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第二百三十五章 洗禮

類別︰ 作者︰哥是出來打醬油的 本章︰第二百三十五章 洗禮

    建康城中,下江橋一帶是第一次圍城時,確定的移民安置地區,為此,劉禹下令拆除了許多亭台樓閣,取代它們的,是一排排的彩鋼活動房屋,而現在連它們也不見了蹤影。

    空出來的場地,被一排排的婦人所佔據,她們的面前,是一個價值華夏幣十九元的塑料腳盆,手中拿著批發價五塊錢一個的硬木攪拌棒,盆子里,是一些灰色的漿狀物,就像是,秦淮河里的爛泥,還有一股很不好聞的氣味,為此,她們每一個人都戴上了潔白的口罩。

    這種東西差不多要一塊錢一個,傳說能防霧霾。

    都頭老兵帶著他的手下,將一個個的大袋子扛到每個婦人的身邊,然後將已經攪拌得足夠均勻的盆子,倒入一個大桶之中,空出來的盆子,被這些大袋子里的事物再度填滿,除了袋子里的東西,還要加上一定份量的油,不是點火用的火油,也不是動物或是植物油,而是一種有著揮發性氣味的淡黃色液體。

    不光是油,盆子里還要加上一些炒熟的木屑,比例是嚴格計算過的,經過攪拌後的成品,就是劉禹所需要的原料,在這個過程中,婦人們會得到一些休息的時間,畢竟她們的體力沒有那麼好,過高的強度,並不會增加多少效率。

    老兵蹲在一個腳盆前,向里添加著各種事先就稱量好的事物,腳盆的旁邊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婦人,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刀槍無眼,你的孩子下個月就要出生了,不要扔下老婆子一個人,這年頭,家里頭沒個男人可不成,莫要不管不顧地往上沖,就算立再多的功勞,拿多少賞賜,沒命花去,也是枉然。”

    老兵全神貫注地做著事情,手上十分穩當,因為他知道,不能有太大的差錯,否則會影響最後的成品質量,至于老娘的嘮叨,听了幾十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做完這一切,他提起那個裝滿了成品的大桶,朝著自家老娘笑了笑︰“俺們太守說了,韃子永遠也不會打進來,你的孫兒,會在這里出生,平安地長大,現在,你的孩兒要去點個大煙花,燒死這幫狗_娘養的韃子,娘,讓你受累了。”

    老婦人眉眼含笑地擺擺手︰“去吧,這事物怎麼就能燒死韃子,老娘還真想瞧上一瞧。”

    老兵帶著手下將成品扛到路邊,早已等候在這里的民壯,用空下來的推車裝上這些大桶,推著他們向另一個方向而去,在城中的另一處,這些成品將被打包裝好,這個過程,由另一組來完成,劉禹親自進行指導。

    屋子里放著大量的包裝紙,靠牆的一邊則是一箱箱的鋼釘,當中擺著一排排的桌子,兩邊坐著加工的人員,他們會將大桶里的漿狀物舀出來,用一些木格子格成一個個的小方塊,等它們干得差不多,再按照需要包入紙包中。

    這個過程,有點像是後世的流水線作業,他們在制作這些方塊的同時,另一邊桌子上的人,會用一把大鉗子,將鋼釘上的釘帽給剪掉,只留下純鋼的釘頭。

    最後一步,將干硬的灰色塊狀物裝進預先裁剪好大小的紙殼中,塞進去無帽的釘頭填充縫隙,中間位置瓖嵌一枚特制的大紅花炮,作為引火藥,用後世那種一次性塑料打包帶牢牢地捆住,就成為了後世耳熟能詳的恐怖份子經典產物。

    路邊套餐限時版。

    這是一種安全炸藥,由硝酸銨、木屑粉、柴油混合而成,最主要的原料是前者,它是一種農用化肥,由于制作太過簡單,後世已經成為了管制品,為此劉禹不得不冒險動用了海外關系,讓他們出具證明和訂單,拿下了某化肥廠的所有庫存,用不完還可以當肥料嘛。

