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搖頭,“啊……不對,我說錯了。”
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惡意,“我不該說是讓他跟著你一起學當看門狗,是應該說讓他來看看你這卑微樣子,好讓他知道他不是跟你一個檔次的人,你是看門狗,他只會是潛龍在淵。你們的名字取得真好,很是應景,像你叫什麼小乖,一听就是看門狗的代表。”
他說了這麼多,韓助理仍然沒有變臉。
更沒有生氣。
就像是韓助理沒有听到厲衡說的這些侮辱性的話。
厲衡越看他這個樣子,臉上的不滿就變得更多。
裝,繼續裝。
跟他主人一個樣。
厲景琛會裝,他養的狗同樣也是這麼的會裝。
厲衡惡劣道,“我對你說了這麼多的話,你就沒有什麼感想?”
是有一點感想。”韓助理回道。
厲衡這下來興趣了。
他沒想到他只是隨便的問一句,韓助理就來說他有感想。
厲衡說,“我看你不是有什麼感想,你是對我有想法吧。”
只要韓助理說是,那麼待會見到厲景琛,他就會用韓助理來抨擊厲景琛,讓厲景琛看看他身邊的人都是一些如何不懂事的人。
不敢,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不敢對你有什麼想法。”
厲衡眼里閃過輕蔑。
還在他面前故弄玄虛。
韓助理他說的是不敢,而不是說沒有,像韓助理這種摳字眼的行為,厲衡怎麼會看不出來。
厲衡施施然的問,“那你是想要說什麼?”
韓助理露出他面對其它公司的那種慣用笑容,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對名字有研究。我雖然不知道我名字的含義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但是我很贊同你對蕭潛名字的話。”
哦?”
厲衡沒想到韓助理會這麼說。
他都說韓助理的名字是看門狗專用,韓助理不生氣,反倒是來對著他微笑說是。
不得不說,韓助理不愧是厲景琛身邊的人。
韓助理這股忍耐勁,就不是其他人能有的。
厲衡,“你說說看,你是怎麼個贊同法。”
韓助理回道,“你說他是潛龍在淵,他的名字是蕭潛,確實是很好,比我這個看門狗的名字要好很多。不過,我後來想了想,你說他是潛龍在淵,那不就是說他到現在還沒有飛起來,他還是地上的一個不起眼的東西,比起我這個看門狗,他確實是不如我。”
他能夠在你手下工作,是他的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要是沒有你,他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你心底真好。”
你……”
當然,這都是我的一面之詞,算不了什麼,要是讓你听了不高興,是我的過錯。”
韓助理承認厲衡說他是看門狗的這種話。
他沒有說厲衡哪里說錯了,哪里說得不對,韓助理沒有在厲衡面前留下任何的把柄。
韓助理只是把蕭潛拿出來,說蕭潛是一個還不會飛的不起眼的小東西。
蕭潛就是這樣一個無能的人。
厲衡被韓助理的話氣到了。
表面上看韓助理說的只是蕭潛,但蕭潛是誰的人?
蕭潛是他的助理。
韓助理說蕭潛無能,不起眼,那不就是說他厲衡識人不清,把一個廢物養在身邊?
好啊,很好,你韓小乖,韓助理,真是好啊!你都有膽子來反駁我說的話,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事不敢做。”
你不過就是一個看門狗,你也配來說蕭潛,你算什麼東西。”
是,你說得對,是我欠缺考慮,畢竟俗話說得話,打狗還要看主人,我一時沒有想到,抱歉。”
你說什麼?你說蕭潛他是狗?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你敢對我這麼說話,怎麼,你以為你是三弟身邊的人,我就不能收拾你了?”
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
好一個實話實說,我倒是要進去問一問他,看他到底是養了一個什麼看門狗,不是你說的嗎,打狗還要看主人,我想要來打你這條狗,就要看看你主人的心思。”厲衡語氣陰沉道。
韓助理微笑,“你請進。”
都什麼玩意……”厲衡嗤笑。
厲衡跟韓助理說話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厲衡一進去,韓助理就上前把門關上。
韓助理松了一口氣,“呼……”
他剛才,沒有給厲景琛丟臉吧。
要是在別的地方,厲衡對他說這樣的話,韓助理是不會開口頂撞,但現在韓助理的背後就是厲景琛的辦公室。
他是厲景琛的私人助理。
厲衡可以打他的臉,但是絕對不能打厲景琛的臉,韓助理是不會給厲景琛丟臉。
至于蕭潛,那是個什麼東西?
