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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略懂 略懂
“你……你說我的蠻牛藥劑……”藥婆婆痴痴的看著乾勁︰“向神秘藥劑靠攏了？”
“嗯，是有點。”乾勁聳聳肩膀︰“藥劑中，有可以恢復魔力的藥水，那相當于干枯的水池再次加滿水，這是把可能的事情做成功，就是我們的藥劑學。而神秘藥劑這個學科是瘋子的學科，他們的目標是把不可能變成現實。比如加滿水的池子，他們的目標是讓加滿水的池子，再裝載更多的水……”
“這不可能再裝水了……”藥婆婆連連搖頭。
乾勁聳聳肩膀︰“所以，才說神秘藥劑學是瘋子的學科，他們的目標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現實。”
“你……”藥婆婆眼眶再次瞪得更大，試探的問道︰“你……你不會，還懂神秘藥劑學吧？”
乾勁連忙搖頭，這話可真不敢說，雖然無盡世界現在看來跟自己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但萬一若是真的話語傳入斗界，進入到無盡世界被歐拉拉給听到了，恐怕會整死自己吧？
“我都不敢說自己懂神秘藥劑，你敢這樣說？好啊！讓我來再你身上好好學習一下神秘藥劑！”
乾勁下意識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用力將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那種想象場景甩了出去，這果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你真的懂藥劑學？”藥婆婆還是無法相信，乾勁的年紀實在太小了！這個年紀如果成為見習藥劑師，都能被稱之為是很有天賦！可他剛剛偏偏在解說的，是關于藥劑師水準的範疇，而不是見習藥劑師的水準範疇了。
乾勁撓了撓頭，打掉頭發上的部分雨水︰“稱不上懂，學過一點。”
“學過一點？”藥婆婆眼楮里盡是怪異，學過一點的人可以單靠嗅覺做出那樣的推測？那我這種算什麼？
“嗯，學過一點，算不上懂。”乾勁想了想，在亞當斯的面前也就算是學過一點吧？懂？跟亞當斯那種自稱是藥劑大宗師的人比起來，自己這種才能做幾乎全部七級藥劑的藥劑師，恐怕也就只能說是剛剛入門吧？
藥婆婆黃色的眼球連連轉動，古怪的目光在乾勁身上掃了半天︰“你的藥劑學師父是誰？”
“亞當斯。”
“沒听過。”藥婆婆挑著眉毛一臉深思︰“真策皇朝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難道是魔族？或者是蠻族？”
“不是蠻族，也不是魔族。”乾勁連連擺手︰“他老人家住在一個小村落里，沒人知道他。”
“哦~是這樣啊。”藥婆婆臉上浮現著不相信的味道，這世上的藥劑師可沒有能夠自學成才的，估計是隨便弄了個假名，不想暴露身份吧？算了，我當年一怒之下離開藥劑工會，也還不是一樣隱藏了身份在這里。
“這個……”乾勁指了指遠處的廁所︰“藥婆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給他們配點止瀉的藥？”
“配不出來。”藥婆婆雙手攤開︰“雖然蠻牛之力藥劑變成了瀉藥，但那畢竟也算是五級的藥劑對吧？”
乾勁點頭，這因為配方出問題的強力瀉藥不但是五級藥劑，而且還是五級藥劑中頂級的那種，最接近六級的，如果說藥婆婆以前沒有配出過五級頂級藥劑，那麼這次她創造了自己個人制藥歷史上的新記錄了！只不過，這個記錄有點不夠光彩。
