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喧鬧,人影熙攘。
趙雲輕輕走過,一路都埋著頭,搗鼓著啥東西。
看過才知,是一枚三角符咒,方才在胖老頭那買的。
那是個大忽悠,一眼便能看出。
可那廝賣的好運符,卻有點意思。
符,竟會發光,至少他手中這枚有光澤閃射。
可惜,光不常見,大多時候,都只是驚鴻一現。
“哪來的光。”
趙雲嘀咕,翻來不去的研究。
奈何,眼界有限,看不出端倪。
誒?
正走時,突聞一聲輕咦,有人攔了趙雲的路。
定眼一瞧,正是放花燈那夜,撞見的赤腳老人。
趙雲記得清楚,就是這個老頭兒,忽悠他去修仙兒。
然後,這廝就變的神神叨叨。
而今再見,他貌似病的更重了。
對,就是病,整個人都蓬頭垢面。
瞧這滿大街的人影,屬他最扎眼了。
好香啊!赤腳老人兩眼放光,就盯著趙雲的符,就像一個餓了幾天的叫花子,盯著一只香噴噴的烤雞,看就看了,還伸了手,拿走了趙雲的符咒。
“你這老頭兒。”
趙公子自是不干,當即奪了過來。
好不好運且先不論,咋還當街搶了。
“小輩,老夫帶你修仙。”赤腳老人一本正經道。
“還敢忽悠我。”趙雲揣了好運符,斜了一眼這貨。
“吾,乃仙人。”
“得得得,打
住。”
趙雲懶得與他理會了,轉身沒影兒了。
臨走前,他還給人留了十幾個銅錢,很本能的以為,那老頭是餓的發慌,才變的神志不清,神神叨叨。
...........。
噗!
星空有血光,染著末日的色彩。
隨之,便是轟鳴,億萬閃電撕裂。
“天劫?”
太多老輩大神被驚動,此起彼伏的冒頭。
待一番眺望,有一個算一個,都眉宇微挑。
不怪他們如此,只因渡劫者,竟是神墟之主。
“得好些年未見過他了。”一蹩腳老者喃喃道。
“他之準荒劫,多年前便已渡了,而今,又是哪門子神罰。”
疑惑和不解的聲音,一抓一大把。
沒有答案,也無人能解釋眼下的劇目。
唯一可確定的是,神墟之主這些年,是越活越清奇,特別是他吞了混沌體後,走的每一步都好似違反規則的。
便如今日,再渡準荒劫,就極為詭異。
“汝怎麼看。”虛無一方,有人影顯化。
乃是神龍道尊,其身側,還有扶搖。
“天道輪回亂了規則。”扶搖淡淡道。
“這麼說,吾等也還能再接受一番天劫的洗禮?”
“當然不是,並非所有人,都如神墟之主那般逆天。”
扶搖說這話時,是俏眉微顰的。
看其眸中,竟還有頗多忌憚之色。
只因,而
今的無妄魔尊,強的讓她都倍感壓抑。
連她都如此,更遑論神龍道尊,壓不住心靈戰栗。
.............。
趙雲再回小院,又捎回一大摞書。
縱考完了,他也沒歇著,靜靜翻閱。
該是心無外物,這般一看,便忘卻了時間。
待晃過神,天色已晚,浩瀚的天,星辰點綴。
“如心,你還回來不。”
趙雲一聲喃語,起身上了灶台。
飯,是香氣撲鼻的,很適合來蹭。
那不,有一人已進來,門都不走的,翻牆來的。
不是柳如心,還是赤腳老人,也還是那般蓬頭垢面。
“老頭兒,沒完了?”趙雲的臉,黑了一分。
如今的老神棍,都如此敬業?如此的陰魂不散?
“吾觀你骨骼驚奇,是個修仙的好苗子。”
赤腳老人一臉正色道,無半分開玩笑的意味。
就是話說完,他就不正常了,又變的神經兮兮。
天道輪回反噬的後遺癥,時而清醒,又時而渾噩。
“你不是餓,是五行欠打啊!”
“小友,肝火太盛了,傷身體。”
“嘿!”趙雲丟下了飯勺,一步走下了灶台。
見他一手抓了赤腳老人,便要給其扔出小院子。
尷尬的是,沒拽動,還把人那件衣裳,給撕爛了。
“沒看出來啊!還是個練家子。”趙公子挑了眉毛。
听林教頭說,世間有一門功夫,不動如山岳。
而今來看,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乃隱世高人。
“此番,可信了?”赤腳老人捋著胡須道。
“信你個鬼。”趙雲不怎麼信邪,氣力全出。
然,依舊拽不動,好似,這老頭真是一座大山。
“白費力氣。”
老頭兒跟沒事人似的,可謂逼格滿滿。
說著,他還從趙雲懷中,掏出了那道符。
嗯,也便是好運符,這玩意極不凡,之所以會發光,是因其上的一道道的紋路,皆是出自仙家的筆墨。
只不過,賣符的那位,不知道罷了。
既涉及仙家,偶爾泛光,也合情合理。
在他看來,趙雲得之,便是因果的緣分。
仙最看重奇緣,難得撞見,自無放過之理。
“你,真是仙人。”
趙雲累的氣喘吁吁,終是放了手。
他開始相信,面前這位,大有來歷。
“這還能有假?”
娃子不信,那就秀一番仙法唄!
赤腳老人抬手,在空中輕輕一劃。
頓的,天空龍鳳呈祥,有光芒飛舞。
哇!
趙雲下意識仰頭,如個土包子,看的滿目驚奇。
變戲法的,他見過不少,但這個,顯然不是戲法。
野史中有言,仙會施法術,如今的景象,多半如此。
“可信了?”
“嗯。”
“可願隨老夫修仙。”赤腳老人
淡道。
“我還要進京考狀元。”趙雲呵呵一笑。
“你個瓜娃子,都做仙人了,還考什麼狀元。”
“這,是我父親臨終遺願,他死後,在天有靈的。”
“孝順的孩子,倒也不忘初心。”赤腳老人微微一笑。
“要不,俺先拜個師,考完再修仙?”
“孺子可教也,來,喊一聲師傅听听。”
“師傅在上,我........。”
噗!
趙雲方才拱手,話都未說完,老頭兒就躺那了。
不是踫瓷,是真躺了,躺下之前,還噴了一口老血。
他也是作的,吃了一次虧,還來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