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望,婦女手里拿著的是一支錄音筆和一個小型竊听器。
陳艷臉色變了變。
容雪面色更是難看,尤其想到剛才在公寓大樓外,她和陳艷的對話,臉色幾近到了蒼白的地步。
她回過神,面容猙獰,憤怒瞪向婦女︰“你竟然在我身上偷放這種東西!”
婦女不說話,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是我放的。”王九出聲說道。
容雪怒光轉向王九身上。
王九說道︰“我在拉住你,說最後一句話時,趁著你不注意,放進去的。”
“你……”
毛宇從婦女手里拿過錄音筆問︰“容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這支錄音筆很熟悉?”
陳艷和容雪目光轉到毛宇手里的錄音筆上。
她們怎麼可能會不熟悉,這就是塞到容顏褲子里的錄音筆。
毛宇按下播放。
緊接著,王九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看到容顏被趕出隊伍,是不是很高興?”
聞聲,容雪眼底閃過慌亂。
這是她跟王九在樓梯間里的對話。
錄音里的聲音不是很大,但也能听出是誰的聲音,說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听有人喊道︰“容雪,有個姓陳的小姐來找你。”
之後,錄音里的王九又說了一句,容雪急怒道︰“那你去說吧。”
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後面,容雪走出公寓大樓與陳艷對話。
錄音放到這里,毛宇就關掉了。
眾人听到錄音筆里的容雪承認陷害自己的姐姐,臉色都露出古怪。
容顏十分心寒。
容母難以置信的看著容雪。
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是她的小女兒陷害她的大女兒。
“容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顏顏可是你的親姐姐啊!你為什麼要陷害你姐?”容母一臉傷心看著容雪。
容雪緊緊的抿著唇,不敢去看容母憤怒悲傷的面容。
容母見她沒有解釋,像是默認錄音所說的事情,更是寒透了心,一步上前抓住容雪的手,哭道︰“容雪,你說啊,顏顏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你姐姐?害她被驅逐隊伍。”
容雪被容母抓疼了手臂,氣憤的一個甩臂。
容母險些就跌倒在地上,幸好,容顏眼疾手快扶住了容母︰“媽,你沒事吧?”
容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擺擺手,啞聲道︰“我沒事,我沒事。”
容雪看到母女情深的畫面十分刺眼,譏諷的夠了勾唇︰“你說我為什麼要針對容顏,那我就告訴你,這都是因為你把所有母愛都給了她,可我呢,你給過我什麼?我七歲之後,上小學了,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生母親。在你離開這些年里,你有來看過我嗎?”
容母一臉難過︰“你以為我沒有去看你嗎?可是,每次去到容家都被容家的佣人攔住在外,不得入內,到了你上小學之後,我才有機會到學校找你。”
容雪嗤笑︰“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想怎麼說都行。”
容顏失望透頂的看著容雪︰“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想的,要只如此,當初我就應該听爸爸的話,選擇跟爸爸留在容家。”
容雪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容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當年,爸爸跟媽媽離婚時,原本是想要兩個女兒的撫養權,可媽媽為了不想與我們分離開,就答應淨身出戶,讓爸爸將其中一個女兒的撫養權給她。所以,爸爸就選擇把我留在容家的,讓媽媽把你帶走,可是,媽媽因為淨身出戶的原因,不想讓剛滿一歲的你過苦日子,才勸說我讓我跟她離開,好讓你在容家過好日子。還有……”
“顏顏,你別說了。”容母傷心難過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容顏看向容母,怒道︰“媽,不說出來,她什麼也不知道,總以為是你不要她了。”
她又看向容雪,繼續道︰“你知道洛靜為什麼對你好嗎?你真以為她沒有所出,才會把你當親女兒看待?”
容顏冷笑︰“你別天真了,要不是媽擔心你在容家過得不好,然後,在淨身出戶之前,跟爸爸談了一個條件,把她的所有股份都登在你的名下,當時,爸爸認為你已經歸他撫養,股份登在誰的名下都無所謂,就答應了這件事情,不然,你以為洛靜能對你有多好?”
容雪听到當初爸爸沒有選擇她,激動的沖向容顏︰“你胡說,你胡說,爸爸怎麼可能不選擇我。”
容顏趕緊用手抓住容雪揮來的兩只手。
“夠了。”一直沒有吭聲的戰北天沉聲一喝︰“這里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要吵就到了一個地方吵。”
四名士兵迅速上前將她們拉住,阻止她們打起來。
慕一帆擰緊眉頭。
他當時只是隨筆寫了寫女主家庭的事情,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內幕。
毛宇看向陳艷︰“陳小姐,我問你,你的錄音筆是從哪里來的?”
陳艷想也不想就說道︰“撿的。”
毛宇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就道︰“既然陳小姐不願意說,那就麻煩陳小姐在外面隊里多留幾天。”
陳艷臉色一沉︰“你們是想軟禁我嗎?”
“陳小姐言重了,我們只想看看你的情人會不會來救你,想必你也想知道你的情人到底有多愛你,會不會為了你以身犯險。又或者會不會為了你,出賣他的老大。”
陳艷怒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錄音筆是從我情人手里拿來的,又何必再關押我?”