“那你應該知道，沒有幾個藥劑師，可以精通所有五級藥劑的。”藥婆婆一臉無奈︰“藥劑這門學科，當進入到藥劑師的層次之後，除非你是驚人的天才，不然定然會選擇藥劑學的其中一個方向前行。比如我，就是醫療藥劑為主，再稍稍涉獵一點蠻牛之力這種輔助藥劑的方向。”
乾勁安靜的听著，學了兩年的藥劑，卻並不是真正的了解藥劑這個行業，至少從亞當斯老師那里听來的關于藥劑的事情，跟藥婆婆講的有很大不同。
“真正的藥劑師就該是全才！只學其中一種？那一輩子也做不出神級藥劑！”
亞當斯咆哮時飛揚神情，再次出現在乾勁的腦海中，這兩年來受到的也都是這種全才！一定要全才的教育！
“雖然拉肚子也算是醫療系……但……”藥婆婆苦笑，正常的藥劑師誰會去研究五級水準的瀉藥跟解藥？
“關于治療拉肚子的藥，我估計……”藥婆婆認真想了一下︰“只能作出二級的就不錯了，而且這還不能算是對癥做藥。雖說都是瀉肚子，但如果無法對準藥理，恐怕效果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吧？”
華炎不見鐵面具後綻放著憐憫的光芒看向遠處的茅廁︰“難道，真的要讓他們瀉上一天？”
藥婆婆老臉上擠壓出的皺紋中都帶著尷尬︰“現在看來，恐怕只能是我給他們配些補身子的三級藥劑，明天瀉到他們手軟腳軟的情況下，多喝幾天補一補了。”
“這個……”乾勁撓了撓頭︰“就怕，他們抗不到明天這時候……您給他們吃的，那可是五級藥劑中效力最強的藥。它們的威力程度，您應該很清楚……就算是降魔戰士用斗氣去阻抗藥性，明天都會徹底癱軟在床上吧？這些人不瀉死才怪。”
“那就現在配置補充身體的藥劑吧！”藥婆婆黃牙咬緊︰“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幫他們撐到明天了。”
乾勁有點同情這幫馬賊了，恐怕平日里沒少被這藥婆婆拿來當藥劑試驗品吧？
“咳……”乾勁再次干咳一聲︰“不如，還是我試試？”
“你會治腹瀉？”藥婆婆像看亡靈一樣看著乾勁，藥劑界里面有句話，叫做解藥比毒藥更難制作！這瀉藥雖然不是毒藥，但想要解開，制作的就一定是解藥！能制作解藥就不容易了，還制作這麼偏門的五級解藥？
“我看您那里有一頭千瓣蒜，還有點五彩壁虎。”乾勁邁步向藥房方向走去，遠處傳來的那四名馬賊在茅廁中的慘叫聲，總是會聯想起面對歐拉拉那位神秘藥劑師下藥的悲慘經歷。
“千瓣蒜？五彩壁虎？”藥婆婆眨著眼楮，這東西不是治療風濕骨病的嗎？它們並沒有止腹瀉的藥效啊。
乾勁找了一支小鍋，把需要的幾種看起來藥理完全不同的材料放入其中，拿著一根玻璃棒小心的攪拌著。
藥婆婆看著乾勁的手法連連震驚，別說著小子是不是真的懂藥理，就單單這一手制造藥劑時候的熟練手法，很多藥劑師甚至藥劑大師都做不到！
“再加三克石灰岩……”
一團白色的霧氣，隨著石灰岩的加入從鍋中沖出，乾勁神情緊張小心的攪拌著鍋中的藥劑，雖說神秘藥劑這東西十次炸八次比藥劑危險很多，但這不代表藥劑就不爆炸，至少目前做的藥劑，嚴格來說不算藥劑，又不夠神秘藥劑的資格，但爆炸的機率卻不低。
藥劑師跟神秘藥劑，雖然都有藥劑的名頭，雙方卻從來都是敵視的要死，誰也不會跟誰去主動溝通，乾勁這種既學神秘藥劑，又學藥劑的人實在是太少，不知不覺間有時都分不清，哪些是藥劑方面的知識，哪些是神秘藥劑的知識，反正只要好用，那混合著用也不是沒做過。
只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在無盡世界中總是要挨整，到了遺跡中卻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再六克雞蛋殼……”
