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風月

第一百零八章聲色犬馬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子情 本章︰第一百零八章聲色犬馬

    ,最快更新京門風月 !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里面傳出震天動地的哭聲求饒聲。 ?

    秦鈺伸手扣住謝芳華的手,似乎一刻也不想待了,大步出了這所宮殿。

    “是!”齊齊應聲。

    “將這里封死,一只蒼蠅也不準給我飛出去。斷絕水食,都死後,給先皇陪葬。”秦鈺道。

    “皇上!”有人立即出現在了面前。

    秦鈺看了片刻,猛地轉身,出了殿門,揮手將門給關上了,低沉的聲音帶著寒冷的殺意,“來人!”

    三皇子、五皇子頓時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酒醒了大半,一時間,握著酒杯給美人嘴對嘴灌酒的人酒杯無意識地扔在了地上,摟著美人胸部的大手也立即松開了,燻紅酒意的臉霎時慘白。

    頓時,滿屋的聲色酒色,齊齊地演變成了求饒聲。

    一眾女子並沒有喝高,齊齊花容失色,“皇上饒命,奴家們是被逼的……”

    有人此時也驚醒了,駭然地跟著喊,“皇上饒命……”

    幾個侍衛中,有人沒喝高,推開懷中的女子,當即跪在了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秦鈺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二人。

    五皇子也跟著笑了,“呦,什麼風把四哥給吹來了?”

    三皇子頓時笑了,伸手招呼,“四弟,你來了?正好,快過來喝一杯。”

    三皇子、五皇子已經喝高了,乍然聞到門響的聲音,扭頭看來,正看到了秦鈺。

    秦鈺打開門後,面色冷寒地看著里面的人,一雙尋常溫潤如玉的眸子如碎了冰雪利劍。

    內殿里,三皇子、五皇子,另外幾個類似侍衛模樣的人,以及一群女子,杯盤狼藉,有的人只穿了一層薄衫,滿殿的酒味和脂粉味,三皇子、五皇子各摟了兩個女子,幾個侍衛也摟著女子,有的人竟然已經當眾在行**之事。

    謝芳華剛剛听到了三皇子、五皇子和女子的笑鬧聲,大體猜出了個大概,本來也沒打算進入,秦鈺抬手時,她已經停住了腳步。

    秦鈺邁進門檻,一眼便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不堪入眼,他抬手制止住謝芳華,“不要跟進來。”

    門“ 當”一聲,應聲而開,里面笑鬧聲頓時戛然而止。

    秦鈺來到內殿門口,里面的聲音更是不堪入目,他臉色發寒,一腳踹開了宮殿的門。

    有宮人見了,腿腳立即就軟了,連忙跪在地上。

    秦鈺大踏步向里面走去。

    其余人嚇得“噗通噗通”地跪在了地上,剛要開口,秦鈺眼風一掃,那些人齊齊哆嗦地住了口,不敢再吭聲。

    秦鈺來到宮門口,看守宮門的人見了,臉頓時嚇白了,有一人就要往里面跑去稟告。秦鈺抬手一掃,那人“噗通”跪在了地上。

    謝芳華也蹙起了眉頭,先皇大喪,剛剛入葬,竟然就有人在皇陵飲酒作樂,**荒唐。即便她對先皇向來沒好感,但在詩書禮儀之家傳世的謝氏長大,身為忠勇侯府的小姐,也不喜這般行徑。

    秦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二人走了大約盞茶十分,來到了一處十分僻靜荒廢的宮殿處,只听里面嘻嘻鬧鬧聲傳出,有男子的調笑,女子的**,顯然里面是酒色犬馬。

    謝芳華頷首跟上他。

    “走,我們過去看看。”秦鈺道。

    謝芳華點頭,伸手向東一指,“好像是由那邊傳來。”

    秦鈺停住腳步,看向謝芳華,“你听到了什麼聲音嗎?”

