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各個交通要道,忽然被張貼上了兩張通緝令,奇怪的是,上面沒有寫明犯罪人的姓名,家住何處,只是寫了犯有何種罪過以及懸賞金額,自然,少不了的還有畫像。
過路的人駐足之時,紛紛感嘆如此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犯下如此罪過,還有那個清俊的男子,竟然幫助這個女子逃跑。
沒錯,這張通緝令上的人,的確屬于正在隱居的阿沅和許霖。因為他們是隱姓埋名,也只好不署名,直接印發了通緝令。
汛期來臨,在突降兩場大雨之後攔河大壩搖搖欲墜,需要經濟組織人手搶修堤壩,天色還好,皇上派太子去視察工作。
大病初愈的他還略有病意,清瘦了許多的他整張臉更加顯得稜角分明,這一波巡查本來並無什麼事情可干,只是皇上看他身體瘦弱,有意讓他去鍛煉。
坐著馬車出了城,巡查一番之後又回來,他不經意的掀開門簾朝外一看,馬車飛馳而過之間好像在城牆上看見一張熟悉的人臉。
“停!停!停!”他大聲說道。
駕車的撫連忙停下來,身後的京兆府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第一個跳下馬車,久久的凝視著那張通緝令,眼楮里驚人的閃現出了希望的火花。
京兆府的人跟了上來說︰“殿下,可有什麼問題嗎?”
“此通緝令上的人,和本宮的一個故人很是相像。”說完好像是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中。
“此女殺人犯是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小地方犯下了殺人大罪,就在前幾日他們向我京兆府請求張貼通緝令。”
“好,不要聲張,用你們自己的人,速速將他們捉拿歸案,記住,一定要抓活的。”太子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京兆府的人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還是照辦了。他們幾乎是傾巢出動,按照太子的吩咐,此事並沒有驚動刑部和大理寺,更沒有驚動東廠和錦衣衛,僅僅依靠京兆府自己的人手去追查這兩個人的下落。
李富從上千看了兩眼,臉色立馬變得微妙起來,他偷偷的看著太子殿下的臉色,卻突然發現自家殿下的臉有些輕微的發紅。
這兩個人簡直是像極了側妃娘娘和許護衛。在公里這麼多年的經歷告訴他,這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合,難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死,還活著?
殿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李富心里這樣想。不管如何,他的心里總歸還是高興的,側妃娘娘回來,太子殿下冷淡的性子也許就能恢復正常了。
果不其然,太子回宮之後,說話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這一意外發現簡直要使他的心里狂喜,以為終于能獲得她的原諒已經是最大的喜訊,結果上天還有更大的恩賜降臨到他的頭上。他幾乎敢斷定,她還活著,還沒有死,只是因為某些對他的誤會而躲了起來不想再見到他。
但是現在,誤會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能有機會見到她,那些誤會總有機會澄清,如果她再也不能原諒他,那也可以遠遠的看著她。
京郊深山。阿沅遵照許霖的吩咐,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有出門了。
這天,天降暴雨,山洪封山,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阿沅就站在窗前,看著傾盆大雨從天上傾倒而下,樹枝在大雨之中不斷搖晃著。
“有人嗎?有人嗎?可否容許我進來避避雨?”有人在外面急切的喊道。
“閣下何人?”她問道。
“我是獵人,只因突降大雨,找不到出去的路,已經在此地逗留了好多天了,煩請姑娘開開門讓我進去避避雨。”听起來那獵人被凍得瑟瑟發抖。
那時發生的事讓她心有余悸,不敢開門放他進來︰“屋檐下有柴火,自己取來生一堆火取取暖吧。”
那人也不再勉強,只是取了一堆柴火自顧自的燒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听到熟悉的聲音︰“閣下是——”
“路過此地,雨太大,避避雨而已。”
“那進來喝碗熱茶吧。”許霖熱情地招呼道,敲敲門說︰“是我,開門吧。”
阿沅這才放下心,打開門。寒暄了幾句,又喝了一大碗熱茶之後,看外面雨勢變小,獵人便起身告辭。走之前,還給了他們一些野味作為答謝。
宮里。
“既然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就把這三個女子接進宮來吧。這也是你答應過的。”皇上一邊批奏折,一邊不在意的說道。
“兒臣現在不願意了。”太子很干脆的說道。
“你說什麼?”皇上瞬間惱怒,“朕已經告知他們的父母,事到如今你居然要說不願意了?你讓朕怎麼去向那些老臣交代!朕的面子往哪擱!”皇上怒氣沖沖的吼道。
太子靜靜的听著父皇的訓話,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汪直連忙上前勸慰道︰“皇上息怒,興許殿下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你先下去。”皇上朝汪直擺擺手。
“想必父皇也和兒臣一樣,後宮有這麼多的妃嬪,您心愛的卻不多。兒臣和您一樣,心里都有一個最在乎的人,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這麼多兒臣並不傾心的女人進來,也只是耽誤了他們的一生,還會使真正在乎的那個女人傷心。兒臣是不願這樣做的,希望父皇也能理解兒臣的想法。”
“如果朕非要把她們嫁過來呢?”皇帝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硬。
“那兒臣也只好抗旨了。太子波瀾不驚的說道。”
“兒女私情在你心中就真的這麼重要?”皇帝突然覺得對這個兒子無比的失望。
“父皇要非這麼說的話,兒臣也無話可說。”
“退下吧。”皇帝不辨情緒的說道,太子雖然感覺事情不妙,但是還是退了出來。
外面依舊是煙雨蒙蒙,他從雨絲中穿過,回頭一看是邵妃娘娘進入了養心殿。他不由得冷笑一聲,隨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皇上不能隨隨便便的退婚,就只好換一個皇子來把他們娶回來。太子也曾經研究過這三個女子的家世,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又或者說,是皇上倚重的大臣之女。把她們嫁給他,其中意味顯而易見。
但是他不願在這樣的事上委屈自己,更不願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