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劑要嗎!
電梯開了後,安夷走了進去。
兆敘隨在她身後。
第二天安夷依舊顯得靜悄悄的,也沒什麼精神,懨懨的,和那幾天的狀態差不多。
她多半時候是趴在桌上的,窗戶對開著,初春的風吹拂過來,秘書進來總得打幾個寒顫,可是她似乎不覺得冷一般,趴在那,一趴就是兩個小時。
安夷早上在桌上趴了一會兒,秘書便走了進來,提醒安夷有會議。
安夷沒有動,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秘書又輕聲提醒了一句“安夷小姐?”
安夷听到秘書的輕聲喚叫聲,她皺眉睜開眼,然後趴在那看著秘書。
秘書說“會議時間到了。”
安夷哦了聲,然後從桌上坐了起來,看著秘書說“那就走吧。”
秘書便拿著文件跟在安夷身後。
安夷走了兩步問“兆敘呢。”
秘書說“他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
安夷便沒有再停留,朝著外頭走去。
之後,便是冗長的會議,枯燥,乏味,令人昏昏欲睡,安夷坐在那,目游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下面的人早就習慣了。
這一天過去後,第二天白天,安夷倒是狀態恢復了些,還把家里的那只小黃狗帶了過來,放在辦公室的桌上,那小狗從桌那端爬到桌這端,秘書看了眉頭直皺著。
安夷卻趴在那笑著,逗著,逗著那只小狗。
秘書在辦公室內待了一段時間,便退了出去,退到外面。
晚上依舊是一堆文件在那,批都批不完,而安夷面前卻還有好幾個下屬在匯報,她便抱著懷中的小黃狗,靠在椅子上听著,玩著手上的小黃狗。
十點的時候,那些煩人的下屬,終于把他們該匯報完的工作都匯報了,安夷把懷中的狗放在地下,讓他玩耍了會兒。
而這時,隔著一扇房門,安夷听到了電話的震動聲。
很細微,甚至不仔細去听覺,都很難听到,可是安夷對那電話鈴聲相當的敏感,幾乎在外面震動聲傳來的那一刻,安夷便听見了。
她坐在那仔細的听著,外頭震動聲斷掉,傳來一句“喂。”
之後,說話的聲音,越飄越遠,模模糊糊,不太真切。
安夷坐在那發著呆。
差不多十多分鐘,兆敘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那只小黃狗正走到兆敘腳邊,兆敘低頭看著,他看了一眼,便繞過那只小狗,朝著安夷走了過來,對安夷說“安夷小姐,我等會得出去一趟,之後您有什麼問題,可以找鄭秘書。”
安夷冷淡的嗯了一聲,未怎麼說話,她對兆敘的態度一直都是這麼冷冷淡淡。
兆敘大概也沒想她會有什麼反應,得到安夷的批準,他便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
安夷坐在辦公桌前,目光掃著離去的兆敘。
晚上的十點,兆敘的車從安氏大樓的停車場內開出,漸行漸遠的匯入黑暗里,而就在他的車行駛沒多遠,十米遠,同樣一輛黑色的車,尾隨在兆敘的車後面。
他並沒有發覺,他正一邊駕駛著車,一邊持著手機在那打電話,不知道在和電話那端的人交涉著是什麼。
差不多有好幾分鐘,前方交警在查酒駕,兆敘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看了一眼時間,便將手機丟在一旁,升上了車窗,緩慢降下速度,隨在那些車後面。
交警一輛一輛在查著。
查到兆敘的車後,兆敘將車窗降了下來,交警站在外面朝兆敘行了一個禮,便對他說“身份證,駕照以及行駛證。”
兆敘將所有證件一並拿了出來,交給了交警。
交警接過,拿在手上查看檢驗著,在檢驗到兆敘的身份證後,巡捕看了兆敘一眼,似乎是在觀察著兆敘的臉。
兆敘表情平靜的和交警對視著,交警看了許久,便對他進行了酒精檢測,沒有異樣,才將兆敘所有證件還給了他說“可以了,過去吧。”
兆敘接過,升上車窗,便將車朝前開著。
兆敘的車被放心,他身後的那輛車跟隨著的車,被攔住進行檢查。
那輛車很快,幾乎是在證件全給對方看了後,無誤,便把那輛車放行了。
兩輛車始終保持著很遠的跟車距離。
兆敘的車開了很遠,竟然開出a市了,之後便上了高速。
上了高速一路飛馳著,而兆敘後面那輛車,也跟隨著他。
開到凌晨三點,兆敘的車下高速,而那輛黑色的車,同樣也隨在他車後面下高速,進了一處沿海城市。
兆敘本來一直都在朝前開著,可是開了一會兒,他注意到了後面的那輛車。
之前他倒沒覺得有任何的奇怪的,直到連這條路,兩人都是行駛的同樣的方向,兆敘伸手將頭頂的後視鏡調了調,很快,他看清楚了後面那輛車的車牌,兆敘依舊不疾不徐的朝前開著。
又不知道開了多久,他的車開進一處海港,在開進去後,那輛黑色的車也緊隨著開了進去。
可是海港的一處入口,竟然有人看守著,似乎不是隨便的人就能夠進去的。
那輛車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停了停。
前頭的司機看向後面坐著的安夷,便問“安夷小姐,我們還要過去嗎?”
