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第五章 扮豬吃虎治惡人,斷袖

類別︰ 作者︰廣綾 本章︰第五章 扮豬吃虎治惡人,斷袖

    郎中也猜測是蟹殼,哪知是斷掉的繡花針。

    “這針咋能亂丟?幸好沒有吞進肚子里,扎破肚腸了,準得沒命。”

    郎中見不是多大的事兒,藥也沒開,交代他們這些東西別亂放,背著破藥箱子離開。

    曹氏臉色慘白,做夢也想不到蟹肉里放著針,她雙手抱緊了余多寶。

    心有余悸。

    余多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快要抽過氣去。

    丁氏心疼的不得了,一口一句心肝寶貝兒,喊他別哭了,喝水漱口止血。

    “奶的小乖孫,你這是要奶的命。快別哭了,待會奶給你殺雞吃。”

    余多寶啊啊大哭,雙腿踢蹬著丁氏,揮手打翻茶碗。

    丁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揪心的疼。

    這娃兒是遭多大的罪啊!

    余多寶嘴里血水流淌出來,丁氏眼楮一熱,雙手一抹眼楮。

    背轉過身,就看見顧芸娘站在門口。

    她面目猙獰,伸手去抓顧芸娘的頭發。

    “jian ren,是不是你往蟹肉里藏針,要害死多寶!”

    顧芸娘看著那沾血的繡花針,背脊一陣寒意,頭皮發麻。

    余寶音的性子,並不怕顧芸娘,她極度的自私。

    發現蟹粉,一定會全都吃了,不會留下來。

    可今日破天荒的留下一小半,她當時心里犯嘀咕,只當余寶音被教訓一頓,她收斂了。

    哪里知道小小年紀,心腸惡毒,往蟹粉里放針。

    半截斷針,還是針尖那一頭。

    蟹粉都是蟹肉與蟹黃拌在一起,如何能發現這根斷針?

    她是想要害死余多味!

    顧芸娘手腳冰涼,如果不是被丁氏搶過來,這會兒出事的是余多味。

    頭皮一痛,被丁氏拽著往前一個趔趄,一耳光甩在臉上。

    顧芸娘半邊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

    “你這惡毒的婆娘,敢害死我的孫子,老娘打不死你這jian ren!”丁氏拉著顧芸娘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朝牆壁上撞去。那股凶狠勁,恨不得一頭撞死顧芸娘。

    顧芸娘回過神來,她順著這股勁兒,狠狠撞上丁氏的肚子。

    丁氏一時不防,被撞得四仰八叉仰倒在地上。

    腰骨都要摔斷了。

    丁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哎喲、哎喲地叫喚。

    顧芸娘抓一把頭發,一撮頭發被丁氏揪下來。

    她看著起不來身的丁氏,就像看到何氏,心里的恨意翻涌。

    跨坐在丁氏的身上,反手幾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你們不要臉,這蟹粉是我留著自己吃的,我會在自己吃的飯菜里放針?如果不是你去搶,余多寶也不會替我們遭罪!這針是誰放的,你們心里沒數?”

    顧芸娘受夠了,她記憶力都是原主被丁氏打罵的畫面。

    她拼出去了,如果再不強硬一點,沒等她攢夠銀子,她又得死在梨花村!

    去他的禮數。

    丁氏最好罵她不孝,不配做余家的兒媳,替余青山休了她。

    她好拿著戶籍,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敢打老娘!有娘教沒有娘養的xia jian東西!有你這麼做兒媳的嗎?我要喊鄉鄰來看看,你這黑心肝,爛肚腸的毒婦。要害死我的乖孫,現在還打我!不孝不悌的東西,綁你去燒了,我看誰敢多嘴!”

    丁氏氣瘋了,這個jian ren敢�她耳光!

    她扭動著肥胖的身子,抓著顧芸娘的胸口的衣裳,就要把她甩出去。

    顧芸娘雙手掐上她的脖子,紅著眼楮道︰“你燒死我之前,我先掐死你!”

