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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2章萬古已逝、物是人非否
傳說之書最後一頁的畫像雖然消失，可甦奕還清楚記得。
那是一個宛如少年的道人，一襲道袍，肩挑日月，極為奇異。
第一世心魔頷首道︰“對，就是那屢戰屢敗的家伙。”
甦奕心中一緊。
按之前第一世心魔所言，這知無終乃是命運彼岸一位道行通天的教主，曾多次和劍帝城大老爺對戰！
不談其他，只說能和自己第一世對決這件事，就足夠證明這知無終何等強大。
而這樣一位存在的畫像,為何會出現在傳說之書最後一頁上？
他和王執無之間，又是什麼關系？
想到這，甦奕心中一動。
知無終、王執無。
知無、執無？
這麼巧，連名字都有兩個字同音？
難道說……
第一世心魔似看出甦奕心思，道︰“不必猜了，那王執無就是知無終的大道分身。”
甦奕︰“？？？”
就王執無那德性,竟是命運彼岸的一位教主級大佬？
這實在匪夷所思。
仔細盤算，早在神域的時候，他就和王執無不打不相識。
後來得知對方就是命運長河上的“傳說之主”，還讓甦奕頗為驚詫。
誰能想象，這廝竟還另有一個大破天的身份？
“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甦奕喃喃。
“王執無，忘知無，執于無，而忘知無，這廝起名字也喜歡打啞謎，暗藏機鋒。”
第一世心魔道，“你看不出他的底細，倒也並非道行太弱，而是這廝施展了封禁性命本源的神通，在他這具大道分身上，根本找不出和他有關的任何氣息。”
“簡單來說，王執無就像你。”
“我？”
甦奕一怔。
“對，你是我的轉世之身，未曾覺醒前，不知前世之事，王執無是知無終的大道分身，未曾覺醒時，也不知其本尊之事。”
第一世心魔道，“不過，也有不同，王執無畢竟是大道分身，以後覺醒時，只會成為知無終，而不可能擁有獨立于本尊之外的性命本源。”
听到這，甦奕已經徹底明白了，“這麼說，傳說之書最後一頁的畫像，就是一種能讓王執無‘覺醒’的後手？”
“不錯。”
第一世心魔道，“我之前讓你阻止王執無動用那最後一張書頁，原因就出在這。一旦王執無成了知無終……變數就太大了。”
說到這，第一世心魔神色罕見地認真不少，“從我轉世開始，時至如今，已過去不知多少歲月，若如今的知無終，和我記憶中的他一樣，倒也可以放心，就怕萬古已逝，物是人非。”
萬古已逝，物是人非。
這樣的字眼，帶給甦奕極大的觸動。
的確，九次轉世重修，歲月之變遷，早不是多少滄海桑田可形容。
當年第一世的大敵，在這無盡歲月的變化中，怎可能沒有變化？
穩了穩心神，甦奕問出了那個深藏已久的問題︰
“你之前說，當初圍攻呂紅袍的一戰中，這知無終的一縷大道分身曾出現，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
第一世心魔神色一滯，旋即含糊道，“若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就自然能知道。”
甦奕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對當時發生了什麼並不感興趣，之想知道，呂紅袍是否還活著。”
第一世心魔知道隱瞞不住了，只能點了點頭。
他內心不免有些難堪，當時他可言之鑿鑿地拒絕了幫甦奕，如今卻要親口承認自己在暗中幫忙的事情，總有一種抹不下臉的感覺。
他補充道，“我可不是為了幫你！而是……”
甦奕笑著打斷，“她活著就行，不必解釋。”
還嘴硬，不就是暗中幫了自己忙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尊嚴和臉面就那麼重要？
當然，這些話甦奕沒說，唯恐刺激到第一世心魔，讓其老羞成怒。
“欠你的，以後我都會一一還了。”
甦奕認真道。
他以前听說過，第一世轉世之後，其所執掌的劍帝城，早已被毀掉。
連第一世訂下的“眾玄盟誓”，也被人毀掉。
這種仇怨，甦奕以後自然要一一去解決！
像類似黑崖這種劍帝城叛徒，也得一一進行清算！
“嘖，你可總算有點良心了。”
第一世心魔笑嘆。
旋即，他深深看了甦奕一眼，“不過，你最好當心一些，我如今對你再好，以後你我之間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時，可就越容易陷入被動。”
甦奕心中一凜，旋即笑道︰“你也要當心才行，否則，與你做了斷時，未免無趣。”
第一世心魔不禁大笑起來，似是頗為快慰。