乾勁將雞蛋殼丟入鍋中，雙腿急速發力，震起腳掌附近的一片塵土，降魔九戰的實力將身體直接送出了藥房，鐵鍋中的藥劑好似火山要真的噴發一樣，咕嘟嘟翻動不停。
華炎不見鐵面具後的眼楮驚芒一閃，伸手抱住藥婆婆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芒，乾勁的腳掌剛剛落地，她的人已經出現在了乾勁的身旁。
“血脈戰士！”乾勁多看了幾眼身旁帶著鐵面具的女人，本以為只是實力強大的女戰士，沒想到竟然可以開啟血脈的力量，而且剛剛那一瞬間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暗部二星的巨魔血脈魔武士尼拉！甚至……比尼拉還要高出一些。
血脈力量瞬間開啟跟關閉，乾勁甚至無法從她頸部那一閃即逝的紅紋中，分析猜測出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血脈戰士。
“下次，提前打個招呼。”華炎不見拍著胸口，看著那因為沸騰在左右搖晃的鐵鍋︰“怎麼藥劑不是很少會爆炸嗎？”
“少，不代表沒有啊。”乾勁聳聳肩膀︰“我配置藥劑時，藥劑爆炸的機率比其他藥劑時爆炸的要大最少三十倍。”
藥婆婆瞪著眼楮呆呆的看向乾勁︰“你是神秘藥劑師吧？”
乾勁搖頭︰“我真的是藥劑師。”
藥婆婆輕輕點頭，果然！這麼年輕就是藥劑師！之前只說學過一點，這次露餡了吧？竟然是真的藥劑師！又是降魔戰士，又是藥劑師？哪里冒出來的怪胎？這樣的天份，就算是血脈戰士恐怕都要羨慕吧？
“不見。”藥婆婆眼楮里透著慈祥的微笑︰“你的眼光真不錯，這個男孩挺配的。”
沸騰的鐵鍋終究沒有爆炸，它們只是很激動的在鐵鍋中翻滾了一段時間，就沉默了下去。
乾勁站在門外看著沉默的鐵鍋，這種事情在歐拉拉那里不是沒有遇到過，本以為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結果站到藥劑面前的時候，那早已經應該冷卻的藥劑，突然之間又爆炸了。
乾勁很有耐心的等待了十分鐘的時間，降魔九戰催動風雲金身走入藥房，端出了真正安定下來的藥劑︰“這些拿去分了它們，估計沒多久就好了。”
華炎不見接過鐵鍋道了聲謝，轉身去救那四名正抱著馬桶痛苦的馬賊。
乾勁再次走入藥房，重新找了一口干淨的鐵鍋，將收集到的藥材從懷中摸出，把它們一點點打碎，磨成粉末，在配合著時間一點點放入鍋中，最後用一根玻璃棒在其中輕輕攪拌。
藥婆婆臉上早已經沒有了藥劑師的驕傲，安靜的坐在一旁，就像是小學生在听老師講課的樣子，怔怔的望著乾勁攪拌玻璃棒的手法出神。
“這好像跟克倫威爾大師的手法有一點像，不過又有不同。”藥婆婆默默的注視著乾勁，心中震驚成倍的提升，這！這攪拌的手法中，竟然蘊含著很大的學問！
攪拌，不只是為了減低湯鍋中的溫度，同時也是為了將藥攪拌均勻，可是真的能夠將藥粉徹底攪拌均勻嗎？
不能！藥婆婆很肯定，就算是藥劑大師也不能夠將藥粉真正攪拌均勻！只不過藥劑大師的攪拌水準更高，均勻的程度也要好些，制作出來的藥劑效果自然會同類型藥劑中更加出色。
藥劑真的不能夠攪拌均勻嗎？藥婆婆遲疑的望著乾勁的手腕，看似一樣的攪拌，但在鍋中的位置速度還有力量，卻都有著很大的不同，這種手法或許真的可以攪拌均勻吧？
兩個小時，乾勁端著一鍋七級的藥劑樂呵呵的離去，留下藥婆婆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繼續發呆。
七級！七級藥劑！藥婆婆雙拳握緊，這小子竟然做出了藥劑師最頂級的藥劑！七級的接骨生骨藥水！剛剛絕對沒有看錯！雖然我做不出來，但幾級藥水我看跟聞，還是能判斷個差不多的。
