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舒藝勛說的很輕松,好似只是替她解圍一般,但是听到田蜜耳里,卻仿佛隱約有旁的意思。
一句以後用人情還我,怕是日後,將被這份人情給牽綁著了。
可是,既然欠了人情,自然要用人情來還,這倒也不為過,她也不能硬用錢財來還。那也顯得無禮。
心里,到底還是壓上了一層無形之力。
訕笑了下,朝舒藝勛拱了下手,“那是自然的,以後公子如有所需,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與方公子說話倒是如出一轍。”舒藝勛低笑。
“哦,方才,你是在救元階吧。”說起這個,田蜜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中這個毒……挺丟臉的。
“不足掛齒,蜜姑娘,奔波幾日,十分辛苦,你趕緊回去吧。”舒藝勛主動催她。
田蜜便不再多說,點了下頭,“好,我會盡量早些將花醬送來。”
“不急,你好好休養。”
客氣了兩句後,他們到了門口,只見舒藝勛還派了馬車相送。
這份幫人幫到底的仁義,讓他們也是難以推辭。
一路,馬車跑的很快。
一株香的時間,就回到了家。
田蜜和元階拜別了何稽。
再回到這個院子里,田蜜望著家里的一切,突然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還隱隱的升出些悲涼之感。
在外面受了苦難,回到家里,多多少少會有些委屈,還有安怡。
然而他們還沒顧得上休息,鄉鄰們就听到了聲響,紛紛上門來看望,七爺帶著門里的幾個叔叔輩兒,嬸子們,還有楊嬸,石頭媳婦等等,連村長也和劉雲花一起來了。
于是,一家人就紛紛應酬鄉親們,大家知道他們一家沒事了,這才陸陸續續的回去了。
送走完大伙兒後,他們都實在是累,便是各自休息了。
看了眼小野在房里溫書,倒是乖的很,田蜜但去了堂屋里間。
元階也躺到了床上休息,這幾天,他是備受折磨,如今松懈下來,十分疲憊。
田蜜悄悄坐到床沿,“現在毒解了嗎?”
元階苦澀地笑了笑,“好多了,舒公子說,再過幾日,幫我再輸次內力,應該就能清除干淨了。”
“還真夠陰毒。”田蜜嘆氣。
元階一點一點的抓住她的小手,眼楮在她臉上小心地流連,“……蜜蜜,我……那時的樣子是不是很丑陋?”
田蜜愣了愣,連忙回抓住他的手,給他安慰,“你瞎說什麼呢?你怎麼會丑呢?漂亮的都不像話了,即使中毒了有些瘋狂,卻又有種狂野的美。”
反正在她眼里,她男人就是完美的存在。
“真的嗎?”元階眼中的不安轉為羞澀,瑟瑟縮縮的湊過來,身子埋在她懷中,“謝謝你不嫌棄我,我那個樣子一定很可怕。”
田蜜溫柔的撫著他的頭發,他的臉頰,低低地笑著說︰“怎麼會,你怎樣我都一樣喜愛你呀。”
“舒公子說,我毒素入津血骨,若非他用內力排解,我便會被淫毒控制,日日宣淫,索取無度,最後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怪物。”元階輕言細語地說著,眸中有些淒涼,有些惶恐,面色也漸漸發白,縴長的指也攥緊了她的衣裳。
他在怕。
怎能不怕。若他真變成那樣,就算她不嫌棄,他自己都嫌棄,恐怕無臉再面對她。
田蜜了解他的焦慮,但是她沒有這種煩憂,畢竟,她相信雲烈一定會有辦法的,于是好言相哄,“傻瓜,你想的太夸張了,你忘了我倆有血親相聯,這點舒公子不知道,你別嚇著了。我們在一塊兒,慢慢我也會洗淨你血中的毒的。”
說罷,又心疼的低頭,在他眉間,眼楮上輕吻。
元階一把勾住她的脖頸,仰起頭激動的回吻她。
這次,是沒有那種饑渴般的貪婪,沒有那狂躁般的吞噬,只有耳鬢廝磨的纏綿。
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彼此。
田蜜望著他紅紅的臉龐,嬌嫩的唇瓣,心中微微的感動,這樣的美少年,是她的,終于她保住了他。
真不敢想這中間哪一環若是出了錯,可該上怎麼辦。
“蜜蜜,我們睡會兒午覺,我想抱著你。”元階如同迷途知返的孩子般,格外珍惜這一刻。
田蜜也心動,便與他一起,鑽一個被窩踏實的睡下。
元階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龐,觀察著她的身體各處,“我沒有弄傷你吧?”
“沒有,沒事的。”田蜜微笑。
元階又是一驚,“你在牢中,一定吃苦頭了吧,他們有沒有打你?你有沒有受傷?”
田蜜見他十分慌張,連忙按住了他,“沒有,你看看嘛,哪里都沒傷的,我才剛入獄,就被……你的休書救了。”說到此,田蜜表情有些不自然。雖然知道那是假的,她還是說出來了。
元階一把緊緊攥住她的手,微微的都在發抖,“我沒有寫休書,一定是她騙你的!你是不是以為是我寫的,你一定很傷心很恨我吧。”
田蜜听到這兒也踏實了,“我認得你的字跡,只是想到你為此一定受了很大的脅迫。很心疼。”
說到這個,元階心中有些苦楚,“她拿你的生死來威脅我,我也差點兒……但是後來我想,你一定有辦法的,就算我倆都死了,那也是鬼夫妻啊,我不想和你分開,不管什麼時候。”
田蜜很感動,撲到他懷里,緊緊抱著他溫熱的身體,感覺好珍惜,好慶幸,遇到這樣堅貞不渝的男子。
“寶貝兒……想了嗎?”毒素既未真的清除,她很小心,不想再讓他受一點痛苦。感覺到他有一點異樣,她便毫不猶豫的吻上他,撫摸他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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