    二人一路無話,頂著月色走著,行到半路上時,遠遠傳來喜樂之聲,極其細微。

    秦鈺點點頭,對那人揮揮手,和謝芳華離開地宮,折返回行宮寢殿。

    “那就算了。反正也是源于好奇,進不成也沒什麼。”謝芳華無所謂地道。

    秦鈺聞言倒沒有怒氣,對謝芳華道,“看來我們進不成了。”

    那人搖搖頭,“地宮暗衛謹遵地宮令主,即便是新皇,也無可奉告。”

    秦鈺抿唇,二十日前他還在臨安城,臨安城正陷入瘟疫的危難,而也正是謝芳華從京城離開去臨安城之時。他沉默片刻問,“他來地宮做什麼?”

    “大約二十日前。”那人道。

    秦鈺對那人問,“數日前是幾日前,你與朕說清楚。”

    謝芳華對他搖搖頭。

    秦鈺一愣,偏頭看向謝芳華。

    那人平靜地道,“數日前,錚小王爺持地宮令前來了一趟地宮。”

    秦鈺沉下來,“那你告訴朕,先皇仙去了,地宮令如今在何處?”

    那人搖搖頭,“地宮隱衛只認地宮令。”

    “先皇臨終時除了給了朕遺照外,並沒有給朕地宮令。”秦鈺道,“南秦江山,自此後,唯朕為尊,即便沒有地宮令,難道朕也進不得嗎?”

    “地宮令一直是歷代皇帝掌控。”那人道。

    秦鈺皺眉,“地宮令由誰掌控?”

    那人聞言道,“地宮有地宮的規矩,若沒有地宮令,即便是皇上來,地宮門也不開。”

    “朕沒有。”秦鈺道。

    “就是出入地宮,調遣地宮隱衛的地宮令。”那人道。

    “地宮令?”秦鈺挑眉。

    那人拱手,“敢問新皇可有地宮令?”

    片刻後,秦鈺溫聲道,“打開地宮。”

    面對他的打量,那人靜靜站著。

    秦鈺點點頭,打量了那人一眼,一身黑衣,沒有蒙面,但面容是長年不見天日的蒼白,長相平凡無奇。武功端得是出神入化,年紀也就二十四五。

    二人剛站在門口,便有一黑衣人從內里無聲無息地現身,恭敬地見禮,“地宮第十五代掌宮人拜見新皇。”

    秦鈺不再說話,帶著她來到一處陵寢地宮前。

    謝芳華點點頭。

    “你想看先祖父的陵墓?”秦鈺低聲問。

    一路來到皇陵。

    一路上,有巡邏的人看到二人,剛要跪拜呼喊,秦鈺擺擺手,巡邏的人意會,立即噤聲,恭敬地等著二人過去。

    二人出了房門,徑直向皇陵內而去。

    謝芳華點點頭,既然跟著秦鈺,她如今已經是這南秦江山的帝王了,在這內外重兵把守的皇陵,自然沒有必要再換衣服掩藏了。

    秦鈺站起身,“不用換衣服了,走吧!”

    謝芳華想了想,“好。”

    “南秦的皇陵是有一支暗衛在的,有的地方有很重的機關布置,你的身體還沒大好,一個月內不能動用內力,半年內不能動用魅術,所以,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我不放心,便想著陪你走走。”秦鈺又道。

    謝芳華點點頭。

    秦鈺失笑,“依著你的脾性,既然來了皇陵,怎麼能不對皇陵有興趣?”頓了頓,他道,“我想,歷代帝王的陵墓,你是沒興趣的,你有興趣的應該是陵墓里放著的東西。”

    謝芳華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對皇陵有興趣,想要轉轉?”

    秦鈺坐在她面前,笑了笑,“我想著你是第一次來皇陵,應該是想四處轉轉的,便過來陪你。畢竟明日一早就啟程回京了。”

    謝芳華看著他,今日他一直坐在玉輦內,較前些日子一直繁忙來說還是輕松許多,氣色也養過來了幾分,開口道,“這麼晚怎麼還過來?你也累了多日了,應該歇下才是。”

    不多時,秦鈺進了內殿,見謝芳華坐在桌前喝茶,“夜晚茶不宜喝多,否則影響入睡。”

    謝芳華點點頭,又重新坐下身。二人迎了出去。

    謝芳華剛要搖頭,外面傳來腳步聲,侍畫、侍墨連忙向外看了一眼,小聲道,“是皇上來了。”

    “奴婢二人陪您一起。”侍畫、侍墨立即道。

    “就在陵寢內外走走。”謝芳華道。

    侍畫、侍墨一愣,“小姐,您要出去?”

