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隆!
五大至高神器橫空,宛如五輪太陽,高懸虛無。
它們的光輝是璀璨的,將昏暗的天,照的如若白日。
退,世人亦如退潮,集體後撤。
荒神兵太強了,更遑論五尊齊聚。
“前輩,五大禁區能破天道輪回嗎?”
後退之際,不少小神望向身側的老輩。
老神們欲言又止,到了,卻是沉默一片。
能破與否,他們也難知定論。
畢竟,那是滅過魔的天道輪回。
縱只剩外相,那也是無上的存在。
“即便破不了,也夠趙雲喝一壺的。”
這等話語,此起彼伏,而且語氣頗多篤定之意。
天道輪回若遭重創,身在其中的趙雲,能不遭余威?
“禍事了。”
藏于虛無的神龍道尊,皺下了眉頭。
身側,冥神之神態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淡定。”
扶搖話語悠悠,儼然跟沒事兒人似的。
想以至高神器破天道輪回,還差的遠呢?
破!
萬眾矚目下,五大荒神兵皆綻放光芒。
隨之,便是一道粗壯的雷霆,自天轟來。
嘶!
這一瞬,不知多少至尊心靈戰栗。
毀天滅地的一擊啊!...誰能扛得住。
然,
其後一幕,卻與他們想象中的畫面,不咋一樣。
雷霆是霸道,可觸及了天道輪回,竟詭異的消失了。
對,就是消失了,連半分浪花都未泛起。
反倒是五大禁區之主,一個個的跌落九天。
噗!
站不穩,不是他們的極限,吐血才是。
鬼曉得他們遭了何等打擊,神軀皆崩壞。
還有五尊荒神兵,也皆如隕石,自虛無墜落。
它們,已散盡了光輝,連無上神威也蕩然無存。
“這......。”
世人多驚愣,眸中也多駭然。
那人真成禁忌了?誰踫誰倒霉?
“干的漂亮。”
冥神笑了,神龍道尊也一陣舒坦。
如他倆,暗自竊喜者,一抓一大把。
多少年了,
難得見五大禁區之主集體吃癟,能說不養眼?
再讓你丫的欺凌四方,看,都特麼遭報應了吧!
轟!砰!
星空五個方向,皆傳來驚世的轟隆。
禁區之主落地了,都砸塌了一片天地。
待眾神望去時,五人正踉踉蹌蹌的吐血呢?
郁悶、惆悵、難以置信,是他們此刻的心境。
看趙雲,還在漫無邊際的邁動腳步,從始至終,都未見他停過分毫,真如一具行尸走肉,對世間無感。
正是這般姿態,傷害性極大,侮辱性更強。
五大禁區之主殘了,他這凡人,卻半分未傷。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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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才有了些許異樣的舉動。
他未再走,就那般靜靜立在那,仰望虛無。
他的眸依舊空洞,卻有滄桑之意,于內徜徉。
“他...看啥呢?”
世人頗不解,也紛紛望向了縹緲。
可惜,趙雲能望見的,他們望不見。
那是一座門,染著永恆光,可望不可即。
趙雲就是在看它,門的另一側,有呼喚聲。
“殿。”
他有喃語,隔著無盡滄海桑田,喊自己的名。
話落,天道輪回便散了,確切說,又斂于無形。
他也跟著消失,在無數大神的望看下,憑空蒸發了。
人呢?
眾神皆雙目微眯,一寸寸的窺視天地。
看過,不見趙雲蹤影,丁點痕跡都沒有。
“哪去了。”
這邊,冥神和神龍尊也在找。
找來找去,也沒找出個所以然。
“尋不到的。”
扶搖輕語,她出自上蒼,自有超凡脫俗的覺悟。
只要那天道輪回還在,世間便不可能有趙雲的痕跡。
“找。”
“給吾找。”
有不信邪的,如禁區之主,就嚎聲如雷。
趙雲還活在世間,如何能忍,必須殺滅他。
“三界,又要不平靜了。”
世人還未走,此刻多還意猶未盡呢?
說這話時,他們竟有一股強烈的希冀。
趙雲還活著,保不齊哪日,又會出來溜達一番。
他在,禁區睡得著?怕是做夢都得防著某人來串門。
“鬼啊!”
漢州城,一條黝黑的小胡同中,有驚叫聲。
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縮在牆角里啃饅頭。
啃著啃著,面前突然多了個人,嚇得一陣尿急。
自是趙公子了,他是不走尋常路,去神界顯了個靈,驚了四海八荒的神,又拐回來繼續做他的凡人。
“我這是怎麼了,
夢游?”
趙雲只顧揉眉,腦瓜迷糊。
夢見了啥,他一點印象都沒。
就記得,白天在考場答卷來著。
“考場?”
想到此事,他如遭電擊,猛地清醒。
若是未記錯的話,他的試卷,沒寫完。
扯淡!
他如疾風,竄出了小胡同,直奔了考場。
撞邪,撞了一路的邪,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晚了。
來晚了。
會試已落幕,考場的大門也已關。
白日熱鬧的府門,此刻是冷冷清清。
“老天爺,你耍我呢?”
趙雲捂了胸口,立在府門前,久久不曾離去。
父親的心願,他怕是完不成了,要止步于會試。
“公子?”
他惆悵之際,身後傳來呼喚。
回頭一瞧,竟是白日的監考官。
這老頭兒人還不錯,已在此等候多時。
若是一般的考生,他也懶得理會那麼多。
這位不同。
隨身帶著大公主的令牌,能是一般人?
“大人,我那考卷.....?”趙雲忙慌問道。
“試題未做完,自通不過。”監考官一笑。
雖早有預料,趙雲還是一陣蛋疼。
“年輕人毛毛糙糙,可不是好習慣。”
監考官說著,自懷中掏出了那塊令牌。
見之,趙雲不禁一愣,才知自個丟東西。
“此物,哪里來的。”監考官笑的頗溫和。
“故友所增。”趙雲笑了笑,忙慌接了過來。
“你那故友可是李昭陽。”監考官小聲問了句。
“怎麼,大人認得那娘們兒?”
趙雲呵呵一笑,又揣起了令牌。
監考官听了,嘴角不由一扯,看趙雲的眼神兒,都變的不咋正常了,那可是大唐公主啊!竟這般稱謂,此貨是有多勇,還是說,他們倆關系很鐵?
對,定是如此。
若是一般的好友,公主豈會送令牌。
既是送了,便證明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給他開個後門?”
監考官摸了摸下巴,又語重心長的捋了捋胡須。
為此,他還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這人,滿腹經綸,器宇非凡,是一個可造之材,可不能在此埋沒。
大公主的故友嘛!多少得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