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後,她將藥碗遞給蕭姍,隨口問道︰“早上那事,你得答應我,是我心甘情願的。”
蕭姍點了點頭,“好。”
甦悅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到蕭姍和百里無病出去的時候,百里無病走在蕭姍身旁,不解地問道︰“阿姍,甦妃娘娘讓你答應她什麼?”
蕭姍側頭看了一眼百里無病,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甦妃娘娘說,她要試藥。”
百里無病一愣,萬萬沒有想到看似身嬌體弱還有些蠻橫的甦妃娘娘會做出這種決定,但一個宮里尊貴的娘娘,要來試藥……
“你沒有阻攔她?”
蕭姍搖搖頭,“為什麼要阻攔?該說的我都和她說了呀?”
她有什麼好阻攔的,試藥一事,本來就是心甘情願就好,後果她已經和她講明白了,甦悅兒也不是那種沖動之人,想必做出此番決定,心里已經是想好了的。
而且,就算是後宮的娘娘又如何,又不分什麼高低貴賤,甦悅兒既然願意,那便成全了她。
百里無病听過之後,有些沉默,確實是這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一路無話。
兩天後,長生閣終于來了人,送來了一張藥方還有幾包普通藥鋪里沒有的珍貴藥材。
蕭姍大喜,急忙去找了百里無病,兩人一通忙活,搗藥配藥,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將藥配好了。
蕭姍將藥拿去熬了,心里既興奮又緊張。
藥剛剛熬好的時候,她就听到身後有什麼動靜,轉身一看,竟是甦悅兒,腳步虛浮地走了過來。
“你怎麼出來了?”
甦悅兒往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熬好放在一邊的湯藥,說道︰“我覺得刀傷好像好了不少,這會兒正好精神著呢,在那破營帳里悶得慌,正好出來透透氣。”
說完,她用手指了指那碗藥,問道︰“我听聞長生閣派人送來了解藥的藥方,可是這個?”
蕭姍點點頭。
甦悅兒聞言,端起碗,同時袖子一擋,仰頭將藥喝了下去。
蕭姍不禁稱贊,甦妃娘娘當真不是一般人,喝藥跟喝汽水似的。
“接下來該如何?”甦悅兒將碗放下,問道。
“自然是等著就好,每隔一個時辰,我會去幫你診脈,檢查身體情況,其他的,娘娘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
……
甦悅兒走後,蕭姍轉頭,朝著百里無病問道︰“這藥多久會起效?”
百里無病想了想,說道︰“大概24小時之內吧。”
“嗯嗯,還行。”蕭姍說的是,這個時間,不算很長,不然若是這藥得喝個一二十天才見效,恐怕夜凌晨還有那些病人根本都熬不過去。
不過,甦悅兒得了病還有試藥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夜凌晨呢。
畢竟那是他後宮的妃子,若是有機會,好像還是應該知會一聲的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幾次,蕭姍每次去甦悅兒那里診脈的時候,都是好消息,甦悅兒的脈象一次比一次平穩,而且精神頭也大為有所好轉,身上的疼痛感也緩解了許多。
蕭姍心里的希望漸漸升起,覺得這藥多半是成了。
東方閣主果然不負眾人所望,再過一個時辰,若是甦悅兒的身體依舊沒有出現什麼大的癥狀,這藥,就可以分給那些得病的患者了。
只不過門口的十一有些詫異,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蕭姍去甦妃娘娘那里的次數比去夜凌晨那里的次數要多得多,而且每次出來,還興高采烈的。
姍兒姑娘這是咋回事?
莫非是甦妃娘娘要死了,她便可以一個人佔有陛下了,所以才如此開心不成?
啊呸,姍兒姑娘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一定有問題,一會兒等陛下醒了,還是要通知陛下一聲的。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真是既緊張又興奮的時候。
甦悅兒那邊自始至終都很平穩,就這樣,二十四小時過去了,蕭姍覺得,她可能永遠都會記住這個時刻。
百里無病坐在她不遠處的位置,蕭姍算著時辰,等到了的時候,她和百里無病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情緒,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不過,他們兩個人表現得要平靜的多,沒有那麼多歡呼雀躍,只是馬不停蹄地繼續干活,再次開始配藥熬藥。
而後,一碗碗湯藥熬好,百里無病還有另外幾名大夫將藥紛紛端去給了營帳里的病人,蕭姍迫不及待地去了夜凌晨的帳內。
人還沒到屋子內,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夜凌晨人還沒醒,十一守在帳外,看著蕭姍一路興奮地跑了過來,疑惑地問道︰“姍兒姑娘,這是……”
他低頭看了眼蕭姍手里的湯藥。
蕭姍朝著她笑了笑,說道︰“這是解藥!”
“真的?”十一眼楮一亮。
“當然,已經找人試驗過了,沒問題的。”蕭姍同他說完即刻俯身鑽進了營帳內。
“晨晨——”她輕聲喚道。
夜凌晨听到聲音後睜開了眼楮,支撐著身子做了起來。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分辨出,是姍兒來了。
“姍兒……”他輕聲喚道。
“晨晨,快把藥喝了,這藥是東方閣主送來的,喝下病就好了。”
夜凌晨聞言,抬手想將藥碗接過。
“還是我來喂你喝吧。”蕭姍說著,將湯匙送到夜凌晨嘴邊。
夜凌晨有些忸怩,欲言又止,一旁的十一終于看不下去了,奉勸道︰“陛下,姍兒姑娘,都這個時候了,咱就別你儂我儂了行不?”
蕭姍瞪了十一一眼,又對夜凌晨說道︰“十一說得對,都這個時候了,快乖乖喝藥。”
夜凌晨聞言,這才乖乖張了嘴。
只奈何病痛難忍,他沒法好好享受這種厚待,要不然,他當真希望,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等到蕭姍服侍夜凌晨喝完藥,心里也輕松多了,夜凌晨重新躺到床上,她則坐在了一旁的書案上,靜靜地翻看著書卷。
似是時光靜好。
她有些興奮,盡管已經到了晚上,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想著等到這場災難完全過去,定要好好出去大吃一場,再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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