    夜色深時,謝芳華站起身,對侍畫、侍墨吩咐,“給我拿一套夜行衣來。”

    侍畫、侍墨等人一直跟在她身邊,也不累。

    謝芳華在前七日都在寢宮休養,今日盡管也是跟著行程一日,並沒有累的感覺。

    自從皇帝駕崩後,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子王孫,亦或者宮闈家眷,都不曾好好休息。所以,剛一安頓下來,整個陵寢內外經過短暫的喧鬧後,便陷入了安靜。顯然,很多人都受不住,事畢之後立即歇下了。

    一切打點妥當後,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

    謝芳華依舊安置在秦鈺寢殿旁邊不遠處的偏殿,有**的院落。

    行宮極大,一眾人等都能安置得下。

    南秦皇陵安置之地,正是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方圓十里,無人煙打擾,極其清靜。

    左相頷首,退了下去。

    “所有人都累了吧,今夜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吧。”秦鈺道。

    左相上前詢問,“皇上,一切禮儀畢,是即刻啟程回京,還是今夜在陵寢外的行宮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虞祭禮之後,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

    之後休息片刻,又舉行了虞祭禮。

    奉安禮後,秦鈺攜帶秦傾等一眾皇子,將靈柩放在陵寢地宮的寶床上,之後,關閉石門,砌封琉璃璧,堵絕地宮外口。

    秦鈺吩咐行奉安禮。

    隊伍停下後,秦鈺和謝芳華下了玉輦,有守衛皇陵的人打開陵寢宮門,吉時正好已到。

    皇陵距離京城不是太遠,但也不近,走了大半日,才到了皇帝陵寢。

    隊伍出了城,向西山的皇帝陵寢而去,蜿蜒十幾里。

    呼聲直至出城,一直絡繹不絕。

    因秦鈺這個太子向來得民心,再加之解了臨安城之危,在百姓們中推崇極高。沿街百姓自發地高喊,“先皇走好,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是偏偏滿朝儒禮教化的百官,對于此事,無一人提出異議置喙阻止,世所罕見。

    古來只有帝後才能共乘一輦。

    這樣的事兒,可謂是在南秦歷史上,沒有先例。

    芳華小姐原是英親王府的小王妃,告示昭告天下被休棄後,如今和新皇共乘玉輦。

    自從太子帶芳華小姐回京,朝野上下,雖然無人置喙,但都私下里暗暗揣測,是否太子和右相府小姐退婚是為芳華小姐,皇帝駕崩後,芳華小姐雖然一直再未再人前路面,但都知道她是住在了原太子的寢宮中,如今給先皇送葬,新皇親自相請上玉輦為先皇送葬,雖然未昭告天下,但這里的個中寓意,昭然若揭。

    玉輦內帷幔被風吹起,隱隱約約露出謝芳華坐在秦鈺身邊的面容。

    沿街的百姓們都自發地跪在路旁兩側,送葬的隊伍浩浩湯湯地出了城門,向皇陵而去。

    皇帝的玉輦打頭,帶著靈柩,文武百官一眾人等跟在靈柩後,出了宮門。

    “吉時到!起駕!”有人高喊一聲。

    英親王妃見此,上前一步,想要攔阻,英親王扣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妄動。英親王妃止住腳步,看著落下簾幕的玉輦,暗暗嘆了口氣。

    謝芳華不做猶豫,將手放在了他的手里,與他一起上了玉輦。

    “免禮。”秦鈺擺擺手,伸手遞給謝芳華,示意跟她上玉輦。

    除了太後、英親王夫婦外,都跪在地上叩首。

    秦鈺和謝芳華來到後,眾人都齊齊抬頭,當看到他身邊的謝芳華,都默默地垂下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的玉輦已經備好,太後的鳳駕也已經備好。

