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東道︰“林某便是。”
甦如儀上下打量林曉東,一揚眉︰“原來林道長如此年輕。”
林曉東伸手道︰“姑娘有請。”
二人去客堂落座,林曉東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甦如儀道︰“小女子姓甦,名如儀。”
林曉東眨了眨眼,遲疑道︰“可是清芷榭的如儀姑娘?”
甦如儀低下頭來︰“我現在已經不在清芷榭了。”
林曉東揚眉︰“哦?”
甦如儀道︰“我半月前已經贖身出來。”
林曉東一仰頭︰“恭喜甦小姐。”
甦如儀搖頭︰“有什麼恭喜的,濟城中誰不認得我,從不從良,有什麼分別。”
林曉東道︰“甦小姐心中自有分辨,何必在乎旁人。”
甦如儀道︰“今日來,是想找林道長幫忙。”
林曉東問道︰“甦小姐遇上了什麼難處?”
甦如儀道︰“我先前在清芷榭時,有一位客人,名洪潛禮,為人凶蠻,听聞我從良,很不高興,四處打听我住處,我恐他糾纏,所以來找林道長。”
林曉東道︰“此事好辦,甦小姐可以在我玉樓山住幾日,等他來,林某自有計較。”
甦如儀咬著嘴唇道︰“可是,我一風塵女子,怎好居住道人山場?”
林曉東道︰“甦小姐現在不是已經贖身?”
甦如儀起身,重重一禮︰“多謝道長。”
甦如儀在玉樓山住下,一連三日。
第三日夜,洪潛禮找上門來。
林曉東和甦如儀出門。
洪潛禮視線在二人臉上來回,咧嘴切齒道︰“說什麼從良,原來是跑到山上來和道人私會,真是不要臉!”
甦如儀粉面通紅︰“你胡說什麼?”
洪潛禮指著林曉東道︰“你這道人也是不知羞恥,獨佔山場,不好生修行,卻和娼婦廝混一處。”
林曉東道︰“甦小姐已經從清芷榭贖身了。”
洪潛禮冷哼︰“一日是妓,便一輩子都是妓!”
甦如儀聞言,身子一晃,痴痴愣住,落下兩行清淚來。
洪潛禮道︰“誰讓你贖身的?我答應了麼?”
林曉東道︰“甦小姐來我玉樓山,就是怕你糾纏,今日林某在此,你休想再動她一根指頭。”
洪潛禮側目︰“就憑你麼?”
林曉東問道︰“你可知道此是何處,林某是誰?”
洪潛禮輕蔑道︰“我知道,你是林曉東。”
林曉東揚眉︰“原來你也是道門中人,卻混跡于煙花柳巷。”
洪潛禮低頭,露出下眼白︰“大家彼此彼此。”
林曉東道︰“既都是道門中人,何須多言,且看你手段!”
洪潛禮道︰“谷草山雲清洞洪潛禮是也!”掣劍飛身來取。
林曉東拍馬掄劍來迎,兩人殺在一處,二馬相交,雙劍並舉,殺有十余回合。
洪潛禮敗下陣來,扯馬撤去︰“你還真有些本領。”
林曉東道︰“再不許糾纏甦小姐。”
洪潛禮冷哼︰“輪到你一個游方道人,來管我閑事?”一招手,背上赤骨劍出鞘,向林曉東放來一束紅光。
林曉東祭醒世鐘于頂上,一聲響,把紅光震得消散。
洪潛禮看醒世鐘一眼,伸手一指,赤骨劍射向林曉東前心。
林曉東一拂袖,懸光劍出鞘,往下一掃,一道劍光,叮一聲響,把赤骨劍打落在地。
洪潛禮切齒︰“都說你修習邪術,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林曉東蔑笑︰“打不贏我就說我是邪道,你陸渾縣道人,向來如此下作。”
洪潛禮道︰“你給我等著!”下山去了。
林曉東回頭,見甦如儀早哭成淚人。
林曉東道︰“這等不守清規戒律的惡道說些混賬之言,甦小姐何必當真。”
甦如儀袖子拭去眼淚,道︰“多謝林道長。”
林曉東道︰“洪潛禮想必回去找幫手了,甦小姐還得在山上再住幾日。”
甦如儀一點頭,回門里去了。
甦如儀多在山上住了一日,夜里,洪潛禮、沈敬忠、關苗、汪志鼎、陶泰軒一齊上來。
關苗叫道︰“林曉東?出來!”
林曉東、甦如儀來到門外。
關苗瞪目一喝︰“林曉東!你好大膽,敢與我雲清洞作對?”
林曉東道︰“你等不知道陸渾縣有多少道人命喪我手?”
沈敬忠冷哼︰“我等豈會怕了你這邪道?”
林曉東側目︰“那你還廢什麼話?”
陶泰軒拍馬舞劍出陣︰“谷草山雲清洞陶泰軒是也!”
林曉東手中劍相擱架,同陶泰軒戰在一處,二馬沖突,雙劍相交,殺了一十五合。
陶泰軒落入下風,扯馬退去,將摘星劍祭起,向林曉東面上放來一束星光。
林曉東來去圖一抖,那星光落到圖里去了,沒個響聲。
陶泰軒大感意外︰“哦?”摘星劍往來去圖中劈來。
林曉東手一指,摘星劍也被來去圖收去,掉進了寶焰光明燈世界。
陶泰軒大怒︰“還我法寶!”復仗劍縱馬來取。
林曉東一拂袖,醒世鐘飛去,一聲響,把陶泰軒震下馬來。
汪志鼎大叫︰“道兄!”駕馬舉劍殺來。
林曉東挺劍相迎,再戰汪志鼎,二馬相交,雙劍並舉,沖突盤旋,殺有二十回合。
汪志鼎不敵,拎馬跳出圈子,伸出兩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詞,背上彩雲刀飛起,化為一片七彩雲光,向林曉東飛來。
林曉東拿過醒世鐘一拍,一聲響,青光掠過,雲光消散,彩雲刀顯出原形,寶光全無,掉落在地。
汪志鼎驚呼一聲,撥馬回身敗走。
關苗催馬提劍上前︰“雲清洞關苗是也!”來戰林曉東。
林曉東同關苗殺了十合,回身避走。
關苗驟馬掄劍追來,往林曉東後心砍去。
林曉東回過身來,手指一彈,叮一聲響,關苗手中劍從中折斷。
關苗拿過斷劍來看一眼,扔在地上,摘下腰間金闕玄袋,舉過頭頂,對準林曉東,放來一束金光。
林曉東手一抬,醒世鐘懸于頂上,垂下一片青光,金光照來,紋絲不動。
關苗切齒︰“你修了什麼邪術,年紀輕輕,有如此法力!”
林曉東蔑笑︰“不足為外人道也!”關苗扯住韁繩,倒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