    她之前看清楚了,丁氏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你軟弱,她就強橫。你強橫,她就嚇得打擺子了。

    丁氏呼吸困難,被顧芸娘掐得直翻白眼。

    救命的話也說不出口。

    臉色漲紫。

    曹氏嚇懵了,她見鬼似的看著這一幕。

    顧芸娘向來只有挨打的份,今兒給自己討公道,她就覺得很稀奇了。

    眼下她還敢回手打丁氏,不但如此,更要掐死丁氏。

    “來……來人啊!殺人了!顧芸娘殺人了!”

    曹氏抱著余多寶沖出屋子大喊大叫。

    眼下是傍晚,全都從地里回來,蹲在門口吃飯。

    听到曹氏嚎一嗓子,全都把飯碗一放,急匆匆趕來余家。

    “叔嬸,你們要給我娘做主!顧芸娘她被髒東西上身了,性情大變。我們都已經分出去了,她今日帶著多味威脅爹娘,不給她糧食就要帶著多味去跳河,讓青山斷了香火,爹娘沒有辦法,給她一百斤糧食。她在飯菜里放針,要害死我兒子,被娘發現,不過教訓她幾句,她就要掐死我娘。”曹氏眼眶通紅,淚水往下掉。哭著哭著,就覺得氛圍不對,鄉鄰看著眼神古怪的看著她。

    曹氏腮邊掛著淚水,愣愣的看著屋子,就听見顧芸娘氣弱的哭喊著,“救……救命……娘……我錯了,不該藏著蟹肉給多味吃,下次我全都掏出來孝敬您和爹……”

    丁氏快要氣炸了,這個jian ren抓著她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一點力氣勁都沒有,她做出一副活像要被她掐斷氣的樣子!

    听到外面的腳步聲,丁氏暗道要遭了,覺察到不對勁。顧芸娘為啥突然松手,她恨不得殺了顧芸娘,翻身就跨坐在顧芸娘身上。這會子咋會不明白,她中計了!

    “娘,你別打我……別燒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顧芸娘淚水直淌,眼底充滿恐懼。

    “放你娘的屁!你再瞎說,老娘撕爛你的嘴!”丁氏死死瞪著顧芸娘,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村民都知道顧芸娘是個老實的,就因為她三年前嫁過來,老二被拉去征兵,丁氏就記恨上顧芸娘是個禍害,成日里非打即罵,甭提多可憐。

    方才听見曹氏囔囔顧芸娘殺人,他們心急,擔心顧芸娘被丁氏逼急了,才要上手殺人呢!

    哪里知道是丁氏要殺顧芸娘。

    村民心里腦補,曹氏見著要出人命,才把髒水扣在顧芸娘身上。她不敬重婆母,要打殺婆母,婆母才出手教訓她,她死了也罪有應得。可能是沒有想到他們來得太快了,丁氏還沒將人給掐死。

    “曹氏,你也別替丁氏遮掩,她平日里就沒少欺負顧氏。今兒就過份了,要人的命。顧氏嫁來余家,勤勤懇懇,可沒干啥對不住你們的事。”

    “就是,你們有個事兒,就往她身上撒氣。我們做鄉鄰的也不好插手你們家務事。今天要鬧出人命,我們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胡說八道!分明是這個jian ren要掐死我!她听見你們來了,抓著我的手掐她自己的脖子!”丁氏從顧芸娘身上站起來,指著她的臉和脖子,“瞎眼的東西,沒有瞧見她打我耳光,掐我脖子的痕跡嗎?”

    村民看著丁氏的脖子,huang se的皮膚,沒有半點痕跡,臉上倒是有兩個巴掌印。

    他們看向顧芸娘,顧芸娘坐在地上,露出被丁氏打腫的臉,低聲啜泣。

    眼尖的看見顧芸娘白皙的脖子上,有幾根手指印。

    村民面面相覷,孰是孰非,心里有了定論。

    這得多大的力氣勁,才勒得脖子上有指印?顧芸娘是個膽小怕事的,哪能對自己下狠手?

