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好巧啊!”
趙雲踏天而來,笑看搭伙神明。
搭伙神明許是剛被揍過,渾身都是傷,而且眼珠子還被摳了一個,剩下的一只眼,有黑色鮮血淌瀝,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也正因迷糊,听了趙雲的話語,才沒怎麼反應過來。
也怪趙公子捂的太嚴實,以道家天機術掩蓋真形,以勝天佔卜遮蔽本相,儼然模糊一片。
也對,吃過一次大虧,可不得長長長記性嘛!
“今夜,月色頗佳。”多看了幾眼,搭伙神明不迷糊了,撂下一句深沉的話,轉身遁了,心中還罵罵咧咧,近些時日,他是怎麼了,咋這般多糟心事,這才多久,已被揍了好幾回了,前腳剛跳出圍殺,扭頭就撞見一個煞星。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趙雲一步橫跨乾坤,五指大手覆蓋九天。
唔!
方才遁入虛無空間的搭伙神明,當場被逼出。
不等他站穩,趙雲便已殺至這片天地,天煞、魔道和絕境皆開,還有無妄眼的八倍戰力,也瞬間懟滿,而後,便是始祖虛影,配合大羅天手,無論是掌威還是戰力,皆超常規爆發。
當然,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這個坑爹的玩意兒,太特麼欠揍了。
砰!
遮天大手轟然落地,當場打趴了搭伙神明。
這一掌,有夠他難受,妥妥的粉碎性骨折,神軀儼然已成一灘血泥,若非本命器抗著傷害,保不齊會被打滅肉身。
“怎會這麼強。”
搭伙神明心境駭然,縱他受了重傷,縱他被壓制了修為,可他,依舊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神明,竟被一個小仙王一掌打趴。
這些天,永恆體是不是又撞了啥機緣。
對,肯定得了大造化,看其永恆本源,就遠非先前可比,極盡的精粹,也是極盡的復古,那古老滄桑、而又恢宏磅礡的氣息永恆神蘊?
“坑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趙雲淡道,掌指間已有篆文刻畫,那是法則之力,更有造化和輪回等諸多力量加持,足能一擊毀了神明肉身。
“那是為了磨煉你。”搭伙神明緊咬牙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若非那個坑,你能有如今之成就?能在血劫中絕地涅�?老夫的良苦用心哪!”
“听你一席話,顛覆人生觀哪!”趙公子唏噓,被逗的想笑,“神明都是這般厚臉皮嗎?坑人都說的這般有道理,怎麼個意思,我還得謝謝你唄!”
“謝就不必了,放了本神便好。”
“你跑這許願呢?”
趙雲不听他瞎咧咧,諸多力量加持掌威,強行打滅了神明肉身。
就這,他依舊沒撤掉手掌,還死死摁著搭伙神明的元神。
差點兒坑死他,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罷手的。
“月神。”危機關頭,搭伙神明喊了一嗓子,“我與月神乃故交。”
“這跟我有何干系。”趙雲冷冷道。
“你是她徒弟,咱沾親帶故。”搭伙神明緊咬牙關,死死撐著掌威,就怕趙雲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我乃月神徒兒,你听誰說的。”趙雲目不斜視。
“此事外界早已傳遍。”搭伙神明齜牙咧嘴道。
早已傳遍?
趙雲听了眉宇微皺,知道這事兒的人,沒幾個啊!還能到處宣揚?這不是給他添堵嗎?大羅仙宗和永恆一脈的仇家滿天下,若再加月神徒兒這個身份,得多少神明惦記他。
不對,應該不是自己人說的,定是心懷叵測者故意引戰,順便把他推上風口浪尖,好讓與秀兒有仇的神明,來找他喝茶。
他真是月神徒兒?
見趙雲沉吟,搭伙神明心中嘀咕。
他也是道听途說的,原本也不怎麼相信,方才也是被逼急了,才喊了那麼一嗓子,此刻瞧趙雲的神態,傳言八成是真。
他這一晃神不要緊,趙雲掌威又重了一分,且還多了毀滅之意,月神的故友,魔王豈會不認得?這貨顯然在忽悠他。
“小友且慢,老夫。”
噗!
趙雲一掌干脆利落,打壞了神明真身。
他未下死手,也只打壞了神明真身,給其留了一縷神魂,以大神通強行禁錮,好歹是一尊神,有大用,殺了著實可惜。
他倒是想用生死咒,但未必控得住神明。
保險起見,還是打殘了較貼心,是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搭伙神明那個惆悵啊!幾次逃過死劫,到了卻栽在了趙雲手中,肉身壞了,真身毀了,就剩這一縷魂,現世報嗎?
綜上他就不該來仙界。
“可見過她。”趙雲又拿了娘親畫像。
“沒見過。”搭伙神明看都未看便給了答案。
啪!
