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台

第195章 三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懷愫 本章︰第195章 三友

    永安公主和曾文涉的女兒曾素蘊起了爭執的事, 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宴上也不是無人看見,曾素蘊又被禁足, 七八月里京城這許多宴會一個都不赴, 雖說病了, 卻又不叫人上門探病去,何況當時衛善身邊還有一個師清如在。

    師清如一听見消息便寫了一封信送到晉王府來, 師家原來不過五品, 師大人一向在大理寺供職, 因著職位不高,就算宴請,也只是陪宴的, 跟一二品大員家中的女眷並不相熟。

    師清如和衛善之前也並沒有交際, 還是衛善發了帖子請她八月來府中賞桂吃蟹, 她這才寫信送來,那天的話她雖听見了, 卻絕沒有外傳。

    事關兩家聲譽,她當時不曾問過, 過後也不曾說過, 可還是有人瞧見衛善和曾素蘊說話,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特意來問師清如的。

    衛善收了她的信, 著人往師家送兩盆寶珠山茶去, 又送了兩條帕子, 一盒宮粉一盒口脂,短短一張箋,叫她不必放在心上,師瑯為人嚴正,兩子兩女都跟他是一個脾氣,一便是一,她說沒有就真是沒有。

    師家很快還了禮,師夫人還贊了一聲︰“外頭都說晉王糊涂,永安公主胡鬧,倒都是謠傳了。”親自備下回禮,讓女兒去剪一把玉簪花,一盒自家做的點心,衛善既送了手絹,就還了一條師清如繡的飄帶,兩人就此就算交好了。

    魏人秀經過這一回,又同衛善通起信來,只不似從前那樣,一點點細事也要告訴她,寫的話越來越少,多是些听聞,譬如京中又傳了衛善什麼壞話。

    這些話斟酌了又斟酌,實在無法遮掩了,干脆寫明白了,告訴衛善這些日子越傳越凶,不過短短幾個月,晉王原來那些辦事得力,謙恭能干有志向的好名聲全折損了一半兒。

    如今在京城里流傳的是晉王不思進取,永安公主只圖享樂。

    曾素蘊會到她面前來說這話,確也是在京里流傳得廣了,連閨閣女兒間都能談論了,若是外頭半點閑話也無,曾素蘊又怎麼會擠到衛善面前來。

    越是這樣傳言,秦昭就越是松散,後頭有人推波助瀾,他心知肚明,也不必去猜是誰,正元帝既然這麼想著,就有臣子替他分憂,這個名聲傳得越廣大越好。

    衛善在燈下看燈,心里一陣忐忑,咬著唇兒蹙眉看向秦昭︰“咱們當真還要辦宴?是不是太過了些,要不然晚些日子再辦罷。”

    王府中莊子上各又辦了幾次宴請,往暖房里要的花,酒樓里要的酒水席面也越來越多,竹管笙歌,打馬捶丸飲酒作樂,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就連魏人秀都已經听說了,城中只怕無處不在傳說。

    秦昭散了頭發,身上只披著一件寢衣去點燈,襟口系帶松松系著,露出里頭一片結實的胸膛來,他吹了琉璃燈,點上蠟燭,在外頭套上鮮荷葉,點起來青光瑩瑩,是城里小兒七月里的游戲。

    這燈一點起來,衛善便笑了,她也披了一件寢衣,穿了撒花羅褲,里頭是單紗抹胸,看見秦昭執燈走過來,臉先紅起來,腳尖叩起來,手指頭磨著床褥上的蝴蝶繡花。

    秦昭一眼就知道她羞了,胸膛一震輕笑出聲,一笑就笑得衛善口中發干,前些日子鬧得這樣,她打宮里回來的時候,床罩整個換了一回,還不夠羞的,不等秦昭把她摟起來,兩只手就抵住他,臉兒一偏︰“再不能那麼鬧了。”

    秦昭伸手就把她摟上來,細軟腰肢貼著他的小腹︰“到榻上去。”榻上鋪了一張抽絲象牙編的小席,一只鴛鴦軟枕頭方便她墊在腰下。

    屋子里頭點了松針香,這味兒原是想提神醒腦的,可她身上又有另一種絕妙香味,甜絲絲的,比飴糖還更甜,比玫瑰糖還更香。

    秦昭吮著耳垂,已經吮得她氣喘了,兩只手在她身上作怪,已經嘗了放縱滋味,還怎麼收斂得起來,衛善仰著臉細喘一下,撒花褲子退了一半,掛在腿上,她還在扭腰,怎麼也不肯點著燈那樣弄,秦昭便道︰“我恐怕歇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往涼州去了,善兒就依了我罷。”

    趁著她發怔的時候一把抱起來,傾身壓在象牙席上,兩只手繞到背後解她腰窩上的系帶,指頭刮得衛善輕輕顫抖,寢衣帶子一開,便包不住細伶伶的鎖骨肩胛,從身上滑落下去,露出里頭那件水紅色的抹胸來。

    秦昭不急著解她身上的抹胸,先把燙熱處貼緊了春水融融,抵得她身子發軟,粉唇微張,輕促吸著氣問他︰“是……是又有戰事了?”

