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色的瞳孔，緊緊的盯著沐小歡臉上的神情，不錯過一分一毫。
可是，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到的結果，卻更令人難以接受！
因為，沐小歡在提到堯哥的時候。
雖然剛開始有些訝異他怎麼會知道這樣一個人。
可是隨後，那雙明媚的眼眸里，眸子是溫柔的，帶著讓他不願意承認的感情。
沒等到沐小歡的回答，顧西決便痛苦的閉了閉眼楮。
“夫人，你的心里，有了別人……”
沐小歡眼里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是像顧涼之那樣的人。
沐小歡絕對不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撐在沐小歡耳邊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五髒六腑都好像被狠狠的攪碎了一般，連呼吸空氣，都是痛的。
“你愛他嗎？”
明知道答案不會是他想要的。
可他還是固執的問了出來。
哪怕沐小歡騙騙他，也好……
然而，沐小歡卻是彎了眸子，笑得溫柔。
“愛，很愛很愛。”
“砰——”
顧西決終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緒，握緊成拳的手，高高舉起，砸落在沐小歡耳邊的料理台上。
堅硬的料理台，被硬生生的砸出一個拳坑來，沐小歡嚇得閉上了眼楮，不敢再動彈。
身上的緊逼的壓迫，卻是突然消失。
顧西決直起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了去。
直至退到門口，才倏然轉身，大步離開！
背影竟然有些狼狽！
沒有了逼迫的壓力，沐小歡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跳如雷。
她開始有些害怕這樣的顧西決。
可她還是鼓起勇氣，沖著男人的背影喊道。
“顧西決，感情都是會淡的，我們好聚好散！”
男人腳步似乎踉蹌了一下，隨後以更快的速度離開。
沐小歡無力的滑坐到了地上，背靠著料理台的下方。
悄悄的松了口氣。
“顧西決，我這樣，你會恨我嗎？
恨我……那就對了……”
匆匆回到書房，顧西決便“砰——”的一聲把門給甩上了。
墮魔的痛楚，鋪天蓋地的襲來，將他完全淹沒。
男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打翻了書房里放著的花瓶。
碎片撒了一地。
男人臉色發白，額頭冷汗不停滲出。
伸出手，艱難的抓住了其中一塊碎片，隨後將自己左手臂的袖子撕爛，露出手臂上縱橫交錯的疤痕！
抬手，便將碎片狠狠的扎進其中一道疤痕里，將那道傷口再度加深。
十六道疤痕，沐小歡的名字，如此深刻的刻印在他的手臂上。
墮魔痛，那他就讓自己更痛！
以痛止痛！
還有什麼，能比他的心更痛？
他為了沐小歡甘願忍受墮魔終生的折磨。
沐小歡的心里，卻終究還是有了別人……
以後那個別人，會取代他的位置，照顧沐小歡。
他們還會生下孩子。
一想到沐小歡可能會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顧西決體內涌動的氣息，就愈發的變得狂躁不受控制起來。
他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強撐著痛苦難忍的身體，扶著書桌的桌腳站起身來。
艱難的吸進兩口氣，顧西決拉開那個上鎖的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