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第九章 《囚籠》(三)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黃油奶酪 本章︰第九章 《囚籠》(三)

    <b></b>                  蔣舒明跟各部門溝通好時,時間剛過下午兩點十分。

    秦絕在一旁也不閑著,她讓閨女查一查齊清遠的資料,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劇本和岑易講的要點。

    與秦絕自身的嗜血感不同的是,赤那即使在殺人的時候感到些許興奮,但這興奮也不是因為殺人本身,更像是一條狗完成了主人的任務,想要得到認可的那種興奮。

    因此,她決定再多找找感覺。

    岑易說,表演是把演員內心醞釀的情緒進行輸出的過程。

    他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一個女演員在演繹哭戲的時候,可能並不會因為劇本上角色受到了欺負或侮辱而產生共情,而是在心里把自己難過的事拿出來反復咀嚼,去找那個悲傷的情緒。

    換而言之,“引”情的關鍵和“演”情的表現,內里可能是不同的,只是外顯相同。

    那邊蔣舒明已經在喊秦絕過去,她從座位上站起身,突然頓住,轉頭問鄔盎

    “有別針嗎?明顯一點的。”

    鄔盎以為她要別衣服,有時戲服和演員的尺碼不貼合,妝發或造型師就會用別針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別住衣服邊角。

    “有有有。”鄔盎趕緊遞給他。

    秦絕接過,打開,把尖銳的那頭直接刺穿右耳廓,竟是拿來用作耳骨針樣的飾品。

    她耳朵上刺穿的那片地方流出一些細小的血珠,蜿蜒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岑易和鄔盎張了張口,都沒來得及說什麼,秦絕就走過去了。

    從接過別針到刺透耳朵,她全程一聲沒吭。

    進了演區,蔣舒明給她指了些地上的新標記,又把群演叫來,給秦絕講了講血包隱藏在哪。

    這一次是多機位,棚內架起一個搖臂,主拍俯景,地上還有兩道滑軌,副導演跟著攝像從右向左拍攝,其余還有兩台機器,一台對焦在秦絕臉上,另一台走搖鏡,拍出打斗時畫面的震動感。

    蔣舒明看過秦絕踩著人肩膀躍起橫踢,動作相當利落,便打消了用威亞的念頭。

    在確認秦絕記住了各台攝像鏡頭內的高低位置後,更是干脆連地上的標記都讓小工撕掉了。

    前期能避免穿幫的事,就不要留給後期去修。

    “小鄔新加的設計?還不錯。”蔣舒明看見了秦絕耳朵上顯眼的別針。

    秦絕點頭不語。

    “好了,各部門準備!”

    蔣舒明拿著喇叭喊。

    攝影組和grip(攝影和燈光的兼容工作組),以及其他部門相繼回話。

    伴隨著一聲指令,群演轟然上前,正式開拍!

    ……

    赤那站在正中央,臉上沒什麼表情。

    來人六個,前方兩人,左右側方各兩人,像狼群的包抄。

    可他才是最強的那匹狼。

    第一個獵物沖上來時,赤那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眸子里毫無波瀾。他的身體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動開,提腰轉胯,手上揮出一拳,同時腿往另個方向狠狠踢出。

    在這兩人被擊飛的剎那,赤那眼珠一轉,野獸般弓起身子,小腿肌肉繃緊發力,向其中一人的方向疾沖!

    他明明身材勻稱,卻愣是沖撞出了雷霆萬鈞的感覺,被他矮身撞在胸腹的那人嘴里噴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噴在赤那的半張臉,赤那的人影卻閃爍了一瞬,消失不見!

    從側方包抄的第三人只覺眼前銀光一閃,幾乎下意識以為赤那掏了刀子,立刻向後跳去,銀光卻不依不饒地直撲他的眼楮。要害被鎖定,這人連忙伸手去擋,就听得 吧一聲!

    他的下巴和脖頸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扭去,眼珠凸出舌頭外吐,瞬間死透!

    赤那松開左手,與肩膀同寬的岔開的雙腿微屈,從腳尖到腳底貼向地面,在緊促的死斗里莫名搶出了一秒的動感和仿若慢鏡頭的相對靜止。

    他抬起右手,那閃爍著銀光的竟是一枚被他夾在拳頭指縫里的別針。

    在迎接下一記攻擊時,赤那先是將那別針隨意刺進右耳,悠閑得像是掛了個吊牌,可他身體的另一邊卻完全見不到這種閑適,狼爪般的手指精準掐住了來人的前脖,在上面抓出五道血印,深可見骨!

    隨著聲淒然驚怒的吼叫,赤那仿佛背後長了眼楮般猛一偏頭,不偏不倚把攻擊完好躲開!

