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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到這里，張衛東頓時變的沉默下來。
其實給段雲升職，也正是張衛東這次找段雲談話的內容之一，上次的驗收後，總裝部和科工委的兩個首長確實對吳國濤和李樹平非常不滿，但對段雲卻相當的欣賞，所以上級前兩天就指示張衛東對407所進行人員調整，而具體方案由張衛東把控。
通常面對這樣的事情，張衛東肯定會毫不手軟的進行撤換，但考慮到他和吳國濤相識多年，而且段雲如果直接擔任所長的話，可能會有缺乏管理經驗難以服眾的情況出現，這對一個團隊而言，是個非常大的問題。
但實際上，段雲早就已經開始在所里收買人心，另外相比李樹平在的時候，所里的人更喜歡段雲的這種相對寬松的 多管理方式。
李樹平長達一年多的加班加點，不僅虛耗了所里年輕人的精力體力和身體健康，同時也讓他失去了人心，尤其是這次李樹平項目驗收失敗後，也讓他徹底喪失了所里工作人員對他的最後一點威望。
“吳國濤李樹平兩個人一個都不能留，我這並非是對他們有什麼意見，只不過407所將來若是想有更大的輝煌，那就必須要進行改革。”段雲頓了頓，接著說道︰“吳國濤和李樹平兩位前輩思想保守，觀念陳舊，已經不能再適應未來軍工開發的變革之路了，而且一個團隊永遠只能有一個拍板定奪的人，管理的人多，反而會有相互掣肘的情況出現，搞不好會嚴重影響到項目的進程的，所以我希望張院長能認真的考慮我提出的條件。”
“額……”張衛東聞言點點頭。
其實張衛東也是听說到段雲和吳國濤李樹平是有矛盾的，但段雲這番話說的則義正言辭，有理有據，不容張衛東辯駁。
“那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我真的把吳國濤和李樹平調走，讓你當這個所長的話，你真的能在一個月時間內完成這個項目？”張衛東一臉嚴肅的問道。
“ 我剛才說過了，我可以簽訂軍令狀。”段雲嘴角勾起，接著說道︰“況且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立下軍令狀，你可以和上級首長商量一下，將項目期限和獎勵都寫在上面，有白字黑字的東西，日後出了問題也不需要扯皮，直接按規矩來就行，這樣的話，你省心，我也省心。”
“行！我回頭就和上級首長匯報這件事情。”張衛平思索了一下後，很干脆的回道。
其實撤換吳國濤和李樹平的事情，張衛平就能拍板定奪，但段雲索要一等功獎勵的事情，則需要上級首長的批準，畢竟能有權限頒發一等功這種獎勵的，至少也是軍區總司令級別的首長才行。
“ 那咱們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段雲微微一笑，隨即又對張衛平說道︰“張院長還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麼？”
“沒有了，叫你來就是和你談新項目的事情的，既然你已經提出了條件，願意立下軍令狀，等這件事我和上級首長溝通後，很快就會通知你的，這兩天你回單位等著就行。”張衛平說道。
“那我就回去等著了。” 段雲說完，站起身子整了整西裝後，就要離開。
“我送你出去。” 張衛平見狀，也連忙起身送段雲。
對于張衛平而言，如今段雲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是越來越大了，這次四代機程序驗收成功，讓段雲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了幾分。
身為研究院的院長，張衛平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雖然具體的項目研究是由下面的研究所來具體進行攻關科研的，但如果項目延期或者失敗的話，張衛平也會受到連帶的責任。
倘若段雲真的能如此高效的完成科研項目的話，張衛平身上的壓力無疑會減輕不少，而且項目完成的好，他作為研究所的上級領導，自然也是會受到一定的獎勵的。
“下午的頒獎大會你早點去，到時候我會給你多介紹一些咱們的同行前輩的。”將段雲送出大門口後，張衛平安頓道。
“嗯。”段雲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
下午一點半，段雲就已經早早的來到了這次表彰大會的會場——人民大會堂的西大廳。
這已經是段雲第二次來到人民大會堂開會了，上一次是閆凱市長舉行的科研工作者表彰會，段雲在中科院的房子就是那個時候發給他的。
這次參加頒獎大會的，除了段雲和407所的同事外，還有很多外省的科研研究所的負責人以及專家，總人數多達千人。
現代戰斗機研制是個相當復雜的體系，從這個項目立項開始，國家總共動員了全國兩百多家研究所和相關企業，涉及的飛機技術零件三萬兩千個，參與項目總人數多達三十萬人之巨，是名副其實的舉國工程。
不過這次有資格參加大會的人只有數百人，都是各個項目的負責人，407所則是近水樓台，由于研究所就位于京都，所有參加表彰大會的名額要多一些。
然而段雲在這次頒獎大會的會場上卻沒有看到吳國濤和李樹平的身影。
後來從所里的同事那里得知，吳國濤和李樹平說身體不舒服，所有推脫了這次表彰大會。
而段雲心里則明白，吳國濤和李樹平其實是知道他們會受處分的，而且也不想看到段雲獲獎的一幕，所以索性就找了個理由不來了。
對此段雲也不以為意，畢竟在段雲看來，他和吳國濤李樹平一起共事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再次和張衛平踫面後，張衛平領著段雲和總院下屬的一些研究所負責人相互介紹攀談起來。
段雲畢竟是這個軍工圈子里的新人，而軍工研究很多時候都是需要各個部門配合的，所以和各單位負責人搞好關系對段雲而言也是相當必要的。
其實不用張衛平介紹，很多單位的負責人也都第一眼就認出了段雲，紛紛上前和他打招呼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