    顧芸娘臉色蒼白,渾身顫顫發抖,是真的一副被嚇著的模樣。

    丁氏腰圓膀粗,瘦弱的顧芸娘哪是她的對手?

    “丁氏,你今兒個下個保證,今後不能再欺負芸娘。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不然咱們鄉鄰就找族長,將你扭送到官衙,狀告你要害死自個的兒媳。人沒給你掐死,你也要吃一頓板子。”劉大嬸忍不住為顧芸娘討公道,再這般下去,丁氏總有一日要打死顧芸娘。

    今日鬧這一出,丟了丁氏的臉面,只怕他們一走,又得毒打顧芸娘一頓。

    丁氏臉色青黑,她想頂回去,又見大伙都不相信她。

    有口難言,生生吃一個啞巴虧!

    到底咽不下這一口惡氣,看到曹氏,她心中一喜,連忙抓過來,“曹氏,你告訴鄉鄰,是不是顧芸娘那jian ren先掐我的?”

    曹氏是個聰明的,她看到現在咋會不明白,丁氏惡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鄉鄰壓根不相信她的話。何況,鄉鄰還‘眼見為實’!

    她給丁氏遞一個眼神,和稀泥道︰“娘,你根本就沒有要打殺弟媳,平日咱們也沒咋欺負她。你就下個保證!進了官衙,我听說甭管冤不冤,先吃一頓板子再說。”

    丁氏夾緊了屁股,心里再不甘心,也得認了!

    再說保證有啥用?

    等人一走,關上門,她就算打死顧芸娘,將她往河里一丟,說淹死的,誰又能治她的罪?

    相鄰相親的,誰也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得罪她!

    丁氏咬牙切齒,陰陽怪氣道︰“誰欺負她了?生的一副賤骨頭,打她還嫌髒我的手!”

    算是松口了。

    顧芸娘從地上站起來,給村民鞠一個躬,“芸娘謝謝各位叔嬸做主,今日我也有不對,不該藏私,不將蟹肉孝敬爹娘,才會讓娘大動肝火。如今鬧到這個地步收場,是我這個做兒媳婦不願意見到的。相公已經死了,他和姐姐給我留下一雙兒女,我死了也便死了,可憐兩個孩子沒有人教養。芸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叔嬸給做個見證,讓娘寫個保證書,如果再打我,就將戶籍還給我,我帶著孩子回娘家。”

    村民听了很心酸,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回娘家也是保命。

    丁氏要拒絕,被曹氏拉住了。

    余青林是掌櫃,家里有筆墨,曹氏將筆墨拿出來,她遞給顧芸娘,“弟妹,大嫂不識幾個大字,你自個寫。”

    心里卻在看笑話,顧芸娘若是寫不出來,這保證就做不得數。

    其他村民擔憂地看向顧芸娘,他們也不會寫,不然就幫她寫了。

    顧芸娘倒也不客氣,一手捻著右手的寬袖,右手執筆在粗糙的紙上,寫下保證書。

    曹氏看著顧芸娘一手飄逸秀美的簪花小楷,握緊了手心。

    余多寶吃的蟹肉里,那半根針,她猜出是余寶音干的,可這筆賬還是要記在顧芸娘頭上。

    若不是她弄出這蟹肉,哪有這些事?

    顧芸娘將吹干了,遞給丁氏,讓她蓋手印。

    丁氏不識字,看著那字體,就知道顧芸娘是讀過書的人,倒讓她有些錯愕。

    顧芸娘沒有藏著,那是原主是識字的人。

    丁氏不情不願按下手印。

    顧芸娘給村民全都按個手印。

    作為見證人。

    顧芸娘將保證書折疊整齊,放入袖中,再次鞠躬給村民道謝。

    村民擺了擺手,讓顧芸娘別客氣。

    劉大嫂離開前,看一眼丁氏與曹氏,握著顧芸娘的手道︰“你這孩子,該硬氣還是得硬氣,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著兩個孩子。今後有委屈的事情,就去找族長給你做主。”

    “好。謝謝劉大嫂。”顧芸娘發自內心的感激。

    眾人離開之後,顧芸娘看向丁氏。

    丁氏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怵。

    “娘,心里是不是被憋屈?還得多謝您和大嫂,我這一招,是和你們學的。”顧芸娘收起柔弱,看她們一眼,整理一下頭發,轉身走出去。

    丁氏氣得跳腳,這個jian ren!

