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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陽現在很想搞清楚眼前的家伙，到底是誰。因為這種感覺，他曾經好像在哪見過。
鬼臉男揚了揚嘴角，見葉陽主動跟了上來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前行。
直到回歸先前所在的牢籠，才轉身若有所思的盯著葉陽，卻一句話也不說。
葉陽見狀，皺了皺眉出聲問道︰“你刻意戴這幅面具，莫非就是不想讓我看到真容？”
“不想讓你看到真容？小子。求你別再自以為是了好吧。”
鬼臉男說完冷笑一聲，便轉身準備走進牢籠。
“你不是說想要知道你的身份，就跟你過來？難道你是在耍我？”
見鬼臉男並不大算表露真身。葉陽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可能葉陽自己也知道好奇害死貓這個道理，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對方的身份。
因為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明明見過對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那種感覺。
再加上剛才出手時，葉陽能夠清晰感受到澎湃靈力自其體內爆開，並流遍全身。
雖然葉陽不敢肯定。這地下牢籠里有多少罪人，曾經是一名修真者。
但絕對不會超過一手之數。有的，甚至不是武者也不是修真者。而是另一種體系。
見葉陽不依不撓的跟了上來，鬼臉男終于停下動作，轉身再次盯著葉陽。
那雙眸子，更是看的葉陽心中發癢。也正是因為這雙眼楮，才令他更加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只要我把這幅面具摘下來，就行咯？”
鬼臉男先是痞里痞氣的朝葉陽問道，隨後又自問自答道︰“行，那我便摘下來給你看。”
話音剛落，就見鬼臉男真的抬起右手並握住臉上的鬼臉面具。
反觀葉陽，心髒猛地開始劇烈跳動著。好似隨時可能破體而出。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消逝，鬼臉男終于再次有所動作。
只見他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將面具一點點摘下來，中間甚至沒有任何停頓。
直到整個面具摘下，那張面孔卻令站在原地的葉陽，瞬間怔住！
“張氣？你居然是……”
沒錯，如今浮現在葉陽面前的這張臉，和自己有著九成以上的相似。
但要說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看似滄桑且大約三四十歲的面容。
還有那凌亂的胡子，令他不由自主的喊出張氣的名字。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鬼臉男卻邪魅的揚了揚嘴角。冷笑道︰“張氣？嘖嘖。”
葉陽愣了愣，隨即問道︰“你……不是張氣？”
在他的印象里，張氣是那種雖然行事風格詭異，且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類型。
可至少給人的感覺足夠正氣，沒有一丁點邪氣。
眼前的家伙不同。除了長相身高和張氣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性格卻截然相反。
“我當然不是張氣，也希望你不要把我和那家伙混為一談，謝謝。”
不知為何，鬼臉男似乎很抗拒葉陽把他和張氣劃分為一類。
那種表情是排斥。是厭惡。是骨子里的抗拒。
“你不是張氣？那你是誰？！”
要說此時的葉陽，內心早已駭然到了極點。
他萬萬沒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和張氣一模一樣的個體存在。
這意味著什麼？就好像照了兩面鏡子一樣，在這世間竟有兩個中年時期的自己？！
若不是親眼所見，葉陽根本不可能相信這一切。
“我？其實吧，我想著我們見面的時間，應該還能再往後推遲點。至少不是現在。”
“但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不妨告訴你。我的真名，叫王清。”
王……清？
面對鬼臉男的回答。葉陽的表情再次怔住。
因為這個名字他感覺好像在哪兒听說過？而且就在前不久，絕不會太遠……
直到過了半響，葉陽突然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天闕樓，天字第二？！”
沒錯，葉陽終于回想起王清這個名字。
當然，他是根據張氣和王清這兩個名字合二為一時，才聯想到的天字榜。
畢竟當時他也只是隨便過目了下，並未想太多。
如今，真相就好像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天字榜那隨意的四個名字中的兩人，已經出現。
關鍵，這兩人的長相居然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調查下去，因為你會發現。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渺小。”
王清說完再次帶上鬼臉面具，轉身沒入牢籠。
這次葉陽沒有阻攔，而是愣在原地無法回神。腦海中，則不斷徘徊張氣和王清的面容。
直到過去一刻鐘的樣子，葉陽才終于清醒。
他抬起頭，盯著面前漆黑的牢籠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不為別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而且是那種對于未知的恐懼。
如果只是存在一個張氣，那麼可以說是巧合。
可王清的存在又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這世上有兩個極其巧合的事件吧？
更何況王清認識張氣，而且對張氣沒有任何好感。
親兄弟？那就更不可能了。
這世上並沒有真的一模一樣的兄弟，甚至連五官的細節包括瞳孔都是一模一樣的存在！
所以這意味著什麼？
葉陽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但那畢竟只是傳說，還從未被人真正見到過。
至于這個傳說，乃是在仙界一位上古時期的仙帝，所創造而出的禁術。
雖說至今沒人知曉那禁術叫什麼名字，更不知曉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但唯一知道的一點。便是這種禁術可以孕育出三道不同且一模一樣的個體。
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這是四個不分彼此的個體，有著同樣的長相同樣的身體，但每個人的思想卻不同。
他們可以成仙，可以成魔。也可以隱于世間做一只閑雲野鶴。
然而綁在他們身上的，卻有同樣的宿命。那便是一萬年年後的融合。
仙帝，真的是修真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在仙帝之上。真的就沒有更強大的境界？或是更加可怕的修煉體系？
不得不說，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只是渺小的個體。
人類永遠無法窺探真正的蒼天。亦如井底之蛙永遠不知外界廣闊的天空。
禁術之所以被稱為禁術，便是逆天而行的象征。
上古時期的那位仙帝之所以創造這種禁術，目的就是為了在融合時打破現有的一切。
他想追尋更強的道路。想要與天齊平！
想到這兒，葉陽的臉色已經越發難看起來。甚至嘴唇已經逐漸開始變得蒼白。
這種禁術，細思極恐。
試想如若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說，自己到頭來的所有一切都得重新歸零？
融合？一個都不知道自己是禁術個體的家伙，最終卻要迎來融合的命運？
葉陽忽然傻笑兩聲。那笑聲竟听得身後不少老頭兒後背發涼。
不知過了多久，葉陽忽然選擇沉默的離開了地下牢籠。
他沒有繼續去追問王清，因為知道就算追問，也不一定能夠問出真相。
況且他也並非相信禁術是真的。
畢竟在自己，張氣和王清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bug。
禁術所演化出的，必然是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
自己可以算得上是青年。那麼張氣和王清呢？他們兩人都是中年，必然會出岔子。
所以……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呢？
回到淨土，葉陽順勢躺在了草地上，盯著一望無際的藍天。
這種感覺很可笑，而且有些莫名其妙。
明知道這禁術只是個傳說，但內心卻無論如何也放不開，甚至越想越害怕。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打從上一世出生，再到前往修真界修煉兩千年的時光，都是假的？
只不過，是在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