    文武百官、皇室宗親,朝臣內眷,後宮妃嬪,都分列兩側,默默垂首,等著吉時。

    帝寢殿外,一切早已經準備妥當,只等待吉時到,便送皇帝的靈柩出皇宮去陵寢。

    謝芳華換了一身素白裙裝出來,秦鈺並沒有異議,二人一起出了寢宮。

    給皇帝送葬,自然要穿著素雅。

    侍畫、侍墨端來早膳,秦鈺和謝芳華一起吃過後,秦鈺喝了湯藥,謝芳華起身去換衣。

    秦鈺放下茶盞,笑意染上眉梢,點了點頭。

    謝芳華道,“我與你一起去陵寢給先皇送行入土安葬。”

    秦鈺目光溫溫潤潤地看著她,疲憊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等著她回話。

    謝芳華又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

    侍畫、侍墨應聲,立即去了。

    “去端早膳來,再將我調理的湯藥也給皇上端一碗來喝。”謝芳華吩咐侍畫、侍墨。

    秦鈺點點頭,“一個時辰後,正是吉時,送父皇的靈柩去陵寢。我過來問問你,可與我一起去送行。”

    “倒也沒有太難看,就是有些嚇人罷了。”謝芳華笑了一下,見他坐過來,問道,“還沒用早膳吧?”

    秦鈺見她鮮有的關心他,笑意多了些,溫聲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父皇會去的這麼突然,很多東西都不曾準備。措手不及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再加上邊境開戰,所以……”他揉揉額頭,“就變成這副樣子了,是不是很難看?”

    謝芳華點點頭,“很累嗎?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侍畫、侍墨先一步挑開簾幕,秦鈺跨進門檻,一眼便看到謝芳華坐在窗前,正向外面看來,他露出一絲笑意,緩步走進來,“听說你這七日里一直悶在房中?”

    秦鈺點點頭,向門口走來。

    “小姐這七日未曾出房門,在養傷。”二人齊齊道。

    “免禮。”秦鈺擺擺手,“芳華呢?在做什麼?”

    侍畫、侍墨迎出去,看到秦鈺,嚇了一跳,連忙見禮,“皇上萬福金安!”

    他一身孝衣,面容憔悴,周身彌漫著濃郁的厚重的哀涼之氣,整個人清瘦許多,衣服穿在身上,曾經是溫潤如玉,翩翩風采,如今顯然是人比衣服瘦,松松垮垮,形瘦骨峭。

    謝芳華自從那日出了帝寢殿之後,再沒見到秦鈺,如今乍然見他,幾乎認不出。

    一大早,秦鈺便回了寢宮。

    七日後,皇帝靈柩移至陵寢安葬。

    一坐便是一日。

    每日早中晚,侍畫、侍墨熬好湯藥端來,謝芳華喝下後,便在屋中對著窗外閑坐。

    後宮中唯一的清靜之地,如今也就是原太子的寢宮了。

    連言宸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除了身邊的侍畫、侍墨等人,她再未見到其他人。

    無人前來秦鈺的寢宮打擾她,秦鈺一直繁忙,並沒有工夫回寢宮來。

    謝芳華一直住在秦鈺的寢宮中,這七日之內,宮牆處處傳來的慟哭聲,有的人是真哭,有的人是假哭,新一代江山換住,新舊更替,這宮牆內多少嬌娥前景堪憂,有的人不過是二八年華。

    文武百官、皇子王孫,宮闈妃嬪、朝臣內眷等,悲戚一片。

    這七日內,南秦京城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哀慟之中,京城內外不得操辦喜事,听不到任何奏樂之聲。

    皇室宗親重孝吊唁,因正是署日,靈柩不宜久放,用冰鎮著,七日之後移至陵寢安葬。

    祭告天、地、宗廟、社稷禮。

    帝王薨,舉國行國喪之禮。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京門風月》,方便以後閱讀京門風月第一百零八章聲色犬馬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京門風月第一百零八章聲色犬馬並對京門風月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