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趙雲是捂著老腰回家的。
長得漂亮的女人...很危險,一個過肩摔,力道太猛,感覺也不要太好。
得虧他有練武的底子,不然,會當場散架。
小意思。趙雲一瘸一拐,演的那個入木三分。
又成病號了,有大美女攙著他走,這待遇不錯。
“讀書人講究禮尚往來,這個...送你了。”
柳如心說著,將戴著的一塊玉佩,解了下來。
此物,已跟了她許多年,無論刀山火海,從未遺棄。
“這...怎麼好意思。”
趙雲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喜笑顏開。
玉佩翠綠翠綠的,映著星輝,竟還會發光。
“早些歇息。”
柳如心留下一語,轉身回房。
意猶未盡的是趙公子,還擱那研究玉佩。
研究就研究,見四下無人,還偷偷聞了聞。
嗯,很香,迷人的女子香,又讓他心猿意馬。
柳如心可沒睡,見他如此,不禁發笑,絕美的臉頰,還映出了一抹紅霞,這個文弱的書生,真是有趣。
這一夜,趙公子睡的格外香甜。
沒有美女摟著睡,便摟著玉佩睡。
呼!
柳如心比他敬業多了,大半夜的還在練功。
確切說,是療傷,省的那怪病又侵襲她身體。
還是那如夢似幻的雲霞,在她周身,飄飛徜徉。
趙雲若是見了,定還有一番驚異,啥個玄奧的神功。
崢!
琴音不解意,在夜深人靜時,驀的響起。
趙雲睡的太沉,也做了個美夢,無甚反應。
倒是練功的柳如心,猛地起了身,翻牆而出。
嗖!
她身法不凡,如一道黑影兒,飛檐走壁。
待到城外,她穩穩定身,靜靜望著不遠處。
那里,有人在彈琴,是一個面龐白皙的青年。
“真讓我好找啊!”青年幽笑,未再撥動琴弦。
他話語陰柔,娘娘腔,讓人不覺以為,他是個太監。
“你怎在此。”
柳如心一語淡漠,神色亦是冰冷。
青年收了琴,隨手丟來一個小木筒。
木筒中,放著一張卷著的紙,寫滿了文字。
柳如心見之,俏眉微顰,久久,都無甚言語。
任務,這是上面派給她的任務,而且,極其的艱巨。
............。
“爹。”
不知從哪日起,神朝殘破小世界,多了這等呼喚。
聲音的源頭,是趙雲的墳,有一大片人都擱那蹲著。
按他們的話說,神朝之主喊爹,得有人應著。
而他們,就頗善解人意得,喊一聲,便應一聲。
啊...!
當夜,這幫應爹的人才,便集體挨了揍。
發飆的是扶搖,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揍了。
這娘們兒,骨子里可不是啥乖寶寶,若某人喊娘親,她保不齊會應一聲,輩分啥的,都不是問題。
“你何時歸來。”
逗歸逗,扶搖看墳頭的神態,還是頗多希冀的。
多少年了,神朝之氣運,已是一點一滴的敗盡了。
永恆,大成級永恆,會是一團烈火,重新燃出輝煌。
............。
還是那個小院子,溫馨也浪漫。
老樹下,柳如心研墨,趙雲寫字。
若無世間紛紛擾擾,他倆倒也是神仙眷侶。
“沖你寫得一副好字,皇帝也得賞你個狀元。”
日子久了,緘默寡言的柳如心,也學會逗樂了。
就是她的笑,藏著一抹憂,心里有事兒,自是負擔。
“若是我中了狀元,你嫁給我吧!”
趙公子說這話時,臉龐如涂了紅色的蠟燭。
他很少臉紅,但今夜嘛!整個人都火辣辣的。
一見鐘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罷,他都認定了這個姑娘。
“我,有媳婦的。”柳如心笑道。
那夜,女扮男裝的事,她還記得呢?
“我,不介意。”趙雲咧嘴一笑。
這話,乍一听沒毛病。
仔細一听,臥槽!娶一送一啊!
...........。
夜里的晚餐,不止有飯香,還有酒香。
自入了這渝州城,趙雲還是頭一回喝酒。
不是他想喝,是柳如心,想好好的醉一次。
別說,她的酒量的確不賴,半壺酒下肚,跟沒事人似的,就是那張臉頰,紅霞片片,別有一番韻味。
這般美人,誰看了不心動。
瞧,趙公子就看的心神恍惚。
酒量好,不代表就不會醉。
大半夜的,柳如心就喝高了,醉意朦朧,得虧她不是讀書人,否則,定會生出一番作詩的意境來。
詩,她指定不會,在月下跳個舞,還是可以的。
人醉了,自有醉的風韻。
她的舞,亦如她的人,美不勝收。
趙雲又看的傻傻的,花好月圓,美麗佳人,宛似做夢一般。
嗖!
風拂來,撩動了她秀發,也讓她一步沒站穩。
趙雲忙慌上前,攬了她的腰,還在原地轉了半圈。
正是這半圈,四目相對,一個眸光深邃,一個醉眼朦朧。
待定身,柳如心終是掂了腳尖,輕輕吻了上去。
女子的吻,可比美酒更讓人上頭,趙雲已是沉醉了。
..........。
啊~!
女子的一聲低.吟,該是夜里最美妙的旋律。
院子不大,卻是春意盎然,蒙著月光的浪漫。
“咋還流血了。”
“正...正常。”
“要不,我去請個女郎中?”
“不...不用,你輕...輕點便好。”
都是第一次,尷尬些也合情合理。
所以說,有個好兄弟,是多麼重要。
今夜的神朝之主,就特別感謝王小官。
若無兒時看過的那本《青瓶梅》...縱是把美女的衣服脫光了,他多半也不知該干點啥。
............。
“你,究竟在做什麼。”
扶搖是個好人哪!大半夜,還在趙雲墳前守著。
墳頭中,沒有了喊爹的呼喚,卻多了女子的嬌.吟聲。
以她沒收年貨的經驗來看,
那畫面,應該是血雨腥風的。
就是不知,某人在哪拱白菜呢?
...........。
夜,逐漸深了。
床的吱呀聲,也漸漸停了。
趙雲怕是勞累過度,靜靜墮入了夢鄉。
確切說,是柳如心用了迷煙,讓他沉睡。
他做了美夢,至少,每一絲笑都飽含溫情。
“趙子龍,我要走了。”
柳如心趴在他胸膛,貪婪的听著他的心跳。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個刺客,自她提劍殺人的那一瞬,便注定了她往後余生,要與鮮血為伍。
活在黑暗中的人,不該有半分眷戀。
偏偏,她就中了平凡的毒,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