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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說孫道全是假的,孫丹櫻並不慌亂,只看向說話的那人︰“他怎麼就是假的了?”
那人說道︰“大家都說孫道全死了,說你弒父,所以說孫道全都死了。現在這個指定就是假的!”
孫丹櫻輕蔑一笑︰“所以說,大家說的就是真的?現在我讓大家說你是個女的,你就是個女的了?”
那人瞬間鬧了一個大紅臉,支支吾吾許久說不出話來。
見他如此,大家也轟的一聲笑了。
假孫道全站在那里,委屈巴巴道︰“我做錯什麼事情了,你們都來打我?”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說,就又挨了幾巴掌。
剛剛孫丹櫻說了那許多,如今孫道全在人們心目中就是人渣中的人渣,渣的都沒邊了。
對于這樣的人,哪里用得著手下留情?
見狀,孫丹櫻就準備進去。這時候,人群中另外有人說道︰“不對!這件事不對啊!孫道全是好幾天之前進逍遙王府的,現在都過去好幾天了,他怎麼還在這里?而且,听你的意思恨極了他,怎麼會
讓他住在王府?”
孫丹櫻回頭看向那人︰“依你的意思,我連這件小事都需要解釋?”
“事關人命,還是解釋清楚的好。再說了,這世上有人精通易容之術,這人是不是孫道全,只怕還真是不好說。”“是麼?這王府是他自己要來的,來了又不肯出去,我還能讓人把他抬出來?的確,他以前把事情做絕了,我不樂意搭理他,他死賴著不出去,也只能住後院的廚房。我把
話說到這個地步,夠清楚了沒?”
“只怕不夠。王妃娘娘,您說了這麼多,也沒什麼用啊。總不能您說這是孫道全就是吧。”那人陰仄仄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如果,是我來說呢?”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孫丹櫻看過去,發現是楊氏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走到最前面,上了王府門前高高的台階,之後轉身看向眾人,道︰“我是孫道全的繼室,我來說話,你信嗎?”
那人沒料到楊氏突然出現,神色一變,道︰“你說。”
楊氏冷冷地看了看假孫道全︰“他是。”
這下,這人就沒話說了。
人家自己的妻子都出來說話了,你一個外人在那兒叭叭叭的質疑,磕磣不?
此時此刻,這是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雖然沒說出來,但這是明擺著的。
見狀,孫丹櫻沒說什麼,轉身進了王府。
假孫道全正被人追著打,見孫丹櫻進去之後門沒關嚴,就瞅準這個空子,一貓腰鑽了進去。
發泄憤怒的對象沒了,王府門前圍聚的人也漸漸散去。
相較之下,王府之內就熱鬧多了。
孫丹櫻等人圍著假的孫道全,調侃道︰“還真是挺像的,看著就想打兩巴掌。”
負責假扮假孫道全的百里星宇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忙說道︰“你們有點兒同情心行嗎?你們瞧瞧,我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眾人一看,嘖嘖,的確是夠慘的。
衣服被人撕爛了好幾處,早已不成樣子。胳膊和腿露出來好幾處地方,血流呼啦的。臉上更是紅一道紫一道的,看起來色彩繽紛。
百里姝在一旁站著,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哎呀,星宇,這個怪不得別人。懂易容術的就你和我,總不能我來扮他吧。”
百里星宇一臉苦相︰“那也能找別人來假扮啊,干嘛非得來找我?”“我這不是剛好回來了嗎?好久沒擺弄這易容的手藝,心里癢癢。我在你臉上身上涂抹東西總比在別人身上要好吧。再說了,誰讓你跟孫道全身高胖瘦差不多的,要我說,
這就是天意嘛。”
百里星宇嘴角一抽︰“我的親姐姐哎,你這理由還真是站不住腳。”
“站不住腳咋的?反正都這樣了,別再䱇䱇了,再䱇䱇我讓你姐夫揍你。”
百里姝話音剛落,隨風就很配合地沖著百里星宇揮了揮拳頭。
“姐夫,你不能吧!”百里星宇哀嚎道。
隨風搖搖頭︰“能,當然能。雖然你是我小舅子,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等你成親了就明白了,成了親之後一定要听媳婦的,不然,日子一定不好過。”
百里星宇撇撇嘴,表示不想了解這個。
百里姝見狀,抬腳就照著百里星宇的屁股踹了一下,沒好氣道︰“一天天的淨貧嘴了,走,去後院我給你上藥去!”
怕再被踹屁股,百里星宇一溜煙兒跑了。
孫丹櫻和燕皇被這姐弟二人逗得呵呵直笑。
這時,隨風上前,沖著燕皇和孫丹櫻微施一禮,道︰“最近一段時間,叨擾了。”
燕皇扶了一下,道︰“該是我道謝才是。”
隨風笑笑,道︰“您客氣。”
隨風和百里姝早已成親,婚後二人游山玩水瘋玩了一年多,如今剛回京城就被燕皇請到了這里來。
燕皇知道隨風的輕功好,而那日往油鍋里扔大石頭的人就是輕功太好才沒被追上,原本燕皇就有意從燕凌寒那里要個輕功好的人過來,此番听到隨風回來,指名要他。
燕凌寒雖然很舍不得,但是念在安全的份兒上,只得讓隨風過來。
此刻,侍衛帶著隨風去後院安置。
燕皇則牽著孫丹櫻的手散步,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兒,道︰“剛剛,可嚇死我了。”孫丹櫻搖搖頭,道︰“沒事。既然他想操控輿論,我就見招拆招。他不是非要說我殺了孫道全嗎?那好,我就釜底抽薪,找個假孫道全出來。看他怎麼辦?其實,對于那些
不明真相的人而言,他們也只是把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看成真相。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除了斷案的刑官,沒人會在意。”
听孫丹櫻分析的頭頭是道,燕皇沖她豎了豎大拇指,道︰“你這腦子就是好使。早知道早年間政事上的事情我就該向你請教嘛。”
孫丹櫻瞅了他一眼,道︰“我記得我進宮第七年還是第八年來著,你處死了一個妃子,罪名就是身為後妃卻干預前朝政事。”
瞬間,燕皇啞口無言,好像還真有這麼件事。
見燕皇沉默,孫丹櫻就看向他的側臉,他以為事情解決了,在微微笑著。
孫丹櫻心底微沉,她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到解決的地步。
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
如果說這開始是因為她,那麼,也必將由她來結束。有件事,不得不開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