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哭起來的樣子我見猶憐,強做堅強的樣子更讓人心疼。
陸山民本沒有責任和義務為她愧疚,但此刻內心深處的愧疚還是悄然而生。
“那位穿黑色大衣的阿姨呢”?陸山民轉移王媛的注意力,問道。
小王媛眨了眨泛紅的大眼楮,說道“海阿姨在廚房熬粥”。
陸山民又問道“我睡了有多久”?
“兩天了”。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喃喃道“有這麼久啊”。
畢竟才八歲的小女孩兒,傷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笑嘻嘻的說道“海阿姨這兩天可累壞了,她連著兩天兩夜沒睡覺的守著你”。
小王媛剛說完,海東青就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不悅的對王媛說道“小小年紀就這麼八卦”。
小王媛吐了吐舌頭,趕緊跑出了房間,在門口的時候還轉身做了個鬼臉,‘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
陸山民見海東青臉色不好,勉強堆起笑容開玩笑的說道“現在的小孩子挺早熟的”。
海東青砰的一聲把飯碗放在床頭櫃上,冷冰冰的說道“小孩子是挺成熟,倒是某些成年人幼稚得很”。
陸山民歉意的笑了笑,“我當時太憤怒了”。
“我現在也很憤怒”。
陸山民嘆了口氣,“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連婦女兒童都要趕盡殺絕的人,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大談仁義道德的”。
“想不明白就發瘋”?!
陸山民淡淡道“我承認我沖動了”。“你沒有看見那場景,王任親手把匕首插進他老婆的心口”。
陸山民頓了頓說道“我無法感同身受他當時的心情,我只看到他滿眼的無奈、無助、痛苦、愧疚、絕望,而我就站在那里,卻無能為力”。
陸山民看著海東青,問道“你能夠理解嗎”?
海東青緩緩坐在床沿,她當然理解,甚至比絕大多數都理解,當年在殯儀館見到父母尸體的時候,她也曾感受過那種痛苦、無助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