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防盜系統提醒︰訂閱比滿30%, 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 杜公公不愧是跟了李瓊多年的老奴,他接到眼色後退出門去,又叫了一個小太監進來,從“季凌霄”手中接過那副畫,和小太監一起展開來。
季凌霄仔細一看,這小太監可不正是她的高公公嗎?卻也不知這高公公怎麼又混到皇帝身邊來了。
杜景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李明玨剛松了口氣,缺覺察到一束奇異的視線, 他一扭頭正見李神愛笑眯眯地凝視著他。
他的心里頓時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然而, 李神愛卻一扭頭,朝著李瓊撒嬌道:“阿耶, 這麼早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麼早?”李瓊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你是昨晚又去做什麼了吧?是偷雞摸狗了?還是又……”
“阿耶!”
李瓊嘆息一聲,“你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這讓朕怎麼能放心將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上?”
他說出這番話無疑是泄露了自己的心意。
杜景蘭和李明玨的視線一齊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眼神灼熱的恨不得吃掉她似的。
季凌霄嬉皮笑臉道︰“阿耶可別逗我了, 我現在可是連貓狗都不待見呢。”
“胡說, 你不為天下之主,還有誰能當得?”李瓊板起了臉輕聲斥責她。
季凌霄撓了撓臉頰,嫵媚的眼楮左一瞥右一瞥。
杜景蘭的呼吸加重了幾分,季凌霄卻伸出手指朝李明玨點了點, 笑眯眯道︰“我覺得信安郡王就當得。”
李明玨臉色都沒有多變一下, 他目不斜視, 似乎只將太女的話當做小孩子的玩笑。
李瓊原本有些戒備的神色松緩下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罵︰“混賬!”
你居然敢凶我?
季凌霄在心里“嘿”了一聲。
我想你大概是忘記被打屁股的滋味了!
李瓊動了一下屁股,突然覺得這金椅坐的也不甚舒服,硌得慌。
而且她的眼楮令他感覺毛毛的,又有幾分詭異的熟悉。
李瓊咳嗦了一聲,聲音軟了下來,“阿奴,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看你將信安郡王嚇得。”
季凌霄在心里撇了撇嘴。
我都已經提醒你李明玨的野心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李明玨從始至終都是垂著眸,不說話,就憑著那樣一張臉,也絕不會有人認為他是那種汲汲營營妄圖竊國的小人奸臣。
季凌霄在心底嘆了口氣,上輩子她也一開始被他這張臉騙住,以致于和崔歆離了心。
她裝作一副被寵壞的模樣,噘著嘴哼了一聲,“還不是他們總是胡說八道的,活像我是什麼吃人的女妖怪,還專門是吃男人的那種。”
李瓊一臉頭疼地捏著自己的鼻梁,訓斥道︰“又瞎說了。”
杜景蘭卻用著季凌霄的身體淺淺一笑,嬌聲道︰“太女殿下說的可真有趣。”
季凌霄直接白了她一眼。
杜景蘭側了側身子,好像生怕自己擋到什麼似的。
季凌霄心想︰恐怕她故意展示出來的那個位置就是那些所謂的觀者了?
她扭頭朝那個方向看了幾眼,然而杜景蘭的眼楮里卻突然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就好像她自己變成了什麼金疙瘩。
咦?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杜景蘭簡直恨不得抱著李神愛親上幾口,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李神愛會是只下金蛋的母雞呢?
只見杜景蘭面前虛空中劈天蓋地的彈幕都快將這座宮殿塞滿了,彈幕刷的意思只有一個——
啊!!!我終于感受到太女李神愛的甦點了!我終于體會到李神愛的美啦!
一個土豪一個興奮就給她砸了100個深水魚雷,還有其他觀眾陸陸續續給她砸的霸王票,這些收入都夠她一個月賺的了,她費盡心力,累死累活的,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嘛!
杜景蘭可終于見到印鈔機了,上一個這麼收入爆發的時候,還是初見女帝季凌霄的時候呢。
趁著沒人注意,她又迅速多看了幾條彈幕——
我們神愛黨終于重見天日了!