“忘情古神。”
趙雲未多問,開域門直奔無妄海。
至于搭伙神明,挨了一巴掌,老實不少,被他封在了手腕上,似隱若現的一縷神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戴了個鐲子呢?
“我與月神真是故交。”搭伙神明蔫不拉幾道。
趙雲權當沒听見,靜心盤坐悟道,也為夯實更急。
神蘊同化本源,可謂造化無限,最直觀的表現便是力量,千錘百煉打造的根基,儼然已讓他自身的底蘊,超了某種界限,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仙王領域,輕易拿下這尊神明。
嗯?
心神正沉湎時,突覺脊背一涼。
有人推演他,且對方道行還不低。
趙雲面不改色,以勝天佔卜護了周身,又以道家天機術,順著對方的推演一路追了下去,朦朧中望見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這就夠了,無需看對方全貌,他便知是哪個人才。
絕對是呂敞,準確說是呂敞的本尊,竟也來了仙界。
既知是誰,那還客氣啥。
他以天機之力化成了一柄無形的劍,朝著源頭斬了過去。
“道家天機、勝天佔卜有趣。”呂敞一語幽笑,以演天之力化刀,瞬勢劈了過來。
磅!
刀與劍踫撞,有鏗鏘之音響徹。
天機劍碎裂了,演天刀也崩滅了。
“低估你了。”
呂敞嘴角微翹,第二刀已然劈來。
趙雲也無比強勢,天機劍錚鳴而動。
磅!
當!
還是刀與劍的踫撞,在冥冥中擦出一片片火光。
兩人雖隔著無盡虛無,卻一刀一劍戰的熱火朝天。
這,是一場不存于現實的攻伐,卻在現實中有外象顯露,看縹緲虛無,多電閃雷鳴,且忽東忽西,無具體方位,整的路過的人,都下意識仰眸,這雷鳴閃電,來的著實奇怪。
不知何時,兩人才收手。
呂敞嘴角溢血,趙雲也是面色蒼白。
論本命戰力,他能一路將呂敞打成灰。
但,論推演的造詣,他顯然拿不下對方。
不過,此事若被外人得知,定會對他豎個大拇指。
若僅以推演論高低,諸多神明都不及演天神子,能與之戰個平手,足能在這個領域傲視一代,要知道,呂敞都幾百上千歲的人了,在歲月沉澱這一塊,趙雲是先天落下風的。
“趙雲,有你求我的時候。”
呂敞幽幽一笑,眸中滿是森然之光。
猙獰之余,他還頗多隱晦的忌憚和駭然。
他以為,憑他在推演領域的造詣,同輩無人能及。
不成想,趙雲竟也悟的這般深。
斗了大半夜,他非但沒佔到便宜,還被傷的不輕,悟性如此之高,儼然是在他之上的,若給其足夠的時間,總有一日會超越他,絕不能允許此事發生,那人必須死。
想到這,他又望向了葬神大陣。
此陣,不止能召來帝仙,也能引來趙雲。
帝仙與趙雲在凡間的關系,他早已查了個底兒朝天。
有帝仙做要挾,趙雲敢不來?
想著想著,他就笑了。
見之,眾神明多有側眸。
演天家的神子,可不是個好玩意兒,戰力雖不及太上神子,但陰人卻是一把好手,曾坑死過不止一尊神,如今笑的這般猙獰,定然沒憋啥好屁。
滅!
閉眸的趙雲,心中一聲冷叱,驅散了推演的反噬。
拋卻秉性不論,呂敞的確是個人才,同輩人鮮有這道行。
“好大的陣仗啊!”沉寂良久的搭伙神明,驀的一語。
趙雲收了思緒,隨之仰眸看天,能隔著域門通道,望見一顆顆流星劃過虛無,每一顆都籠暮神明光輝。
那不是流星,是一尊尊神明,神界下來的神明,除此,還有諸多半神,級別雖不及至尊,但數目龐大。
“商量好的嗎?”搭伙神明一聲嘀咕,那麼多至尊,那麼多半神,必是同一批,這般大陣容,顯然不是來旅游觀光的。
趙雲已皺了眉,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友,老夫傳你一門神通,能否把吾放了。”搭伙神明呵呵一笑。
“怎麼,怕跟著我遭殃?”
“暗域殺神都來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誰是暗域殺神。”趙雲拎了酒壺,不緊不慢的灌了一口。
“那那是你師尊的仇人,貨真價實的帝神境。”搭伙神明說這話時,語氣都是顫抖的,還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懼怕與忌憚,在眸中展露無遺。
神明也分級別,如他這種,在神界只是半吊子的小神,撞上神明帝境,挨一巴掌就散架了。
趙雲方才那句話,說的一點不假,他的確怕遭殃。
怪只怪,趙雲的身份太特殊,是大羅聖子、是月神徒兒,更是永恆傳承,這三家的仇人湊一塊,陣容何等龐大,想把這貨弄死的人,又何其的多,這若被圍殺,他也得跟著陪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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