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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樓柒替他們問出這一句話，卻是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否則他們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問這事啊。
“大選開始。”沉煞總算是開了口。
絲樂聲起，大選的女主事上得前來，對沉煞行禮之後揚聲道︰“稟帝君，經過初選，現有二十一名美人可為我九霄殿帝妃人選，請帝君親選。”
最後一場，自然是要沉煞親選。
這會兒，坐在他左側的正是問天山來人，納蘭丹兒。剛才樓柒被他帶著出場，納蘭丹兒已經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但是有人搶在她前面被沉煞力壓下去，她便沒有出聲，這會兒听了女主事這話便笑了起來，道︰“沉煞哥哥，听說二十一位美人都準備了各自的才藝，但是，我們要看完二十一人的表演，那要在這里坐到什麼時候啊？這樣的選法實在是太累人了！”
沉煞和樓柒對視一眼，他從樓柒的眼里看到了一絲笑意，便轉向納蘭丹兒，問道︰“哦，那納蘭姑娘有什麼好主意？”
“不如這樣吧，二十一個人，分成三組，一組七人，同組七人一起展示才藝好了，反正場地這麼大，應該不礙事。”
樓柒听到納蘭丹兒的主意倒是覺得意外的，這主意不錯啊，完全是可行的。
但是她覺得可行，別人卻覺得是亂來。
一名破域主事站了出來道︰“納蘭姑娘，這怎麼可以呢？要知道，美人們的表演都是不同的啊，那樣豈不是會互相影響？到時可就是一團亂了。”
納蘭丹兒眼神一凌，身形突然飛掠而出，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咻地一聲，鞭子破空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就見那名本主被一鞭抽得飛了出去，幾米之後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竟是隨即吐了兩口血，重傷。
破域眾人嘩然，有人幾乎是立即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抽了人便倒掠回座位的納蘭丹兒怒止而視。但是沉煞沒有開口，他們不敢擅自討伐。
其他人則是噤聲，他們是賓客，這種時候，只需做壁上觀，只需要壁上觀，否則，惹了哪邊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怎麼忘了，忘了這問天山來的納蘭丹兒還有一個沒有人敢真的叫出來的外號，那就是小羅剎。
納蘭丹兒年紀不大，但是心狠手辣已經是天下聞名，背後又有問天山當靠山，去到哪里都是橫著走的，根本就沒有人敢跟她對著來。話說起來，剛才那名主事也並沒有跟她對著來，只不過是對她的話表示異議罷了。
就這樣，納蘭丹兒都容不得，在人家的地盤上，直接就將人家抽成了重傷。這小羅剎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但是，也實在是太狠了些，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人家的帝君還在那里端坐著呢。
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幾年，問天山的確是越來越是囂張了。
“沉煞哥哥，你看，丹兒好心好意替沉煞哥哥出主意，為的就是讓沉煞哥哥不要太過勞累了，節省些時間好去休息，他竟然罵我呢，沉煞哥哥，你也知道，我從小到大連師父都不舍得罵一句，哪里能讓別人罵呢？這要是讓丹兒的師父知道了，豈不是會氣瘋的？”
她的師父，不就是問天山的大長老嗎？
這麼一號人物抬出來，又還有誰敢多說一個字。
問天山大長老，那是一個更不講理以及超級護短的老頭。只要納蘭丹兒回去哭上一嗓子說破域有人罵她，估計，破域很快就會被大長老給轟了。
對，沒錯，大長老可能真的能夠輕易地把現在的破域給轟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打了你的人又怎麼樣？我有師父護著，有整個問天山護著。
看著納蘭丹兒那張笑意盈盈的俏臉，沉煞的手握成了拳頭，正準備一拳轟過去的時候，一只溫軟的小手覆在他的拳頭上。
樓柒沒有看他，只是對著納蘭丹兒同意笑意盈盈地說道︰“納蘭姑娘年齡還小，一遇到點小委屈就想回家跟長輩哭訴要長輩撐腰，這真的可以理解的，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特別地不講理，如果長輩不幫著欺負人，那是要哭鼻子鬧個不停的。”
“樓柒，你說說年齡小？說誰要長輩幫著欺負人？”納蘭丹兒一下子炸毛了。
樓柒眨眨眼楮道︰“這不是嗎？我們破域那位主事都已經重傷了，納蘭姑娘是想叫問天山的大長老千里迢迢再趕過來給他補上一刀吧？”
