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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總，是這樣的，您看啊，這奧斯卡每年都有，然後呢，咱們國家不管怎麼樣，每年都是要選出來當年的優秀影片來參加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競選的，是吧？不過呢，要參加這個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呢，還必須在北美市場這邊公開上映才行。而美國這邊的發行商呢，對待咱們國家的片子，有時候要求挺苛刻的，非要我們花錢他們才肯代理發行……”毛萬康滿臉愁容的說道。
一听到了這里，賈鴻漸算是大概理解了是什麼事兒了，“毛理事長的意思是……？”不過大概理解了呢，他也沒有選擇主動的問，而是裝傻的問老毛，想讓老毛自己把打算說出來。果不其然的是，賈鴻漸這麼裝傻的一問之後，毛萬康果然說出來了他的想法——“我們是這麼想的，賈總您不是在美國這邊擁有著夢工廠的大股權麼？而夢工廠不是有發行權麼？所以我們影協呢，是想著看看以後能不能由賈總你們的夢工廠來代理發行我們要沖擊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電影，希望收費方面能夠稍微優惠點……當然了，這個事兒跟我們支持《臥虎藏龍》成為今年咱們國家的影片代表是完全沒關系的，不是說賈總您必須答應我們才會支持……”
恩？這事兒怎麼听起來……那麼怪？之前老荊不是說影協很那啥麼？不是說各種弄雙黃蛋麼？不是說弄得金雞百花的評選各種公信力低下麼？怎麼毛萬康他們卻提出來的是這麼不“那啥”的要求？為什麼听起來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貓膩的樣子？為什麼听起來好像一切都只是正常的人情交往一樣的趕腳？
是毛萬康他們一點都不腐敗，只是老荊道听途說以訛傳訛的傳播了一點小道消息，還是別的什麼？賈鴻漸覺得，老荊那邊哪怕是道听途說，可是他畢竟是電影行當內的人。雖然是美影廠，並不算是正經混電影圈兒的，相對獨立一些，但是圈兒里的消息應該還是听的到的。然後呢，哪怕這種道听途說的東西稍微有點變樣。應該變樣的也不算太大——總不能把沒有雙黃蛋的事兒給傳成了雙黃蛋了吧？畢竟這不是單純的忽悠，這還是有實際的評選結果的！如果一個片兒真的是在沒有上映的情況下，在沒有送到國外任何影展展覽的情況下，這種片兒要是獲得了獎項，難道不引人懷疑麼？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賈鴻漸覺得荊國平應該沒有亂傳小道消息。應該沒有听風就是雨。同時呢，賈鴻漸想起來了一個事兒，這毛萬康他們能想得出來弄“雙黃蛋”，那可也是夠聰明的啊！知道如果就讓“關系戶”得獎的話，其他人會不干，甚至會鬧革命。但是弄了雙黃蛋的話，對方可能就捏著鼻子忍了。且不說這種事兒到底是好是壞，但說能夠想出來這種方法那真心是聰明，真心是會做人！
所以，會不會毛萬康等人就是知道了賈鴻漸能量大，所以聰明的就直接沒有上來要求“交易”，更沒有上來“勒索”。而是先免費的給予賈鴻漸支持，然後想讓賈鴻漸投桃報李的回報他們一點其他方面的事兒？要知道代理發行這種東西，剛才毛萬康都說了，其他的發行商要價挺貴的，畢竟這種中國電影，特別還是大陸的電影，一般都沒有什麼商業性，能夠拿得出手的呢，也都是文藝片兒。本來文藝片兒在北美這邊市場就不是太好，這中國導演拍的文藝片兒。而且還是技術水平不咋樣的文藝片兒，這真的上映了有誰看？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李安的功力啊！所以如果找別人要代理發行的話，別人還覺得麻煩呢，畢竟人家發行公司去推銷拷貝，院線也會不樂意放啊。有這時間人家放放能賺錢的電影多好，為啥一定要放這種不賺錢的呢？所以這麼一來搞不好就要給院線和發行公司更多的分成，甚至搞不好到了最後都可能是貼錢給人家放，有沒有這種可能？
甚至，跟中國引進的美國片兒里分為分賬大片和批片一樣。分賬大片兒就是美國那邊和中國這邊引進的公司兩邊分錢的，而批片呢意思就是跟批發一樣，幾十萬美元買一部片子中國這邊買進來，然後怎麼在國內上映，國內票房有多少都跟人家沒關系了，人家也不會來要錢。搞不好中國以前的影片兒都是以批片的形式進入美國的啊，搞不好一兩萬美元就把北美這邊的放映權之類的給賣了，回頭人家在唐人街啊或者什麼地方的想辦法一上映，賺到了多少錢都不會分給中國這邊的！
