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出橋成,功德圓滿。
瞧趙公子,已經飄了。
此飄,非彼飄。
他真就化成了一團火,懸在了趙家山巔。
沒錯,就擱那飄著。
不見他跨河,也不見他封神。
“這,是幾個意思?”胡來撓了撓 光瓦亮的腦門,左瞅右看一番,目光落在了祖神身上,一同看來的,還有不少小輩。
“該是累了,要歇上一歇。”祖神捋了捋胡子,給了個清新脫俗的回答。
事實上,他也不知那是啥寓意。
莫說他,立在虛無那兩位,多半也一頭霧水。
的確,月神和帝仙也俏眉微顰。
橋已出,該跨河封神的才對。
最不濟,也該有那麼三兩句話語。
如今化身火焰,是要在鍛造一番己身嗎?
但,沒這必要了啊!趙雲此刻的肉身強度,儼然已超了同時期的永恆始祖,真身要蛻變,便是入神境,他已真真正正到了極限。
良久,兩人都無言,只輕拂衣袖,將荒天鏡和太宇弓,又放回了原位。
趙雲如今的形態,已無需乾坤沖撞對其千錘百煉,她們,也不敢再這麼整,因為小宇宙將至,最後一次大沖擊,會是前所未有的強。
這點,看仙界乾坤便知,壓制已從仙王級,降到了太虛級,此乃大乾坤極盡收縮的防御,是為迎接小宇宙。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待融宇紀元來臨,一切都會慢慢走回正軌。
“還需多久。”太宇神將問道。
“至多三日。”月神看了一眼縹緲。
“不錯。”
帝楓灌了一口酒,眸中有精光閃射。
等了這麼多年,終是等來了,小宇宙嘛!定是山好水好景也好,他就喜歡看風景,看風景時,該是不妨礙他捎點東西回來,譬如,小宇宙本源。
“還看?...不用修煉?”
大管家喝了一聲,頗有前輩的威嚴。
這話好使,還在看趙家山峰的小輩們,皆一聲干咳,三五成群的退了回去,煉丹的煉丹,造符的造符,修為殺至瓶頸者,干脆出城渡劫了。
這邊,月神與帝仙已下來,一左一右,繞著趙雲看了又看,他是有意識的,只不過,在迷糊的狀態。
看過趙雲,兩人又看那座橋。
以道鑄造,此橋,奪天造化。
“跨過,真能封神?”混天魔王嘀咕道。
“若這都入不得神境,那他,真就無緣神位了。”老烏龜坐在石頭上,意味深長的吐了一口小煙圈兒。
三日,于某些人而言,是煎熬的。
便如禁區和至高傳承,此刻就很著急上火。
融宇紀元哪!想偷小宇宙本源的,可不止太宇神將,他們也稀罕的很呢?逆天的造化,可遇不可求。
第一日,整個宇宙的人,都倍感壓抑。
壓抑來自大乾坤,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第二日,天地多異象。
無窮的道音,響徹宇宙。
第三日,凌空下起了璀璨的神雨,灑滿乾坤。
世人多在仰天看,三兩瞬間,總覺心境升華了。
也是這一日,一聲轟隆響徹,整個寰宇都因之動蕩,不知多少山岳崩碎,亦不知多少大世界坍塌。
浩劫,好似降臨世間,整個虛無都電閃雷鳴。
還好,大乾坤極盡護佑,無人傷亡。
也還好,各界制裁者都足夠敬業,抹去了雷霆與閃電,也揭過了災害與厄難,才強行穩住了天地。
“這是怎麼了?”
滿星空都是驚異聲,太多人困惑,滿目不解。
沒人給答案,因為知道答案的,基本都奔向了那片新世界,也便是小宇宙,已在前幾個瞬間,與大宇宙接壤,最後一次乾坤沖撞,也只剩余波蕩漾。
轟!砰!
小宇宙是浩瀚,但總少不了那麼些個人踫面。
隊友還好,若是仇家,自是一言不合,當場開干。
魂域之主就很倒霉,小宇宙本源沒找著,卻撞上了月神,乃至三五回合打下來,體魄險些被拆散架了。
另一方,
天淵老神也運氣不佳,撞上了帝仙。
都是老冤家,也無甚廢話,直接開打。
太宇神將走位不俗,入了小宇宙,便沒影兒了。
再見他時,手中還拎著一顆血淋的頭顱,定眼望看,乃婆羅魔域的大神,到死,都沒瞧見誰滅的他。
新的世界,不是戰場,但勝似戰場。
來了太多大神,干仗者是一抓一大把。
轟隆聲是有的,可大宇宙的世人,基本听不見。
兩宇宙融合,一方是有乾坤守護的,轟聲多被隔絕。
“好造化啊!”
林知𨳊坐守乾坤時,也不忘窺看小宇宙。
新世界的本源,她也想弄一些,研究研究。
可惜,她乃主宰,仙界誰都能過去,唯獨她不行。
還有神界、凡間、地府的制裁者,也都是如此境況,只能看不能拿,這,是上蒼們早就定好的規矩。
“乾坤的壓制,開始回升了。”
至尊城,眾神立在山巔,靜靜仰望蒼緲虛無。
仔細感知,壓制正從太虛級,朝著仙王級演變。
融宇紀元的帷幕已拉開,大乾坤運轉已步入正軌。
“變了,他變了。”
小霧靈如一縷流光,一邊咋呼,一邊上竄下跳。
所謂變了,是趙公子那團火,又一次化回了人形了。
待眾神看來,趙雲已落在山巔。
他是醒著的,渾身無傷痕,獨自一人,望看虛妄河外相,望看他鑄出的那座橋,久久不曾言語。
“還等什麼,封神哪!”猿神嗷嗷直叫。
趙雲未回應,神態很平靜,卻是眉宇微皺。
跨河封神,路是對的,可這座橋,貌似還缺點什麼。
“干哪!”
王炸和八字胡立在山腳下,喊了一嗓子。
空中也有,尤屬大鵬那廝,咋呼的最響亮。
“聒噪。”
祖神大手一揮,將一幫子人才,都送入了夢鄉。
這一掌下去,整個天地都安靜了,大多都在看趙雲。
若能封神,他會站那不動?
既是不動,自然有他的道理。
趙雲這一站,便是三五月,未曾離過山巔。
倒是這期間,他所修之道的諸多法則,一次次飛舞,如似一道道的烙印,一道接一道的刻入那座橋。
“還能雕個造型出來?”水神小聲道。
“怕是那座橋不完整。”道仙話語悠悠。
此話,深得眾意,否則,趙雲也不會一直擱那搗鼓。
沒人敢叨擾,也沒人敢上去詢問。
月神或許知原因,但那娘們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