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的進攻如此猛烈,不難看出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一個野蠻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沃克里克咬緊牙關挺起殘破不堪的盾牌迎敵。
“喝!喝!喝!”
這野蠻人怒吼著,不斷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斧頭猛地砍下,沃克里克不敢怠慢,急忙挺起盾牌。
“ !”
斧頭落在沃克里克手中的盾牌上,沃克里克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臂不堪重負地往下一沉,沃克里克冷哼了一聲,像是卯足了力氣猛地推動盾牌試圖將這個野蠻人的右手推開。
“刷!”
這個野蠻人的右手被沃克里克甩到了一邊,沃克里克抓住機會挺起斯帕達鐵劍朝著這野蠻人狠狠地刺去。
“當!”
鐵劍擊打在野蠻人挺起的盾牌被硬生生地彈開,只看見這野蠻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個野蠻人不再是雙斧那麼囂張,相比較他那些瘋狂地朋友們,他更加惜命而注重自己的防護。
他立馬一個快步閃到沃克里克的眼前,然後用回過手來的斧頭柄狠狠地敲打在沃克里克的頭頂上。
“當!”
雖然頭頂有頭盔防護著,這麼沉重的一擊還是讓沃克里克腦袋一蒙,整個人都跌倒在一地的尸體上。
“死吧,羅馬人,死吧!”
打倒沃克里克的野蠻人大聲怒吼著,他猛踹了兩下沃克里克的腹部,直到劇烈地疼痛讓沃克里克一時間回不了神來。
接著,只見這野蠻人高舉起手中的戰斧,目光配合著臉上的血跡顯得如同惡魔一般猙獰。
沃克里克閉上了雙眼,疲憊與疼痛已經讓他認清了軍人的宿命,也不知道他是否以此為傲。
“刷刷刷…”
一陣陣听不出呼嘯如同暴雨前的狂風,沃克里克就這麼側躺在一地的尸體當中,只感覺狂風呼嘯,在耳旁嗖嗖落下,他緊閉雙眼,久久不願睜開,知道風停,一聲“窟通”,接著感覺到腿部有一股壓迫的沉重感。
他這才睜開雙眼,看到身旁的尸體上插滿了箭矢,在看腿部,那個剛剛還要殺了他的野蠻人此時正躺在他的腿部奄奄一息,在他的背上插滿了箭矢。
“什麼,這是什麼情況?”
沃克里克自問著,扶著還有些沉悶地腦袋坐起身來,只看到自己眼前奧爾良城中架設在房頂上的投石機一齊發力。
瞬間,幾十塊燃燒著火焰的石塊從天而降,直直地落在沃克里克身後城牆外架設的攻城塔頂部。
“轟!”
巨石落下擊穿了攻城塔,將上面還在跑動準備登城牆的蠻族士兵瞬間擊飛,木制的結構終于支撐不住重力打擊,在一聲聲哀鳴之下緩緩垮塌下去。
其中夾雜著上面野蠻人的哀嚎,仿佛這聲音是從地獄而來的一樣刺耳。
“撤退!快撤退啊!”
城牆上還幸存的士兵們相互攙扶著朝著城牆下跑去,他們三三兩兩地從沃克里克的身邊經過,口中說得盡是喪氣話。
“該死的,回來,堅守陣地!”
沃克里克大口喘著粗氣,他想起來,可是手臂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與身體上的沉重疲憊相比,此時阿提拉所帶來如此強大的戰斗力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才是最為沉重的。
他半坐在一地的尸體堆上,褲子上早已經被鮮血染地通紅,城牆上的野蠻人越來越多,羅馬人越來越少。
沃克里克吞咽了一口口水,整個人因為長時間的戰斗沒有得到緩解讓他的嘴唇干裂,整個人的面色蒼白。
“快看,這里有個人!”
這時,他被正要經過的士兵發現,好心的士兵將他扶起,攙扶著朝城牆下走去。
“為什麼,為什麼!”
沃克里克一邊走著,一邊質問著身旁的士兵,他看起來非常不甘心,可是因為精疲力竭甚至都不能掙脫出士兵的手臂而自己站立。
“別傻了,我的朋友。”
似乎听出了沃克里克的意思,一個士兵向他解釋道︰“西段的城牆上面擠滿了野蠻人,他們正在朝著這里趕來,我們必須要離開了,在這里只有死!”
“該死的,羅馬的軍人,不就是為了守護羅馬的土地而存在的嗎…”沃克里克一邊說著,眼看著來到了下城牆的樓梯。
“轟…”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只听到一聲巨響傳來,大量的木板碎屑飛出落在盾牌上。
這時候,只听到野蠻人粗曠地號角聲響起,接著,就是震耳欲聾地喊殺聲響起,就像是一團爆發出的火山岩漿,大量的蠻族士兵呼嘯著沖進城門。
“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軍官大聲命令著,士兵們咬緊牙關穩住腳步,後面的士兵更是伸手按在前面士兵的肩膀上。
“咚咚咚…”
怒吼著的野蠻人撞在羅馬士兵的盾牌上,組成盾牆的士兵如同一座大壩一般阻擋住野蠻人軍隊沖擊的洪流。
雙方軍隊僅僅依靠著一面薄薄的盾牌,用長矛與戰斧瘋狂地絞殺在一起,一時間鮮血四濺,殺喊聲震天。
房頂上的弓箭手更是近乎瘋狂一般,射一箭都要大吼一聲,仿佛這小小的箭矢並不能夠宣泄他們心中的怒火。
“快,我們沒有時間了!”
攙扶著沃克里克的士兵驚呼著,扶著沃克里克加快了腳步跑下城牆,剛到地面,只听到身後傳來震天的殺喊聲。
回過頭來,只看到西段城牆上的野蠻人沖下了城牆,朝著沃克里克他們而來。
半路上沖出一隊士兵,沖殺進野蠻人的側面,阻擋住了他們的進攻。他們著裝簡陋,只有一頂皮質的帽子,手中的武器與盾牌很多是農具甚至削尖的木棒,這明顯是市民們自發組成的部隊。
“走!走!”
士兵扶著沃克里克加快了速度,朝著城中跑去。
一路上,街道兩旁遍布傷兵,還有臨時征召的士兵們列著隊伍七零八落地朝著內部退後。
在城中穿過的河面上,士兵們正在橋上用石塊跟木板構建簡單的防線,因為北部城區即將淪陷,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們決定在城中抵抗,用喝酒與橋梁作第二道城牆。
“也許我們應該清楚野蠻人的軍隊如此龐大並且有驚人的進攻能力。”
看著早已經濃煙滾滾的北部城市,在南部城區的主教阿乃努斯面色蒼白,嘴唇顫抖,他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禱著,“該死的,埃提烏斯,你到底死在了何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