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玉清山覆滅以後,三山之一的祁山漸漸有了一家獨大的跡象,他們現在還得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完全是希望我能夠站到他們一邊,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拍賣會只不過是掛著羊頭賣狗肉,實際上是逼著一些紫煙級武師出來站隊的。”
于淳站在一個山包上,看著上山的人群綿延不絕,從這座山頭到另外一座山頭,真可謂是祁山的盛事。幾乎三山五岳七十二洞的英雄豪杰都來了,甚至一向水火不相容的飛雪派都將會派人參加這次盛會。
“瞧著這個架勢,起碼也有好幾千人了,這個祁山的幫助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從未听說過。”
雲洛眉頭微皺,實在想不起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以前的祁山都是低調行事,低調得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甚至一年一次的拍賣會都是私下找幾個大買主,並沒有這麼大張旗鼓的。
唯獨這一次,在玉清山突然滅亡之際,祁山突然廣邀四方豪杰前來參加拍賣會,這其中的意味讓人所不解啊。
“這祁山拍賣行的幫主叫錢三響,人稱財神爺,據說是個生意人,但是在西華山脈做生意少不了一些骯髒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這人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曾少做。”
于淳打心里看不起這個錢三響,為人陰險,兩面三刀,和他一起做買賣的人都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這離拍賣會還剩下一天,就有這麼多山頭的人前去投靠祁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于淳想不明白,為什麼飛雪派要縱容祁山如此做大做強。
這和飛雪派一貫的原則完全相反。
“錢三響,衛鳴,小玉兒,段營儒,這四個人除了小玉兒以外都是紫煙中級武師,這四個人的實力都遠比黑風山那群人的實力要強大得多。”雲洛面色沉重,按照祁山這個勢頭,他報仇的難度很大啊。
“不止,祁山還有兩個紫煙初級武師,一個叫一條尺何常在,祁山左護法,負責拍賣行的生意;一個叫草上飛費成,祁山右護法,負責祁山對外的買賣,應該來說至少有六名紫煙級武師。再加上這幾天陸陸續續投誠的一些強人,其中肯定不乏一些紫煙級武師,到時候你面對的紫煙級武師可能會不下十人。”
于淳眯著眼楮,他絕非在和雲洛開玩笑,祁山的實力可能會比于淳猜測得還要強大,至少祁山還有上千鳴強人,以及一些強大的熱武器。
“所以你並不想拒絕祁山拍賣行的邀請,至少不想和他們對立,對嗎。在祁山的那群人面前,什麼翡翠景玉,都是在作秀給我看?”雲洛邊說著,笑意漸濃。
于淳似乎被雲洛戳穿了心事一般,有些尷尬地說道︰“翡翠景玉對我的吸引力的確很大,但是我也不是惹不起祁山,至少只要我跟祁山走不近,他們也拿我沒辦法,因為飛雪派不希望我和祁山走得太近。”
“至少不想成為敵人?”雲洛再次問道。
“看這個樣子,我和祁山早晚有一天要兵戎相見。”
于淳搖搖頭,背著手佝僂著身子,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老頭,去哪!”
雲洛好奇地呼喊,這可不是毒山的方向,而是毒山旁邊的一座小山頭。
“去找一個我的秘密。”于淳悠悠地說道。
山路有些彎曲,于淳很是熟悉地走在偏僻的山路上。似乎他經常來這里。
越往里面路越難走,甚至兩邊的山勢狹窄了起來,像是進入了一片山坳處。
雲洛心中不經好奇起來,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于是開玩笑地說道︰“老頭,你該不會在這里藏了什麼小三小四之類的情人吧?”
于淳知道這是雲洛嘴貧,自然沒想跟雲洛一般見識,而是娓娓地講起了一個故事。
“我以前是寒江市人,小時候家里窮,吃不起早餐,我爸爸每次都騎著自行車送我上學。那時候我很不听話,很任性。後來一天,下很大雪,我又冷又餓,餓的受不了了,于是我就哀求我爸爸讓我吃一頓熱乎乎的早餐。我爸爸就買了一碗混沌,一個都沒舍得吃,全給我吃了,我當時這眼淚啊,邊吃邊哭。”
這是一個哀傷的故事,似乎是于淳一個經常回憶的過去,過了這麼多年了,依舊記憶猶新。
于淳停了下來,那是一座墳,靜靜地立在山坳處。讓雲洛奇怪的是,這里背山,陰冷潮濕,並不適合建墳。
“還真是沉默的父愛啊,你爸爸一定很愛你才對。”
雲洛感嘆道,他以前也有一個愛他的父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丟下雲洛消失不見了。
雲洛很能體會這種感覺,讓他感同身受,他一恍惚感覺于淳也是一個擁有悲慘童年的老頭。
“後來有一天周末,我跟蹤我爸爸去上班,發現他坐在一個快餐店里,叫了一大碗牛頭面,點了一杯早餐奶,還加了兩個蛋,我就知道了,原來不是我爸爸不舍得吃混沌,而是他根本不喜歡吃混沌,這個守財奴每天跟我說家里很窮,但是卻天天在外面大魚大肉!”
于淳憤怒地踢了一下那破敗的墳頭,大罵著。
“所以我TM吃了一輩子的該死的水煮白菜和水煮蘿卜!”
“你……不會是你爸爸充花費送的吧?”雲洛雷得不行,這劇情反轉太大了吧。
于淳仰頭望天,深呼吸了一口氣,顫巍巍地說道︰“我爸爸先天性無能。”
雲洛沉默了,他這張嘴毒奶又奶中了一段悲慘的過往,的確很悲慘,只這個悲慘讓人冷俊不禁。
“節哀順變……”
雲洛又想哭又想笑,只好拍拍于淳的肩膀安慰著。
然而于淳卻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道︰“後來他死了,我就把他埋在了這里,並且把我這一輩子的積蓄都埋在了這里,反正他愛財吝嗇,正好也隨了他的心願了。”
“所以……你想干什麼?”
雲洛想到了一種可能,不寒而栗,這于老頭對自己父親的恨這麼多年來竟然還是忘不了。
“我們明天要去祁山拍賣會,沒錢怎麼去競拍?這個時候只能委屈一下老爺子了。”于淳頓了頓,吐出了冰冷的兩個字,“炸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