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明

第560章 月亮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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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解散了各部聯軍，耿大昌、郭浮圖各自回到黑水、龍府，第五營、第七營是步兵，行軍度慢，先行趕往蘭州，王俊卓也是回到狼山，而他自己則在第二營騎兵的護衛下，帶著親兵南下。p&gt;

    他帶著賀蘭府的行軍草圖，在知府任同州、虎騎兵統領高一功、瓦他卜囊部領趙爾德的陪同下，沿途查探地形，尋找立縣的位置。p&gt;

    賀蘭山以北，他已經有了大致的印象，回程時考慮的主要是賀蘭山以南，趙爾德一直在本地游牧，便充當了隨行的向導。p&gt;

    新近設立的賀蘭府，位于賀蘭山主峰巴音森布爾山的西北，基本上就是賀蘭府的南北中軸線，巴音森布爾草原的中心地帶，這個位置選擇得不錯，草原面積大，才能養活更多的人口，做為府城，才能輻射其余的縣域。p&gt;

    不過，“巴音森布爾”這個名字，一看就不是漢名，現在連生活在此地的瓦他卜囊部都改了漢籍，還要留下這種名字嗎？p&gt;

    李自成搖了搖頭，很快就否定了，天命軍出塞，正是抹去這些歷史的好機會。p&gt;

    他略一思索，賀蘭山是個中性的名字，又是歷史名山，就不用折騰了，但這個巴音森布爾山，漢人有幾個熟悉？還是改了為好！p&gt;

    李自成抬頭看著巍峨的巴音森布爾上，這個時節，山上清翠欲滴，與西面的沙漠比較，顯得十分清秀，如果叫蘭山，倒也合適，不過，既然是賀蘭山的主峰，應該叫賀山才好，將來再從賀蘭山脈中找出一座“蘭山”，合起來就是賀蘭山了。p&gt;

    相對應的，巴音森布爾草原也就更名賀山草原了。p&gt;

    但是，當李自成看到西面的沙漠，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沙漠不僅磨滅了游牧民族的希望，也會影響漢人將來開這塊土地，除非沙漠下面出現石油、鋼鐵這些礦產，他在西面的聖泉山雅布賴山就看到了這塊沙漠的西緣，看來這塊沙漠基本上夾在聖泉山與賀蘭山之間。p&gt;

    沙漠的邊緣還有一些牧草，應該不會像金字沙漠那般荒蕪，至少游牧民族還能找到一些牧草。p&gt;

    李自成不知道，在後世的歷史上，這個沙漠叫什麼，問了趙爾德才知道，現在叫“騰格里沙漠”，不知道後世的歷史上，這個名字有沒有沿用，但它顯然不是一個漢名，思索片刻，將騰格里沙漠更名為“格蘭沙漠”。p&gt;

    他也想根治沙漠，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現在的天命都督府，既沒有銀錢，也缺少人手，在擊敗朝廷之前，應該是不會考慮了。p&gt;

    任同州將李自成所改的幾處名稱，用心記下來，大家繼續南行。p&gt;

    趙爾德這次隨著虎騎兵和狼騎兵立了功，又是一心歸順，主動改了漢名，李自成為了獎勵他，讓他在賀蘭府附近，選擇一處居所立縣，由他擔任這個縣的知縣。p&gt;

    李自成原本以為，趙爾德選擇的處所，應該是在賀蘭府以南，這里是賀蘭府與蘭州府之間的交通要道，將來要展，也是便利些。p&gt;

    也許趙爾德剛剛入了漢籍，並不知道交通要沖的作用，他的回答，讓李自成很意外，“大都督如是讓屬下選擇，屬下希望選擇賀蘭府的西南立縣。”p&gt;

    “西南？為何？”李自成淡淡笑道︰“西南不是深入沙漠嗎？難道那兒還有更多的牧草？”p&gt;

    趙爾德躬身道︰“大都督有所不知，賀蘭府的西南，有一處巨大的湖泊，我們稱之為月亮湖。”p&gt;

    “月亮湖？”李自成微微一動，這名字听起來就有詩意，在緊張的戰斗之余，不用說享受湖水浴，如果能在湖邊走上一趟，便是一種享受，他壓制住心中的沖動，淡淡地道︰“月亮湖有淡水嗎？離此有多遠？”p&gt;

    “回大都督，月亮湖有淡水，附近牧草極為旺盛，”趙爾德道︰“其實也不遠，距離府城，大約百余里！”p&gt;

    百余里也不是個小數目，雖然他們都是騎兵，但要在沙漠邊緣行走百余里，怕也要一日的時間，一來一回，就是兩日了。p&gt;

    李自成有些遲疑，本待不欲前行，但趙爾德道︰“大都督，這個月亮湖，屬下選擇的牧場，並不在月亮湖，距離月亮湖尚有數十里，但這個月亮湖，實在有些奇怪，湖水一半是咸水，一般是淡水！”p&gt;

    “奧？”李自成立時來了興趣，一半咸水一般淡水的湖泊，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巴爾喀什湖，沒想到在這沙漠中，還能見到這樣的湖泊，這樣半咸半淡的湖泊，面積肯定不會小，“走，爾德，前面帶路。”p&gt;

