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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就近調兵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子情 本章︰第一百零一章就近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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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聖旨的消息不出半日便傳到了臨安城。

    秦鈺自小在皇帝身邊長大,對其脾性摸得透徹,早已經料到皇帝不會準許更改兵制,頂多是下一道漠北方圓百里听候漠北軍調遣的旨意,可是即便命人快馬加鞭送出了京城,送去漠北,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半個月。

    北齊興兵,攻打漠北邊境來說,半個月早已經晚了。

    況且不更改軍制的話,漠北周邊多少年來早已經習慣對漠北軍不听指令,正所謂,天高皇帝遠,一道聖旨已經難以調令立即出兵援助漠北軍營。

    這樣的話,漠北軍營就是孤軍對抗北齊興兵。

    秦鈺臉色緊繃,想著父皇到底是病了老了,到現在還固守著自己的堅持,不想要謝氏位高權重,卻不想萬一北齊長驅直入,南秦國將不國。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謝墨含早日到達漠北軍營,安排一番之後,去雪城請兵了。

    雪城……

    他站在窗前,敲著窗欞,面容有些許晦暗。

    “太子,憐郡主醒了。”有人在門口稟告。

    秦鈺轉過頭,“憐妹妹醒了?”

    “回太子,是。”那人點頭。

    “我這就過去看他。”秦鈺轉過身,出了房門,向秦憐所住的地方走去。

    來到秦憐所住的院落,迎面一股濃郁的草藥味。

    秦鈺緩步走了進去,只見臨安城的一名老大夫正在給秦憐診脈,秦憐睜著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房間各處,似乎剛醒來有些回不過神。

    秦鈺露出微笑,“醒了?”

    秦憐聞聲轉過頭,看到秦鈺,又使勁地眨眨眼楮,剛開口,嗓子沙啞,“秦鈺哥哥?”

    “嗯,是我。”秦鈺點頭,來到床邊,對那診脈的老大夫詢問,“怎麼樣?”

    那老大夫放下手,轉身對秦鈺拱手見禮,“回太子,憐郡主福大命大,脫離了危險期,一切安好,雖然如今醒來,但是還不能亂動,需要臥床將養最少十日,待傷口愈合,再慢慢下床走動,走動也只能是少量散步,不能有大的彈跳動作,要想活蹦亂跳的話,最少也要養兩個月。”

    秦鈺點頭,對秦憐問,“听到了沒有?你算是福大命大,需要好好養著。”

    秦憐眼神還有些飄忽,好半響才落到實處,伸手去摸心口,對秦鈺說,“我記得我被劍刺中,從城牆上掉了下去……是誰救的我?”

    “謝雲繼。”秦鈺道。

    “謝雲繼?”秦憐忽然睜大眼楮,“是他?”

    “是他,幸好他來了臨安城,在城牆下接住了你,否則劍沒刺中你的心髒,你摔下去也沒命了。”秦鈺道,“萬幸,你醒來之後,要多謝謝他。”

    “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臨安城接住了我?”秦憐一臉抑郁,“被他接住,還不如被摔死呢!”

    “說的什麼話!”秦鈺板下臉,“若是你在臨安城出事兒?我如何向母後交代?如何向大伯父和大伯母交代?別說孩子話了。好好養著,听大夫的,大夫讓你如何你就如何,听到了沒有?”

    秦憐嘟起嘴,點點頭,“謝墨含呢?”

    秦鈺道,“北齊有興兵的動向,他昨日深夜動身星夜啟程趕往漠北了。”

    “啊?他去漠北了?那我呢?”秦憐一急,就要起身,不小心觸動了傷口, 地一聲,疼得臉發白,額頭頓時冒了冷汗。

    秦鈺出手按住她,對她瞪眼,“我話還沒說完,你就亂動,看來我真得找人看著你了。”話落,他轉過身,對那老大夫道,“大夫,快過來看看,她觸動傷口了。”

    老大夫連忙走過來,給秦憐檢查傷口,只見傷口包扎的地方已經浸出血絲,他道,“郡主的確是觸動傷口了,你的傷口太深,雖然抹了上好的金瘡藥,但還沒愈合,切忌再不可亂動了。”

    秦憐疼得說不出話來。

    秦鈺拿出娟帕,給她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準再亂動了,听到了沒有?幸好你心髒長偏了一寸,否則,性命都丟了。”

    秦憐有些委屈,“我想去漠北,謝墨含怎麼丟下我走了?”

