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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得像黑色的絲絨，遮蓋住了所有的陽光。
沒有下雨，天地一片晦暗，再加上季節里帶來的灰色與枯色，于是沒有了一點點生氣。
最後一班客機緩緩的從黑雲中降落，也意味著這是最後一波敢于在亡靈之亂到古都的旅客已經抵達這片是非之地。
“竟然連航空都要停了，幸好我們趕上最後一架。”下了飛機，柳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她那雙帶著幾分靈美的眸子打量著咸陽機場……
嚴格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遠門，領略除上海魔都那份國際都市之外氣韻截然不同的古都城。
“兩位抱歉，每一位落地的乘客都需要出示身份，並且稟明來意。”一名穿著制服的人在出口處攔住了兩人，並且嚴肅的說道。
“我這是飛到國外了嗎？”莫凡皺起眉頭，沒听說過還有這項盤查的。
“非常時期，請配合。”制服男子說道。
“旅游的，這位是我小蜜，身份不方便透露。”莫凡直接回絕了。
柳茹听莫凡的回答，臉都俏紅了起來。
撒謊就不能撒個正常點的嗎，什麼小蜜啊！
那穿制服男子表情一僵，沒見過帶小三出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柳茹是沒有身份的，因為在正規文件里，柳茹已經死亡了，正是那個法醫聶東干得好事。
隨後柳茹又化身了血族，悄然離開了她原本的生活，所以證件倒現在都還沒有更改過來。
至于坐飛機……柳茹用的是原來的身份證，有趣的是航空公司那邊倒存在漏洞，死亡人的身份證竟然仍舊可以有效登機。
當然，血族盡管歸為亡靈一類，但和柳茹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她除了填肚子是靠血液之外，其他氣息跟人類沒有任何差別，甚至還保持著當初妙齡女子的朝氣與活力，秀色可餐！
……
這會還是大白天，亡靈們都在自己的墳墓里睡覺。
咸陽到古都還有一段距離，莫凡和柳茹也懶得坐車了，直接召喚出疾星狼，一路沿著高速公路邊緣飛馳到了古都西安。
可以看得出來，古都處在一個嚴戒狀態，甚至可以看到在整個外城區竟然也聳立起了高高的城牆。
古都西安有古城牆，古城牆內的區域便算是市中心了，古城牆外則是雁塔、碑林等其他城區，內城牆更多的時候是作為觀光旅游之用……
如今，內城牆之外還修造了一個規模更加巨大的外城牆，這個外城牆直徑比內城牆廣了五倍左右，原本分布在不同城區包括郊區的人們，已經全部要求遷居到這個外城牆之內了。
“第一次見過這麼規模宏大的安界。”柳茹抬起頭，仰望著連綿如山脊一樣的外牆。
“不知道多少土系法師鑄造起來的，確實壯觀……同時也表明這里的局勢很嚴峻了，想必城牆之外就不是安生之地。”莫凡說道。
外城牆工程浩瀚，從莫凡這里看去竟然感覺是兩段朝天，一眼望不到外城牆其中一面的邊沿。
記得古都內城牆周長也不過是接近14公里，可這把大多數城區都籠括進去的外城牆更不知得連綿了多少公里，徹徹底底的將一座大西安城保護在了里面……
城門處有魔法協會的人在把守，軍法師負責盤查。
大白天，活人進出倒不是非常的嚴格，只是到了接近傍晚時分，軍方便不怎麼允許人出城了，因為誰都知道，走出了這保護的外城牆普通人便會直接淪為亡靈的口糧……
穿過了重兵把守的外城牆，城牆內的情況倒還好，和其他城市沒有什麼區別，倒是由于分布在不同城郊的人集中到了這幾個城區，街道四處顯得分外繁華熱鬧。
有一道新鑄造的巨大城牆，便宛如一條巨龍冗長的身軀將城市保護在里面，市民們完全不需要因為外面的血雨腥風而擔憂，或者說他們早已經見慣了那些東西，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
莫凡沒有在其他城區逗留，直接前往鐘樓魔法協會。
鐘樓魔法協會、鼓樓獵者聯盟可以說是西安的最中心點，在內城牆中風雨矗立，莫凡原本是想先到張小侯隸屬的軍區去了解情況，可覺得那並沒有什麼必要，索性直接詢問起那個給直接發死訊的人……
那人告訴莫凡，張小侯是執行救援行動而消失的，尸骸沒有找到，沒有再派救援，但可以確定一點是，他出事的地點是危居村落的羊陽村與華村之間。
到了這樣一個亡靈肆意的時期里，還敢在外城牆生活的，也就只有危居一族的人了，他們的村落至今安然無恙，可惜由于這些村落不使用現代設備，以至于信息傳遞堪稱緩慢，送份信都得過上好長時間……
全軍覆沒的消息便是他們一個村民遞送來的，軍方這邊其實一直都沒法去核實。
莫凡與那位張小侯的教官飛角聊了很長時間，教官飛角也盡力的將所知道的告訴莫凡，很顯然這位飛角教官也很在意張小侯的生死，只是更重要的任務在身，無法去探尋真相。
“那我們去哪？”柳茹詢問道。
“找幾個經驗老道的人跟我們一起去羊陽村。”莫凡說道。
莫凡對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亡靈很多時候比妖魔更可怕，無論是去探明原因還是去救人，都得有一個靠譜的團隊。
原本莫凡指望在魔法協會中尋找出幾個高手，奈何魔法協會這邊的人對外出都不是很感興趣，最後莫凡又不得不到了鼓樓獵者聯盟那邊……
獵法師里面，不怕死的一抓一大把！
獵人大廳里人非常多。
哪里危險，獵人就在哪里，越危險的地方寶藏也越多，古都獵者聯盟這邊倒是格外活躍！
莫凡看了一眼翻滾的懸賞大屏，發現其中“救援”這個委托最多……
亡靈暴亂，應該有很多人還深陷城牆外的危險之中，那些已經平安的人自然會出大價錢請獵法師們前去救援。
“基本上都是救援的，看來還有很多人身處危險……”柳茹對莫凡說道。
“啥救援吶，都是收尸隊。”一個鴨嗓子的聲音闖了進來。
柳茹轉過臉去，看到一位穿得很“探險”的矮小獵法師站在旁邊，以她的身高都需要低頭才能夠看見這貨的臉。
矮個子見美女瞅他，于是賣弄起經驗道︰“那些發委托的，只是不希望他們的親人變成外面那些髒東西的一員而已，所以啊，我們古都獵者聯盟都快要變成收尸聯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