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二二章個別約談1
1.
下午兩點半，孫吳冬拖著一身的疲憊去了校長室。
從今天早晨六點鐘到現在，孫吳冬一直處在忙碌之中。自上午十一點搬家的人員離開之後，孫吳冬又和妻子佟佳怡一起忙活到現在，鋪床、掛窗簾、擺放室內外物品、收拾廚房炊具和餐具等等，這些工作都需要孫吳冬和佟佳怡親力親為。還好，已經六歲的女兒很懂事，一直寸步不離地貼心照看著兩歲的弟弟，這讓孫吳冬和佟佳怡省心不少。中午飯佟佳怡只是簡單地下了一鍋雞蛋面，一家人勉強填飽了肚子就算完事。
等把新家里里外外徹底規整完畢，已是下午兩點，孫吳冬抽了一支煙躺在沙上眯了十幾分鐘後，就爬起身去了校長室。
明天就是戶山中學全體教師新學期報到的日子，還有好多的工作等著孫吳冬去做。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就是再苦再累孫吳冬也不敢懈怠。
2.
孫吳冬趕到辦公區的時候，校委會的不少干部已經早就到了，正各自在辦公室內忙碌著。孫吳冬挨個辦公室轉了一圈打了個招呼，對校委會干部們的這種自覺自願的工作狀態感到非常滿意。
本來，戶山中學的這些中層干部都算得上是校委會的“元老”了，就連資歷最淺的沈其南和于文軒等人也已經在校委會里摸爬滾打兩年時間了。既然孫吳冬昨天已經給校委會干部們明確了分工，各部門新學期的工作計劃總得在明天老師們報到之前寫出來，有些緊急的工作還得在明天的全體教師上布置下去。孫吳冬初來乍到，沒有人想給孫吳冬留下一個干工作拖拖拉拉不負責任的不好印象。
不過，在這些忙碌的人群中，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個人就是副校長莊世濤。雖然莊世濤人也早就到了辦公室，卻顯得無事可做，一直在悶頭抽煙喝茶。說實在的，也不是莊世濤不想做事，而是莊世濤突然覺得無事可做。雖說孫吳冬安排莊世濤負責分管教學工作，可具體工作的實施部門卻是教導處。如此一來，莊世濤的這個分管工作就顯得可有可無了，不能插手具體的工作細節，那分管不就成零了嗎？
其實，這里面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分管教學工作的副校長莊世濤和負責具體實施的教導主任桂國興“不對付”。既然兩個人“不對付”就肯定不會有互相配合，既然不能互相配合，那接下來工作還怎麼開展？既然工作都沒法開展，那學校教學方面的工作計劃還怎麼制定？就是制定了又有何用？這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邏輯關系，莊世濤自認為沒錯。
現在，莊世濤在等桂國興主動上門，不管是桂國興是來請示還是匯報、亦或者是象征性地通報一聲均可，莊世濤現在等的就是桂國興的一個態度。如果桂國興態度好一點，那莊世濤說不定還能主動協助一下。如果桂國興態度不好或者根本沒態度，那莊世濤就打定主意來一個袖手旁觀。你桂國興不是自我感覺良好嗎？是騾子是馬那就拉出來遛遛唄！莊世濤根本就不相信憑著桂國興的能力和水平能把戶山中學的教學質量搞上去。
3.
孫吳冬到校長室後抽了一支煙沉思片刻，便依照辦公桌上的教師通訊錄給賈悅文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他馬上到校長室。
孫吳冬想利用這個時間，正面接觸一下王一川和桂國興推薦的這位學校會計。既然邱英已經明確提出不再兼任戶山中學的會計，那就必須早一天找出新會計的人選。開學在即，學生的學雜費等各種收費和學校的日常開支還要有專人去操作，這麼大個學校沒個專職會計還真是不行。
幾分鐘後，賈悅文滿懷激動、氣喘吁吁推門而入。賈悅文就是再傻也明白此時孫吳冬找他談話的目的是什麼，更何況王一川早就提前有了點撥？其實，從昨天中午接到王一川和桂國興的電話到現在，賈悅文就時刻在準備著等候孫吳冬這位新任校長的“召見”。
賈悅文進門後給孫吳冬問了一聲好，然後就局促不安地垂手站在孫吳冬的辦公桌前，眼瞼低垂著也沒敢直視一臉嚴肅的孫吳冬。
賈悅文的這種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樣子倒是令孫吳冬心里感到有幾分滿意。學校會計跟學校干部不同，學校會計是校長的“貼心人”，就應該視校長為“主子”，對校長就應該忠心耿耿、言听計從，在校長面前就應該是這樣一副謹言慎行、低眉順眼的樣子，要是做“奴才”的天天在“主子”面前吆三喝四、指手畫腳，那還成何體統？把校長的權力和威嚴置又于何處？如此一來，那天下豈不亂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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