    “北齊要興兵,漠北軍中如今無主帥,他趕往漠北軍營控制局勢,若是北齊長驅直入,南秦河山就危矣了。”秦鈺拍拍她,“漠北又沒在天邊,你好好養傷,傷養好了,以後想去,還有機會。”

    “好吧,就算現在讓我去,我也去不了了。”秦憐再不敢亂動,“秦鈺哥哥,黑紫草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秦鈺點頭。

    “你找到的?”秦憐看著他。

    秦鈺搖搖頭,“不是我找到的,是芳華找到的。”

    “我嫂子?”秦憐頓時來了精神,“她來臨安城了?”

    秦鈺眸光微縮,對她道,“休書的告示已經傳遍了天下,她不是你的嫂子了,你暫時還是管她叫芳華姐姐吧。她受了重傷,如今還昏迷未醒。”

    秦憐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臨安城正值瘟疫之時,秦錚和謝芳華聖旨休書的告示張貼到了南秦各州縣。她悄悄抬眼看秦鈺,見他眼底有一片淡淡的影子,她乖巧地點點頭,“芳華姐姐怎麼會受了重傷?”

    “為了找黑紫草,此事說來話長,你剛剛醒來,不宜多說話費神勞累。”秦鈺摸摸她的頭,“喝了藥,好生休息。”

    “好吧!”秦憐閉上了嘴。

    “乖!”秦鈺撤回手,對旁邊侍候的婢女吩咐,“好生侍候郡主,看著郡主,不準讓郡主亂動,若是再觸動傷口,出了事兒,拿你們試問。”

    “是,太子殿下。”兩名婢女齊齊跪在了地上。

    秦鈺轉身出了房間。

    秦憐慢慢地睜開眼楮,對著門口吐了吐舌頭,對婢女招手,小聲問,“芳華姐姐住在哪里?離我近嗎?”

    婢女搖搖頭,“芳華小姐住隔壁的東跨院,距離這里不近,要走一盞茶時間。”

    秦憐皺眉,“若是抬呢?你們找個人,把我抬過去?怎麼樣?”

    兩名婢女嚇了一跳,齊齊搖頭,“回郡主,大夫吩咐了,您不能亂動,太子剛剛也吩咐了,您必須要在床上養十日,才能下床慢慢溜達。奴婢二人可不敢找人抬您,萬一觸動傷口,奴婢們擔待不起。”

    秦憐扁扁嘴,“謝雲繼呢?住在哪里?”

    “雲繼公子住在原來謝侯爺所住的隔壁,在前院。”兩名婢女立即道。

    秦憐想了片刻,擺擺手,“算了,就算他救了我,我也不想見那個討厭鬼。”說完,氣悶地閉上了眼楮。

    “郡主要放寬心,多忍些時日,傷好之後,您就能隨意走動了。”兩名婢女勸慰。

    秦憐點點頭,不再吭聲。

    兩名婢女見她不再堅持抬著送去謝芳華的院子,安靜了下來,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秦鈺從秦憐的院子出來,徑直去了東跨院謝芳華所住的院子。

    侍畫、侍墨、侍藍、侍�、品竹、品青、品萱、品妍八人每四人一組,按照白天黑夜輪流看顧著她,房間床前寸步不離人。

    侍畫、侍墨、侍藍、侍�四人見秦鈺來到,齊齊出來見禮,“太子殿下。”

    秦鈺擺擺手,溫聲問,“芳華還沒醒來?”

    四人搖搖頭,“小姐還沒有醒的跡象。”

    “我進去看看她。”秦鈺道。

    四人連忙挑開簾幕。

    秦鈺進了房間,屋中同樣彌漫著濃郁的藥香,謝芳華躺在床上,睡得極沉,臉色不再是蒼白,有些許紅暈,呼吸也不是昏迷時的濁重,輕輕的。

    秦鈺在床頭坐下身,靜靜地看著她。

    侍畫、侍墨等人對看一眼,侍墨倒了一杯茶,端給秦鈺。

    秦鈺擺擺手,示意不喝。

    侍畫拿著茶退了下去,對秦鈺道,“剛剛听說西跨院憐郡主醒了?太子是從西跨院過來嗎?憐郡主可好?”