七級藥劑叫做學過一點？藥婆婆有一種追出去追上乾勁揍他一頓的沖動，能做七級藥劑的人還說不懂藥劑？只是學過？裝！也不能這麼裝吧！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一個個都願意假裝低調？震到別人心里會很爽嗎？
“用了這麼多材料，才做出七級藥劑。”乾勁端著藥鍋子一路疾走︰“若是讓亞當斯老師知道了，恐怕又要噴我一臉唾沫了吧？又要說我不懂藥劑，應該認真虛心好好學藥劑，好跨入懂藥劑的門檻吧？”
乾勁推開三名病號的房門，斷風不二立刻皺起了眉頭，眼楮死死盯著乾勁手中那兩鐵鍋看起來顏色無比怪異，聞起來味道無比怪異的藥劑︰“我說，你拿的是什麼？怎麼這麼刺鼻？你不會想拿這東西給我們喝吧？”
焚途狂歌疑惑的眼楮里也有些不舒服，身體下意識的向後挪動了一下。
乾勁低頭看了眼手里鐵鍋的藥湯，綠色的氣泡咕嘟嘟冒個不停，還散發出難聞的味道，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賣相，可老師教的時候從來對什麼入口美味的藥品就很是不屑，這一點倒是跟神秘藥劑有著共同的特點。
“藥是用來救人的，跟好喝不好喝有什麼關系？關心味道？那是廚子才應該注意的事項，藥劑師只要可以配出治病的藥劑就好了。”
乾勁腦海中浮現出上課時的情景連連搖頭苦笑，竟然不知不覺間被老師給影響了，做出這樣差勁賣相的藥劑，可這里畢竟是塞外啊，又沒有什麼工具，能做到這個地步算不錯了。
“我說，戰友……我吸過香煙已經不算疼了……”斷風不二瞪大了眼楮盯著向他走來的乾勁說道︰“我覺得，切克福利特是我們的客人，哪里有不先給客人……”
……
斷風不二緊閉嘴巴，一臉絕不屈服的模樣盯著乾勁，牙齒咬的都咯崩咯崩作響。
乾勁放下一鍋湯藥，伸手捏住斷風不二的鼻子，將藥湯放在他的嘴巴處慢慢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斷風不二臉憋得通紅，嘴巴終于忍受不了的一下子張開，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綠色難聞的藥湯直接灌入他的口中。
“嗚嗚嗚……”斷風不二漲紅的臉很快變成綠色，身體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焚途狂歌驚訝的眼楮里閃爍著淡淡的疑惑，難道真的這麼難喝？應該不會！斷風不二總是喜歡搞怪……
切克福利特眼楮里透著冷漠的掃了一眼斷風不二，一絲淡淡的驕傲在瞳孔中瞬閃了一下。
咕咚……咕咚……
兩口，焚途狂歌的身體就軟了下去，蠟黃的臉頰膚色變成了慘綠色，藥湯確實非常難喝。
切克福利特的眼楮里依然冷漠，面對乾勁端來的藥劑沒有任何抗拒的神色，眉宇間始終平淡安詳。
藥湯緩緩的流入切克福利特的口中，斷風不二看的眼角連連抽搐，忍著疼痛勉強豎起大拇指贊道︰“強！這麼難喝，你都喝的下去，我佩服你。”
乾勁連連點頭，還是切克福利特懂事啊！知道自己傷的最重，看來也打算多喝點……
突然，切克福利特的嘴巴閉上，將藥湯堵在了那漂亮的雙唇外，迎上乾勁疑惑的眼光，淡淡說道︰“我比不二多喝了一口，已經贏了。”
什麼？乾勁一愣，切克福利特趴回到床上，始終平靜的面容一瞬間肌肉抽搐變形，斷風不二終于忍不住笑噴了出來︰“還以為你真的天生沒有表情呢，搞了半天是在那里忍啊。”
切克福利特看著斷風不二，很認真的說道︰“很難喝。”
“同感！”斷風不二感覺兩人的距離，因為這難喝的湯藥瞬間拉近了不少了！
“戰友，來！我再忍耐兩口。”斷風不二臉上充滿了盎然的戰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跟別人進行什麼生死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