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飛煙走開幾步,看著懷里一大堆娃娃犯了愁“這麼多娃娃,怎麼帶回家?”
“反正也沒有好的,要不這里送人算了。”
“也好。”裴飛煙于是喊道,“送人啦!送人啦!娃娃免費送不要錢啦!”
電影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她一嗓子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再加上剛才圍觀付戰寒夾娃娃的人還沒有完全散去,都知道這娃娃是從娃娃機夾出來的,立刻受到熱烈歡迎。沒一會兒,裴飛煙就把娃娃送完了,她自己仍舊留下最開始夾到的海綿寶寶拿在手上,挽著付先生胳膊,無視臉色跟死人差不多的娃娃機老板,高高興興地回了家。
回到車上,付戰寒見妻子邊玩著娃娃邊笑,忍不住摸摸她頭發“有那麼高興嗎?”
“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出來玩了,當然高興啦……讓我數數,唔,二、三、四……有五個月了。而且從來沒有看電影!”
付先生沒想到她記得那麼清楚,墨眸微閃“有那麼久?”
這麼說來,成辰罵自己也不無道理。
他冷落了小煙很久了。
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之前他認為保護好她,照顧好她的生活就可以了。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裴飛煙從來都不是對精神沒要求的女人。
“是啊。好久了呢。”裴飛煙低著頭,輕聲說。
其實她要得也不多,時不時的可以這樣普通情侶般出來相處一下,就很滿足了。
心里涌上一股柔情蜜意,付先生的大手親昵地搭上妻子肩膀“以後我一定多抽時間陪你。”
他勾起小煙精致的下巴,把她卷入自己懷里。
裴飛煙微微掙扎,想要逃離那充滿古龍水香味的懷抱,卻被他的手臂勾住,完全不能動彈。
“放開我。”兩人之間還隔著車子的檔位,倒成了天然屏障,不至于太過親密。然而男人卻不理會那硌得難受的檔桿,反而越發收緊了她“別鬧,就這麼一下子就好。”
付戰寒的唇似有若無地觸踫著她的耳珠,輕聲的嘆息。
雖然很快又要面臨新的風波了,可是不知道暗處的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來,他可要對這個小女人怎麼辦才好啊。
付戰寒沒有告訴裴飛煙,在調查起底付叔年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一股境外的黑暗勢力正在持續不斷的扶持付叔年。這股勢力之大,就連他都不敢輕易掉以輕心。付叔年的崛起、恩肖的死,背後都有那股勢力的影子……那股勢力想要涌入國內,排在國內私企第一位的戰神集團就是他們第一個對象。
要麼拉攏,要麼除掉!
拉攏的話,那股勢力選擇了付叔年,但現在已經失敗了。
那麼恐怕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除掉戰神集團!
其實付戰寒的內心唯一的渴望只有裴飛煙,他多麼希望能夠完完全全地抽身出來,和裴飛煙和小寶寶平安快樂的過日子,讓她不再誤會他,不再生他的氣……
然而……時機還不成熟。
那麼一點點時光就能夠滿足的裴飛煙讓男人心里很愧疚。听到他少有地央求的話語,裴飛煙沒有辦法,她築起來的堤壩在他一句溫柔話語之下迅速崩潰。
所謂愛情,不過如微笑飲毒藥,明知前面死路一條,仍然甘心引頸就戮。
“小煙,你真沒出息!”她伏在付戰寒懷中,暗暗鄙視自己。
兩個人靜靜地溫存了一會兒,付戰寒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他輕聲說“其實我最近遲回來,是去了安迪那里。”
裴飛煙一愣,隨即手腳冰涼。
他這是要跟她說心里話嗎?她的耳朵不由自主豎起來,小手握成拳頭,掌心全是冷汗。
不過她沒有多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听著付戰寒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安迪名義上一個人在g大念書,實際上是奉了我母親的命令來監視我。她的請求我不能不應,不然我不知道她回頭就會對我母親說什麼。”
說到這里,裴飛煙明顯感到抱著自己的那個懷抱僵硬起來,顯然付戰寒的情緒在漸漸激動。
她只保持著安靜,一言不發。
“小煙,那個女人空掛著我母親的名義,實際上這三十年來我都沒有享受過多少屬于她的溫暖。相反,在確立了我繼承人的地位之後,她才對我熱乎起來。她對權力的熱情比對我這個兒子還要深,而我背負著付家家主的名義,必須做到恭敬孝順,不能對她有任何反抗,否則就是不孝。要是她稍微對我關心一下,我也不會這麼想……”
讓他深深地厭惡她,忌憚她!
一個充滿權谷欠的母親!
就連對她派來的人,也必須小心對待……步步提防!
說到後面,裴飛煙似乎感受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越發的激動。
她輕輕收緊了懷抱,反過來環著他腰,付戰寒突然埋首進她的肩窩,似乎非常的傷心。
“傷心?!”這個詞才冒出腦海,就把裴飛煙嚇一跳,和付戰寒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怎麼會扯到他身上去呢!
付戰寒平靜了一下,說“她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她不習慣接受任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人和事。自私自利是她的本性,哪怕安迪也只是她的一枚棋子……我真的很不願意承認,那樣的人會是我的母親……對安迪,我只能順一點。否則的話,她有的是辦法讓你或者寶寶在付家呆不下去。”
他抱著她喁喁細語,裴飛煙伸出手想要抱他的頭安慰他,最後小手落在他寬寬的肩膀上,下巴挨著他的肩窩。小貓般香香軟軟的呼吸撫平了他激動的情緒。他慢慢平靜下來,眼神恢復堅毅。
內憂外患,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
他的女人和孩子都需要他的羽翼保護!
“不過我答應你,我之後不會再晚回了。我會把你和寶寶擺在第一位的。”
裴飛煙點點頭。
付戰寒看著她,說“今晚……讓我回房間吧?”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只差一條尾巴在身後拼命搖了。裴飛煙矛盾地糾結著,一邊鄙視自己心軟,一邊確實真的心軟了。她點點頭,男人陽光地笑起來,親了親她,狠狠地踩下油門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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