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藝勛你真好!”田蜜現在特容易滿足,一點小恩惠讓她歡喜不已。都忘了原是誰在囚禁她。
不過她不怪藝勛,那是藝勛在保護她,是他太愛她了,怕她受到傷害,才這麼管制她的。
為了報答他,她又狠狠的在舒藝勛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歡快地從他身上跳下來,開心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太棒了!終于可以出山了!我要去換最漂亮的衣服!”
一邊喊著,人已跑出了亭子。
舒藝勛一路寵溺地笑著跟著她,走回了正殿。
田蜜激動地在殿中找衣服,梳洗打扮,興奮的像只小鳥。
舒藝勛暗暗吩咐了何稽。
待到田蜜覺得滿意了,舒藝勛牽著她的手出府。
田蜜一走出門外,看到外面的陣仗嚇了一跳。
一頂馬車,前後都跟了大隊的人馬,個個腰挎鋼刀,凶神惡煞。這哪是出去看戲呀,這簡直是出征打仗啊。
“藝勛……不用這麼夸張吧。”她記得以前藝勛出門,都只有一頂轎子,跟著個何稽和車夫就行了。
“不夸張,本宮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偶爾出行,還是要有些氣勢的。”舒藝勛不由分說,拉著她就上馬車。
田蜜的興趣頓時就消了一半。你說這樣出去玩,還有什麼趣味。他們不管到了哪里,人就給清場了,她要玩什麼還哪有氣氛。
此時在另一個牆角的地方,有一個可憐的男人正在緊密地盯著這一邊,就是方元階。
再一次見到田蜜,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方式。她站在高高的府門台階上,一臉的嬌美可人,她的身邊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在她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有對過去遺忘的陌生。
元階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讓自己沖上去,他知道沖過去只會再一次嚇到她,讓她將他當成瘋子,那太悲哀了。他害怕看到她兩眼驚恐和防備的樣子,他是她最親愛的人啊,他接受不了她那樣的眼神。
現在,他學會了冷靜,學會了等待時機。
這次他終于等到了,她出府了!
可是看著前前後後簇擁的侍衛,他又要如何抓住這個機會呢?
這個舒藝勛真是太狡猾了,他這樣將田蜜困在中間,他真的很難有機會接受蜜蜜啊!這可怎麼辦?
眼見車隊開動,元階也連忙打起精神,悄悄的跟隨其後。
此時,坐在轎子里的田蜜,正拉長著臉,不大高興。
“怎麼了?帶你出來也擺臉色?”舒藝勛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我就想像以前一樣,我們倆出來逛著玩兒,才有意思啊,你現在帶這麼多人,多不方便。”田蜜斜了他一眼。
“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嘛,蜜兒乖,我說了,等時局穩定了,你想怎麼玩都隨你。”舒藝勛好言相哄。“我也是擔心你,你也要理解我呀。”
“那你這個非常時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田蜜嘟起嘴,“我覺得你總是哄我。”
“哪有?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蜜兒,你要相信我。”舒藝勛正色對她說,“你看啊,陳妙惜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如今被我退婚,心中定然不忿,若是她遇著了你,一定會惹你生氣的。”
田蜜不高興,“哼,你又說她。她能將我怎樣啊,反正現在都退了婚了,她有什麼身份欺負我?我才不怕她呢。”
舒藝勛見她小得意的表情,心里竟是十分喜愛,不禁勾了下她的下巴,道︰“是,你厲害,但是我不想你與她沖突嘛,這次畢竟是我對不住她。”
田蜜委屈地瞪著他。
“好了,別生氣了,你不要把這些侍衛當回事兒,你該玩什麼玩什麼,也免得閑雜人等,惹你煩心。”
雖然舒藝勛說的話听起來都是很有理,但是田蜜還是覺得不對勁兒,舒藝勛是很親民很溫潤的一個人,從來不講究排場的,現在卻各種理由阻止她出府,出來了又這樣層層控制,到底在搞什麼鬼?