    說它安全,是因為這玩藝用火燒都不會有危險,得用巨大的能量來引導,也就是後世的禁物l管,成品或許只有礦山才找得到,劉禹用的是一種替代品,大威力的花炮。

    做好的紙殼包外頭只留下了一截引線,根據距離的長短可以進行裁剪,為了達成良好的效果,城里所有能動彈的人都被召集起來,從運輸到制作,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生產鏈,他們每一個人,無論是年老還是年幼,無論是壯男還是少女,都迸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熱情,因為這是親手打擊城外的韃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興奮呢。

    在那些裝配者的行列里,劉禹甚至看到了李夫人的身影,就連她兩個孩子,都在盡力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為母親遞上一些材料,或是水杯之類的,災難總會摧人成長,特別是在艱苦的時期。

    城牆下的那一排排鋼鐵之軀,給了守軍們無比的勇氣,曾經韃子的攻擊讓城頭上連一具床子弩都沒能剩下,曾經他們不得不忍著巨大的灰塵躲避炮石,如今,自己也能擁有遠程打擊,看著它們,比換上了新裝,拿著鋒利的鋼刀,穿著輕便結實的甲冑還要令人激動。

    這種激動之情,也傳染到了苗再成等一干守將的身上,他們同劉禹一塊兒,從一架架的機器走過去,每到一處,都會仔細檢查一番。

    一台這樣的投石器,需要三個人操作,一個負責控制投臂,一個負責裝載藥包,一個輪換,經過簡單地說明,那些控制者已經能看懂上頭的標尺,因為它本身就是用漢字書寫的。

    “不要著急,均勻用力,似你這般,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脫力,握緊把力,緩緩轉動,由慢到快,多練練,就會掌握它的節奏,听到口令,將標尺上的刻度上調或是下降,它關系著你是否能打得準,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之處。”

    劉禹不厭其煩地強調著︰“切莫點著了之後猶豫不決,這個可不像震天雷,它既怕火又怕水。”

    對此苗再成等人更是不敢怠慢,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它的威力,怎麼也想像不到,這麼個不起眼的包包,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破壞力,一旦保管不許,或許就是一場災難。

    隨著他們檢查完每一架機器,那些成品不斷地從外頭送上來,在陣地後頭堆積起來,全都放在單獨的房子里,以防被元人突襲。

    他們走上西門的城樓,站在光禿禿的台子上,遠處的元人大營燈火通明,無數的人影在那里動來動去,而那些高大的投石機,並沒有移動的跡象,看上去,他們只是懷疑,並做出了戒備,這麼久沒有動靜,任是誰也會疑惑,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以忽必烈的能力,怎麼可能做出輕率的決定,要知道那可是三十萬以上的大軍。

    這還是多方削減之後的結果,對于建康這樣的大城來說,沒有這樣的數量,是無法進行長久圍困的。

    劉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中繁星如熾,月亮卻掩在了雲層里,月黑風高,正當其時。

    他拿起傳音筒,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出聲說道。

    “兄弟們,自年初以來,你們以孤城寡兵,抗擊著五倍于已的敵人,英勇頑強、不怕犧牲,一直堅持到了現在,無負于鐵血之名,大宋為有你們這樣的兒女,而感到自豪,本官亦為有你們這樣的同袍,而倍感驕傲。”

    “今日,不是我等光榮之時,而是韃子亡命之刻,就讓他們迎接來自地獄的烈火吧,天佑我......”

    “建康!”

    听到他的聲音,所有負責操縱的軍士都昂起了頭,城頭上鴉雀無聲,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劉禹的聲音再度響起。

    “听我號令,標準藥包一枚,標尺五,刻度不變。”

    他的聲音被每一個擺在陣後的大喇叭放大,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軍士們的耳中。

    “標準藥包,標尺不變。”

    操縱者雙手搖動轉輪,沉重的精鋼投臂緩緩下沉,標尺上的刻度一點點地變化著,直到一旁寫著漢字“伍”的那一條,才發出一聲輕響,穩穩地停了下來。

    早有準備的力士抱著一個紙殼包,將它放到長臂尾端的拋勺上,小心翼翼地把引線理出來,然後拿出一個打火機,靜靜地等待著。

    劉禹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針,在它擺到第二圈的時候,沉聲說道。

    “發射。”