    一行人快馬加鞭，剛剛在日落之前趕到月亮湖畔。p&gt;

    果然如李自成所料，湖泊大得遠他的想象，東西距離，至少有四五里，初步估算湖面的面積，至少有四平方千米。p&gt;

    湖水清澈，肉眼看上去，不含任何雜質，岸邊的青綠倒映在水中，真是碧海藍天……p&gt;

    李自成沿著岸邊行走，越心曠神怡，他想看看月亮湖的全貌，便避開樹木，極目遠眺，心中忽地一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用雙手揉了揉，定楮一看，還是那個結果！p&gt;

    恩？p&gt;

    難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p&gt;

    自己這些年苦心追求的目標，到頭來卻是一場空？p&gt;

    他凝眉聚目，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激動，淡淡地道︰“爾德，你見過月亮湖的全貌嗎？”p&gt;

    “回大都督，屬下以前閑來無事，曾經沿著湖邊走過。”p&gt;

    李自成心中一緊，起了一絲寒意，“你能將月亮湖的全貌畫出來嗎？大致的形狀就行！”p&gt;

    “應該能，屬下這就試試！”趙爾德躍下馬，拾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畫起來，不一會兒，一幅月亮湖的草圖就出現在沙地上。p&gt;

    不錯，就是這個樣子，自己剛才沒有看錯！p&gt;

    刻畫在沙地上的月亮湖，簡直就是後世中央之國的“雄雞圖”，除了那兩個孤懸海外的“台灣”、“海南”，肉眼看上去，連比例都差不多。p&gt;

    雄雞的頭部，朝著正北方，尾部朝南，雞腹在東，背部朝西，簡直就是天主，用巨筆在沙漠中給中央之國繪圖！p&gt;

    這是巧合，還是天主在給自己暗示著什麼？p&gt;

    李自成原本是“無神論”者，但穿越道大明之後，他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無形的力量在主宰著人類的一切，所以每次戰斗，他都盡量少殺對方的士兵，以免有違天和，除非有必要，或者敵兵傷重不治。p&gt;

    這次出戰塞外，難道無意中窺得天際？未來的華夏版圖，難道真的就如中央之國的“雄雞？”p&gt;

    李自成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穿越的機會，難道一切還是如是，自己將來辛辛苦苦滅了大明，還是給滿清在做嫁衣？p&gt;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已經見識過多爾袞的騎兵了，在西寧步槍面前，不是照樣被打得落花流水？p&gt;

    這樣的騎兵，將來如何與天命軍爭天下？p&gt;

    他忽地想到，這幅類似雄雞的湖面上，並沒有台灣、海南這兩座島嶼，難道它們也要被棄不成？p&gt;

    不對，絕對不是這樣！p&gt;

    這樣一想，李自成的心中方才好受些，也許是沙漠在形成的過程中，由于地下水、風沙等原因，才造就了今日月亮湖的樣子。p&gt;

    “爾德，像這樣的湖泊，沙漠中還有嗎？”p&gt;

    “大都督，沙漠中該有許多這樣的湖泊，只是面積小一些，”趙爾德道︰“屬下……其實也許還有更大的湖泊，只是沒有人能橫穿沙漠，所以……”p&gt;

    李自成點點頭，心思已經起了變化，既然沙漠中有大量的湖泊，地下水應該豐富，如果栽植大量的胡楊，就能阻擋風沙，一旦沙丘被固定下來，又有足夠的地下水，時間久了，就會出現更多的綠洲……p&gt;

    也許這個令人煩惱的沙漠，能在自己手中得以綠化，這個時代，雖然科技不如後世，但要集中人力、銀錢，卻是比後世更為便利。p&gt;

    他已經將這個剛剛被命名為“格蘭沙漠”的大沙漠，深深印在腦海中，也許天主的旨意，是讓他來治理沙漠也說不定。p&gt;

    “爾德，格蘭沙漠的形成，除了缺少淡水之外，還有什麼原因？”p&gt;

    “大風，”趙爾德道︰“听老人們說，大風將細沙吹過來，這才形成了沙漠……”p&gt;

    大風？李自成一愣，似乎還有不少沙漠的形成，都與大風有關，後世听天氣預報的時候，每到冬季，就會听到“有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p&gt;

    看來罪魁禍就是來自北方的寒風，從西伯利亞向南，沒有足夠體量的高山阻擋寒風……p&gt;

    自己無法阻擋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卻可以將沙粒固定起來，至少不能讓沙漠向四面擴張，龍府的金字沙漠，與賀蘭府的格蘭沙漠，已經快要“握手”了，如果不是中間的聖泉山……p&gt;

    李自成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山脈不僅阻礙交通，也能阻擋風沙的侵襲！p&gt;

    既然將來要根治沙漠，今日便要保護了，那趙爾德預備在月亮湖一帶立縣放牧，就是繼續破壞沙漠的植被了，“爾德預備在此立縣？”p&gt;

    “不，屬下只是陪大都督來看看月亮湖，”趙爾德躬著身子道︰“屬下預備立縣的地方，距此有五六十里，大約在賀蘭府與月亮湖的正中間！”p&gt;

    原來如此！那就沒什麼問題了。p&gt;

    李自成當晚在月亮湖宿了營，夜半睡不著，依然在想著月亮湖的事。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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