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官潮

第4章 又生一計

類別︰ 作者︰獨步炎涼 本章︰第4章 又生一計

    市委干事小張,將市委全委會報告清樣送來說︰“宗秘書長,您是起草報告的高手,麻煩您給看看這個報告哪不行也好修改。”

    宗謙誠明白,這準是顧全利又在弄事。既然想算計,那就算計好了,無非是耍耍威風,羞辱激怒而已。這是要赤膊上陣了公開較量了,說明暗箭放沒了,黔驢技窮了。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揭開蓋子也好,省得現在這樣稀里糊涂,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左右為難。

    想到這,宗謙誠把文稿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覺得報告主題不夠鮮明,分標題沒有破開題,內容重復,相互扯皮,層次不清,觀點不明,不做大的調整不行。就在他提出修改意見的時候,顧全利突然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來了,進門就將他圍住,好像是來聲討什麼。

    宗謙誠見這陣勢風趣地說︰“夠威風的呀,我還沒出行呢,就前呼後擁的了?”

    顧全利見沒震懾住,氣急敗壞地奪過文稿說︰“前呼後擁,想吧,也不看看你是誰,還做夢呢,你那好時候沒了。不知道我來干什麼吧,告訴你,我是來追究你偷看全會報告的。請問,是誰讓你看的,我怎麼不知道?”

    顧全利以為會說出干事拿來之事,那就把偷看報告之事做實了,說他如何買通干事,就可極盡羞辱之能事,沒想到矛頭直接指向了他。宗謙誠蔑視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我正想問問你,是誰規定我不能看全會報告?”

    這話問得顧全利無言以對,戴兆年的原則他清楚,可那也搬不上台面呀。逼得他沒招了,惡狠狠地說︰“誰規定的,我自然知道,就是不告訴你。”

    你知道什麼與我無關,我想知道你處長能看得,你的分管領導為什麼看不得?這是誰的規定,又是誰給你的追問權利?”

    顧全利還是不敢亮出底牌,宗謙誠悠然自得吸著煙,干笑了幾聲說︰“提醒顧處長一下,別忘了這是**的市委,國有國法,黨有黨規,東原市不姓戴,不是誰的家天下。我是市管干部,只要沒被撤職查辦,誰也剝奪不了我的工作權力,絕不是你能說得算。”

    這番話刺痛了顧全利,他暴跳如雷地說︰“宗謙誠,你給我放明白點,你說我不好使,可這段時間我說什麼你敢反駁,說你啥不得洗耳恭听,就是憋氣帶窩火也得忍著,為什麼呀?人在時,花在池。別說不準你看文稿,就是弄死你,不過是捏死個臭蟲!”

    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宗謙誠拳頭握得嘎嗄直響,真想打他個稀巴爛。見宗謙誠火了,顧全利一陣暗喜,激將法總算派上了用場。他為恐天下不亂,不斷地火上澆油,肆無忌憚地指著宗謙誠的鼻子羞辱、漫罵、不斷挑釁,甚至于把臉湊上討打。

    宗謙誠看明白了,反倒平靜地說︰“別打腫臉充胖子,就你挖空心思編造的謠言,根本就上不了大雅之堂,還洗耳恭听呢,那叫不屑一顧。沒人搭理,自己玩的有意思嗎?”

    顧全利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宗謙誠悠然自得地抽著煙,根本不在意他在說什麼,像沒听見一樣,將頭靠在後背椅上,眯上了眼楮,心情地享受著。顧全利無計可施,揮起拳頭打在他臉上,想挑起對打,看你上不上當。

    宗謙誠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揉了揉臉,眼楮里閃著凶光,目不轉楮地看著他。顧全利受不了這個,想趁熱打鐵激化矛盾,又張牙舞爪僕過來,被宗謙誠一把將手腕死死地抓住,怒視下,顧全利只覺得手腕陣陣疼痛,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手下人怕他吃虧,忙上前拉開,顧全利就坡下驢,語無倫次地罵了句揚長而去。

    顧全利動手打人,這是激將法的最後一招,想挑起對打的局面,可惜沒有成功,倒讓人抓住了把柄。宗謙誠將他的所作所為,要向市委秘書長、市委書記當面上告,雖知道不管用,也不能把顧全利怎麼樣,但總出了口惡氣,以正視听。

    市委秘書長對追究顧全利打人和造謠惑眾責任一事,承諾要調查後給答復,對剝工作一事,要與領導協商後再說。市委秘書長心知肚明這里的一切,在夾縫中也無能為力。這是一場無法調和的矛盾,雖然,他對戴兆年、顧全利的作法不敢苟同,可對宗謙誠也愛莫能助,勸解幾句,安慰安慰了事。

    顧全利消息靈通,將這事立刻報告,戴兆年對秘書長了解,是個和事佬,什麼事到他那兒,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不過他對宗謙誠的那句“東原市委不姓戴,不是誰的家天下”格外在意,怕這事捅到省委去,那就對他不利了。因此,他督促顧全利說︰“這不是小事,說明宗謙誠想要絕地反擊了。激將法的失敗,說明宗謙誠自控能力強,這樣人相當不好對付,你要想出萬全之策,迅速把他扳倒。”

    顧全利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有十足把握地說︰“據可靠消息,宗謙誠知青時救過命的那個女孩兒,剛剛擴租了幾戶房子,準備開個大飯店,裝修迫在眉睫,這事只有宗謙誠能幫忙。我們給他來個欲擒故縱之計。借您市委書記的嘴跟他說,為發揮智囊作用,市委正在組建咨詢室,決定由他當主任,級別待遇不變。申請編制這段時間沒什麼事,你可以放松一下。然後,我們如此這般。”

    戴兆年稱贊說︰“此計甚妙,這回跑不了他了。”

    宗謙誠知青時救過命的那個女孩兒叫孔月娥。她父親孔祥和是蓮花村頭縣中學的校長,錯劃為右派。那場災難中,母親被迫害致死,父親下放到蓮花生產隊勞動改造。那時宗謙誠是公社下派工作組成員,在蓮花生產大隊開展農業學大寨工作。

    那天,公社在縣中學操場召開反擊右傾反翻案風大會,在那個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年代,什麼會都以革命大批判開路,少不了將“地富反壞右”份子掛牌子拉到會場游斗一圈。大批判發言也成了套路,各個代表慷慨激昂,聲嘶力竭地吶喊︰祖國山河紅爛漫,長江兩岸盡朝輝,在祖國一片大好的形勢下……階級斗爭,一抓就靈,要天天講,月月講,日日講,時時講,刻刻講……地富反壞右份子的復闢夢,想就像冬天的大蔥,根枯葉黃心不死……金猴奮起千鈞棒,一宇澄清萬里埃;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爾曹身與名懼裂,不廢江河萬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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