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再來！”
“不對！再來！”
“還是不對！”
“再來！”
……
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可是，依然接連失敗。韓飛的額頭涌出密集的汗珠，一次次苦笑搖頭，然後再司骨兒的提醒下，接連出手。
“哈哈！哈哈！蒼天有眼啊！”
“我早就說了，這里面什麼都沒有。韓飛，你被玩弄了，她的腦子有問題！作為仙君，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怎麼能相信她的信口雌黃呢！”
“失敗了吧！哈哈！我都說了，你們不會成功的！”
……
司仁才開心的，那兩顆黃牙顯得那麼耀眼。
“休息一下吧！”司骨兒又開口了，有些軟弱無力。緩緩坐在地上，盤膝閉眼打坐，恢復氣力。
韓飛嘴唇蠕動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司骨兒的臉色比先前蒼白了，甚至，有些面無血色。她的額頭之上，汗珠匯成溪流，順著她的香腮滾落，掉在她的衣領處，打濕了肩膀。
韓飛不累。反復的伸出手臂，除了肩膀微微酸軟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司骨兒累了。她那水晶般的瞳孔，此刻變得暗淡。可是，她臉上的神情依然倔強。
司仁才依然喋喋不休的講著，司骨兒卻充耳不聞。
韓飛挨著司骨兒坐下，盯著面前的破舊護甲堆，神情少有的鄭重。
難道，這是空間法陣？
雖然掌握了空間法則，卻未曾深入研究過。對于空間領域，韓飛也只是多少領悟一些，還說不上入門。
上次進入仙君境界的時候，對領域有些一些感悟。可惜，那之後，一直未能安心穩固境界，錯過了進一步提升到機會。
從踏入修真界開始，便沒有人指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努力領悟。
剛開始，韓飛還不習慣。現在，韓飛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修真界，無論拜多少師尊，最終還是要倚靠自己。
當然了，世俗的韓老鬼除外。
修真界這些師尊，都不靠譜，他們收徒，都是為了充臉面，或者多找幾個幫助自己跑腿的附庸罷了！
拜入吳極子門下，看似很風光，但能得到的好處，少之又少。
司骨兒的堅定執著表情，讓韓飛發自內心的欽佩。曾幾何時，自己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品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堅定執著的品質消失了。
之于修士，未來能有什麼樣的成就，根骨血脈能決定一部分，但不是決定因素。至于後天的天材地寶，更是其次，真正決定一個修士未來限量的，恰恰是意志品質。
這種堅定的意志品質，在修真界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道心！
道心堅定者，必成大器。
修真界那些能夠飛升的大能，都曾經有過可歌可泣的故事。無論他們曾經得到什麼際遇，堅韌的道心是共同的！
幸甚！
瞧著司骨兒那張臉，韓飛暗自慶幸。回想最近幾年的生活，韓飛後背冷汗直冒。
很久沒有堅定的做一件事了。更多的時候，都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雖然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仙君，自己的各項技能、法則卻都未能達到極致。
有司骨兒在身邊，或許可以時刻提醒自己。
雖然還不確定司骨兒留在身邊會有多少麻煩，但是，韓飛已經沒有像先前那樣排斥了！
“再來！”司骨兒額頭的汗水消失之後，再次堅定的想要起身。可是，她的手被韓飛摁住了，摁在司骨兒的雙腿上！
韓飛的大手摁在司骨兒的大腿內側，薄薄的裙擺依然難以遮擋住司骨兒那白皙水嫩的皮膚。韓飛心里一蕩，連忙收手解釋。
“等一下！我有話講！”韓飛連忙開口掩飾尷尬，老臉有些發燙。
“主人請講！”司骨兒沒有韓飛想的那麼復雜，神色未變，放棄了起身的沖動。
“有沒有護甲，真的不重要！我嘗試這麼多次，最後都失敗了，看來，那護甲與我無緣！”機緣這東西，強求不來。從司骨兒疲憊的神色來看，她能瞧見那隱藏在空氣中的護甲，肯定需要耗費心神。
可是，自己不爭氣，每次都失敗！如果任由司骨兒堅持下去，猴年馬月能離開這里。
“主人有急事要辦？”司骨兒微微皺眉，神色嚴肅的詢問。
