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汝君針對惡念的實驗最後做得很成功。
董武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等他清醒過來之後，他發現眼前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他想過去的事，他竟然感覺有點慚愧。
他怎麼會想要搶劫錢汝君這樣的小女生呢？
他過去為什麼會做這麼多的錯事呢？
他突然想要想流淚。
覺得過往的自己實在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跪了下來。
誠實敦厚臉男，和凶臉男，看到董武的變化都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覺得全身惡寒。
董武是怎麼樣的人，他們最清楚。
他可以說是一個笑面虎，特別會審時度勢。如果他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了，隨時可以在背後給你一刀。
而你還會對他感恩戴德。
現在的變化，在他們看起來，檢直太可怕。由于長久相處，他們能看出董武現在的表現，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們向錢汝君跪了下來，可求錢汝君原諒他們，不要對他們做可怕的事情。
“董武只是變成好人，做好人有這麼可怕嗎？”
錢汝君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個人的腦袋是什麼構造？
“做好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活不好，會被人家欺負，就不能保護子女和妻子。”
兩個人痛哭流涕的說道。
這個說法讓錢汝君感覺心里很悶。
她知道大漢大部分的世界，這個說法是能夠成立的。
不過在她統治的金麥城，這種說法剛好完全相反，好人能夠活得好，壞人絕對受到懲罰。
但是想到不久她就要離開金麥城去外域，金麥城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都很難說。
如果她能夠完全用洗腦的人統治金麥城，那金麥城估計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但是錢汝君並沒有把這麼多的積分投入洗腦。
一千積分實在是太多了。
一兩個人還沒什麼。十個人，錢汝君可以勉強接受，但人數上百人就很可怕了。
除非她多留幾年，累積到足夠的積分。
但到那時候金麥城會變得更大吧？需要更多的人去管理。
“好人會有活路的。嗯，壞人最後的下場，就是被壞人擊垮。至少在金麥城好人可以活得很好。在長安的皇帝也會維護好人。畢竟好人才是這個世界的基石。”
兩人不再說話，但內心並沒有屈服。
但他們沒有屈服，又有什麼用呢？錢汝君還是在他們的腦袋里面動了手腳。
不過這種人進的空間。
就這麼把他們放掉，對錢汝君來說也是危險。
因為說起來他們的思維並沒有受到錢汝君的控制。即使他們的想法出發點都變成好的。他們也可能出于善意把這個空間的事情告訴別人。
但確定他們變成是好人，錢汝君就更不可能做出殺人的動作。
錢汝君嘆了口氣。這時候還不是把他們處理掉的時候。
“幫我把你們老大約出來吧？”
“老大可能不會相信我們，畢竟我們失蹤那麼久？而且我們以前那麼壞，跟現在有太大的差別。或許他會猜出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起剛才，他們三個對錢汝君更覺得害怕。
良善之人，更容易擔心別人對他們有惡意。而他們沒有相應的惡意去迫使惡意遠離。
現在這三個人，只能說是三個老好人。
錢汝君發現這三個人變好人之後，還真的變得比較沒有用。
只好讓他們盡量的他們老大的所有事情跟他說，然後她對他們說道︰“你們跟著我去認人吧！”
他們的思維模式已經改變，想到要見他們老大，他們全身顫抖，求饒道︰“我們能不能不去，我們怕死啊！”
弄得好像她變成欺負人的壞人一樣，好不檻尬。
錢汝君一向自詡是好人的。
但仔細想想，在一般意義下，她好像已經不算是好人，畢竟，她做過許多違返別人意願的事。
但不違返別人意願，就要犧牲自己人的生命，或者讓自己人受損，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別人受損算了。
最後錢汝君沒辦法，只好說道︰
“你們怕是你們就會先死在這里。”
綁在他們頭上的眼罩早已經在剛才掙扎的時候解脫了。
要把惡念去掉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們會經歷過一番掙扎。
要不然錢汝君現在也不會這麼頭痛。
他們看見空間了。只是現在注意力沒放在空間上。
看到，和感受到是不同的。感受到可以說是他們的幻覺。看到，想說他們眼楮集體出現幻覺了嗎？
以前，人們會懷疑他們騙人，但他們變成老好人之後，自然也不會說謊了。人們發現這點以後，就會回想他們說過的話，進而產生追尋的行為。
偏偏老好人事後回想，一定會覺得不對勁，因為這個空間的里的植物長相，跟他們原本存在的地方根本完全不一樣。
錢汝君要求他們把布帶綁起來，然後帶著他們回到薊城。
進了薊城，味道還是一樣。不過依照他們的描述，想找到那個街道就沒那麼容易了。除了主要街道以外的地方，其實挺亂的。
錢汝君找到沒人的地方把他們放了出來。但並沒有允許他們自由行動。
小巷小弄的味道比起大街道來說更慘。甚至大部分的路段連個石頭路都沒有鋪，還是泥巴。
或許每一個城市都沒有辦法負擔自己的建設費用。
為什麼大漢會這麼窮呢？
其實他們把錢運到長安區的比例並不會特別高。
說起來他們收的田稅，並不是特別的高。
問題是他們收稅的對象不是有錢人，而是以後再後是可以領低收入戶不用繳稅的人。
在後世是需要收百分之四十五的稅的人，在這個時代反而不用繳稅。
但錢汝君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種收稅的方式，正是朝廷如此窮困的理由。
這時候的富人，雖然沒有繳稅，他們支付的錢並不會少。但永遠有一些人可以不用繳，因為地方官，根本不敢跟他們伸手要錢。而這些人往往是金字塔最頂層的人。
要改變這個體制，等于要跟半個世界的人為敵。而自己這邊的人，要出現很多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