想了想，他說道︰“找個機會和蕭戩聊一聊吧，他曾是命官，遠比世上任何人了解這件寶物的秘密。”
猶豫了一下，第一世心魔終究還是沒忍住，“蕭戩的印記力量消耗嚴重，極可能會徹底融入命書。”
甦奕心中一震，點了點頭。
萬劫帝君、無寂佛分別帶著鹿蜀妖祖和孔雀妖皇，來到了甦奕面前。
甦奕當即運轉命書的天譴命力，耗費足足半天時間，才幫鹿蜀妖祖、孔雀妖皇一一化解掉身上的命運劫力。
“多謝道友！”
鹿蜀妖祖躬身行禮。
他如今是命魂之身，並無道軀，但以他的手段，以後要重塑道軀，絕非難事。
最神妙的是，他以後同樣可以淬煉和執掌命運劫力，但已不必擔心遭受災劫力量枷鎖性命本源。
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之前若早知道道友如此了得，我就不必做那些多余的事情了。”
孔雀妖皇感慨。
之前，她多次提醒甦奕，勸甦奕別來涉險，如今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遠遠小覷了甦奕。
萬劫帝君、無寂佛這兩位無上存在一起出手，都沒能奈何甦奕！
這讓她對甦奕的認知，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孔雀妖皇也跟甦奕行禮致謝，發自肺腑的感激，也徹底被甦奕所折服。
至此，萬劫帝君和無寂佛明顯輕松許多。
“答應你們的，甦奕已經做到，接下來該你們配合了。”
第一世心魔開口。
萬劫帝君和無寂佛彼此對視，皆點了點頭。
……
片刻後，
甦奕和鹿蜀妖祖、孔雀妖皇一起，從天穹來到大地上。
當看到這一幕，王執無、神梟妖祖他們都不禁一呆，頗為驚愕。
什麼情況？
最終誰輸誰贏？
萬劫帝君和無寂佛又如何了？
還有那陸釋，又是生是死？
由于之前那天穹之上一直被那茫茫無盡的劍意遮蔽，故而他們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甦兄，那倆老東西是不是被你打爆了？”
王執無笑著上前。
甦奕活著回來，萬劫帝君和無寂佛卻不見了，結果顯然而易見，肯定是甦奕贏了！
甦奕道︰“他們還活著。”
王執無臉色頓變，緊張地放眼四顧，“當真？”
甦奕笑起來，“放心，事情已經解決。”
王執無一拳砸在甦奕肩膀上，佯怒道︰“虧我把你當兄弟，剛才隨時準備著祭出最大的殺手 去救你，你卻逗我玩是吧！”
說著，他想起一件事，道，“對了，剛才你可看清楚是哪個王八蛋不吭不聲地搶了我的傳說之書？簡直活膩歪了，那寶物只有我王某人一人能掌控，豈是其他人能染指？”
旋即，王執無得意起來，“還好，那王八蛋應該是吃了癟，主動把傳說之書歸還了，還算識趣！”
甦奕不禁一陣沉默。
這廝真的是那命運彼岸無終教的教主？
若被第一世心魔知道，這廝不斷罵他王八蛋，以後肯定會從知無終身上找回場子吧？
搖了搖頭，甦奕不再多想。
“賢弟，事情如何？”
神梟妖祖上前，關切地問道，“你可曾受傷？”
鹿蜀妖祖眼神古怪，賢弟？
這神梟老兒若知道，甦奕那第一世是何等恐怖的一位存在，給他一百個膽子，怕都不敢這麼稱呼甦奕了。
孔雀妖皇抿唇不語。
之前，師尊無寂佛並未點破甦奕第一世的身份，但她心中早把第一世心魔視作甦奕的靠山。
故而听到神梟妖祖稱呼甦奕為賢弟，孔雀妖皇心中也有些異樣。
在外人眼中，被一位妖祖如此稱呼，絕對是莫大的榮幸。
可用在甦奕身上……好像反倒顯得神梟妖祖有些沒大沒小了！
對此，甦奕當然不在意，他笑著道︰“道兄放心，事情都已擺平。”
沒有解釋什麼。
也沒有陳述這一場大戰的進過。
神梟妖祖心中還是很有數的，很識趣地沒有追問。
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道︰“如此就好！不管如何，這次多虧賢弟力挽狂瀾，救了我等性命，此等大恩，老哥我沒齒難忘！”
甦奕笑了笑，一指鹿蜀妖祖，“我們已化敵為友，待會鹿蜀前輩也會和我們一塊離開。”
頓時，鹿蜀妖祖受寵若驚般，連忙擺手，“什麼前輩，萬萬當不得，甦道友乃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呼我名便可！”
這一瞬，王執無、神梟妖祖等人都不禁驚詫，甚至是震驚。
怎麼一轉眼，鹿蜀妖祖這等早在洪荒時代成祖的存在，竟對甦奕如此客氣和敬重？
那感激、敬重的神色，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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