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華真人回了山門,把門派和山南道的事情操持一番,逐漸走上了正軌。
她也終于有閑暇,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
現在,瑩華真人主要有兩個難題,第一個,是和林曉東的事情,害得自己清譽有損。
第二個難題,則是陸元魁的化意圖,破了她的定功。
自從那日之後,只要瑩華真人運功,腦海中就會不自覺浮現出那日在飛雪觀,被林曉東牽手的畫面。
以定功聞名的一代道門領袖,如今卻不能入定。
瑩華真人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每日仍然在後山的大石頭上靜坐,卻越來越慌亂。
這天早上,她終于再也忍受不了,叫來了陳夢雲,道︰“我要下山一趟。”
陳夢雲嚇得變了臉色︰“老師又要下山?”
瑩華真人一笑︰“中午就回來。”
陳夢雲松了一口氣,捂著胸口點頭︰“好。”
和陳夢雲打過招呼,瑩華真人駕雲去了綴霞山。
這是她第一次來,看著鳳寰宮的桂殿蘭宮,竟生出了幾分羨慕。
進到院中,瑩華真人輕輕喊道︰“雲居真人?”
听到動靜,俞鳳君急忙出來,見是瑩華真人,嚇了一跳,忙拱手行禮︰“見過瑩華真人。”
瑩華真人一笑,親切地拉起了俞鳳君的手,回看四周,道︰“這鳳寰宮好景致,林曉東是真用心了呢!”
俞鳳君點頭一笑︰“是啊,我還是親眼看見宮殿拔地而起的,當時也是看傻了眼。”
瑩華真人贊嘆點頭︰“可惜我沒有這個眼緣,不能親眼一觀。”
俞鳳君一揚眉,心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道︰“真人遠道而來,何不隨我,在宮中轉轉?”
瑩華真人點頭一笑︰“正有此意,在山南道,可看不到這樣的景致。”
二人攜手,在池前廊中行走,兩道倩影,本就是靚麗的風景。
在宮中轉了一圈,瑩華真人更為驚嘆,隨著俞鳳君去了客堂坐下。
俞鳳君問道︰“真人來我鳳寰宮,是有什麼事情?”
瑩華真人低頭︰“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想和真人,說說話。”
俞鳳君一笑︰“我這鳳寰宮別看景色不錯,可一個人住著,平日也有些落寞,也想找人說說話。”
瑩華真人點點頭,看向門外,問道︰“真人如今和林曉東相好,定功可有落下?”
俞鳳君听瑩華真人問起定功,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心想林曉東真是艷福不淺啊!
她昂頭想了一想,道︰“我定功雖然沒有進步,卻也沒有落下。”
瑩華真人雙手搭在雙腿上,低著頭,有些發窘道︰“真人練功,不會被林曉東干擾麼?”
俞鳳君笑問︰“你會?”
沒想到俞鳳君一句話就道出了自己的心事,瑩華真人罕見地紅了臉,支吾道︰“我……”
她不禁擠眉搖頭,後悔來找俞鳳君,在正主面前說自己定中會想起林曉東,這不是來砸場子的麼?
俞鳳君見她如此,笑道︰“林曉東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猜我怎麼說?”
瑩華真人昂頭︰“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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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鳳君笑道︰“我跟他說有得有失。”
瑩華真人不解︰“怎麼個有得有失?”
俞鳳君道︰“少了純潔寂靜,但也多了靜謐安詳,少了些孤寂,但也多了些牽掛。”
瑩華真人似有所悟,問道︰“那真人,如今又是從何入定?”
俞鳳君卻不答,反問道︰“真人為什麼問這些?”
瑩華真人收回了眼神,低頭頻繁眨眼,想了一會,抬頭道︰“真人,我跟你說這些,你可不要生氣。”
俞鳳君輕笑︰“真人但說無妨。”
瑩華真人問道︰“近日我拾月觀發生的事情,真人可有听說?”
俞鳳君道︰“林曉東有跟我說起。”
瑩華真人輕嘆,低頭道︰“那安山道來的陸元魁,手拿一卷化意圖,破了我的定。”
她瞄了俞鳳君一眼,慌亂解釋道︰“真人,我和林曉東沒什麼的,那日在飛雪觀,是對付南陽子,形勢危急,迫不得已。”
俞鳳君意味深長地一笑︰“真人就是和林曉東有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更何況沒什麼。”
瑩華真人脖子往後一仰,沒听明白,低下了頭,小聲道︰“從那以後,我只要一入定,就會看見化意圖中的畫面,林曉東,牽著我的手。”
俞鳳君听了,閉目點頭一笑,心想瑩華真人此時此刻的境遇,和她當初是多麼相似。
瑩華真人側目偷瞟俞鳳君,卻發現她不光沒生氣,反而一臉笑容。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愁道︰“我是掌門,入不了定怎麼能行?”
“所以今天,是專程來請教,真人和林曉東相處日久,是如何不影響定功的?”
俞鳳君一笑,道︰“真人,我和林曉東的事情,其中也有許多隱情。”
“他第一次來我山上,就擅自來到山後湖邊,正巧我在湖心練功。”
“我就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被霧氣打濕,露出了身體輪廓。”
“從那之後,這幅畫面就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去,和真人如今的情況相當類似。”
“那時我和林曉東還素不相識,只看了一眼就如此,所以真人定中看見林曉東,也說明不了什麼,不必放在心上。”
瑩華真人听了,略為寬心,問道︰“那真人又是如何恢復定功的?”
俞鳳君嬌艷一笑︰“我半夜去他房中,跟他內個了。”
瑩華真人杏目圓瞪,驚住了。
俞鳳君道︰“從那之後,練功時只想著溫存時的靜謐安定,由此入定。”
瑩華真人恍然大悟,驚慌道︰“我卻不能如此!這可如何是好!”
俞鳳君見時機成熟,道︰“真人,我今天再跟你說個事情,你不要對別人說。”
瑩華真人點頭眨眼︰“好,什麼事情?”
俞鳳君道︰“真人,林曉東,不只有我一個女人。”
瑩華真人瞪著眼楮,身子往椅子背上緩緩靠去,道︰“所以說,那些傳言是真的。”
俞鳳君點頭,指了指擷芳宮的方向,道︰“雲嵐山另一邊的霽月山上,住的是我的兩個徒弟,喬楚晴和喬楚馨。”
瑩華真人不解︰“為什麼?”俞鳳君道︰“這是誤會,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晚了,不怪林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