    她知道,顧芸娘是脫胎換骨了,不再是隨意欺負的人。

    丁氏暗恨在心,若不是顧芸娘吃飯時那一鬧,老頭子糟心,飯也不吃走了。

    晾顧芸娘也沒這個膽子要掐死她!

    曹氏眼底閃過幽光,認定顧芸娘是被髒東西俯身了!

    一個人再變,也不能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眸光微微閃爍,明天得回一趟娘家。

    余寶音躲在余秀蘭的屋子里,她在蟹粉里放了繡花針,擔心余多味吃進肚子里出事,顧芸娘會找她算賬,躲在余秀蘭的屋子里,顧芸娘就進不來,不然丁氏得揭顧芸娘的皮!

    她听到外頭吵吵囔囔的聲音,耳朵貼在門板上,听見余多寶吃下去,嚇得渾身冒冷汗,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

    心想,完了!

    余寶音祈求著別找出凶手是她,伯母與奶全都怪在顧芸娘頭上。

    下一瞬,她的希望破碎,曹氏喊顧芸娘殺人!

    余寶音一臉菜色,她打開窗戶,听隔壁的動靜,才知道顧芸娘在村民幫助下治住了她奶。

    余寶音害怕極了,她奶會把賬記在她頭上。

    眼珠子一轉,看見床上的余秀蘭,姿容普通,只算得上清秀。額頭上纏著麻布,臉色蒼白,容貌更是大打折扣。

    拇指用力往余秀蘭人中掐幾下,希望余秀蘭能醒過來,這樣丁氏就顧不上找她算賬。

    余寶音人小心腸毒,運氣卻很好。

    不過狠掐幾下,余秀蘭就shen yin著晃動一下腦袋,擰緊眉心,緩緩睜開眼楮。

    “姑姑,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就差點見不到奶了。顧芸娘吃了熊心豹子膽,她要害死奶!”余寶音惡人先告狀。

    余秀蘭腦袋疼,她滾下山坡,腦袋磕在石頭上,昏過去了。

    醒過來,听見余寶音的話,腦子有些犯迷糊,轉不過彎來。

    抬手摸著疼痛的人中,張口要說話,嗓子沒進水,又好幾日沒有開過嗓,干澀沙啞,一說話就拉著嗓子疼,“你奶呢?”

    “我這就去叫!”余寶音撒腿就跑出去,“奶!奶!小姑醒了!”

    丁氏匆忙從屋里出來,“你說啥?”

    “小姑醒來了!”余寶音在丁氏跟前裝乖賣巧,“奶,是我喊醒小姑的,陪她說半天話,嗓子都說干了。好在,小姑醒過來了!”

    丁氏乜她一眼,歪著嘴角沒有說話,匆匆進屋,就看見余秀蘭側頭看向門口。

    淚水掉下來,丁氏按著眼角,捶了余秀蘭幾拳,“你說你,是要急死娘!好端端的,你跑山上去干啥?你有個三長兩短,讓娘咋活啊?”

    余秀蘭紅了眼眶,“娘,我去找二嫂,和她起了爭執,她不小心將我推下山。”

    丁氏恨聲道︰“我就知道是那喪門星干的!”

    嘴里罵罵咧咧,就是沒有提要給余秀蘭報仇。

    “你下回遠著她一點,摔一跤之後,她有一些邪門!”

    余秀蘭驚訝的張大嘴,不可置信的看向丁氏,丁氏不但沒有替她出氣,還讓她躲著顧芸娘!