如果在這種設定下想想的話，影協這邊賣賈鴻漸一個面子，直接就支持賈鴻漸投資的《臥虎藏龍》，然後呢換取賈鴻漸的夢工廠代理發行的話，那是不是不管采用分賬還是批片的模式，雖然影協本身賺不到什麼錢，但是他們能給國內相關的電影公司以及導演一個更給力的支持！然後這樣的話，影協是不是能夠得到那邊的回報呢？
賈鴻漸想了想，大抵應該就是這麼一種模式了。不得不承認影協的這毛萬康腦子好，光是雙黃蛋這種設置看起來，這人就能誰都不得罪然後把事兒還給辦好，除了讓獎項的公信力下降了之外呢，基本上大家都不會不滿意到造反！然後現在呢，又是再給國內的導演以及電影公司們謀福利，從這點來說，人家辦事兒的確是不錯的，對吧？哪怕人家也許回頭回去了會想著辦法用這種福利來換取好處，可是不管怎麼說人家的確是在客觀上做了好事兒了，所以必須得承認人家腦子真心好！
這事兒賈鴻漸想了想，對于夢工廠公司來說，這事兒其實也不算虧。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可能買批片的時候價格要給的高點啊什麼的，好像是多出錢了，好像是“少賺就是虧”了，但是問題在于人家ge啊ibm啊之類的公司進入了中國市場之後，漸漸的也發現了光弄民用市場不行，還必須抱政府的大腿！ge的高端節能燈在中國市場上被江浙小作坊的燈泡打的哭爹喊娘的，弄得世界經營大能杰克韋爾奇每次來中國都覺得眼界大開！到了後來，這ge抱住了政府大腿，做各種發電機和輸電相關設備的東西，那賺的不要太開心啊！
他賈鴻漸雖然並沒有想要自己在電影行業里面做出來什麼大陣仗，但是不管怎麼說夢工廠這麼一個公司進入了中國大陸，然後還要在中國大陸越來越做大，除了自己給力之外，要跟相關機構搞好關系那也是需要的。不說跪舔各種機構，可是起碼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吧？起碼保證人家不會壞咱事兒吧？這就跟親戚一樣，哪怕不喜歡人家，根本不準備做好朋友，甚至連朋友都不想做，但是過年過節踫到的時候，總要能說上兩句話，起碼表面的和平和關系還要維持吧？所以想來想去，賈鴻漸覺得跟影協還是搞好關系吧，畢竟他賈鴻漸說過想讓中國文化軟實力輸出到全世界。這種軟實力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對吧？哪怕老謀子等人的作品不咋地，可是不讓人走出來，就讓人一路憋在國內發展那更不容易有成績啊！如果他賈鴻漸幫了一下，回頭有成績了誰不要感謝他賈總幫了大家？
“行！毛理事長快人快語，我賈鴻漸也不磨嘰！這種事兒對咱們國產電影好，我賈某人自然是要鼎力支持的！不過這事兒這樣吧，這個公司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這樣吧，平常批片的時候的價格呢，我個人就不賺錢了，也不用太麻煩的數據算。我本人在公司里面佔6成的股份，那麼回頭你們按照原價收錢，我個人回頭再補給你們協議價的6成，當然了，這就得麻煩毛理事長別每年給我們太多片子了，否則我個人貼錢貼不過來啊……呵呵。”賈鴻漸笑著說道。
這麼一算的話，他賈鴻漸那真是虧本了。因為批片要賺錢的模式就是一部中國電影美國這邊比如10萬美元買進來，然後放映收入了50萬美元了，跟院線分成，比如分到了0萬減去10萬美元，最後的20萬美元才算利潤。但是這20萬的利潤里面呢，最終能拿來分紅的也大概就是2萬美元，再到賈鴻漸手上的也就是1.2萬美元。而按照賈鴻漸說的模式的話，他一次就要返還給人家6萬美元，這就等于自己虧了4.8萬美元進去啊！
不過呢，賈鴻漸不在乎這個，說真的，這一年要是只有兩三部之類的，他賈鴻漸虧個十幾萬美元，他也就當是做福利捐出去，幫助國內電影走向世界了，咱就當是做好事兒了，起碼還能換點名聲過來不是？要是真的精打細算的返給對方1.2萬美元，那還真不如不做呢，對方還不一定看得上呢！
“那太好了！賈總放心，我們肯定不能讓您虧太多，否則您支持不下去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不是？哈哈哈……”那毛萬康大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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