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薛嘉月成為自己的妻子是薛元敬心中最盼望的事, 而一朝這個事情終于實現了,捧著兩張婚書在手上的時候, 他卻只覺得頭腦中都是一片空白的, 整個人都懵了一般, 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是什麼樣的心情。(n.)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這份發懵中反應過來,霎時喜悅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驟然襲來。他急忙抬頭去找薛嘉月,就見她已經不在書房里面了。
心中正發慌,忽然想起剛剛薛嘉月仿似對他說過什麼話,而當時自己跟夢游一般, 還回答了......
他就將兩張婚書都仔細的收好了, 這才出門往廚房走。
到了門口, 他沒有立時就進去,而是倚在門框上看著屋里的薛嘉月。
為著方便干活,這會兒她的衣袖子挽了上去, 也系了一條圍裙。發髻還是有些散亂, 上面一件飾物也沒有。不過她的左手腕還戴著當初在平陽府時他給的銀鐲子。而且這些年她也一直都戴著這只銀鐲子......
心中一軟, 薛元敬就抬腳走了過去, 伸臂從背後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
其後的事情都再自然不過。他著迷的親吻著她,他的妻子, 久久不願放開, 哪怕就是明知道鍋里的米飯已經燒焦了,薛嘉月為著這件事嗔怪他, 要將所有燒焦的米飯都給他吃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甘之如飴。
重新伸臂從背後攬她入懷, 他止不住的低頭不住的親吻她白皙細膩的脖頸,又笑著說道︰“月兒,你我已經是夫妻了呢。”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只覺心中滿的充盈的幸福和安穩,只讓他想笑,想歡呼,想這樣一直的親吻著他的嬌妻。
薛嘉月面上一紅。
其實原本簽婚書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其後薛元敬又是那樣痴傻一般的表情,所以她更覺得沒有什麼了,反倒是覺得肚子餓了,要燒飯吃才是最要緊的事。但是現在這樣被薛元敬抱著,纏綿的親吻著,又在她耳邊說著這樣的話,她一時就覺得很害羞起來。不過最多的還是覺得很幸福。
不過幸福歸幸福,但若被他這樣一直纏著,那這晚飯也別想吃了。
于是她一張小臉就板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但夫妻也是要吃飯的,你快放開我,我要燒菜了。”
雖然她已經竭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有氣勢了,但面上的紅暈還是出賣了她。不過薛元敬也不想揭穿她,所以笑著親了她暈紅的臉頰一下,然後就沒有再打擾她,而是去灶台下坐著幫忙塞火了。
晚上薛嘉月做了個菜筍炖咸肉,蒸了一盤臘腸,又清炒了一盤菜心。
薛嘉月雖然剛剛惱怒之下說要將燒焦的米飯都給薛元敬吃掉,但到底也不會真的忍心這樣做。底下燒焦的那些都被她扔掉了,好在上面的米飯還是好好的,可以吃。只不過吃的時候多少還是能聞到一些焦味的。
但兩個人現在心中都覺得甜蜜,便是碗里的米飯聞著再有焦味,兩個人吃著都是甘之如飴的。
等吃完了飯,薛元敬主動的去洗了碗。薛嘉月就去打水洗漱。
今兒白天她很哭了些時候,這會兒就覺得眼楮痛的厲害,就想著早些洗漱了早些上床歇息。
正洗腳的時候,薛元敬走了進來。
他剛剛洗好了碗就急著來找薛嘉月。見她屋里的燈燭亮著,屋門也沒有關,所以就走了進來。
而一走進來,就看到她正在洗腳。
一雙雪白的腳,十個嬌小的腳指頭就如同是打著花骨朵的茉莉花一般,在橘色的燭光下望來竟然閃著如玉石一般的光澤。
薛元敬看著,心中忍不住的就開始激蕩起來。然後他控制不住的移動雙腳走了過去,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
薛嘉月原本見薛元敬進來之後目光只盯著她的雙腳瞧,一張臉早就紅了。待要開口說他,但轉念又想著他們現在到底已經是夫妻了,往後彼此之間肯定會做很親密的事,現在他只不過看看她的腳怎麼了?所以便沒有說什麼,只低著頭,任由他看。
但她忘了薛元敬可是個行動派,只看怎麼夠?下一刻就見他走過來,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就到盆里握住了她的雙腳。
薛嘉月只覺心跳如擂鼓,被他握著的那只腳就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手掌心。一面又說道︰“哥哥,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但薛元敬不放,還抬頭看她︰“別動。我給你洗腳。”
她自己難道不會洗腳,還要他洗?而且他這樣的,輕輕的在她的腳背上摩挲著,真的是在洗腳?
薛嘉月羞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在燭光下紅如朝霞。
真是恨不能一腳就踹到薛元敬的臉上去才好。她只暗地里氣的銀牙暗咬,但想了想,到底還是算了。
誰叫這是薛元敬呢,她的夫君。再說,夫妻之間做些親密的事不是很應該?難道還要罵他一句登徒子不成?
這般想著,薛嘉月唇角止不住的就微微的彎了起來。
而薛元敬現在壓根就不知道他剛剛躲過了被兜臉踹一腳的命運,只屏息靜氣的輕柔的摸著手掌心里縴細潔白的玉腳。
當真是如緞子一般的絲潤,水豆腐一樣的嫩滑,簡直就要愛不釋手一般。
不過最後見盆里的水漸漸的涼了,擔心她會著涼,薛元敬還是伸手拿了旁邊干淨的布巾過來,細細的將她的雙腳都擦干了。
然後她一抬頭,就看到薛嘉月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哥哥,你給我洗個腳的時間可真是長。”
被她這樣一調侃,薛元敬一張俊臉也止不住的微熱起來。隨後他也沒有給她穿鞋,而是直接打橫抱起她將她抱到了床上去,讓她靠坐在床頭。又細心的給她的腿上蓋上了錦被。仿似將她當成一個小孩兒那樣的來照顧著,寵著。
待做好了這一切,他就在床沿上坐下來,拉了她的手,問道︰“你很喜歡吃桂香樓的糕點?”
