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當時就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完了完了,她家小醋壇子打翻了!
當見識了元階嫉妒的威力,田蜜最怕的就是元階發脾氣了。真的哄的很累。
“呵呵……元階!”臉上努力的掛起討好的訕笑,回頭趕緊走向元階。
同時,元階也大步朝他們走來。
“元階,你怎麼出來了?”田蜜連忙拉住他的手。
元階看了她一眼,沒理她,再抬起頭,迎向舒藝勛。
舒藝勛並沒有田蜜這麼慌張,他雖然對田蜜有好感,可又沒有做什麼,而且他是送他的夫人回家的,之前又救過元階,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他大大方方的拱了下手,“多日不見,元階。”
“舒公子?”元階詫異地微眯眼楮,上下打量了舒藝勛一圈,“你怎麼會在這里?”
舒藝勛笑道︰“我正巧,是蜜姑娘做工的布莊老板。”
元階神色微動,看向田蜜,“你沒告訴我?”
“不是不是……”田蜜緊張地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你看看,我們家跟舒公子還真是有緣份,我找這第一份工作,就正巧是舒公子的布莊,看來我們不是合作伙伴就是上下級,運氣真好。”
元階若有所思地听著她的話。
“啊,對了,你怎麼出來了?”田蜜趕緊轉移話題。
元階瞟了她一眼,“還不是看你天黑了沒回來,我不放心,出來找你。”一出來就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嘻嘻哈哈。
“嘻嘻,夫君最好了。”田蜜趕緊奉上甜言蜜語。
“抱歉,因為這幾天店里忙,她做的太晚了,我也是不放心,特地送她回來。”舒藝勛接的很自然。
滴水不漏的。
所以田蜜看似輕松實則很仔細地注意著元階的眼神。
元階表情淡淡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什麼高不高興,他淺笑著跟舒藝勛拱了下手,道︰“如此,謝過舒公子的關照。之前承蒙舒公子救助,既然已到了家門外,在下請舒公子到寒舍用頓便飯,以示謝意。”
田蜜抽了抽嘴角,那眼楮里根本沒有一絲請別人的意思,這孩子讀書也讀虛偽了。
舒藝勛也回禮道︰“今日改了,就不上府叨擾。改日,舒某會宴請兩位一起小聚。”
果然,元階並未再堅持,直接說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就不送舒公子了。”
呃……
舒藝勛笑了笑,沒去在意,轉頭將手中的書本交給田蜜,道︰“你們回去吧,我走了。”
說完,沖元階點了下頭,轉身,廣袖向後一負,大步離去。
田蜜暗暗舒了口氣。
一回頭,看到元階一雙尖銳的眼神。
“呃……元階,你听我解釋,我之前真不知道老板是他,是,他是知道是我,但是他為了避嫌,也從來沒出現過,還有,我應聘的過程不是都給你說了嗎……哎,元階!”
她話都沒說完,小氣鬼已經拂袖轉回巷子了。
田蜜只得暗罵了句該死,追了上去。
一直到家,元階也沒理她。
李氏已將飯菜端好,在等她。
田蜜突然覺得有點愧疚,跟舒藝勛是聊的有點嗨了,忘了時辰。
李氏沒有多問,只催她趕緊吃飯。
全程元階還是沒說話,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真的不是他小氣,他是男人,天下沒有這麼巧的事,之前還罷,在泉州都能踫到,還做了田蜜的老板,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別有用心。
他不是生田蜜的氣,相信她確實不知道舒藝勛是老板,可是回憶她應聘的過程,總感覺是舒藝勛有意為之,到底是為什麼,他這個男人在田蜜的身邊一直陰魂不散?
如今他的蜜蜜花容月貌,走在路上都會引來些年輕男子的側目,有時候一同逛街,他都十分忌憚!但那些歪瓜裂棗的他也瞧不上眼,天知道唯一能讓他入眼的,便是這舒公子。
實在是太出色了。
可惜舒公子又救過他,他顧念恩情不能當面說什麼,還得假惺惺的說些客氣話。
有種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覺。
十分憋悶焦慮。
飯後,便是直接進了西屋。
田蜜也顧不得洗碗了,李氏也看出了問題,示意她先回吧。
于是她連忙緊跟著元階回了西屋。
還以為,她一進門會迎來一頓怒喝,控訴,甚至是一頓雞毛撢子!
然而,當她看到元階只是呆呆的垂頭坐在床沿,就驚訝了。
“元階?”小心冀冀的走上前,赫然發現他在默默流淚,眼珠子啪嗒掉在腿上,好不可憐。
田蜜連忙坐到他身邊,摟住他,“元階……你別瞎想,我跟舒公子真的沒什麼的,他就是個商人,恰巧我適合他招的工作,我是上回去送花醬的時候,無意說漏了我們來了泉州,他又恰好在泉州有生意,就算吧,他是有意想招我去做工,但是這也沒什麼,以前就合作過,到底是熟人,幫幫忙也無可厚非呀……你看,這是他送給你的書。”
她慌慌張張的解釋著,就听元階沙著聲音開口了,“你說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總是對你的事無事獻殷勤,你讓我如何能安心?他偏生又救過我,我不能說他道貌岸然,家里只指望你一人養家,我又不能讓你不去做工,他做事說話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我還能說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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