    “嗯,一切都好,在床上養十日,傷口愈合了才能下床走動。”秦鈺道。

    “當時奴婢們照看不周,幸好郡主福大命大。”侍畫道。

    “當時情形也不怪你們。”秦鈺搖搖頭。

    侍畫不再言語。

    秦鈺在謝芳華床頭坐了大約有兩盞茶的功夫,才緩緩站起身,囑咐,“芳華醒了告知我。”

    “太子放心,小姐一旦醒來,奴婢就立即通知太子。”侍畫頷首。

    秦鈺緩步走出了門,他剛走到院子,只听侍墨驚喜地喊,“小姐,您醒啦?”,他立即頓住腳步。

    送秦鈺出院的侍畫聞言轉身快步跑進了屋。

    秦鈺也轉身,疾步跟進屋。

    謝芳華果然醒了,剛剛醒來,眼楮微微眯著,一點點地睜開,眼中似乎蒙了一層霧。

    “小姐果然醒了!”侍畫沖進屋,驚喜地來到床前,“小姐,您可要喝水?”

    謝芳華搖搖頭,看到了在侍畫身後快步走進屋的秦鈺,眸光動了動,有一瞬恍惚。

    秦鈺來到床前,“我剛剛在這里坐了許久,正要離開,你恰巧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可有不適?”

    謝芳華眼中漸漸恢復清明,慢慢地支著手臂坐起身,對秦鈺搖搖頭。

    秦鈺露出微笑,“那日你突然昏迷,將我們都嚇壞了,幸好有言宸在,他給你診脈,說你�集^惶涂盞美骱Γ  縊浚 難 楹墓齲 鶘松踔亍!br />
    謝芳華想起那日,點了點頭。

    “言宸說你是因為連番動用了魅族秘術,次數太多,以至于心血損傷大虧。他給你服用了一丸穩住心脈的藥,控制住不再讓心血流失。半年之內不能再動用所謂的魅術,一個月之內不能再動劍用內力,必須慢慢調養。”秦鈺又道。

    謝芳華蹙眉。

    秦鈺坐在床邊,對她溫和地道,“魅術是以心血為根基,能靈馭天下萬物,可是畢竟是逆天之事。所以,每動一次魅術,都會損耗心血。以後不是萬不得已危急性命之事,還是最好不要用了。”

    謝芳華抿唇,點了點頭,輕聲問,“我昏迷多久了?”

    “一日夜了。”秦鈺道。

    “黑紫草可平安運到了臨安城?瘟疫可解了?”謝芳華又問。

    秦鈺點頭,“黑紫草平安順利地運到了臨安城,瘟疫解了。”

    “哥哥和言宸、雲繼哥哥呢?可都還好?”謝芳華又問。

    “昨日得到消息,北齊有興兵的動向,子歸兄等不及你醒來,星夜啟程趕往漠北軍營了。言宸從九曲山回來後,沒有休息,便跟著解臨安城的瘟疫,如今在院子里休息。你剛剛醒來,還沒有讓人去告知他,雲繼兄今日一早便出去玩了,不知去了哪里。”秦鈺道。

    “北齊興兵?”謝芳華挑眉。

    秦鈺點頭。

    “北齊為何會興兵?”謝芳華不解,“是北齊王的主意?”

    “應該不是,雲繼兄從北齊回來,說北齊王美英這個意思。”秦鈺搖頭,“據我們推測,應該是齊言輕的主意。齊言輕有野心,有玉家背後扶持,多年來,北齊只有他一位皇子,他又會做人,北齊朝野上下,市井百姓,都對他贊譽有加。他一直對南秦都有攪動風雲之心。所以,如今趁南秦內憂外患至極,趁機出兵,也在意料之中。”

    謝芳華低眉尋思片刻,問,“既然是齊言輕和玉家的意思,那麼,兵事一起,怕是不好抵抗。北齊兵制和南秦兵制有著很大的差別,齊言輕和玉家早有準備的話,漠北邊境目前無主,北齊邊境卻能聯合一線,漠北三十萬大軍怕不是齊言輕多一倍軍力的對手。哥哥此去漠北,拿什麼抵抗?”