韓助理還看不上他。
厲衡走進辦公室。
見到厲景琛,厲衡說,“剛才我跟你那助理說的話,你都听見了吧?你听听他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什麼打狗還要看主人,我看他這是自己想要當狗,但是你看看,他還想把別人也拉下水,真是一點都不道德。蕭潛在我身邊跟了那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把蕭潛當成是狗來看……”
厲景琛平靜的開口,“我听見了,我覺得韓助理說得很對,他沒有哪里說錯。”
打狗是要看主人。”
不過我都還沒有說過韓助理他是我身邊的一條狗,你倒是做了這件我沒有想過的事情。”
厲景琛腔調平淡,像是根本沒有因為厲衡剛才對韓助理的侮辱而生氣。
但安靜的下面,往往都是波濤洶涌。
厲衡不在意的說,“看來你是要護著他了,你難道剛才沒有听見韓助理在頂撞我嗎?他敢來頂撞我,我只是說他是一條看門狗,沒有做別的事情,我看他還是佔了便宜。要是在我的公司,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我早就讓他生不如死,不過看在他是你的人,我就不計較他對我的頂撞。”
厲景琛說,“你計較得了嗎?”
厲景琛把手中的筆放下,抬頭看向厲衡。
這是我的公司,我沒有開口,你能做什麼?不過你說他頂撞你,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頂撞你,他可是一直都是在跟你討論你身邊那個叫蕭潛的人而已。”
最後,厲景琛冷聲道,“還有,他是我的助理。”不是什麼看門狗。
厲景琛說的這些話,可以算得上是絲毫都沒有給厲衡留面子。
如果說韓助理還會因為忌諱厲衡,不敢把話說得太重,那麼在厲景琛這里,就全然沒有這個顧慮。
厲衡黑沉著臉。
他臉色變來變去,最後說,“我沒想到你會把他看得這麼重要,不過就是一個助理,你有必要來跟我這麼正式?”
不過就是一個助理?”
厲景琛復述著厲衡的話,似笑非笑的開口,“就是你口中的這個助理,他還有的是人想要把他挖走,我以為他在你眼里,一直都是香餑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說這樣的話。”
厲衡本以為他讓蕭潛來挖韓助理的動作都很隱秘。
但現在他听到了什麼?
厲景琛說有人想要把韓助理挖走,還說韓助理在他眼里是個香餑餑,厲景琛這幾乎是很明確的在告訴厲衡,他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
厲衡不由得露出一絲難堪。
他咬牙道,“我听不懂你說的話。”
他才不想在厲景琛面前承認,他是想要把韓助理挖走,但因為一直都沒有成功,剛才見到韓助理的時候,他就變得有些失控。
厲景琛不在意道,“是嗎。”
厲衡不想跟厲景琛說韓助理這個人,他沒有忘記他來這里的目的,厲衡來到厲景琛的對面坐下。
他拿出文件。
放到了厲景琛的面前,是一份跨國融資合同文件,厲衡說,“我是來跟你說正事,這是我帶過來給你看的文件。”
厲衡穿著的是西裝,他的模樣成熟,但是不會讓人覺得他老,他一說起正事,姿態不再是剛剛面對韓助理的那個樣子。
厲衡的長相長得不錯。
要不然他當初不會那麼輕松的娶到唐佩。
唐佩是唐家的大小姐。
唐佩從小就是接受的名媛教育,溫柔和善,唐家雖然比不過厲家,但唐家可以當做聯姻對象,再加上唐佩在唐家很受寵,唐佩的地位很高,不過唐家從來沒有想過要送女兒來跟厲家聯姻。
當初知道厲衡對唐佩有聯姻的心思時,唐家沒有一口就答應。
唐家到底不是那種沖昏頭腦的豪門世家,以為厲衡是厲家的人,對于他聯姻的要求就會一口答應下來。
厲衡是厲家人,這點沒有錯。
但是他的身份……
唐家知道厲衡是厲老爺子婚外子的身份。
厲家真正身份尊貴的只有厲景琛,如果是厲景琛說看中他們的女兒,唐家絕對二話不說的就把唐佩許給厲景琛。
這麼多年,厲老爺子對厲景琛的看重和疼愛不是偽裝出來的。
即便厲衡比厲景琛年紀大,但繼承厲家的只會是厲景琛,但就算是這樣,唐佩還是嫁給了厲衡。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唐佩自己說她要嫁給厲衡。唐佩的母親當時听到唐佩這樣說的時候,還以為唐佩是在賭氣,唐佩是她生下來的女兒,女兒的心思當母親的怎麼會不明白。
唐太太知道,唐佩喜歡的是厲景琛,不過唐佩太害羞,唐太太沒有對誰說過唐佩的這種心思。
但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唐佩就說要嫁給厲衡。
唐太太能說什麼?