    他不退不避,將手里的尸體扔出,轉身收頷前沖,與來人直接額頭相撞,接著長腿上揚,正中這人小腹,將他擊飛在半空!

    最後一人借此機會,三兩步拉近距離,一記拳頭在赤那轉過頭的視野里迅速放大,他卻彎膝蹲身,任那沙包大的拳頭砸在肩骨,同時右手狠狠向前一掏!

     啦一響,赤那被砸中的右肩傳來骨裂的聲音,下一秒,赤那猛然收回右手,身子輕輕一擺!

    壯漢被他輕而易舉地甩脫,沉重地向地面倒下,激起一片塵土,臉上還殘留著最後的驚愕和恐懼。

    赤那依舊神情平淡,站在那處,垂落在身旁的右手淅淅瀝瀝地向下滴血,尖利的指甲上依稀可見髒器血肉的碎片。

    他捏爆了他的心髒。

    ……

    秦絕站在演區中央,背影線條微弓,肩背稍駝,充滿了野獸警惕的張力。

    她半邊臉和手都在滴血,鮮紅和暗紅色構成她整個身體的主色調,唯有右耳一枚別針在汗水和血滴中,反射著淡淡的銀光。

    “卡!”

    蔣舒明狠狠地從主機位鏡頭前站起,握起拳頭在身前用力揮了揮。

    “干得好!!”

    攝影棚里林林總總幾十個人,此時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蔣舒明的聲音在沉默里異常突兀響亮。

    秦絕閉眼,昂頭,深深嗅了一口空氣里的血腥味。

    舒服多了。

    她重新睜開眼,轉頭向用力鼓掌的蔣舒明看去。

    這個矮胖男人激動的神情真實又赤誠,滿是欣喜和贊揚,甚至懷著一絲感激。

    她殺了人,又沒殺人。

    她用最拿手的事,得到了他人的欣賞與尊敬。

    這件事是她自己想做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不是像學習和練琴一樣,必須要回應誰的期待。

    卻得到了真誠的肯定。

    秦絕咧嘴笑了笑。

    “蔣導,這條還行?”

    ……

    鄔盎邊給秦絕的耳朵消毒邊感嘆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她隔了一秒又說“但是好帥。嗚嗚嗚我被圈粉了,真的好帥!”

    “……”秦絕好笑地搖搖頭,“這麼近看著,不怕?”

    “怕啥,你是不知道,我們當初學特效妝的時候,一個教室里周圍同學全把自己化得血肉模糊。”

    鄔盎放下棉簽,在傷口上裹了個創口貼。

    “你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明白的知道這是耳朵,不明白的還以為你這是商場櫃台上專門展示耳釘的軟墊呢。”

    鄔盎想到秦絕耳朵上這一圈刺出來的洞眼就牙根發酸。

    在疼了在疼了。

    “這樣真實,而且省事。”秦絕不疾不徐地回答。

    她後來又重復拍了幾場,在片場,有些時候“一條過”並不代表著演員演得很好,說不定只是導演覺得你的戲份沒那麼重要罷了。她那場戲第一次拍還是有些出框的地方,跟蔣舒明商量了之後,又補拍了幾條做備用。

    順便一提,因為群演看著實在太慘,他們的工資被心情很好的蔣舒明又漲了一倍。

    李大壯現在就在另一頭的長板凳上邊吃盒飯邊傻笑。

    他就是那個最後被秦絕反復掏心的倒霉鬼,雖說角色死得相當慘,但比其他群演還多了個特寫,感覺倍有面子,樂得不行。

    由于拍攝過程中還得不斷清理攝影棚,重新安裝血包等等,今天這一場拍下來,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半,趕在夜場戲的界限上擦邊完成。

    攝影棚方便保持現場燈光,遮光性向來很好,拳館給劃出來的這片地方是老區,沒有空調,棚內好幾排明晃晃的燈,晚上也跟白天似的,不僅亮,而且烤得慌。

    秦絕還好,幾個群演拍到第三條的時候,眼楮重影不說,渾身更是被熱得流油,但考慮到導演說這樣出汗更真實以及翻倍的工資(主要是後者),還是咬咬牙堅持下去了。

    岑易這個咖位的演員,即使是在旁邊跟組旁觀,也有助理帶著小風扇。

    秦絕沒這個待遇,也不是很在乎,拍攝間隙她要麼安撫自己躁動的殺欲,要麼听森染講齊清遠的事,也就拒絕了岑易的邀請,沒去吹電扇。

    倒是張明很機靈,來回折騰給她換了好幾次冰水,貼在額頭上蠻舒服。

    “你還真挺會來事兒的。”