帶著心里的疑問,田蜜也沒有再追問他。掀開車簾,透過兩旁的侍衛看旁邊的店鋪,現在已經走到了京城的大街道上。行人因為他們這陣仗自動避讓,好在京城也經常有大人物,路人也都還算見怪不怪,十分懂規矩。
“我想下車邊走邊看,這坐在車子里走馬觀花的能買什麼呀。”田蜜又提出要求。
“好,依你,我們下來吧。”舒藝勛倒是依了她,叫停了馬車,牽著她的手走下馬車。
于是,眾侍衛就把在了鋪子的兩邊,將行人隔離在外,但是眾人的目光立即都聚焦在了她身上,一個個好奇的盯著她,小聲議論,竊竊私語。
田蜜頓時覺得不自在,她穿這漂亮衣服是想出來顯擺顯擺的,可也不是這麼強行成為焦點吧!為了躲避大家猜測的目光,她直接進了旁邊的鋪子。
“哦,大人,夫人,來看看需要點什麼?”老板熱情的迎了上來。
田蜜仔細一看,這是一家胭脂鋪,倒全是女人用的東西,于是,心情好了些,便順著櫃台仔細挑選。
她不太愛打扮,但是女人的天性,看到這些東西就喜歡多看幾眼。
舒藝勛見她這些天了都悶悶不樂的,難得今天看到這些東西,眼楮放光,就想哄她開心,“蜜兒,喜歡就多買些。”
田蜜笑了笑,挑了兩個問老板多少錢,老板看是有錢人,大人物,漫天要價,一盒胭脂就要三百兩。
“你是奸商啊!”田蜜立即惱了。
“夫人不知,這是從西域進貢來的上品,價格自然是貴的。”
“你少唬我,什麼都是西域的貢品,西域的就好了?當我沒見過。”田蜜不悅的放下胭脂盒,轉身就走。
舒藝勛拉住了她,“喜歡就買啊。”
田蜜轉身,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被騙的感覺。”
舒藝勛微怔,松了手。
田蜜悻悻的出了門,見侍衛還是忤在兩旁,跟城牆似的,讓她與正常的路人隔開著,這感覺真的好奇怪,她這是逛街嗎?
而且她站在這中間,就感覺外面的行人中,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投她投過來,待她想去看時,舒藝勛走到她身後,攬住她一起往前走。
前方自有侍衛開道,將行人趕到一邊,留出大片的空間給她。田蜜感覺每走一步,都倍受矚目,她跟個公主出來巡查似的,哪還有自由。
不少小販看到她們的隊伍走來之前,就慌忙把小攤提前給收走了,她現在走過的路邊,就跟那蝗蟲飛過一樣,干淨的很。
她這生生被變成了個異類好嗎?無法融入的街市氛圍,一點沒有購物的樂趣,就更別說想找點什麼東西做了,這根本不可能啊。
那她逛街的意義也沒有了,還逛什麼。
“我不想看了,想回去。”田蜜嘆了口氣,立即興味索然。
“怎麼了?前面還有很多鋪子,還有好吃的,都可以看看呀。”舒藝勛好言提議。
“你覺得有意思嗎?那些賣小吃小玩意的小販,看到我們都嚇跑了,剛才那鋪子老板看到我們這陣仗就獅子大開口,你讓我怎麼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逛街?”田蜜是真的好不開心。
“那,要不我們去看戲?”舒藝勛討好地道。
田蜜看了一圈這些牛頭馬面似的侍衛,無奈道,“那到時你又得讓戲園子清場,這些侍衛把人家戲園子給圍起來,這跟在府里看戲有什麼區別。”
“那,還去滑船吧?像上回那樣,你不是很喜歡嗎?”
“是嗎,我們滑到河中央,這些人並列站在岸邊把河岸給封了,齊刷刷的看我們表演是吧,我又不是演員。”田蜜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馬車,“不去了,回府!”
舒藝勛垂下眼簾,沒有再說話。
他並不想惹田蜜不高興的,但他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警告元階,即便是田蜜出了府,他也沒機會跟她說上一句話。
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一直藏匿在行人中的元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田蜜,被圍的水泄不通。那些侍衛將她與外人隔出了一丈開外,舒藝勛也寸步不離,他只能遠遠的偶爾看見她一個側面,什麼也做不了。
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眼見著,田蜜就要上馬車,看樣子不高興要回去了,元階想著這是難得的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就狠了狠心,想沖上去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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