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王平安就已明白,原來這就是自己轉世重生的目標——造化玉碟碎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這是修煉者的常識,天道不全,記錄三千大道的造化玉碟有缺,但那遁去的一,到底在哪,卻是無人知曉。
想不到它藏在地球的核心位置,鎮壓一尊奇特的彩色心髒,直到今天,才破殼而出。
被王平安體內的濃厚功德所吸引,主動進入他的身體,與功德相融。
這遁去的造化玉碟碎片,上面記錄了什麼大道規則,連天道都不知曉。
因為自開天闢地之始,自記錄三千大道之始,造化玉碟就沒有周全過。
但天道自己不能尋它,尋它便會消失,再次逃遁,藏匿。
所以,在這天道規則蒼老、遲緩、將崩之際,尋一合適的生靈,用大量的功德吸引造化玉碟碎片,讓它重歸天道序列。
至于讓現今的造化玉碟,吞噬這最後一塊碎片,那是不可能的,這是由大道基礎屬性的決定的。
只要得到碎片的人,為天道所用,那現今的天道規則,還能再穩一個量劫,再撐十二萬九千六百元會。
這是天道的布局,也是仙族和人族共同謀劃的結果。
而執行者,就是應劫而生的仙,平安帝君,自幼拜人族聖皇神農氏為師,把仙族資格和人族資格都佔全了。
在融合造化玉碟碎片的一瞬間,王平安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也是不是真正的融合,因為造化玉碟碎片只是被大量功德所吸引,它並不能被任何東西融合,也不會被任何東西融合。
“唉,原來如此,作為一個工具人,原來我本就是為它而誕生的。”
王平安睜開眼楮,看了一眼破碎的心形小山,又看了一眼被天道力量壓制的瑟瑟發抖的莫忘川。
忍不住又嘀咕一句︰“有後台的感覺,真的枯燥且乏味啊。什麼都幫你安排好了,你閉著眼楮,就能享受這一切勝利成果。”
“而沒有後台的生靈,忙死忙活,又得到了什麼?”
地球核心的這個心髒狀的小山,有點神秘,它的來歷,或者問過師父才能知曉。
好像造化玉碟碎片,最初是為了鎮壓這顆心髒,才來到這里。
最後卻被這顆心髒,反過來鎮壓。
這就很厲害了。
可以鎮壓造化玉碟碎片的心髒,不知道是哪位遠古大能的精血所化。
只憑一點精血意志,就能讓最後一塊造化玉碟碎片,無法現世。
王平安壓下心中的好奇,飛向莫忘川︰“你跨界了,是自裁呢,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我不服,你們這是作弊!這是欺詐!說好了,下一任天帝給我們妖魔一族競爭機會,可你們早就堵死了這條路。”
“哪怕我們花費極大的代價,向先祖獻祭無數生靈,重現妖魔一族的榮光,但依然敗給了你們的提前布局。”
“誰知道我們競爭的東西,居然是搶造化玉碟碎片,搶它需要大量的功德,而我們妖魔一族哪有什麼功德……功德,還不是天道說了算?天道降下功德,就有功德,天道不降功德,我們去搶都沒有門路。”
莫忘川表情猙獰,大聲咆哮,臉上的魔紋已經壓制不住,頭生雙角,已經快沒有人類的特征。
它很憤怒,它很不甘心,體內一枚灰白色的喪鐘,浮現在頭頂,發現灰蒙蒙的光芒,把它籠罩。
白色的骨幡,無風自舞,豎在它身後,魔影咆哮,和它一樣憤怒。
一身充滿死氣的鎧甲,早就布滿了裂痕,也從體表浮現出來,剛才對抗彩色心髒的時候,它身上的鎧甲就碎了。
“我對你的不甘和憤怒表示理解,但很遺憾,我不得不殺你。”
“剛好,我也很想殺你。我想試試,既定的結果,能不能改變。”莫忘川咬牙說道。
“既定的結果,或許可以改變,畢竟有一線生機,但天道定的東西,很難改變。”王平安說著,對著它一指。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奇怪的反應。
但莫忘川頭頂的喪鐘,卻“當”的一聲,發出一聲刺耳的鐘鳴。
之所以刺耳,是因為喪鐘在這一瞬間,出現一道可怕的裂痕。
導致喪鐘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破音。
噗!
離得最近的莫忘川,首當其沖,瞬間噴出一口黑血,它身上的鎧甲,同時崩碎,一片一片,從它身上剝離。
周圍的石壁,全部崩塌,從上面落下幾百具尸體,有妖魔,也有人類修士。
聞一聲喪鐘,便魂飛魄散,空間崩塌。
妖魔一族的至寶,豈是兒戲。
卻接不住王平安隨意一指。
“殘缺之道?萬事萬物皆不完美,殘缺才是永恆的?你讓我這種完美主義者領悟殘缺之道?”
王平安怔住了,低頭看著手指發呆。
任喪鐘的可怕毀滅規則從身邊掠過,但是毀滅規則從他身邊掠過時,瞬間殘缺,他一動不動,缺口剛好在他周邊,傷不到他一絲一毫。
那能困住殘缺之道的彩色心髒,可真恐怖啊,居然把這樣的大道規則封印無盡歲月。
殘缺規則能夠護住王平安,以及他身邊的東西,卻護不住整個石壁。
一聲喪鐘之後,整個地底洞穴,都要崩塌了。
但是,在上去之前,王平安必須要徹底解決喪鐘,因為如果在地表戰斗,這一聲喪鐘響聲,不知道會殺死多少生靈。
于是他又一指,點在莫忘川身上。
當! 嚓!
又是一聲鐘響,還有一聲龜裂的聲音,響徹天地。
莫忘川再次噴血,把內髒碎片都吐出來了,同時慘嚎一聲,猶如孤狼,它頂著破裂的喪鐘,裹著白骨幡,不顧一切,朝洞穴上方沖去。
兩次都沒殺掉莫忘川,也沒徹底毀掉喪鐘,這讓王平安有些意外。
在莫忘川往上逃的瞬間,王平安騎著朱雀,頂著綠色的神農鼎,徑直沖了上去。
他飛過的地方,恰好是落石的縫隙,沒用任何法力保護自己,那些暴雨似的巨大石頭,也沒有踫到他一絲一毫。
殘缺道韻所在,所有攻擊在他面前都是殘缺的,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