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受傷需要靜養的緣由,凌子墨拒絕了大多不必要的求見。 vw
而在眾人以為他身處清殿休息的時候,他卻待在棲雁閣里,陪著自家媳婦。
夏末秋初,時光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悄然流逝。
日落西山,天色逐漸變得暗沉。在黑夜降臨之際,這座巍峨壯麗的皇城,似乎也隨著萬家燈火的熄滅,靜靜入眠。
小主,已經全部打點好了,咱們隨時可去夜闌宮。素荷立于齊淑雅身側三步之遠,垂首恭敬道。
好。齊淑雅輕點臻首,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動身動身過去吧。
諾。
此去,除了掌燈的素荷,齊淑雅並沒有再帶其他人。
這事,牽扯極深,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初秋的天,已經有枯萎凋零的葉從枝頭飄落,雖然數量不多,但在夜闌宮這樣的偏遠淒清之地,也足以在路鋪成薄薄的一層了。
做工精細的繡鞋踏在枯葉鋪的無人小道,莎莎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這還真是個鬼地方。齊淑雅蹙眉,同時從雲袖探出芊芊玉手,攏了攏身披著的披風。
夜闌宮既為冷宮,自然是這副又陰又冷的模樣。素荷略微側頭,低聲勸慰道,還望小主暫且忍耐片刻。
素荷姑姑放心,爹爹交代的事情,淑雅是斷然不會半途而廢的。齊淑雅擺了擺手,淡淡道。
隨著她們在夜闌宮愈加深入,周圍那腐敗潮濕的氣味,也愈發刺鼻。
直到齊淑雅深深蹙起眉頭,素荷平靜無波的聲音,方才低低響起,小主,是這座院子了。
說完,她便前兩步,輕輕扣響了面前那扇破敗的木門。
叩叩的聲音,在寂靜的暗夜,顯得格外響亮。
不多久,木門便由人從內拉開。嘎吱的聲音,混合著秋風吹散落葉的莎莎聲,在夜里,合成了令人不悅的聲響。
咱家還道是誰呢,原來是素荷姑姑來了。
在清冷的月華下,隱約可以分辨出來,開門的太監,三十左右,身形偏瘦。
想來,是夜闌宮的生活不如意,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有些陰沉。
即便是在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也是不怎麼舒服的感覺。
周海,你家主子,還沒睡下吧對于此人,素荷也沒有多少客氣的意思。
不僅直呼其名,而且語氣強硬冷淡。
說話的同時,她還順手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拋給身前之人。
既然是素荷姑姑交代下來的事情,咱家自然是不敢怠慢。
周海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分量,陰惻惻地笑兩聲,怪聲怪氣道,人在里面坐著,隨你們折騰,只要能留口氣,給咱家交差行。
說罷,他便自覺地讓開了路,留出足夠的空間,供兩人行走。
這點我與小主自然知曉。素荷瞥了站至旁側的周海一眼,淡淡道,我家小主沒有任何橫生枝節的意思。
希望,你也能夠,管住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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