安夷看著那一處海港,在黑暗下,連燈光都很少,只能看到不斷人影在走動,安夷便對司機說“開進去。”
這是安家的海港碼頭,所以司機照做,開著車進去了,本以為會被攔,可誰知道入口處守門的人,在看到安夷的車開進來後,立馬便放行了沒有半分的阻攔。
因為安夷坐的車,正是安清輝出行的車,那方沒有查,可見安清輝時常來這邊。
在放行後,安夷他們的車進入了碼頭。
兆敘的車最終在海港的碼頭上停住,許多工人們,在碼頭上四處散著游走著。
在兆敘下車後,很快有幾個人兆敘走了過去,在碼頭出跟兆敘說著什麼,幾個人在那抽著煙,開著葷段子,碼頭上,是工人們的淫笑聲,他們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松散的站在那,時不時看向碼頭遠處眺望著。
安夷她們的車,便挑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停著,幾乎很難被人察覺和發現。
兆敘抽完手上的一根煙,然後將煙蒂丟在了腳下,他用皮鞋擰滅。
海港碼頭上,瞬間之前松散的氣氛消失,工人們似乎警覺了起來,開始有人在那各自巡視著,四處望著看著。
不遠處一艘大船在黑夜里的海面上徐徐朝碼頭這邊開了過來,在那艘船靠岸後,一堆工人便在船上卸著貨,卸下來的,確實是一些海貨,新鮮剛撈的魚一類。
一堆工人在那一堆一堆卸著。
卸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幾輛大貨車開了過來,可是他們並沒有急于裝貨,而是在那等待著什麼,等了差不多又是十多分鐘,有兩輛車從海港的入口開了進來,開進來後,直接停在碼頭,車上下來十幾個人。
十幾人便朝海港邊上的兆敘走了過去,走到兆敘身邊,說了幾句話,接著,一個為首的人便走到那一批貨旁,然後撈起了一條魚在手上看了看,似乎在檢查魚的品質。
不過在看了一會兒,他伸手,一個小弟之類的人物,朝那人手上遞了一把刀,為首的那個人將魚的肚皮上用力一劃。
魚瞬間鮮血橫流,那人在魚的內髒內翻找什麼,在一堆魚腸子內翻找了一圈,他從魚腸子內拿出一個被血包裹的物品。
旁邊的小弟遞了一塊毛巾給他,他擦拭,是一個透明塑料袋裹著的一樣東西,塑料袋撕開,那人勾著小指,在那里頭沾著什麼,放在嘴里嘗了一下。
便揮手,叫工人把貨弄上車。
為首的那個人,繼續在跟兆敘抽煙,似乎兩人早就習以為常了,用煙打發著目前無聊的時間。
工人便在那忙活著,開始將海貨往大卡車上運。
兆敘的目光時不時往黑暗里那個角落停著的車上掃。
當這一切貨物都被裝上車後,裝著海貨的大卡車從海港處開走,那人拍了拍兆敘的肩膀,便也帶著人迅速上之前的車,沒多久,車便也從碼頭飛速開離。
海港恢復了平靜,工人們開始沒那麼警惕了,逐漸放松了一下來,各自又散開。
而兆敘在完成這些後,便也回身上了車,之後他駕駛著車子同樣從這里駛離。
兆敘的車在經過黑暗里停著那輛車的旁邊後,他從窗戶內,和那輛車內的人對視了一眼,不過,很快,他的車從入口處開離了出去。
安夷的車是早上八點才回到的安家,安夷從車上下來,江媽媽早就在門口盼望了,安夷一夜未歸,也一直聯系不上,她著急的很,不斷在門口張望著,當她看到安夷從車上下來。
立馬沖了上去,焦急的說“小姐,您回來了!”
安夷看著江媽,不言也不語,臉色蒼白到了一個極致,而且江媽發現安夷的手是冰涼的。
她握著,怎麼都握不熱,便說“您不是在車里嗎?怎麼手這麼涼?您沒開暖氣嗎?”
安夷看著江媽,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江媽的手給撥開,然後便朝著前方走去。
江媽停在那,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她又看向不遠處的安夷。
還想說什麼,可是安夷直接上了樓。
時間到上午的十點,十點兆敘的車從外面開了進來,他如往常一般來接安夷去安氏。
而安夷此時坐在了餐桌邊,桌上的食物她沒有動一口。
兆敘立在她身邊,拿著手上的文件,依舊是不發一言。
整個客廳,很安靜,連佣人端盤子的聲音,都在屋內回蕩著。
一屋子的人像是在屋內游蕩著,腳步聲來來回回。
兆敘似乎是在等待著。
江媽走了過來,見安夷竟然什麼都沒吃,便開始嘮叨著說“小姐,您怎麼坐在著半天都沒吃一點啊?”
江媽說“我給你去換過一些。”
便端著安夷面前那碟裝著食物的碟子離開,趕忙去了廚房。
江媽的嘮叨聲,和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
就像在沉悶的氣氛里,強行融入染著煙火氣的嘈雜。
兆敘說“您吃好了嗎。”
他終于開口了,那聲音里的情緒,不含任何的情緒,可是仔細一听,又像是帶著點點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