    現在拍完了,大家在等蔣舒明檢查今天的拍攝成果,要麼吃盒飯要麼無所事事。秦絕就跟張明聊天。

    張明鬼頭鬼腦地笑著,說

    “是我爸教的。我爸雖然沒念過高中,但他特聰明,听我奶說他小時候可討人喜歡了。”

    秦絕莞爾。

    “是。你爸很仗義。”

    在末世里那會兒,他那個小隊十二個人,也不都是能打的青壯年,但跟秦絕一樣,只要是自己想活著的,他都會搭把手。

    張明沒听出來秦絕言語間的感慨和懷念,只當她在附和,但也很高興

    “嗯呢!我爸人緣可好了,當時我奶生病,他那個工地的工友叔叔都過來捐過錢,幫過不少忙。”

    “後來……後來我媽,嗯,出事了的時候,葬禮也是那些叔叔幫忙張羅的。”

    秦絕伸手把那條項鏈挑出來,張明沒躲。

    “你爸很愛你媽。”

    秦絕掌心捧著項鏈的吊墜,輕輕說。

    “那可不!我爸總說,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我媽,第二幸福的事是生了我。”

    張明嘿嘿笑。

    “項鏈真好看,好好留著吧。”秦絕給他放回去,隔著衣服拍了拍,口吻慈愛。

    張明臉扭曲了下,有點苦

    “秦哥,你咋跟我爸似的。”

    秦絕嗤嗤一笑“我都五十多了,孩子要是生得早,都能當你爺爺了。”

    “哥你也真是夠了……”張明扶額。

    他這半天下來發現秦絕打人雖狠,卻很好相處,也變皮了不少。

    秦絕並不接話,轉而問道“你喜歡齊哥?”

    “呃,嗯呢。”張明撓撓頭,“我感覺跟齊哥特別親,就跟我親哥似的。”

    他還有點臊得慌,小聲問“是不是太明顯了?”

    秦絕就笑。

    “你親近他很正常。”她說。

    “興許你爸上輩子幫過他不少忙,對他很好。所以你們互相見了,也覺得親近。”

    她余光看見齊清遠走來,手里還拿著盒飯。

    蔣舒明早說了收工之後請他們主要演員吃飯,那這盒飯是帶給誰的,不言而喻。

    “秦哥你還信這個。”張明笑嘻嘻的,又咂著嘴感嘆,“你別說,我還真的有這個感覺。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齊清遠走到他倆面前,把盒飯遞給張明,張明樂滋滋地接了,跟他道謝。

    “齊哥,你當年那次片場意外爆炸,是不是很危險啊?”

    秦絕給齊清遠讓了塊地方,隨口問。

    齊清遠坐下,想了兩秒“很危險,差點死了。”

    “啊?這也太嚇人了,你們演員真辛苦。”張明插嘴。

    秦絕嘴邊弧度微斂,卻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但齊哥你還是活著回來了。”

    她輕聲說。

    齊清遠有些用力地點了下頭,說

    “很幸運。”

    又說“能活著,就很好。”

    “沒錯,我爸也常說,就算生活特難受特痛苦,但能活著就很好!”張明又忍不住插話。

    齊清遠揉了一把他的頭,木訥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

    秦絕看著他們倆,還未卸妝的凌厲眉眼柔和下來。

    齊清遠爆炸之後整了容,整容之前,他就是那張秦絕熟悉的臉。

    老張隊里,那個活下來的小年輕的臉。

    她帶著所有人的信任和希望吞噬了系統,釋放了被囚禁的靈魂。

    現在她看見了其中一個從末世回來,活下來的人。

    和另一個靈魂雖散,卻在現世里仍留有傳承的人的後代。

    “阿爸,你是真正的末世領袖,你是救世主。”

    森染的聲音在秦絕腦內響起,輕輕的,仿佛帶著柔軟的甜香。

    “我不是。”

    秦絕嘴唇微動,嘴角弧度仍淡淡上揚。

    “我很功利,幫人救人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價值,從他人的感激與肯定里自我滿足。”

    岑易在不遠處招手叫她,秦絕起身,走出幾步又停下,回頭看了一眼。

    齊清遠和張明坐在那,張明扒拉著盒飯往嘴里送,還想給齊清遠分一些。齊清遠擺手拒絕,靜靜看著他吃。

    秦絕呼出一口氣,殺戮欲帶來的煩躁與灼燒感緩慢退卻。

    她突然有些明白重生而歸的意義——

    親眼見證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目標的實現雖有缺憾,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彌補至完美。

    秦絕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平靜,她笑了笑,轉身向前走去。

    這里沒有變異的喪尸,沒有破碎的秩序,沒有艱苦的環境,沒有血肉橫飛的戰場。

    她重生而歸,此間盛世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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