“我們確實是猜到是誰給你的,只是想從陳小姐嘴里確認一下,還真謝謝陳小姐的配合。”
“你們……”陳艷氣結。
戰北天對士兵說︰“送陳小姐回去。”
“是。”
陳艷一走,戰北天對容雪說道︰“跟慕一帆道歉,然後,限你半個小時內,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容母這次不像替容顏那樣替容雪喊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在容顏的攙扶下,離開了大廳。
容雪仿若沒有听到戰北天說的,掃了眼其他幸存者鄙視的目光,高傲的抬起頭,轉身就想離開。
不料,卻被士兵攔了下來。
“你們干什麼?”容雪怒道。
毛宇說︰“老大讓你跟慕一帆道歉。”
容雪鄙夷地看了眼慕一帆︰“一個同性……”
話沒有說完,一道紫紅色的雷火朝容雪攻了過去,嚇得她連退好幾步。
當即,大廳里飄出一股焦味。
大家看到容雪頭頂變得黑漆漆又光禿禿一片,沒被燒到的後腦勺,只留下了幾縷頭發,都忍不住撲哧一笑。
慕一帆也忍不住發笑。
慕擎天更是不客氣的咯咯笑出聲。
容雪感覺頭上很熱,便摸了摸頭頂,卻發現她引以為傲的頭發竟然沒了!
“啊~~啊~啊!”她立刻驚恐大叫︰“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沒了。”
戰北天冷眼看著她︰“再不道歉,你後面的頭發也會沒了。”
容雪對上戰北天森冷的目光,迅速停下叫聲,看著戰北天食指上的紫紅色火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現在她是勢單力薄,只好含著眼淚,委屈道︰“對不起。”
戰北天不滿意︰“你在跟誰說對不起。”
“慕一帆,對不起。”
“大聲點。”
容雪深吸口氣,大喊︰“慕-一-帆,對-不-起。”
戰北天這才滿意說道︰“你可以走了。”
容雪眼懷恨意地掃過在場所有人,抱著光禿禿的頭頂,跑出了大廳。
頓時,大廳里,所有人又哈哈笑起。
因為‘表演’落幕了,其他幸存者也不好留在大廳,紛紛起身離去。
鄭國宗冷哼一聲︰“容雪離開也不錯,至少不會再鬧出什麼事來,至少,就這樣讓她離開,會不會太便宜她了。”
孫子豪道︰“我也覺得太便宜她了,連自己親姐也陷害,真不是東西。還有那個陳艷,錄音筆可是她給容雪的,就這樣送她回去,會不會不好?”
戰北天沒有出聲。
毛宇看了眼戰北天,覺得戰北天心里肯定有打算,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可不是,像當初,要不是她推了木木一把,木木也會也不會動了胎氣,然後,一睡就睡了二十天。”
戰北天面色一沉︰“你說什麼?”
慕一帆愣了愣,沒有想到鄭國宗會提起這事。
鄭國宗疑惑看著戰北天︰“戰少將,難道你不知道嗎?”
慕一帆趕緊出聲阻止︰“庸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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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北天冷聲打斷他︰“讓鄭醫生把話說完。”
鄭國宗迅速將在糧庫里的事說了一遍。
由于毛宇他們還在,他就把事情改良了一下,把慶幸慕一帆是喪尸這事,改成幸好慕一帆跑得快,才沒有釀成大禍的說法。
聰明的戰北天,豈會沒有猜到當時的情況,因為當時慕一帆並沒有跑走,而是暈倒在了地上。
戰北天面容森冷,後面的孫子豪四人,都熱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一直以為是他踢了慕一帆一腳,才會讓慕一帆動了胎氣,沒有想到,容雪後面又推了慕一帆一把。
“那個……”
慕一帆正想說些什麼,戰北天卻道︰“你跟鄭醫生帶擎天到園子里逛逛,我還有事要跟毛宇他們商量。”
慕一帆只好跟鄭國宗一起離開。
他們沒走多長時間,戰北天起身也離開了大廳。
毛宇四人疑惑,不是說有事要跟他們商量嗎?怎麼又走了?
——
另一邊,容雪一臉忿恨地跑回到所住的房間,然後,到衛生間里,從水桶里舀出清水沖洗自己的頭頂。
摸著光溜溜的頭頂,眼里憎恨越來越甚,淚膜底下的眼珠閃著猛獸似的光芒,使得整個靚麗的臉都扭曲了,陰淒淒的,滿臉的不甘和仇恨。
沖洗完畢,她快步走出來,在自己的箱子里找出頭巾將頭頂包住。
正在安撫母親的容顏和哭泣的容母,從頭到尾沒有看容雪一眼。
容雪也知道沒法再繼續待下去,拉出自己的箱子,將自己的東西全裝了進去。
由于最近陳艷送的東西比較多,她的箱子根本不夠裝,便直接拉出屬于容母的箱子。把箱子里的東西全倒在地上,然後,將自己的衣服裝了進去。
容顏見狀,大怒,正想要呵斥,卻被容母拉住了手,搖搖頭,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
容雪確定自己的東西全部收進箱子,立刻拖著兩個大箱子,離開了房間。
在下樓時,兩個大箱子擦踫在階梯上,發出踫踫的聲響,引起許多人回頭。
容雪陷害親姐的事早就傳遍了公寓大樓,所以,看到她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對于一個陷害自己親姐的人,實在無法給予太多的同情。
容雪仿若沒有看到他們的目光,拖著箱子,直接就走出公寓大樓,離開了公寓小區。
就在她打算找住處時,身後傳來一道汽車的喇叭聲。
容雪回頭一望,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停到了她的身旁。接著,駕駛座位上的車門被里面的人推開。
她看到里面坐的人是戰北天,不由得怔了怔。
戰北天淡聲道︰“上車,我送你到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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