    她眼里一片陰郁,到底不敢再開口細問,就怕丁氏覺察出端倪,知道她是去找顧芸娘要顧氏菜譜。

    余秀蘭知道金刀和顧氏菜譜在顧芸娘手里,還是托顧十娘的福,從她嘴里得知。

    她為了討好余少爺,正好听說他家縣里的酒樓生意被搶走。顧家的菜譜是嘉遠帝都稱贊過的,肯定是好東西,她便找上余少爺,說替他要來顧氏菜譜,拯救余財主家在縣城酒樓的生意,條件是余少爺娶她。

    余少爺原先不答應,得知這東西是出自御廚之手,他就答應了。

    兩個人約定在三日後見面。

    余秀蘭臉色一變,“娘,我睡了多久?余少爺來咱們家了嗎?”

    丁氏說︰“你昏睡了四天,余少爺來咱家干啥?”

    余秀蘭臉色一白,顧不上回話,她掀開被子坐起來,起的太急,腦袋一陣眩暈,她扶著額頭,等清明了,趿著鞋子就往村頭跑去。

    丁氏一急,連忙追上去,“蘭兒,你上哪兒去?”

    “你別管我,我待會就回來!”余秀蘭回了一句,焦急的去余財主家找余少爺。

    她運氣好,一來余財主門前,就看到余少爺平日坐的馬車,正好停在門口。

    “余少爺。”余秀蘭跑過去,掀開車簾子,如遭雷劈。

    她呆愣著的盯著馬車里的余驍,抱著一個身段妖嬈,眉清目秀的少年親嘴。

    少年被撞破,推開余驍。

    余驍臉色陰沉,他不耐煩的看向余秀蘭。

    “你來干啥?整日陰魂不散!煩不煩?”

    余秀蘭眼淚成串掉下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余驍,她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個斷袖!

    “我來干啥?余驍,你說我來干啥?你答應要娶我,結果你是個惡心的斷袖!為了嫁給你,我幫你去顧芸娘手里搶菜譜,命都快丟了,你在抱著男人親嘴!你對得起我嗎?”余秀蘭ci ji地快要昏死過去,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你再說一遍!”余驍目光狠厲,從馬車上下來。

    余秀蘭臉上的血色褪盡,她害怕的往後退幾步,到底不甘心被余驍欺騙感情,她咬了咬牙。

    “說就說,你真惡心!幸虧我倆沒有定親,不然我會給你惡心死!”

    話音一落,她扭頭就跑了!

    余驍臉色難看,就要給余秀蘭一個教訓。

    “余驍。”

    余驍扭頭,只見余有財站在府門口。

    “爹。”

    余有財不悅道︰“你在外頭胡來,我管不著你,你少將這些玩意兒往府里帶!”

    他只有余驍一個兒子,指望他傳宗接代,哪里知道不是個好陰陽之道的人。

    各種手段下去,也沒能扳轉過來。

    “知道了。”

    余有財緩了緩臉色,問道︰“方才余家丫頭和你說啥菜譜?”

    余驍掀開眼皮子,哪里不知道他爹打什麼主意?

    “顧氏菜譜,在余洪川家的寡婦手里。”

    余有財眼楮一眯,十分意外。

    他看向管家。

    管家道︰“奴才明天就上門請顧娘子來府中做廚娘。”

    ——

    顧芸娘將丁氏止住了,她不指望丁氏今後不再打她,反而期待丁氏再動手,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將戶籍拿回來。

    她吃準丁氏的性子一時難以轉變,才沒有一開口直接要回戶籍,不然丁氏一定不答應。

    顧芸娘睡一個好覺,第二日一大早起床,她洗漱後,去廚房準備煮一鍋粥。

    家里也沒有別的食材,只好將就著一鍋清粥,再蒸幾個紅薯。

    她去井里打一桶水,舀幾勺井水放在鍋里。

    余多味蹲在一邊,仔細看顧芸娘做活。

    “多味想要學廚藝?”顧芸娘打趣道。

    余多味認真思考一下,點了點頭。

    顧芸娘只當他一個人無聊,便認真與他講道︰“煮粥要用井水煮,味道才會噴香。用河水煮,會淡然無味。若是將河水放幾日,再用來煮粥,味道也會很好。而井水若是被暴雨沖刷之後,味道也會變淡。”