女兒都是當媽的債。
唐太太只好同意唐佩的請求,唐家其他人雖然開始有些意見,但是在唐太太和唐佩都說要嫁給厲衡的基礎上,他們只能同意下來。
厲衡當初在知道唐家不想把唐佩嫁給他的時候,他去找過唐佩,他的目的是想要讓唐佩喜歡上他,他約她見了幾次面,在覺得唐佩的好感被他刷得差不多的時候,厲衡就說想要娶她,唐佩當場就同意下來。
那時候厲衡還覺得是他佔了便宜,結果婚後,他才發現事情不是他最初以為的那樣。
他對唐佩有利用,唐佩又何嘗不是。
厲景琛拿起他面前的文件,視線從上面掃過,厲衡坐在他對面等著厲景琛看完。
一時之間,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
厲景琛看完,把文件放下,他說,“我對它沒有興趣。”
厲衡皺眉,“你是說真的?”
厲景琛只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讓厲衡知道,厲景琛確實是對這份文件不感興趣。
厲衡開口說,“我覺得要是我們合作,這個融資方案會給我們的公司都來帶莫大的好處。你剛才看見了,它主要是針對的國外市場,國外有多少流動的資產,要是把它們全部融在這個文件中,我的環恆,和你的厲氏,我們會是雙贏的局面。”
厲衡本來是不想來找厲景琛。
但只靠他一個人,是吃不下這麼大的一盤蛋糕,他倒是可以找老爺子,但老爺子是那種會給他當靠山的人嗎?
如果是的話,當初在厲衡說要娶唐佩的時候,老爺子就不會那麼袖手旁觀。
我除了找你,我還找了南驍。”
他在國外都同意跟我合作,這里面也有他的一部分起始資金,但你知道,像這種項目,想要兩頭都吃下去是不行的,我是想著讓南驍他管理著國外的那條單線,我們兩個把國內的整齊好,就可以把國外的市場吃下來。”
說完,厲衡就目光灼灼的看向厲景琛。
厲景琛平靜的說,“你有什麼合作方案,找韓助理,他在外面,你剛跟他說過話。”
言外之意就是不同意合作。
厲衡問,“你真的不來跟我合作?你要是因為剛才我把你的助理傷害,那我在你面前說聲抱歉,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正事,我不覺得我們應該在里面夾雜著私人情緒。”
厲景琛頭也不抬的說,“我說過了,我對它不感興趣。你說得再多,我也不會點頭,你要是想說抱歉,那就請出門左轉,那邊才是韓助理的辦公室,在商言商,這個道理我想你很清楚。”
你這個方案,遍地都是漏洞,如果你是在我的公司的員工,給我拿來這種方案,那麼我會立刻把你趕出去。”
厲景琛如此不留情面的點評,厲衡的臉,是一下子黑來又黑去。
他腦門上的筋都蹦了起來。
看著馬上就要發火。
不過厲衡還是沒有發出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說,“那看來我們現在是談崩了。”
厲衡把文件拿了過來,他雖然是想要讓厲景琛跟他合作,但是他還沒有到那種非要求著厲景琛的地步。
他沒有弱到這種程度。
厲衡沒有再繼續說合作的事情,而是談到他的妹妹,“盈盈差不多要回來了,在家宴的時候她會出現。我知道她帶著人去你書房的事情不對,但作為兄長,我不得不她多著想。她都到國外整整一年,我想你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該消下來,畢竟盈盈她只是一個孩子,老爺子就她這麼一個女兒。”
你知道我不想听你說這些話。”厲景琛說,“你是知道我的脾氣,我如果真的想要對她做什麼,你覺得她還有命?還有,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帝都的兒童年齡改了,一個上了二十的人也能夠被叫著是孩子。”
厲衡笑了,不過他這個笑怎麼看都帶著殺氣。
哦,你說你不想听,是你不想听還是因為你不喜歡?”
你不喜歡什麼?”
難不成你是不喜歡我提起盈盈她是老爺子的女兒,是我的親妹妹,你是異母妹妹?”
厲衡的問話一個接著一個。
厲景琛眼眸冰冷。
他嗓音像是浸在冰水中的一般,“你說夠了嗎?說夠了,你就給我閉嘴,你要是不閉,那我會來親自讓你閉嘴。”
厲景琛最後問,“你想試試嗎?”
厲衡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辦公室中只有他們兩人。
很安靜。
安靜得都能夠听到厲衡加重的呼吸聲。
良久,厲衡才把他的情緒平復下來,“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把玩笑都當真了。”
說話間,厲衡的視線落在厲景琛的身上。
光是從外表上看,不會有多少人把他們兩個想成是親人。
厲衡的五官隨他母親安佳的模樣居多,厲景琛的輪廓則要深很多,看著更矜貴,西裝革履,領帶筆挺,厲景琛光是這麼坐著,都會不由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厲景琛淡淡道,“你還有事?”
聞言,厲衡臉上的假笑一滯。
他見不慣厲景琛這麼平靜的模樣,想到他听到的一些事情,厲衡說,“你什麼把你一直藏在背後的女人帶出來讓我這個大哥看看……哦,我不應該說是你背後的那個女人,我應該說是那位陸家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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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沒想到會買到那麼多的漫畫本子,不過……阿九好喜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