    秦鈺贊賞地道,“芳華聰慧,剛說北齊興兵,你便想到了南秦和北齊軍制的差別。我昨日已經八百里加急向父皇請陳更改兵制了。”

    “皇上會同意?”謝芳華看著他。

    秦鈺嘆了口氣,搖頭,“父皇自然不同意。但是下了一道聖旨,漠北方圓百里內听候漠北軍調遣,命人快馬加鞭送去漠北。”

    “聖旨日夜兼程,最少也要半個月吧!屆時黃花菜都涼了!”謝芳華諷笑,“皇上真是老而昏聵了,竟然連除去謝氏重要還是保住南秦江山重要都不知道了。”

    秦鈺無奈,“父皇一生的堅持,到此地步,若是應允,他的堅持就成為了一個笑話,他受不住這個打擊。怕是到駕崩那一日,也不會吐口更改兵制。”

    謝芳華抬眼看他,“那你呢?”

    秦鈺道,“只要我登基,自然首先更改兵制。”

    謝芳華笑了笑,不再對此事置喙,對他問,“那如今漠北之危如何解?你可有良策?”

    秦鈺看著她道,“子歸兄去漠北,一為掌控漠北軍,二為雪城請兵。如今距離漠北最近的應援,也就是雪城了。齊言輕和玉家既然要興兵,自然籌備許久,即便漠北邊境附近兵力听候調遣及時應援,恐怕也不是北齊籌備已久大軍的對手。只能請雪城之兵了。”

    “請雪城之兵?”謝芳華眯了眯眼楮。

    秦鈺點頭。

    謝芳華收回視線,低下頭,看著身上的錦繡薄被,不再說話。

    秦鈺看著她,“昔日,雪城受蟲災,謝氏借百萬旦米糧搭救之恩,使得歷代雪城一直推崇感激謝氏。子歸兄是謝氏嫡子,他親自去雪城,再帶上我的密信,應該能有五成把握。”

    謝芳華扯了扯嘴角,依舊沒做聲。

    “怎麼?你認為不可行嗎?”秦鈺偏頭看她,想要看清她臉上神色。

    謝芳華搖頭,“不試試怎麼知道?”頓了頓,又道,“我對雪城不熟悉,沒見過雪城城主。”頓了頓,又抿唇道,“不過,砝碼不能只壓在雪城,指望外人,怎麼行?”

    “你所說言之有理。”秦鈺點頭,微微凝眉,“我本來打算去漠北,但是子歸兄說臨安城剛剛脫危,我需要留下來以觀後變。若是萬不得已,我只能親自再去漠北調兵了。”

    謝芳華想了想道,“你親自去漠北調兵,一人又能抵得上多少士兵?況且,漠北方圓百里,又有多少兵?依我看,你不如就近調兵。”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臨安城調兵支援漠北?”秦鈺看著她。

    謝芳華點頭,“哥哥此去漠北,北齊真興兵的話,他請不動雪城之兵的話,以漠北目前的軍事,他最多能支撐十日。從京城調兵,急行軍,最快也要半個月甚至二十余日。但是臨安城距離漠北本就比京城近八百里。若是你立即在這里調兵,趕去增援漠北的話,那麼,十日之內,在哥哥支撐不住之時,定然能到了。”

    秦鈺聞言大喜,“我怎麼就沒想到!”話落,他站起身,看著她笑道,“你說得有理。父皇雖然不改兵制,但我身為太子,若是能就近調兵,父皇也不能左右,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皇上已經日薄西山了,只要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你又何必去請皇上允許?”謝芳華道。

    “國之危矣,事急從權,這也是別無辦法。”秦鈺嘆了口氣,話落,對她道,“你好生養著,我這就去安排就近調臨安城各州郡之兵。”

    謝芳華點頭。

    秦鈺急步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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