薛嘉月心中咯 了一下。
看來先前她和譚宏逸說的話他听到了很多。而且並沒有完全的釋懷,這不,現在就來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不過現在薛嘉月不像先前那樣氣憤的失去了理智,只想要跟他逞強。這會兒她知道該如何對付薛元敬。
于是她就傾身過來抱住了薛元敬的胳膊,笑著嬌嬌軟軟的說道︰“我也沒有很喜歡吃桂香樓的糕點。以前在平陽府的時候我之所以會經常去桂香樓買糕點,那是因為干娘喜歡吃,我只是買去給她吃的。”
薛元敬心里略略的覺得好受了些。隨後他頓了頓,他還是將剛剛一直盤旋在他心里的話說了出來︰“我們將現在的這房子賣了,再重新買個房子如何?”
薛嘉月心中猛的跳了一下。
最擔心的事情果然來了......
“不行。”她立時就斬釘截鐵的一口給拒絕了。見薛元敬面上的神情不大好,她忙又放軟了聲音,“哥哥,你忘了我們頭一天住進這房子里你說的話了?你說這里是我們的家啊。既然是家,怎麼能說賣就賣呢?而且好不容易才將家里的這些東西給一樣一樣的置辦好,你當真舍得拋卻自己的一番心血?”
薛元敬沒有說話。
他確實是舍不得的。薛嘉月是個缺愛的人,其實他又何嘗不是?這所房屋里的許多東西都是他和薛嘉月這段日子一樣一樣置辦來的,他是不舍得離開這里。但是偏偏對門住的人是譚宏逸......
薛嘉月知道他心中擔心的事,所以就主動的伸手抱住了他,頭靠在他的胸前,柔聲細語的說著︰“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在擔心什麼事。但我和譚宏逸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而且,我們不是剛剛才簽了婚書?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呀,你還擔心什麼?”
難道他還會擔心她紅杏出牆不成?
薛元敬還是沒有說話,不過他倒確實有些擔心薛嘉月會紅杏出牆。
他知道自己對著薛嘉月的時候確實很霸道,可她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他愛他愛的瘋狂,但凡只要想到她有可能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他壓根就控制不住自己。而譚宏逸也是個很優秀的人,而且還對薛嘉月一往情深。他們天天這樣對面的住著,若經常見面,若到時薛嘉月對他心生了什麼感情......
薛元敬一雙烏黑的眼眸中漸漸的凝起了一層寒氣。
不過到底溫香軟玉在懷,薛嘉月又信誓旦旦的同他這樣的保證,他也知道若他再繼續的就這件事糾結下去,只怕薛嘉月肯定會生氣的。
別看她平日溫順乖巧的跟只小兔子似的,可若真的惹急了她她也是會跳起來咬人的。
薛元敬無聲的苦笑了一下,然後雙眼閉了閉。再睜開的時候里面的寒氣不見了,依然是平日溫和的模樣。
“好,就依你所說。”他用力的抱緊薛嘉月,抬手摸著她柔順的秀發,輕聲的說著。
手踫到她頭上的發髻時,想起先前譚宏逸說過的話,他就又說道︰“從明日開始,你就梳婦人的發髻罷。”
薛嘉月知道,梳了婦人的發髻,就相當于告訴其他人她已經嫁人了。
不過婦人的發髻她壓根就不會梳,就是現在的這些個發髻,還是在平陽府的時候馮嫂子教她的。不過听薛元敬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壓根就不是商量的口吻,若她現在再說這樣的話,只怕他心中肯定以為她是在推辭,不想要告訴其他人他們已經是夫妻的事,所以她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好。”
誰叫她嫁了個性格多疑的人呢?不想跟他吵架,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只能多順著他一些了。
而且她心中還想著,反正不就是個發髻嘛,便是她不會梳,已經成了親的婦人還不會?到時請教下楊大娘還不成麼?
薛元敬見她答應,心中這才覺得安穩了一些。
隨後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因著先前彼此之間的隔閡都已經消了,兩個人便還是如往常一般的溫馨。而且因著彼此都覺得已經簽過婚書了,關系自然較往日更進了一步。
薛元敬每每見著她語笑嫣然的同他說話,便忍不住的湊過去親吻她。不過也只親吻,沒有再對她做出其他的事來。
反倒是薛嘉月每次都被他親的嬌喘吁吁的,一雙杏眼水潤潤的,指尖勾著他的衣襟,仿似不舍得他離開一般。只惹得薛元敬原本想要離開,但又一次次的坐在了床沿上,將她按在懷中萬般憐愛。
不過最後他還是叫薛嘉月好好睡覺,自己從床沿上起身站起來往自己的屋里走。
既然他答應過薛嘉月暫且不會對她如何,他自然會遵守諾言。而且兩個人雖然簽了婚書,但他到底還是少薛嘉月一個隆重的婚禮的。他想要給薛嘉月一個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給了他,從此她是他的妻。
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年後的會試,以及殿試。
他要入朝為官,手中握有無上權勢,這樣往後才能更好的護住他的嬌妻,由著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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