這話說得實在是有點兒埋汰人，下面有人真的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又立即察覺不對，趕緊地捂住了嘴巴想要把這笑意逼回去，這就造成了場上有很多人那張臉都是扭曲的。
“嗯，我想我這麼對納蘭姑娘說話，納蘭姑娘也是要生氣發火了吧？是不是又該拿那鞭子抽我了？來吧，納蘭姑娘，只要你抽得高興，樓柒就是當這麼一個消譴也無妨啊。”樓柒還是不怕死地繼續說著。
這會兒，納蘭丹兒要是真的再抽她，那便真的像是承認了她的話。
納蘭丹兒雖然已經有了小羅剎的名字，但是在人前，她至少還是不能被人家說得太難看。拿沉煞現在看中的女人，同起同坐的女人來抽著當消譴，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畢竟，沉煞還是自己師姐喜歡的人，她不會挑戰他的底線。
“哼。”
納蘭丹兒冷哼了一聲坐了下去。
“那名主事是不是你的人？”樓柒悄悄地問沉煞。這句話，意思是，那人是不是真正地忠于他的，破域中現在各主事也有人心相左相右的，這些人，時機一到就得清理掉。
沉煞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一下子就回答了她。“不是。”
“那就好，趁機清理了吧，不過，你等著，抓住機會，這口氣還是要從納蘭丹兒身上討回來。”樓柒眼里閃過了一絲絲的暗光，這小氣記仇的模樣，沉煞怎麼看，怎麼覺得喜歡。喜歡極了。
“沉煞哥哥，丹兒之前的提議怎麼樣？”納蘭丹兒見不得沉煞和樓柒又在悄悄私語，立即就提高了聲音說道︰“這互相影響的問題也容易解決，有畫畫的，可以跟書法、吹笛的，一組。這樣誰也不會影響誰。這舞蹈的，也可以各跳各的啊，反正都夠看得到。”
現在可沒有人敢站出來提出異議了。
沉煞最後竟然也听了她的意見，下令將二十一位美人分成三組，一組七人一同表演。
這消息一傳到那些美人耳里，一下子讓她們都亂了起來。
“這怎麼可以啊？那多亂！”
“是納蘭姑娘的主意，帝君也同意的，有異議不如你們親自去跟帝君提？”女主事也覺得很是無奈，但是也不能听著這些美人們吵成一團。
“請主事分組吧。”北芙蓉卻是淡淡地說道。
這根本就無所謂，對她來說，她背後代表的東西才是真正能令沉煞考量的，表演什麼的，那只能是再賭一把，看能不能正好打動他，而她的表演，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一起，都無所謂。
于是，二十一位美人便分成了三組。
三次的表演，果然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美人們都對于這樣的方式沒有半點心理準備，所以有一半以上的美人多少是被影響了，沉煞淘汰起來相當豪邁，人家出一點兒差錯直接就被他涮了出去。
三輪才藝展示下來，剩下十二人。
這十二位美人都是美貌過人，才藝過人，也有著足夠的膽識和應對能力，夠冷靜，北蒼大公主也在其中，還有東清首富千金，破域荒原青山寨寨主千金等人。別小看這青山寨寨主，當年他也曾經是東清的一位大將，後來在朝廷中被奸人陷害，怒而帶兵出走，在這破域荒原佔山為王，他手下的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支真正的雄兵猛將！
“帝君，要不，選六妃？”鷹站在沉煞後面，微微傾過身，壓低聲音說道。
這十二位要讓沉煞全部選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半，六妃，那正好是把他們想要的那幾個收下來。鷹這句話剛說完，就收到樓柒輕飄飄掃過來的一道目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道目光竟然令他全身發寒，總有點不妙的感覺。
當然，後來鷹才知道，是因為自己要讓她的男人收下六個女人，她記恨了。被樓柒記恨上的後果，鷹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深刻地領會到了。
沉煞沒有理會他，一手臂被樓柒摟著，一手在扶手上輕輕叩了叩，那一聲聲讓場中靜立著等他開口的十二名美人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地上下跳著。
“本帝君這里還有兩關。”
還有兩關？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
倒是納蘭丹兒拍手叫了起來︰“好呀，沉煞哥哥本來就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夠侍候的，多些關卡也合理。沉煞哥哥，還有什麼關卡？”
沉煞沒有理會她，目光逕直掃過場中十二人，道︰“本帝君不喜性弱之女，有武藝者留下，全無功夫者請離開。”
這話一出，又是把所有人都弄得倒吸了口氣。
這是選妃呢，還是選將？
九霄殿的帝妃，還只要會武的？這沉煞的愛好果然是跟尋常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