    余多味神色專注,似乎真的在用心學。

    顧芸娘眉眼溫柔,見水沸了,將米倒進去,繼續說道︰“見水不見米,不是粥。見米不見水,也不是粥。一定要掌握好火候,將粥煮得水米交融,柔膩為一體,口感稠糊,才能稱得上是粥。”

    顧芸娘告訴最基本的煮粥方法,然後教他如何掌握火候,再叮囑他要攪拌粥,免得糊鍋底。

    小半個時辰之後,白粥的清甜香味彌漫整個廚房,余多味嗅了一下,嘴里泛清口水,肚子也咕咕叫。

    顧芸娘不由得輕笑,她用勺子攪拌,米粥稠糊呈半流質,清香滿溢,她嘗一口,滑膩爽口。

    抽掉柴,滅火。

    她指著熱氣騰騰的一鍋粥道︰“粥熬好之後,上面會有一層粘稠,它形如膏油被稱為粥油。具有補中益氣,健脾和胃,益壽延年的功效。”

    余多味根本听不見顧芸娘在說什麼,腦子里全都是香噴噴的粥,肚子好餓,好想吃。

    顧芸娘手指戳了戳他的腮幫子,“口水流出來了。”

    余多味睜大了眼楮,連忙去擦嘴角,根本沒有口水。

    顧芸娘見他上當,眉眼里溢出濃濃的笑容。

    兩個人吃完早飯,劉大嫂找上門。

    “芸娘,你今日要上鎮上找活干?”劉大嫂進屋,順手將門掩上。

    顧芸娘知道劉大嫂是好人,沒有瞞著她,“我想掙點銀子。”

    劉大嫂笑得一團和氣,“你要照顧多味,去鎮上很不方便。咱們村再過幾日要來一個貴人,我家那口子托關系,給我兒媳婦在里面找了一份活干。听說他只帶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人,其他奴僕都要重新找,還缺兩個廚娘,你要不要去試一試?鎮上的工錢未必有他這兒給的多,你還能照顧孩子。”

    顧芸娘昨天听見工錢,就想找門路,進去做活呢。今日劉大嬸就帶來一個好消息,顧芸娘甭提多高興。

    “劉大嫂,真的很感激你,我太需要這份活。”

    劉大嫂收斂臉上的笑容,“你別高興得太早,後天我家那口子帶你去主子家,他們要試廚藝,廚藝不過關,不會錄取。廚娘的工錢尤為高,那一日,會有許多廚子慕名而來。”

    “多高?”

    “二十兩。”劉大嫂豎起兩根手指頭,低聲在顧芸娘耳邊道︰“听說貴人身體不好,同福酒樓的飯食都入不了他的口,若是誰的廚藝,能讓他飲食正常,就給這個數。嫂子听說你祖上是御廚,你的廚藝應該不差。”

    她聞一聞,就是普通的一鍋清粥,做的都比他們的香甜。

    “我試一試。”顧芸娘有些沒底。

    劉大嬸特地叮囑,“這是我家那口子問來的消息,你別透露口風出去。特別是……”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可里面的深意,顧芸娘懂的,要防住丁氏,怕他們使壞。

    她們沒有注意,一道人影從門口悄無聲息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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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少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掐死你。”

    相識第二年,看著越發英俊的少年,某女試探的問︰“看到我什麼感覺?”

    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快點長大。”

    相識第三年,看著眼前魅惑的少年,某女咽著口水,艱難的問︰“看到我什麼感覺?”

    少年伸出手,迅速的抱起她,沙啞著嗓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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