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後,蕭姍再也沒看蕭汝一眼,抬眼望了望,只見正位上,除了皇上和太後,並無其他人,良貴妃也只是和眾妃嬪坐在一起,可見自從上次七皇子的生辰宴,良貴妃被收回打理六宮之權,現下雖然復了寵,卻也已經榮光不復從前。
“雪映驕陽,火樹妍天。玉宇迎新,祥瑞盈庭,國泰民安逢玉兔,歡歌笑語親人聚……”
殿中一人手談琵琶,一番富麗的頌詞過後,眾人便一同起身,向太後、皇上山呼萬歲。
賀畢,待眾人各自歸位就座,只听得耳旁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
夜凌晨緩緩起身,“父皇,這是兒臣特意準備的西域舞蹈。”
皇上眯縫著眼,點頭笑道︰“晨兒有心了。”
琴聲婉轉,中間伴有動人的鼓聲,幾位身姿輕盈的宮娥邁著碎步款款走來,中間有一穿著艷麗的姑娘,面戴海藍色的輕紗,隨著鼓點翩翩起舞,來去之間猶如輕燕一般,落地無聲,
曲終舞畢,其他舞姬都躬身退去,只留中間女子,跪地俯身道︰“奴婢恭祝太後身體康健,萬壽無疆,恭祝皇上國運昌盛,千秋萬代。”
皇上滿意點頭,端然一笑,稱贊道︰“好!你的舞跳得不錯,朕會重重賞賜你。不過你今日之舞,讓朕覺得頗有熟悉之感,是什麼舞?”
“奴婢謝皇上隆恩,鼓催殘拍腰身軟,汗透羅衣雨點花,此舞名為拓枝舞。”女子行禮謝恩,待抬起頭來,面上的海藍色薄紗輕輕浮動,仿若無風自飄。
“拓枝舞?”皇上不由得心下一動,面上的神情由喜悅逐漸轉為震驚,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縷不易被人察覺的落寞,沉吟片刻,方道︰“揭開面紗,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殿中央的女子揚手,輕輕摘下面上的薄紗,一張粉妝玉琢姣若秋月般的面龐呈現出來,不是琉夏,又是誰?
“臣妾記得,當年這拓枝舞,惠寧皇後跳得最好,只可惜,我們再沒有福氣一睹惠寧皇後的絕妙舞姿了。”
淑妃面帶惋惜,輕聲嘆道,見皇上眼中亦有幾分動容,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日美人一舞,倒也頗有幾分當年惠寧皇後的風采。”
坐于一旁的良貴妃面色頗有些僵硬,看向琉璃的目光中似乎是藏了刀子一般,但總覺得眼前這人越看越不對勁,似有幾分面熟,一時心里有些按捺不住,故作懶聲問道︰“本宮見你楚楚動人,倒是挺討人喜歡,不知你可否願意到這宮里來,為皇上分憂?”
她看出了皇上的心思,雖心里不悅,倒不如順水推舟賣個人情,也好討得皇上歡心,順便分一分淑妃的榮寵。
琉夏微微頷首,柔聲道︰“回貴妃娘娘,奴婢身份低賤,恐怕不配入宮伴于皇上身側。”
良貴妃嘴角一笑,還算識大體,“身份不論貴賤,你只需好好伺候皇上便可,叫什麼名字?”
琉夏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慌亂,“奴婢琉夏,曾是——”她頓了頓,鎮定自若地說出幾個字,“鳳棲宮梅園的一名宮女。”
此話一出,良貴妃竟是身子一顫,瞬間打了個哆嗦。
不可能!鳳棲宮的宮女不是殉了葬、被處死就是去了辛者庫終生為奴,怎會有人在此自稱是鳳棲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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