    秦昭還沒答她,見縫便鑽,听見她一聲悶哼,眉毛細皺起來,面上又是痛又是舒服的模樣,伸手在桌上摸了串小葡萄來,含在嘴里度給她吃。

    磨著她的舌尖,絞出甜汁兒來,上面在磨,下面也要磨,托著她半坐起來,跪在牙席上進出,瑩瑩燈色都照不出她面上艷色來,一面動一動喘息,才還有余力說話,她一拱身,便只能喘氣,到一回歇住了,這才開口︰“怕是得去涼州。”

    衛善人已經虛軟,秦昭隨手扯過軟毯蓋在她身上,還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可她瀲瀲一眼瞧過來,自己也知道這不算完,不過暫時歇一歇。

    自去歲起,涼州便不曾進貢青玉葡萄進京來,跟著連波斯的商隊都被扣住,不許人進來通商,那些原來要遷回來的逃難平民也都被扣下,不許他們回到原籍還當良民。

    正元帝先是顧不得涼州那麼個小地方,南有吳越,北有大賀,要攻涼州比這兩處地方都遠,要過沙漠,行軍這麼遠,軍丁還不定能越過沙漠,這才有恃無恐。

    朝廷發了幾回書去,都似石沉大海,正元帝此時騰出手來,豈能容這麼個芝麻小國放肆,依著他的性子,怎麼也得發兵攻打涼州。

    衛善伸手搭在他胸前,蹭過去摟住他的腰,那點倦意全不見了,想起上輩子秦昭那仗打得如此艱難,心里直顫,聲音也跟著顫了︰“涼州難不難打?”

    情勢再次變化,上一世秦昭是從封地打過去的,千里迢迢領著兵去,那會兒的情勢比此時惡得多,正元帝除了秦昱,還有兩個親生兒子,東宮又有太孫,對待秦昭便不似上輩子那樣,只盼著他早日戰死。

    方才情動時扯掉了抹胸,嘬得胸前點點紅痕,這會兒她貼過來,伸手便覆上去,吻吻她的額頭︰“打仗總沒有容易的,可你在京里只怕比我更難些。”

    “我不怕難。”說著眼圈都紅起來,額頭貼著額頭,伸著胳膊勾住他的肩,這回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秦昭兩只手滑到她腰上,把她往上抬,埋首在她胸前。

    一面听她細細喘息,一面說道︰“且得看清江戰事如何,涼州雖是通商要道,可大業靠的還是農耕,商人送進些新奇玩意兒,不如海上走船稅收多,袁相必要上折子,若是清江戰事不穩,涼州還得等上些日子。”

    衛善被他騙去兩顆眼淚,吸著鼻子就發起脾氣來,拳頭捶打他的背,腳抵住他,鑽回床上縮在絲被里,怎麼也不許他再踫了。

    晉王府的宴會依舊在辦,請些文人賞花作詩,衛善全交給管事來辦,原來且不知道天天玩鬧也這麼費精神,要當個紈褲還真不容易。

    前日才剛宴罷,听了一席的酸話,衛善縮在後頭听不見,秦昭听這一肚子無用的書生牢騷,偶爾也指點上兩句,可依舊還是些無用話,想想都替他累,只盼過得兩年,能跳出這是非圈子,往封地去。

    不料這一日卻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也不曾送帖上門,到了就要進來,秦昭根本不在家中,他卻非要在王府門房里等著,管事報到了衛善跟前︰“是袁相家的二公子。”

    兩人也算有過交情,袁含之還曾來過婚禮,只這半年里疏遠了,衛善听了思量片刻︰“把人請到花廳去坐,沏些好茶水。”

    管事應得一聲,跟著又道︰“看著這位袁公子是負氣而來。”

    面有怒容,說話聲音也硬得很,上門既無拜帖又無禮盒,聲氣還這麼惡,若不是他姓袁,早就被人打出門去了。

    衛善一听,越發奇了,袁含之能跟秦昭有什麼矛盾,他去歲進了翰林,一直都在修書,還是袁禮賢自己求來的,說小兒子性情急躁,修修書磨磨性子也好。

    既是挾怒而來,秦昭一時半刻又回不來,也不知是存了什麼樣的氣,衛善想得一回,讓沉香替她換過衣裳,換過一件銀色織金雲雁紋的衫子,重挽過頭發,多簪上幾枝珠釵,去了花廳。

    袁含之在花廳里還腳不沾地,氣得繞著桌子團團轉,侍女奉上的熱茶,急吃一口,燙了舌頭,衛善正要進去,就見他把那口茶又吐了出來。

    沉香幾個死忍住了,這才沒笑,衛善裝作不曾瞧見,笑一聲道︰“王爺出城去了,你有甚急事,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袁含之手里還捧著茶盞,才剛吐了一口茶,�y肋腫斕惱誄櫧 灰食崢醇郎疲 餃嘶故竊諼郎剖 甑氖焙蚣換兀 丫 砭貌患耍    糾淳駝嗆熳帕常  芬豢矗 成 椒 熗似鵠矗 趴誚嶸啵 餑睦 故塹比脹テ永 男」媚鎩br />
    他先是被衛善容光所攝,跟著立時又回過神來,正在氣頭上︰“我來是要問一問王爺難道……難道忘了當年的志向不成?既然告訴王妃也是一樣,那也請王妃替我轉達。”

    他本想罵秦昭是豬油蒙了心竅,而衛善就是這塊豬油,可一對上她那雙烏晶晶的眼楮,便說不出來了,抬眼飛快一掃,看她臉上不見怒容,嘴角一翹,卷起來好似小茉莉花的花骨朵似的,趕緊低下頭去。

    耳朵里听見一管落珠似的聲音︰“我替我們王爺,多謝你啦。”

    袁含之又一次抬起頭來,怔怔看向衛善,看她眉尾入雲鬢,原來顏色已經極盛,此時帶著笑意,便似好花獨綻,心里覺得古怪,他這以氣極敗壞,她怎麼反而稱謝。

    袁含之來的時候是預備好了割席斷交的,誰知反受禮遇,衛善揮一揮手,沉香替他上一盞新茶,又添上一碟涼果。

    袁含之終于不拿腳底去磨青磚地,正襟危坐,衛善掀開花蓋,細細吹過,飲了一口茶道︰“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今見三友聚全,實在難得,以茶代酒,敬你一杯。”(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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