李神愛歷史上也是個美人兒好不好,都怨那幫寫歷史書的老頭子,見不得我們神愛風流倜儻,故意抹黑。
翻白眼的太女殿下被我承包啦~
前面的休想!
神愛頭頂有神愛!
神愛頭頂有神愛!
神愛頭頂有深愛!
神愛頭頂有腎癌!
↑黑子亂入了啊,大家注意!
……
偷偷刷一條,霄愛黨頭頂有青天!
霄瓊黨在此,雙帝出沒,眾人退散!
霄明才是官方cp啊!
霄all黨表示很愉快。
All霄黨在此,你們敢拍著胸脯說不想看著女帝在自己身底下嬌喘嗎?
……
杜景蘭眼神游移,雖然早就在讀過關于季凌霄的事跡,但是任何人都沒有她親身面對女帝時感受得深,女帝季凌霄的魅力真的是不分男女,就好像人人的性取向不是男,就是女,或者可男可女,可你見了季凌霄後才發現,原來還有一種性取向叫季凌霄……
等等!你們看,李神愛是不是在看我們啊!
啊!女神!能看到我嗎?我是你的迷妹啊!!
Up主!Up主!
杜景蘭回過神來就見到了如此混亂的彈幕,她順著彈幕朝李神愛望去,李神愛對她微微一笑,而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杜景蘭背脊一僵,瞬間夾緊了自己的幻尾。
——真沒想到我們小眾的愛霄黨也迎來春天了。
見鬼的李神愛是攻!她明明頂的是霸氣側漏的女帝的殼子,怎麼就變成承受的一方啦?
杜景蘭不滿極了,不過這些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只能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來。
“噗嗤——”
李神愛竟捂著嘴笑了起來。
“阿奴你又再做什麼!”
“這回可不怨阿奴,”她還是忍不住笑,“淑妃娘娘正逗我笑呢!”
李瓊審視的目光落在了杜景蘭的身上,杜景蘭對他露出溫柔體貼的笑容。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自己女兒的話,只是搖了搖頭道︰“今兒個召你們兩個來是有件事情。”
他又咳嗽了兩聲,伸手捂住額頭,低聲道︰“朕最近總是頭疼,估計是主持不了殿試了,看看你們兩個誰……”
李明玨低頭垂手恭恭敬敬道︰“臣以為這件事應該交給太女殿下來辦,畢竟這是一件網絡天子門生的好事。”
這招以退為進做的實在漂亮。
李瓊柔聲道︰“阿奴是個什麼模樣你又不是沒看見,朕十分擔憂啊……你家祖上是跟著太~祖打過天下,立過赫赫戰功的,特賜李姓,朕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兒子看待,蟲娘你不必這麼見外。”
李明玨這個小名忒羞人了,虧得李瓊竟毫不改色的念了出來。
李明玨更加垂低了頭,長身玉立,容顏貌美,卻格外謙遜,怎能不讓李瓊青睞有加呢?
“朕原先屬意阿奴,但是淑妃更外推崇你,朕想了想果然無論是才學相貌,還是人品名聲,都是蟲娘你為上啊。”李瓊笑呵呵地說出很了不得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說我的小妾很喜歡你喲。
李明玨垂眸,不卑不亢道︰“淑妃娘娘抬愛了,只有太女殿下主持殿試才是名正言順。”
無論這三個人如何圍繞著他發招,他都一一接下,既老實本分又有名士風度,即便知道底細的季凌霄此時也挑不出他的一點錯處出來。
李瓊的視線繞著李明玨轉了幾圈,忍不住道︰“蟲娘你如此人才,怪不得朕的愛妃和朕的愛女都傾心于你啊!”
杜景蘭的臉一下子全白了,她顫聲道︰“陛下!”