    “嗤”得一聲。

    力士手上的打火機發出細小的火光,被點燃的引線發出“滋滋”的聲音,飛速地往上竄。

    幾乎與此同時,控制者拉動搖桿,長臂被機器內部的液壓傳動裝置猛地一下放開,以一個將近45度的斜角,將拋勺中的藥包彈出去,燃燒的引線劃出一道火紅色的亮光,如同流星一般,劃破黑沉沉的夜空。

    城頭上的劉禹、苗再成等人不由自主地仰起頭,視線緊緊地跟隨那一抹光亮,很快,天空中布滿了一條條的細小火光,就像在一張黑色的天鵝絨毯子上,刻上一道道的紅色劃痕,構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城頭下的元人軍營,一隊隊的巡騎在離城不到四百步的距離上,來回穿梭著,最近的一隊,甚至逼近到了百步以內,可是高大的城牆上連個火把都沒有點,平靜得不同尋常。

    當天空中響起連綿不絕的輕聲,就像是雨點打在樹葉上的那種“  ”聲響,而當他們好奇地抬起頭,看到的,便是同樣的畫面,一道道的紅光飛過頭頂,飛向身後的大營。

    他們甚至沒能發出一聲警告,因為沒有人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他們是大汗的親兵,縱橫天下無敵的所在。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白天受到打擊的老阿瓦丁,而是做為文官,一直在前營到處翻看的郭守敬。

    出師之前,他詳細地研究過伯顏軍中留下來的所有口供,當時遇襲的史格所部,總會有一些活下來的人,這些人的描述,就成為了第一手資料。

    眼前的所見,與他們的描述,實在太像了。

    “快......跑!”

    出身漢人世家、受過正統的儒家教育,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張馳有道,俯仰不驚的他,馬上發出了迥異于平時的叫喊聲,同時撩起袍角......轉身就跑。

    哪里還有一點大元名臣、士人典範的風采。

    老阿瓦丁的耳朵還沒有從白天的轟鳴聲中恢復過來,因此並沒有听清楚郭守敬的話語,可是卻看清了他的動作,這個不尋常的舉動讓他抬起了頭,正好看到紅光的落下。

    第一道紅光,準確地落在了白天的那個位置,一堆被燒成了灰燼的殘骸里,這一次,他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什麼事物。

    一個白色的方方正正的包裹,尾巴上帶著一根細長的引線,紅光就是引線被燃燒後發出的,此時,已經燒到了盡頭。

    “轟!”

    熟悉的響聲,是他的身體被巨大的氣浪,掀得高高飛起時,傳入耳中的,飛在半空中的老阿瓦丁,除了看到同樣被炸飛的手下,還感到了身體的不適,就像被箭矢狠狠地射中,的那種感覺。

    不是一支,是很多支,會把人射成刺蝟般的很多支!

    第一輪打擊,是沖著城外的那些木頭架子去的,改進之後的裝彈量,十步以內的誤差,都足以保證摧毀目標,而那些加量不加價的填充物,又具有了一定範圍的面殺傷,就連附近的巡騎都被波及到了。

    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中間間隔時間極短,如同地動山搖般地,在一瞬間響徹了黑夜,而隨之而來的是耀眼的火光,和人馬的嘶鳴。

    當郭守敬頭也不回,跌跌撞撞地跑入御營時,忽必烈的身前,被一面面高過一人的盾牌擋著,只露出了頭部。

    “陛下!”

    “他們來了,對嗎?”忽必烈看也沒看他的樣子,眼楮盯著那座黑黝黝的雄城。

    “請陛下馬上離開,若是臣料得不錯,接下來,炮火就會向前延伸,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六百步的距離,郭守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口齒依然清晰。

    “離開?如果他們能打出一千步,朕要躲到哪里去,才算得安全,大都麼?”

    忽必烈推開身前的親軍,走到御營的空地上,背著手,看著被熊熊火光燒得透亮的前營,還有那些在火光下哀嚎、奔跑的軍士。

    站在一旁的郭守敬,突然听到一串蒙古話的低語。

    “長生天,請降下暴雨,洗清這塵世上的污垢,為你的子民,做出正確的引導吧。”

    他愕然抬頭,只見方才還毫無動靜的夜空中,又一次布滿了紅色的光亮,正對著他們的方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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