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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如果我不允許呢。”柳清歡淡淡道，就見桕一臉愕然地張大了嘴，他臉色一沉︰“怎麼，是本尊平日待你們太過仁慈，以至于你以為無論提出什麼要求，本尊都會答應！”
&esp;他並沒放出威壓，但語氣中的嚴厲依然讓桕臉都白了，惶恐的伏在地上連連叩頭，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不是……”
&esp;“主人，他不是這個意思。”旁邊的花兒也慌亂無比，著急地直扯桕的手臂︰“你還不快向主人認錯，說你不出洞天了，快呀！”
&esp;她這話一說，沒想到桕卻漸漸鎮定了下來，埋著頭沉默不言，任由花兒急得滿頭大汗也不說話。
&esp;柳清歡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揮衣袖，一排雕花窗扇依次打開。
&esp;清風吹拂而來，窗外就是懸崖，一眼望去天高地闊，一棵高達數百丈的大樹拔地而起，展開的枝葉仿佛綠雲一般飄浮在空中。
&esp;“知道那樹是什麼樹嗎？”
&esp;跪著的兩人都愣了愣，花兒抬起頭往外望去，答道︰“回主人，那是�藒鉭氶I br />
&esp;“不錯，�藒鉒臐@蹲慈裊 隻 謔擔 以誥盤煸葡鏨嚇既凰 謾！繃 寤端檔秸飫鋃倭訟攏 潰骸疤旖拙牌飛衲盡！ br />
&esp;他又指向左側方的山麓，問道︰“那棵呢？”
&esp;花兒有些不明白柳清歡為何會突然問這些，但做為水 族中最優秀的族人之一，她有不少機會上大青山。
&esp;“那是迷天樹。”
&esp;“同樣是天階九品，石蒈嶁b忝嵌既鮮毒筒凰盜耍 旖孜迤貳！繃 寤對詿氨叩陌 攏 值潰骸俺躋皇遣皇竊 媚忝前錈φ湛匆┤錚 ┤錮鎦至誦┤裁矗 忝怯Ω靡布 恍 ！ br />
&esp;他神色變得肅然︰“松溪洞天圖內所種的靈藥靈木，若放在外界，每一種都可能引得無數人爭奪，而其做為本尊的秘庫所在，更藏有許多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絕秘。”
&esp;“你族在此繁衍生息已有數百年，本尊平日里也並未防著你們，有些不該知道的事，你們也知道幾分。那麼……”
&esp;他俯視著桕，冷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對方的眼楮，直看到其魂靈深處。
&esp;“你來告訴我，如何保證你從洞天出去後，能為本尊守住這些秘密！”
&esp;柳清歡初得松溪洞天圖時，圖內只有一座荒山，靈氣淡薄，並不是適合修煉之地。
&esp;之後，他在此開闢藥田，種植靈木，又尋來靈眼之泉，捉來脈魂，地底靈脈歷經上千年才有今日之壯大。
&esp;而隨著他將虛空靈晶煉入松溪圖，又以九曲紅塵譜為基造大藥境，昆侖仙墟造化所得混元蓮，原本荒廢的小洞天才一點點往外擴展，變得越來越大，也出現了更多靈物。
&esp;可以說，松溪洞天圖對柳清歡來說，重要得容不下半點閃失。
&esp;而山頂的混元蓮，依然還在海眼中蘊養的升仙丹，這兩樣東西更是重中之重。
&esp;“我、我、我……”桕張口結舌地看著他，臉已經白得像一張紙，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滾落。
&esp;旁邊的花兒更是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已，仿佛隨時會昏厥過去一般。
&esp;柳清歡慢慢收回壓迫性極強的視線，卻忽然嘆了口氣︰“不過，本尊也理解你想修為更近一步的想法，所謂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這個洞天對一個元嬰修士來說，的確是小了點。”
&esp;他思索半晌，道︰“這樣吧，你若執意要出去，我可以將你對洞天圖相關的記憶抹除，只是這樣一來，你的記憶就會缺失一塊，很可能會混亂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忘記自己身邊的親人的愛侶。當然，也不可能再回頭。”
&esp;“不，我不同意！”花兒激動地抓住桕的手，卻發現對方神色恍惚，也不知在想什麼。
&esp;她豁然站起，難以置信地道︰“你、你竟然真的在考慮！情願忘了族人，忘了我，也要去追求你那所謂的大道！”
&esp;桕終于回過神來，急忙辯解道︰“我沒有！”
&esp;至親至疏者夫妻，日夜長伴，就算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變化，對方也能立刻意會。
&esp;花兒看向桕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傷心，情緒已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一個大力推開他，便朝門外飛奔而去。
&esp;“花兒！花兒！”
&esp;桕慌忙去追，然而在他還未出門時，背後又傳來了柳清歡的聲音。
&esp;“本尊給你半月的思考時間，如果確定要走，隨時可告知初一。”
&esp;桕腳下停了停，就繼續往外追去了。
&esp;柳清歡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朝一旁候著的初一招手道︰“去把水 族的族長找來。對了，現在洞天小族內，有多少人修到了元嬰境界？”
&esp;“就兩個。”初一道︰“除了桕，還有一個叫晶的女族人。灰石族人的修煉天份不高，所以無人到達元嬰。不過現在兩族的人口倒是比初時翻了幾倍，已有上萬眾。”
&esp;“這倒無妨。”柳清歡道︰“洞天遲早會成為上千里的大洞天，這點人還容得下。”
&esp;初一猶豫了會兒，道︰“主人，真的必須把他的記憶封印，然後趕走嗎？要不，您收他在身邊，當個跑腿的？”
&esp;“我要個小小元嬰修士在身邊有何用？”柳清歡笑道︰“你和櫻娘這幾個已經夠我使喚了，也沒那麼多閑事分給他。”
&esp;初一拍了下頭，有些羞愧地道︰“是呢，外面的事我們都幫不上主人太多忙了。那……封印記憶會不會對桕的修煉有影響？”
&esp;“當然會有影響。每個人之所以獨一無二，便是由經歷而寫成的記憶，所思所感都需要在記憶中醞釀，最後成為對天地、對人生的領悟。不過，這種影響只會持續一段時間，會慢慢被日後的經歷再次填滿。”
&esp;柳清歡極為少見地流露出了其冷酷的一面，又道︰“且我說的並不是封印，而是抹除。封印還可能有解開的一天，若遇強敵，甚至有可能直接強形突破封印而搜魂。抹除則是直接從神魂上動手，將相關的事全部抹掉，再也找不到痕跡。”
&esp;初一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esp;柳清歡並未理會，而是望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雲卷雲舒，道︰“世道殘酷，本尊沒因此直接廢了他的修為，而只是抹除其記憶，還放他自由，已算是仁至義盡。”
&esp;他拍了拍初一的頭，這小獸出生沒多久就跟在他身邊，很少有機會感受這世界的弱肉強食，所以心性太過純善了些。
&esp;“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也需承擔選擇所帶來的結果。當年，水 族求到我門前，希望我帶他們脫離苦海，而今，卻要反悔當日的選擇，就要面對由此帶來的後果。”
&esp;他垂下目光，道︰“去找他們的族長，問問看還有沒有人想走的，給他們半月時間考慮。我還有事，不能在圖內久呆，之後一並將結果給我，我再一並為其抹除記憶。”
&esp;吩咐完，柳清歡轉身就出了圖。
&esp;水 族這事在他看來不過一件小事，自然也不會為此多費心力，而外面的仙根榕和金角仙蠹，才是真正的大事。
&esp;誰知才出圖，就听到外面一片嘈雜，震天的鼓響響徹整個界域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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