“沒有急事！”韓飛稍稍想了想，暫時到沒有急事。如果有急事，也不會來凌雲閣閑逛了。距離三促會盟還有兩天，可是，現在還沒有收到吳極子的召喚，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開始不了。
修士辦事，沒有世俗那樣精準。再加上三族會盟已經很多年未進行了，靈族和蠻族的人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所以，兩天之後，三族會盟也不一定開始。
雖然不缺少時間，但也不能在這里耗費吧！為了一件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的護甲，如此堅持下去，真的有必要嗎？
韓飛很想說，既然你能瞧見，為何不自己動手。
可是，這樣的話，韓飛說不出口。司骨兒既然沒有動手，肯定有她的難處，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沒有急事，那為何要離開？主人難道甘心失敗？這樣的小事都做不成，主人將來怎麼做大事？”
听到韓飛沒有急事，司骨兒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那水晶般的瞳孔望向韓飛，堅定執著。
“這——”
韓飛羞愧的滿臉通紅。很想跟骨兒講，我心疼你好不好？或者，告訴骨兒，哥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大事，你還是換一個主人吧！
但是，面對骨兒那張臉的時候，這樣的話，韓飛講不出口。
“你不用擔心我！”骨兒突然笑了，這一刻，周圍的黑暗仿佛都消失了。“我天生命賤，喜歡吃苦，因為修為太低，窺探空間領域有些困難。五年前突破仙君失敗，我都沒死，這麼一點兒小事，怎麼會辦不成呢！再說，我剛剛跟隨你，總要送你點兒禮物，否則，骨兒會愧疚的！”
“——”韓飛更加難為情了，盯著骨兒，甚至生出憐惜之感。多懂事的女孩，將來誰娶了骨兒，肯定很幸福。
我靠！不會吧！五年前突破仙君境界？現在二十，那骨兒五年前，豈不是只有十五！
我的天！十五歲沖擊仙君境界失敗！
韓飛被震撼的氣暈八素！
先前听仙族的人講，在洛殺之上，還有幾個妖孽。當時也沒留心，沒有詢問名字。後來遇到雲鵬之後，韓飛才意識到，仙族的底蘊不容小覷。
只是，與雲鵬相處那幾個時辰，也沒有好好詢問有價值的東西。
在仙族的年輕人里面，骨兒肯定能排到前幾位，甚至，頭名都有可能。骨兒五年前如果成功，那她肯定是仙族最年輕的仙君。
不！不對！
骨兒現在突破成功，都可能是仙族最年輕的仙君。
二十歲的年紀，大乘後期修為已經足夠逆天了。骨兒在這樣一個年紀，居然已經可以窺視空間領域！
人比人氣死人！
想想自己已經快三十了，韓飛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你不懂空間領域？”骨兒再次開口了，“你是仙君，應該領悟域，才能進入這個境界！奇怪了，你進入了仙君境界，居然對領域不甚了解。否則，以你的修為，完全可以一次成功！”
“不是很懂！”韓飛苦笑承認，盯著骨兒那張臉，忍不住問道，“骨兒，你是不是什麼都可以看到？”
“當然！”自信掛在骨兒臉上，洋溢著令人敬佩的微笑，“我的眼楮長在心里，雖然不能像你們那樣正常的欣賞花花草草，但我的心里什麼都有！”
一時間，韓飛都不知道應該講什麼。按照兩人的年紀，這番話應該自己講才對。骨兒講了之後，韓飛除了點頭，居然難以接上話。
骨兒講話，很有哲理。甚至，有些時候，還文縐縐的。如果不是在這破舊的石洞里，在其他的場合遇見，韓飛絕對想象不到骨兒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我們一定要得到這個護甲！否則，我們會被嘲笑，會變得不自信！在我的記憶中，只失敗一次，我不允許又第二次失敗發生！”
骨兒的笑容收斂了，望著破舊的護甲堆，好像鼓勵韓飛，也好像自言自語。在她說道失敗的時候，臉上閃爍出一次痛苦。
沖擊仙君失敗，骨兒居然未死。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位十五歲的女孩身上，簡直駭人听聞。
可是，這一刻，韓飛卻覺得合情合理。好像這樣的事情就是應給發生在骨兒身上才合理。
“不放棄！不失敗！”韓飛釋然了，縱聲狂笑怒吼，“我一定可以得到那護甲！”
韓飛站起身，骨兒隨後。兩人自然的手挽著手，站在那破舊護甲堆前面，用心感受著，等待著……
“疾！疾！疾！”
遠處，司仁才也沒閑著，只見他雙手揮舞這，數百件護甲向著韓飛和骨兒身前砸來。司仁才的臉上掛著獰笑，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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