的馬旋風似的到了,一跳下來,兄弟們各握住妹妹一只手,把她從頭發梢兒看到鞋子底的仔細。

    “加福你好不好?誰對你不好,哥哥來了,指出來指出來。”

    陳留郡王大喜︰“瑜哥璞哥,真的是你們!”順伯一仰脖子笑了︰“哈哈,全是郡王你鬧的,小爺們一定要來。”

    他弓腰駝背的模樣兒也另有一種大將風姿,把這三軍林立毫不入眼的自如。

    梁山王眼珠子溜溜放光︰“順將軍!”順伯沒跟過袁訓從軍,他當時跟隨寶珠,侍候加壽小姑娘。但老王對兒子說過先國公手下有一文一武,梁山王對袁訓打听,後來和妻子在袁家小鎮上度日時見過。

    年青的幕僚沒有人知道,有一員跟隨過老王的家將也脫口詫異︰“王爺,這不是順將軍嗎?當年他的官職可不小,如今這是…。家僕?”他大喘氣兒的讓驚駭到。

    梁山王迅速有了主意︰“來來來,那一對小的,過來見伯父,那個老的,到地頭兒不見主人嗎?”

    執瑜執璞帶著家人來見禮,听梁山王滿口的胡言亂語︰“你們倆個,就留到我帳下!那個老的,也歸了我。”

    陳留郡王自然反駁︰“憑什麼,這是我親戚!”

    梁山王樂不可支︰“小倌兒霸佔我兒子這些年,老子也想佔他兒子卻沒功夫!風水輪流轉,總算落到我手里!老天開眼,哈哈,以後歸老子了!”

    褚大跳了起來……

    “攔住他,大個兒又發瘋了!”

    ------題外話------

    哈哈哈哈,寫的時候笑倒了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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