得,李瓊這是又犯病了。
季凌霄早在上輩子就懷疑了李瓊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他明明知道自己愛美色,送進她宮里的小太監還怎麼好看怎麼來,朝堂上的官吏也是越來越容貌不凡。
甚至還有一次,他將一個中年官吏遷至地方,那官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自己舍不得陛下,舍不得長安,李瓊則慢悠悠地彈了彈衣服,低聲道︰“可是,你長得太難看了,朕擔心阿奴不喜。”
那官吏以為他說的是太女李神愛,還曾在酒醉後跟友人抱怨太女太過驕縱。
然而,季凌霄卻清楚,他嘴中的阿奴指的是她。
難道李瓊不僅僅喜歡身體被鞭打,還喜歡被人背叛?
季凌霄往他頭頂上看了一眼,只覺得他頭上的那根翡翠簪子更綠了。
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成了最受矚目的一個。
季凌霄摸摸頭,笑嘻嘻道︰“是啊,我就是喜歡美人。”
這樣坦誠不要臉的回答卻贏得了李瓊的陣陣笑聲。
杜景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阿奴,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李瓊笑問。
“當然是想要上進了,誰願意在泥里待一輩子,我即便是塊爛泥也要扶上牆。”季凌霄學著李神愛慣來的神情,挺著胸脯,話說的是信誓旦旦。
“你若當初早早醒悟,也不必將你的太子少師氣得吐血,以致于你東宮之人一個個請辭,你也不會無人可用了。”
季凌霄恍然大悟,她就說東宮怎麼會這麼安靜,原來都是被李神愛給氣跑了。
“不過,朕見你跟信安郡王相處的不錯,那就由郡王暫時當你的太女師傅吧。”
季凌霄驚愕地抬頭,正與李瓊四目相對,片刻之後,兩人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
李明玨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可是皇上定下來的事,他也推脫不掉了。
“臣遵旨。”
季凌霄腳步輕悄地走到他的身邊,歪頭一笑,有些燙人的風情便肆意地卷向了他。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師傅……阿奴有禮了。”
那“師傅”二字被她念的是百轉千回,柔情百轉,就像是一張蛛網,要網住他這只美麗的蝴蝶。
——你可終于又要落到我的手里了。
他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昨晚又沒有喝酒,他怎麼就暈暈叨叨著了她的道呢?
他想著想著視線又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她的眉宇間。
“你該不會有毒吧?”
她呼吸沉沉。
雖然他做了措施,可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察到自己的秘密。
ど兒掀開被子,望著自己兩腿中間,神情自厭。
“就這麼毫無心機地睡著,難道就不怕我做些什麼嘛。”他不滿地嘀咕著,有些認命地低頭耷腦起床。
他從地上撿起那件已經被撕破的桃紅長袍,正要穿上,一抬頭卻望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他咂了一下牙花,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疼了起來。
他袒露著上半身,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像是被人用朱砂青黛作畫,上面紅一片青一片。
他對著鏡子仔細瞧了瞧,發現上面有掐痕,有吻痕,還有牙齒印咬下的痕跡。
“真是要命啊。”他對著自己身體上的痕跡翹了翹嘴角,“太女殿下真是只野豹子。”
這還是沒做什麼的樣子,若是真做了什麼,他第二天還能見人了嗎?
“殿下。”熟悉的聲音突然自門外傳來。
ど兒側頭望了門口一眼,表情有些復雜難明。
察覺到屋里沒有聲音,門口的人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又放柔了聲音喚道︰“殿下?”
聲音更加輕柔了,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將太女殿下叫醒,還是不想將太女殿下叫醒。
ど兒扭頭看了一眼太女舒服的睡顏,心里憤懣極了,他走到屏風邊,對著門口低聲道︰“你別吵,殿下還睡著呢。”
門外的人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ど兒?”
ど兒眯起眼楮,“我在殿下房中你很驚訝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以為殿下厭棄了你。”
“莫非你以為殿下厭棄了我就有你上位的機會了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
ど兒輕笑一聲,“你是怎麼想的,誰有羅巢你自己清楚呢?”
門外的人似乎被他說中了心事,久久都未言語。
ど兒雙手抱胸,低聲道︰“說吧,有什麼事情,等殿下醒了,我自會告訴殿下。”
不辨喜怒的聲音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宮里來人了。”
“那我可要將殿下喚醒了,用什麼方式呢?”ど兒發出妖艷賤貨般的笑聲,“要不,直接將殿下吻起來”
“ど兒!”
ど兒即便沒有打開門也能夠想象到羅巢那張臉上會露出焦躁難捱的神情,他扁了扁嘴,嘴上道︰“如果羅巢你真這麼想的話,不如我將你引薦給殿下?你放心,殿下可是很溫柔的。”
羅巢沒有開口。
ど兒更加不依不饒,“你怎麼不開口了?莫非是怕我難過,我才不會呢,若是有了你,還分了我的壓力呢。”
“哎喲,”他扯著嗓子道︰“殿下每晚都龍精虎猛的,害的我疲憊不堪。”
“ど兒……”
他的嘴角抿平,“你終于開口了。”
“……你還是先將殿下叫醒吧。”
ど兒抿緊雙唇。
“還有一件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只听門外無可奈何道︰“你原來不是這麼多話的啊?”
ど兒整個身子都莫名僵住了,背脊一陣陣發冷。
正在這時,熟悉的令人毫無防備的暖香包裹住了他,他猛地一顫,迅速回頭,唇峰擦過一處細膩柔軟的存在。
能鑽進人心的聲音在他耳邊慢悠悠地響起,“原來早上的時候你會如此主動啊。”
ど兒捏緊了手指,指節泛白。
季凌霄的頭枕著他的肩膀,半眯著眼楮瞧他,笑道︰“你怎麼不等我一起起床,把我一個人拋下,不行,我可一定要懲罰你。”
說著,她便笑嘻嘻地朝他袍子里摸去,卻沒有覺察到自己也只是單穿著一件黑色長袍,一活動起來,絲質長袍便順著她的肩頭滑下,宛若黑湖中落下的新雪,白的晃人眼。
ど兒的喉結動了一下。
季凌霄不動聲色地掃了他那里一眼。
“殿下您醒了?杜公公可在前廳等久了。”
“什麼事情?”
“陛下急召您入宮。”
季凌霄眼楮一轉,擁住ど兒的肩頭低聲道︰“你說,陛下到底為了什麼召見我啊?”
ど兒蹙眉,“奴婢不知。”
“你猜猜呢?”她的唇貼著他的下巴,熱氣轉瞬便燻紅了他的肌膚,“你說的我都信。”
他張開嘴,下一刻又抿住了唇。
季凌霄輕笑一聲,“好了,不逗你,你一個小小太監又能知道什麼呢?”
她轉瞬間便翻臉無情,隨意地一揮手,“跪安吧。”
他望著她的後背,眼中迅速燎燒起一團怒火。
“是。”
他垂下眉眼,掩住神情,真的朝著她跪了下去,而後起身離開。
“吱喲”一聲門響,羅巢與ど兒正撞了個正面,兩人又都同時退了一步。
羅巢剛張開嘴,ど兒卻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
“殿下,您……”
季凌霄笑眯眯地倒在榻上,兩條白膩修長的長腿在黑綢長袍下若隱若線。
“我沒事,至于ど兒,他大概是被本宮狠狠地傷害了自尊心吧。”
她頗為得意地翹了翹嘴角。
“請殿下允許奴婢為您更衣。”
“嗯。”
羅巢垂著頭,將掌心的汗在褲腿上擦了擦,輕手輕腳地為季凌霄取來衣物,手指拈著羅衫,慢條斯理地為她穿上,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看她一眼,整個人硬邦邦的,緊張的不行。
等到都穿完了,他才舒了一口氣,後背卻全都被汗水浸濕了。
季凌霄翹著腳,“還有呢……”
羅巢跪在她的腳邊,一腿曲起,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為她穿好鞋襪。
為她穿好鞋襪,他不知道是腿軟,還是因為過于緊張,竟站不起來了。
季凌霄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沒心沒肺地朝著前廳走去。
芳草瓊花,落英繽紛。
季凌霄自落花深處走來,行進間有著說不明的氣勢,有著媚軟,也有著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